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爱-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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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华夏员工是有意的,而典典妈是无意的。
但典典妈也有有用的时候,典典妈说:茜茜这样的拉稀是不正常的。能做出这样正确的判断,典典妈足可以去当行长了。
典典妈还做出了更加正确的判断:茜茜必须吃药了。看来典典妈不仅可以当行长,还可以当总行的行长。
符锐到一家药店说明了茜茜的状况,买药的说:其一,茜茜是拉稀了,其二是必须吃药了,其三是必须吃好阿友,好阿友就是howareyou的意思,现在药品的名字都是洋名,好象起中文名字就不能治病一样。这位买药的也可以当华夏银行的驻外老总了。
而典典妈则认为相反,典典妈只认中药,是那种名字里面带丸的药,什么上清丸、正气丸、大力丸、跌打丸、救心丸,最好是偏方,典典妈说‘偏方治大病’。
符锐就奇怪了,既然偏方治大病,那正方治什么病呢?既然偏方能治大病就应该叫正方,既然叫偏方就不应该能治大病,总之,我国民间流行的许多说法实在是他妈的太棒了。
一个全要西药,一个全要中药,这个世界走极端好象是一种时髦。
茜茜吃了好阿友也没有效还是拉稀,又吃了正气丸还是没效照拉不误。吃西药也不行,吃中药也不行,两样都吃了也不行,这个世界到底往哪个方向走才算正确啊?
典典妈蛮不讲理,典典妈说这是被符锐气的,气上火了,上火了当然就拉稀了。谁都知道火只会使东西干燥,上火了怎么还可能拉出稀的呢?但从典典妈的嘴里说出来却是有理有据,看来典典妈简直是太通情达理了啊。
符锐对典典妈说的两样东西弄不清楚是什么。这两样东西是风和火。比如中风、受风、风湿;来火、上火、去火,如果一旦把这两样东西弄透了,那么什么病症都好解释清楚了。比如,生病了,可以说是受风、上火,比如病好了,可以说成散风、去火,这样看来百病不离两种,不是风就是火,甚至风和火还可以相互替代。这绝对不是钻死牛角尖的人能弄明白的,符锐虽然企图绞尽脑汁想弄明白风和火到底是一种什么物质,但是听典典妈神魂颠倒的一通解释之后,他最终放弃了。并且极具讽刺意义的是他居然真的上火了,嘴角起大泡,舌头起小泡,言语困难,吞咽不得,典典妈一针见血的指出:符锐你这就是典型的上火了。
符锐的上火决不是个人行为,符锐的同事们也都个个嘴角起大泡、舌头起小泡,并且随着减员大会的逼近,如雨后春笋般一个一个的冒出头来。
第四十五章
对所有员工来说,这生死攸关的一天终于来临了。
这是一个平常的星期六,为了不至于影响正常业务,也可以让下岗的人们在星期天好好沉淀沉淀痛苦,行领导选择了这一天作为判决日。
符锐和三位同事,一早就来到了行里,他们彼此没有议论减员的具体形式,他们像平时那样玩一种全球统一规则的游戏。那是windows自带的红心大战,这是一种非常独特的扑克游戏。
这种游戏的规则是:
1。游戏的目标是争取游戏结束时得分最低
2。选出三张牌传给其他对手。
3。抓到梅花2的玩家首先出梅花2。
4。然后按顺时针方向出牌。每位玩家依次必须跟同花色牌。如果已经没有与发牌花色相同的牌,则可以出任何一张牌。唯一例外是不能在第一圈牌中出红桃或黑桃Q
5。发牌花色牌中最大的牌会赢取这一圈,赢牌的玩家在下一圈中先出牌。只有前面出过红桃以后,才可以拿红桃发牌。
6。每一轮结束时,每张红心计1分,黑桃Q计13分。游戏将持续到有人得100分时结束。
7。如果在一轮牌中赢得了所有的红心和黑桃皇后,则您得零分,其他人每人得26分。
在这种玩法中,越大的牌越不好,越小的牌越好,得分越少越好,越多越不好。这和我们的思维完全相反,但如果你确实有超常的能力,你确信你可以掌握大局不会丢失一分,那么你可以违反规则的第一条,选择第七条。如果你选择了第七条,而你根本没有能力完全控制局面,那么你将输的最惨,而不象我们的领导,他选择了规则七,却根本没有能力使局面好转,但他不会输的很惨,他照样会比其他人赢的多,他们不按游戏规则玩牌,他们就要气死你,反正法律规定气死人可以不用偿命。可怜的符锐只能在游戏中找到这些规则,电脑是不会通融的,它只会执行既定的规则。红心大战是windows各个版本都必带的游戏,虽然在国内很少有人玩它,但全世界却很流行。符锐常常和各个国家的人玩这种游戏。在这个游戏中,他能了解各个国家的人的思维方式,欧洲人一般很礼貌,他们一般会在玩之前打招呼,在你打出好牌时毫不吝啬的赞扬你,但他们也很敏感,你有野心想全收时,他们会不顾一切的去牺牲。美国人也礼貌,也有这种精神,但他们的话太多。日本和韩国人不很礼貌,也狡猾一些。中国人不愿意和中国人玩,在一桌出现一个以上的中国人时,有一个经常会退场。符锐在和欧美国家的网友玩时,赢的时候很多,输的时候很少,并且全收的时候也不少。符锐想,欧美那么发达,我们身边的东西几乎都是他们发明的,世界上的先进技术几乎都在他们那儿,但他们并不比我们聪明,这是为什么呢?
