痴花奋斗史-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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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叶看着她又是做出了往前游行的样子,“你不会泅水?那你干游什么,空耗了气力,更是在水下长呆不住。”
在海里难道不该游着,若儿心里暗怨着。“就你方才的样子,碰到伏敌怎么应付?”若儿这时却是两手两腿费力的平行滑动,它才问着,身上飞出一根海带,直击她的腰部,若儿还是保持着之前游水的姿势,这时哪能躲避开来,正是被击的退后了几步,整个人就是失了平衡,东倒西歪了开来。也就这么一击,换做是真正的敌人,她只怕是…
千叶见她似是明白了过来:“我变成这单叶的海带,并不仅仅是进了陌生的海域,还是因为在千叶状态下,我虽能利用子带,感知各方的一举一动,但也最易被其他水族发现。我成了一株寻常的海带,在这种深海之中,却是最好的掩藏,也行得最快。还有一点,无论何时你都不该使出全力,要留下三分力气。尤其是这四面通透八方都有可能来袭的环境下,这三分力,就该留着,用作逃命之用,你既不会泅水,这样的姿势只是费力,还不如贴着海底,行走这更是稳妥些。”
千叶瞅准海底,将若儿一扯,就是往海底行去。冰洋的海底也只是寻常的黄褐色,一些蟹贝都是依这海沙四处行走。千叶这时,就是空出了一张叶带,拉扯住若儿,防止她再浮起来。它自己贴着海床,继续游动寻找着。也不知在海底游走了多久,千叶突地一停,“小心些,这可是碰到了大家伙了,冰洋巨章。”
也没多少人如同若儿这般可以在海底如常人一般的走上这么一遭,只是她也从没见过这样古怪的鱼类,扁椭的身子,长成一圈的软脚。冰洋扁章却是海底最大的章鱼类,八只触角加上身子,竟然蔓延开了十尺。若儿心想,“这鱼勉强和千叶有些相像,也是长了不少脚。”她才刚是想着,就见那鱼挥舞这八只脚,往前移动,千叶无声地拉起若儿,跟了上去。
那冰洋章鱼全身先是贴着沙地,身上也只是海沙颜色,它似是在散步般,停停游游,偶尔见了鱼类壳类,就往嘴里一吸。等到它越过一群成排齐长着的海藻从,它的颜色却是变成了最普通的草绿色,如果不是跟在后头,亲眼见着它随意变换着颜色,若儿定然以为那只是一块普通的海底苔岩。
可是闲散够了,那冰洋章鱼就是慢悠悠地伸开触角,千叶声音又是传来;“是时候了,再迟了,就要让它溜了这大家伙的速度可是不能小觑。”
章鱼浑然不知道身后多了两个鬼祟的影子。千叶本身就是水族的一份子,而若儿也是成了拟态的水草人了,她小心掩饰着身体旁不断冒起的水泡。只等道,巨章的第四根触角也是在海水里绷直了起来,往前拉滑开来,千叶才迅雷而动,千百张裙带倾舞而动,正是先前的两次困住若儿的千叶牢笼。
若儿之前也只是被困在里头,从来没在外边见过海带牢笼的真实情景。这时看来,也是惊心,那十尺宽的软扁身子,先是被卷带起来的海沙迷住了眼,很快就被包围在了墨绿色的带身之中。原先平静的海底,被激成了黄褐色,只见那牢笼先是停在了原地,笼身被撞得不断上面凸起,下面凹下,笼身之中,显然是在被疯狂的撕扯着,却依旧保持着紧*合的密不透缝的带笼状。章鱼先也是冲昏了脑,多番怒撞狂打之下没了效用之后,又是安静了下来。
就在若儿以为千叶就要得手时,身旁的千叶又是有了异动,只见它突地由单叶海带摇身又变成了最先见到时的草簇,怎么到了现时,它反而认真了起来。千叶牢笼正不断的收缩着,那庞大的章鱼身躯该是被压扁了,草簇猛地一抖,只见那牢笼被顶的往上一个抛空,再是往身后的一块海岩冲去。千叶牢笼虽然层层包裹,但被这突然的这么一招,还是让牢笼破开了一条缝隙,还不等千叶补齐空隙,冰洋章鱼径自从小洞里挤了出来。先是触角,再是身子,巨大的身子从指头大小的洞里全部挤了出来。这时,冰洋章鱼也是知道自己遇到了强敌,只见它八根触角同时发力,身子如箭驰而去。
若儿见身旁的千叶还是不疾不徐,连忙回身去找千叶。哪知身旁早就没了千叶的踪影,海水此时已经被搅成浑浊颜色,若儿只见前方,一道墨绿色的带影,如电掣划空,一路破开,只听嗤声入肉,冰洋章鱼被狠钉死在了海底,它的身上,先是起了红色,再是绿色,再是黄色,最后一丝的光彩消去的时候,土色的海沙上多了一摊死白的章鱼尸体。之后,千叶很是干脆的收拾了残骸,那片只有手臂来长的带身也不知怎么吞噬了如此大的巨型章鱼,也不见它圆了长了宽了,就是看着颜色又是深了几分。
