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厢红线-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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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挺般配的。只不知这位姑娘是谁，若是敬仁能够和她有结果，那也未尝不是件美事。想着想着，素月的心中不禁喜不自胜。她上了楼，看着楼前的红色枫叶，在风中凋零，离开枝头。她忽然间想起了过往，自己和石崇的初遇，时过境迁这么多年，那画面还清晰地浮现在自己眼前。当初的他是那样的清雅，可是现在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再也回不去了。虽然石崇的生活有很大变数，可是这些年来他对自己这个原配还是挺用心。

052玉水明沙佳人如梦

“大姐，你可算回来了。天也快黑了，不知道你走到哪里去了呢，哥哥正说要派人去找找。”司马晚晴一看见司马晚林走过来，便笑向前迎道。司马晚林稍微泛红的脸上露出些含蓄的笑意，向众人说道：“让你们等急了吧，晚林真是不好意思。”一旁覃嘉楠则走到石敬仁身旁，说道：“表弟，好久不见，这些天来过得可好？”石敬仁回道：“还好了，敬仁多谢表哥关心。”

听他们这么一说，司马晚林倒是吃了一惊，笑问道：“原来你们是亲戚呀，怪不得呢。”司马晚晴走上前去，有些不解地问道：“大姐，怪不得什么呀？”司马晚林摇摇头，本来是想说怪不得这两个人都是那样清秀，那样出众的，终究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看了石敬仁一眼，便撩开水晶帘子进到堂中去了。她一回来，便谁也不差，门口站着的几个人也一一地进到房间里去了。

堂中早已是丝竹管弦奏得婉转悠扬，美姬艳女舞姿翩翩，缠梦暗燃，轻烟缭绕，沉香留芳，泌人心脾。大家早已敬仰绿珠姑娘的大名，却也未曾真正见到过她的样子，今天这一来，这些寻芳猎艳的皇子们又岂会错过这绝佳的机会呢？司马晴空摆了摆手，喊停，说道：“你们都下去吧，去把绿珠姑娘叫来，大家想要看看这位绝色美女跳舞的样子，可千万别扫了大伙的兴致，快去。”那几位舞女垂手向后退去，忽有人道：“绿珠姑娘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见，除非她自己愿意来，或者有石大人的恩准。我们只负责去通报一声，她来不来可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

“快去，少在这里啰嗦，我们都等着看呢。”司马晴空不耐烦地说道，靠在他身上的木清苓，催促道：“还不快去，没有听见三皇子的话么，耳朵都聋了是吧？不知道三皇子想要看美女么，还不快去把美女给请来让大家过过目，这么多人都在这等着呢，我就不信她能有多清高，唯石大人之命是从。”她的眼睛里是一团愤怒的火焰，尤其是看到司马晴空脸上那掩饰不住的淫笑，心中更是不痛快，三皇子可真是花心，自己可不能让别人把自己的位置给取代，任谁都不行。司马晴空还以为木美人是在帮自己说话呢，低头向她说道：“清苓说的好，越来越懂我了。”

靠在他肩上醉眼看舞的木清苓柔声说道：“那当然了，清苓是你三皇子的人，要一心为三皇子着想才是，若是三皇子喜欢什么人，清苓肯定也要想着让三皇子快乐下，不是吗？”这话倒是把司马晴空逗乐了，没有想到木美人竟是如此的识大体，他轻轻地俯下头亲了她一下，笑道：“放心，在晴空心里，清苓永远最大的，最值得晴空珍惜。”木清苓轻敲了下他，嚷道：“讨厌！你们这些男人的话，谁知道是真是假。”司马晴空哈哈笑了笑，说道：“你现在不是原配么，怕什么，就算是我以后再有几个妻几个妾的，那她们还不是得听你的，反正有我撑腰呢。”

他们小两口的话倒是惹得众兄弟姐妹们话也停不下来，木清苓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抬头望向司马晴空，说道：“清苓只是个小女子，少不得要听您的，那还不得随着你。以后你若是偏爱哪个，把清苓给冷落了那可就不好说了，清苓的心里没底，像咱们这样平平淡淡的，没有长相也没有家底，又不懂得心机，又不会勾心斗角的人，哪里能拼得过那些人呢？”司马晴空一手挽着她，说道：“不会的，怎么可能呢，今天这么多的兄弟姐妹们都在这里，他们都可以成为证人。要是晴空以后反悔了，你尽管拉个人过来评理。”木苓这才稍有些称心地安静了下来。

西角，司马晚林身穿那件带着红色枫叶的白衣，坐在那里和司马晚晴聊着天，两个人脸上的笑，那样甜那样灿烂。他们偶尔回头看看站在屋子外边说话的覃嘉楠和石敬仁，看了几回竟然发现这两个人不见了。司马晚晴抬头问道：“他们哪去了？”司马晚林也才注意到，刚刚还在这里的，现在只剩空落落的几枝树的枝桠在那里晃荡来晃荡去。司马晚晴说道：“大姐，我们去找他们，走。”司马晚林甚是同意，于是两人托辞想要睡，退出堂中。“你说他们会去哪儿呢？”两人一起走着，司马晚晴问道。司马晚林说道：“可能他们到敬仁家里去了，我认得路！”