而符锐的这三位同事水平都很高,要想赢他们可比赢外国人要难得多。然而今天不同,每个人都想好长时间才出牌,并且出错牌。每个人都心不在焉,目光游离的看着牌和对方的脸。这样尴尬的打牌局面终于在大会即将开始时结束了。
符锐和三位哥们一同走进了电梯,在电梯下降的那一刻,每个人都叹了口气。在电梯这个四方的空间里,空气静悄悄的凝固,每一个人都不会去看其他人的眼睛,如果看了他们会看到他们不愿意看到的东西。电梯里的四个年轻人都心情沮丧,没有谁会象往常那样舒缓一下气氛。电梯门打开了,四个人沉重的走了出去,也许他们再也不会这样一同走进来了。
来到会场,会场没有象往常那样噪杂混乱,会场的气氛是渤海行有史以来最为紧张的,每一个人都呼吸困难。除了那些决策的行长和操刀的科长们。
纪检书记如往常一样上台做了开场白,说的依然是那些框架结构式的公平公正公开及其它。
然后换了一位行长宣布游戏规则:主席台上摆着一张很大的黑板,渤海行的15位科长每人一支笔,每人管理的科室给定人员编制,科长们每次上台到黑板上写下一名科员的名字,可以选自己科室的也可以选其他科室的,直到满员为止,最后在黑板上没有自己名字的人就下岗了。
那个神秘的面纱终于被揭开了,一点也没有创意,只不过把这个大笔一挥人头落地的权利下发给每个科长去表演了。
每个人都几乎窒息的去看自己科室的编制,符锐他们科室减员的名额最少,行里只分配了1个名额。也就是说在今天,他们科有一位同事就要告别其他人去另谋生路了。
科长们的挑选开始了。他们像走马灯那样依次从黑板前经过,同时写下一个被他看中的人名。这样的做法很像自由市场买菜的人们,他们把他们认为好的东西留下,把他们认为是破菜烂叶子的东西扔掉。而符锐他们刚好就是自由市场上的那一堆大白菜。
在第一轮的挑选中,那些会武功包括文的武的,特别是文武双全的,首先被挑了出来。科长们认为他们是最好的人才。在这一轮里没有符锐,符锐自己还对此存有想法呢!他认为从业务水平和工作量来看,没有谁能和他相比,但符锐还是认了,因为符锐知道自己先天不足,没有像很多人那样会和科长沟通。
在第二轮里,符锐依然没有被选上,第二轮选上的是除了文武双全剩下的光会文或光会武的,在这两种人里面,科长们择优录取会武的,因为会武的人生气时是直截了当的,他们根本不给你科长周旋的余地,上去就是两拳,让你狗血喷头脸面丟尽,从此无法抬头见人。符锐虽然年少轻狂时会武,但现在已经多年不练,这些年他弃武从文已经没有那两下子,他一出手别人就会看出他的手生,整不好会弄巧成拙反被擒。
在第三轮里,排序应该是会文的了,但是如果一个科里有两个会武的,比如A侠和B侠,那么会文的就要稍微委屈一下了,等这二位侠客分配完了才能轮到他。那么两位侠客的座次是怎么排出来的呢?科长们会看他们谁的武功高,这武功高低并不是让A侠B侠单独出去练一练,而是相对科长本身而言的,因为有这样的一种情况:虽然A侠打不过B侠,但A侠打科长比B侠打的更离谱,那么科长选A侠而不选B侠。科长这样做是冒着被B侠打的风险而为银行的改革做奉献的,所以当科长不是想像中的那么容易。
在第四轮第五轮,就同样要涉及到多人同时会文,这样的情况科长会好办的多,科长平时就是为了协调这些人而耽误了工作时间的。那他总有一个标准吧,他的标准需要通过回忆许许多多的往事才能够判断。科长们会仔细想这些文人平时的一言一行以及逢年过节大事小情的具体表现,其实领导心里都有一杆秤,谁好谁坏谁说了也不算,只有他自己的心里掌握着绝对的公平。
在后面几轮里,科长们把所有的智慧和天才展现无遗,他们会把某些下岗呼声最大的人安排在这时被录取,因为这些人虽然象狗屎一样文不得也武不得,可他们的亲娘老子兄弟姐妹舅子老表七大姑八大姨有会文会武或文武双全的,或,或什么呢?或有掌管生杀大权,需要考察科长本人会文会武的,那么,这样的手下,很可能会在快结束时被题名,但决对不会榜上无名。