千叶很是满意,这趟出海还是有些价值的。它吃饱打足,拉着还是怔着的若儿,又是往上一拉,冲出了海面,“你该是时候呼口气了”。若儿连滚带爬了出来,手下一阵生疼,这才发现被拖拉着上了一阵海中的乱石滩,四下张望,却是看不见千秋渔船的踪影,该是离得有些距离了。月色如洗,她只觉得脚下有些冰凉,细看之下,才发现是千叶竟是贴在了她的身上,不细看还以为是多了一块污渍。
“这就千绕魂?”若儿直到现在依旧有些心悸,巨大的章鱼身子,挤压的不成形的牢笼,划破水流的海带身影,这就是千叶裙带的实力,她不禁有些庆幸,身上还有这防身的婆婆纳花泽,否则,她不是也要如同那海带一样被钉死在了海底,她想着就是寒战不断,就是阴阳,似没有如此的锋利。
她想着,也是没有刻意闭上灵识,分毫不拉的都进了千叶的心里。“说来也是惭愧”,千叶跟着上了岸后,自己抖落了下来,“我是想在你面前卖弄下千缠绕,不亏了我这个千绕魂的名头,只可惜,方才的软体章鱼刚好不惧这一招,险些就被它逃掉了。平日里,碰到那些硬脊梁的鱼虾蟹贝,就算是再铁打金箍的身子,碰到了我的千叶牢笼,也只能是被困死在了里头,也就这章鱼一族,身子无骨无筋,这一软招对它就是没了效用,只得用上了钢化后地带叶刃。”千叶虽说得轻巧,心里也是起了波澜,自己常年守着自己的一方水域,谁知道,连这么只短命章鱼,都是生出了动之灵,八爪灵活,身体变幻曲韧,也不知,以前和自己一起落入里冰洋的“旧友”怎么样了。
“我刚才反倒不是赢在本身擅长的柔韧,缠绕之上,相反,是赢在了变通上,我在洋里也算是老资历了,见过章鱼类的天敌不外乎是两种,一种是身型更加庞大的鲸鲨一类,口吞而食,还有一种就是牙尖齿利之流,刺破五脏六腑,也就是死绝了。才在最后它开溜之时,使出了本体,千叶刃。以柔克柔行不通了,只得是以刚服柔,这和水能灭火,火能干水是同个道理的。”若儿听了它的一番话,再也没了轻慢的心思,眼前的这株海带还真有几分心计,其实说得开了,对敌百次,就多了百种制敌之法,千叶裙带本是死物,却能在这样苦寒的冰洋里形成三灵,本身悟性也是水族中一流之选。
“这才是这正的千缠万绕,”空中不时何时飞过了几只海枭,黑夜之中,枭眼绿森,见了下面地活人,竟是不怕活人,正要盘旋着往下暗袭,千叶的叶带在陆上显得干薄了许多,抽往空中之时,就如黑色的破布带子,就是这样的带子,就是拉扯下了空中的枭群。临空高处,本该是鸟的天下,这鸟中盗匪的夜枭也是不肯屈服,都是扑扇着厚翅,脚下的这几根带叶简直就是笑话。
千叶的带叶一根根的送长了上去,原先单薄的叶身渐渐的黑硕成了手臂粗细。成了臂带的带叶也不停止,顺着夜枭的爪一只往上攀爬,到了枭腹,翅膀,脖颈,嘴喙。夜枭还是扑棱在空中,只是声音越来越弱,空中的千叶裙带如同恶魔的刀刃,一寸寸的抽着活物的生机,到了最后,几只夜枭扎进了海里,海面上,除了溅起的浪花,就只剩几根空中散落的黑羽。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经得起时间的磨练,我本是水生,在了陆上,也不能和你们人一般四处走动,能做的,除了攀附着活物,也就只能是静等死磨了,别人慌时,你要松,别人明时,你要暗,动中求静,静中求稳。”
千叶说完这些,见了东方也是泛白,潮水一点点地盖过滩涂,“今日,也就是到了这儿。”直到她们又回到了千秋的渔船上,若儿才想起了最要紧的事给忘了;“这是该怎么使唤第一千张海带叶子。”东方霎白,海云数重难遮东边升旭。
第100章 赤铁金气破碎风
整夜下来,入定醒来的人自是神清气爽,吹了整晚海风的瞭望夫则是满脸风尘,睡了一夜的壮汉布冯也是蓄势待发,就是苦了泡了一夜海水的人。船帆已经撤下,就是稳漂在了洋面上,万世的渔船也是近静驶在了一旁。两船几百号人左等右等,却是不见血影子的踪影。
船上计时和冰原不同,不使雪漏而是用了日规。规分十二格,东边日升西边落暮,日头完全落了西面,归针也是到了最西边,然后重新拨回,又是一日。正秋的骄阳如荼,这可是难为了观战的众人,谁也不敢先吭声喊累,就是等在日下曝晒着,直到日归上的指针过了半,大多数人也是疲软了,瞭望台上才传来了叫喊声:“来了,来了。”