在七八轮之后,惨剧在某些科室里就已经发生了。那些决心‘生为华夏人,死为华夏鬼’的人们,就身在华夏魂已西去。看看这些悲惨的人们,他们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被人残忍的宰割还默默的忍受着,并且在内心深处极度的痛苦,他们由于不能把遭受的痛苦一丁点的发泄出来,所以就加倍了痛苦对他们身心的伤害。他们使人想起待宰的绵羊,它们在宰前宰时宰后都一声不吭,这正是操刀者预期的结果,所以操刀者非凡的领导才能就此得到了最好的配合和验证。
在这些下岗的人们中,当然也有那些本来业务不精思想涣散又无文无武的,他们的下岗应该还能够理解,但相当一部分是业务精湛却默默无闻的人,华夏离开这些人当然也能运转,但在未来的岁月里需要用加倍的代价来补偿。
最无情的事情是,没有规定特困户和夫妻双方一方已经下岗另一方就不得下岗,反而这样的人更是下岗热门,也许是根据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不幸总是降临在同一个家庭的原理,很多同事都是下岗后去陪伴下岗在家的亲人。也许他们的亲人也同样不文不武也同样在多年前上演过今天的电影,诅咒的命运怎样让这些悲剧重演的人们回去向亲人们交待啊。
符锐也面临着厄运,因为到了第十轮还没有他的名字,他们科就剩下最后一个名额了。而他们科还有他和上回跟科长竞聘的那位传奇人物小毕,虽然小毕没有竞聘成功,但从此小毕竭尽全力的加倍努力工作,竭尽全力的减少他和科长的隔阂,竭尽全力的增加他和科长的感情,这期间小毕几乎丧失他在传奇世界里作为绝世少年的所有人格,以这样的代价来提升自己的武力和心力,那么还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呢?所以符锐和小毕的竞争是也无比残酷的。
符锐本以为他突出的业务和连年的先进会使他在第一轮入选,万万没有想到在最后一轮他还生死未卜。
符锐害怕了,符锐失望了,符锐眨了眨眼,歪着脑袋看着台上的表演,符锐微笑着,他还没有想好下岗以后的打算,也没有想好怎样回去和典典交待,他此时只是感到很好笑很过瘾,其它的脑袋都木木的没有时间去细想了。
符锐看到则仕科长在黑板上迅速的写下了符锐二字,那个在传奇世界中超凡脱俗武功绝顶的绝世少年小毕,耗尽浑身真气劈出致命的一掌,却发觉他的一掌犹如劈在棉花上一般,既无从发力,也无从收力。他以死相拼的最后一击犹如石沉大海被则仕科长举手抬足间就化解的无影无踪。小毕挂了。
小毕走的很潇洒,他甚至对着则仕科长冷笑了一下,则仕科长也对小毕善意的笑了笑,虽然则仕科长平时把下属象狗一样的侮辱,但此时他没有敢冷笑,如果他冷笑了,那么,他,也该,挂了。
符锐并没有长长的松一口气,因为他知道了则仕科长怎样计划着他的命运,这一回是小毕,下一回就是他符锐了。
从会场出来,人们没有高兴的,上岗的还没有从惊吓中解脱出来,下岗的则最后一次去看眼前的一切。走出会场的人们都从不同的方向踏上回家的路,不知道他们的亲人正怎样的倚门盼他平安归来。
第四十六章
符锐给典典打了电话,典典看到符锐的电话号码,用一种有气无力的声音问:符锐,是什么结果?符锐说:我没有下岗。符锐说的很沉重,能看出他对自己一点自信都没有了。
回到家中,符锐神情呆滞,符锐说:“我们都坐在台下,像牲口一样的被他们挑选,每个人都对此毫无异议。”
典典说:“那些下岗的怎么办呢?”符锐说:“下岗的会得到行里的一笔补偿金,从此就和银行脱离任何关系了。”
典典说:“行里给他们多少补偿金呢?”符锐说:“大约是5、6万吧。”典典说:“你们行还不错呢,5、6万块钱够他们生活5、6年了吧。”
典典想了想又说:“那5、6年以后呢?你们行下岗的都四十多岁了,现在工作这么难找,老了以后呢?有退休工资吗?”
符锐说:“他们已经不是行里的员工了,自然就没有退休金了。老了的事情就只有老了才知道了。”
符锐想说如果我下岗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