昨日的皮筏还是无声的滑行而至,五人依旧寂若无声地上了船。血天只是说了一声:“谁先上来。”老十三还想报出参赛的人手,血天那双细长的眼又是拉长了几分:“我们就是五人,你们那边,谁来都是一样。”
日规上的指针缓缓地西移着,血影子五人站成一排,无前无后,不礼不让,就是站在了甲板正中。女声最先响了起来,“还是我先来吧,血正前辈,请了”,五十最先走了上去,斐妄满是赞许的点了点头。若儿有些不解,就要询问,只听斐妄的声音入了耳来:“这五人是刻意迟来的,就是想怠懈了我们的战意,现在敌我情形不分。渔寮众人的声势得鼓足,那两人不能打了头阵,我得看清情形,你也不可上场,首战正是养势为上,不可…胡乱开场。”
这话中之意就是,我的是看着全局的,身后那两人分别是千秋万世两船人的希望,都是首战乱不得也伤不得,如果是你先上,首战就告负,是会灭了气势的。若儿听出了言外之意,只能是缩了回来。
日上高空,阳焰燎毒,五十在站在了甲板之中,额间起了层热汗,只是血正却并没有应声而来,她只能是再是请了一句:“血正前辈?请赐教”。只是那血正就是不回话,倒是血天“看”了眼五十的位置,就是一句:“血正,把她丢下船去。”
她这话确是立刻奏效,只见血正伸手就抓,直扣五十的两腕,五十这几年下来,练得还是阳冰为主,这情急之下,最先出使唤的还是最拿手的雪绛。只是这雪绛和若儿初时见到得的一片两片三四片已是全然不同,雪势急迅,飘落之时,细细麻麻,也不再是大多冰花,而是些蓬松雪绒。绒白才出,就见洋面海风又起。一旁的血地虽是听不见,却也感觉到了这场人引之风,心想正是同源,也是多注意了几分。
细绒雪飞,被卷吹飘舞在了将血正的周身。血正因为童年变故而只是活在了三岁孩童的记忆里,还真有些好玩地脾性,见了这突生的雪花,他也就不管手脚,就是手舞足蹈地玩耍了起来,大风助雪,雪绒就是变了,成了百余个冰雹,个个拳头大小,看着就是生疼。五十心中默念,只见百雹齐聚,就是要将一个矮墩血正砸成了雹下墩子,血影子四人都是一脸平色,血天又是说了一句:“护住面部。”
血正自小就是最听大姐的话,就是在了“玩耍”之中,也是照做了。千秋和万世的船上有人已经发出了欢呼声,又有谁能猜到,这名清秀少女,竟有这样的本事,那力大如牛的血正就是这样败了。只听脆断之声此起彼伏,船上都是捕鱼能手,这时,也是听出了声音虽然密集,却无一声痛呼传出。
只听雪雹密集,血正就是四肢发力,余下的冰雹全被震飞了出来,五十轻呼了一声,反而是被飞回地冰块砸了个正着,耳垂下闪出了一丝血迹,身后却是传来了众人痛叫声音,正是余下的碎裂冰砸在了躲避不及的人群之中。
血正虽然是听了话护住了软处,但还是不小心的被砸中了眼部,他也是被激怒了,嘴里就是一句:“扔下船去。”脚下就是跟上,双拳双脚就是踢打而来,他这拳头还没送到,五十就觉得被带来的拳风逼的气血一阵翻腾,手上连忙用上昨夜的风闪。手掌之中,风闪不断生出。这风闪正是空明传授的新技法,也就是借力避力。遇敌不正面,只是侧让,退退避避,每个拳头送上来时,都是会被风闪一推,偏了方向。昨夜五十用在十四叟身上的就是这一妙招,才让十四叟险些就成了落水狗。
五十也就是想到了这出,才主动请缨来对阵血正,只是她毕竟年纪还轻,不知道因人而异的道理。血天在旁眯眼看着,她并不知道五十的情形如何,除非必要,她也是比喜(…提供下载)欢随意用手“看”人的,她的一双眼里,只是“见”了血正一人在满场游走,耳边也是传来了不时的风声。场面之上,反而是血正图费着气力,左一拳右一拳都是落了空,“也该是时候了,”她娆唇上翘,眼里却是信色满满。
日规还是续续走着,血正在场上胡乱打了一气,换了其他人,就是气力没有消磨殆尽了,人的性子只怕也是被激了出来,该是乱了阵脚,哪知他每击不中,依旧是拳拳照打,脚脚照跟,不骄不乱,呼吸如常,连脸色都是一般的惨白,没有因用气而造成的血浮之色。
反倒是五十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层浅粉,额间发梢也湿腻了几分,她原本心底就是想再是气力不竭的人也该有个底限,她贝齿紧咬,也是硬撑着,场上红米两色相逐,米袄速闪着,红衣急攻。血正眼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