夕阳的余辉洒落下来，在地面上未干的水迹映照下竟如同铺了一道霞红色的毯子。倦鸟归林，相与还去，远处的炊烟袅袅升起，被风吹散了化在林涛中。这里是一个十分清幽的地方，金谷水缓缓地淌过，叮咚的水声间杂着画眉鸟的清啼，一声一声地，那样好听，叫人心里有种很宁静很出尘的感觉。司马晚林看着那绕着枫树飞过来飞过去的可爱小鸟儿，脸上忽然泛起灿烂的笑意，说道：“等回去后，也把我院子里的那几只画眉鸟儿放出去，它们是属于自然的，为何要用笼子困住，害它们失去自由之身，还是在林子里自在地啼叫时更加地好听，晚晴觉得呢？”

“嗯，大姐说的很对，我那里的鸟雀早就叫小影子全放走了。”司马晚晴眼睛是一抹淡雅的清纯，天真烂漫的笑在脸上绽放开来。分花拂柳，越陌度阡，终于又看到了那座石桥和那所古朴而庄重的木房子。雕花的门窗静对着四周，两旁的兰花草叶儿翠绿翠绿的，似是要滴下来一般。司马晚晴问道：“这就是表弟的家呀？看上去蛮清雅的，跟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司马晚林心中一乐，听到他的时候自己的心里就会莫名地有种欣慰的感觉，仿佛他可以让自己看见某种未知的东西，总是给自己带来阳光和希望，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样的一个人，真得感谢这场雨。

“你说他们会不会真的回来了，如果没人在呢？”司马晚晴问道。司马晚林上前伸手轻轻扣了扣门，不多久，便有人过来开门了，开门的是之前见到的那个妇人，她是石敬仁的母亲。一见到来人是两位女了，况且均是气度不凡，素月说道：“姑娘们有事么，先进来坐吧，别在门口站着。”那妇人虽是上了年纪，可是仍旧风韵不减。司马晚晴曾听覃嘉楠说起过他的舅母，如今看着大概就是这位了，她走上前行了个礼，笑笑地喊道：“舅母好！”素月有点不知所以然，问道：“姑娘，你是第一次见到我吧，怎么就喊舅母呢？”司马晚晴笑道：“您就是舅母。”

这小妮子长得倒是水灵得很，看上去好可爱。素月问道：“姑娘是？”司马晚晴回答道：“我是晚晴，将要成为嘉楠哥哥的妻，这样不是要叫您舅母了么？”素月喜从中来，忙揽着司马晚晴到跟前，笑道：“原来你就是三公主啊，以前听他们说三公主是如何如何的漂亮可爱，这听说终归是听说，还是亲见的给人感觉更加真实。怎么样，嘉楠他对你还好吧，他这个人哪，跟敬仁一样，有时候就是不会照顾别人，你就多容忍着点。”司马晚晴羞涩地笑了下，说道：“知道，其实嘉楠哥哥人很好的，您的儿子看上去也不错。”素月听后，笑了笑，看向窗外的枫树。

司马晚晴把大姐拉过来，说道：“舅母，这位是我的姐姐，大公主司马晚林。”素月抬起头看了看她，这个女子倒是温婉可人，全身上下透露着一种清冷却又很有生气的味道，仿佛月下绽放的花儿一般，让人觉得安然可亲。方才看见她的时候就很想儿子能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只是现在知道她是大公主了，素月心中有些为难，不知道这过惯了大富大贵日子的天子掌上千金，会不会觉得自己和儿子的这种生活方式太过于清贫了。素月心中有这想法，可毕竟跟她还不熟，不知道她对敬仁的看法怎样，若是她不屑一顾那自己在其中掺和岂不是闹笑话了，还落下骂名。

门口的金谷水如玉带一般，萦回着绕过楼前蜿蜒向未知的远方去了。涧里的水还真是清澈，虽是经了一场雨，却也没见浑浊。覃嘉楠和石敬仁坐在谷水转弯的一个地方，那有里一小片沙滩，细沙如恒河星数，堆砌出一片雪亮的清新世界。夕阳就要落下去了，此刻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好美丽。水边沙鸥再三，沿着水岸觅食，时而飞翔时而阔步。对岸不知名的花儿受了风雨的侵袭，落了一地的残红，而枝头开出的新花却也是如霞光般的绚烂。真的好想一直停留在这样的画面里，恬静的美丽的，让自己的心灵找到一种回归的味道，所有的烦与忧全都抛到脑后去了。

远山映着晴岚，天边的树淡如烟织，明明灭灭。近处绿草芊芊，各种各样的小动物跑到水边来饮水，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存在。他们的出现也没有打破这里的平静，当然了他们也没有想要伤害任何东西的意思。两个人安静地坐着，抬起头看天边的云彩。石敬仁问道：“表妹还好吧，也很久没有看到她了。”覃嘉楠笑了笑，说道：“她呀，就那样，我叫她来，她说怕见到你，依我看哪，妹妹对你这个表兄倒是有几分意思的。你每次过去我家的时候她都爱粘着你转，比起平日里来要活跃多了，敬仁，看来你惨了！你说要是梦清是真的喜欢你的话，你会怎么办？”

“我不知道！”石敬仁抬起头看了看远处的暮霭，太阳已经落下去了，只剩下片片残红还遗留在天边，如血一样的鲜艳。“算了，不说这个了。那表弟，请怒表哥冒昧地问一句，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呢？”石敬仁“啊”了一声，回答道：“我啊，暂时没有。”说话间，他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司马晚林，石阶前她湿漉漉地发丝与衣服紧贴在身上的青涩与羞赧，厅里她微笑时的美好与灿然，同行时不可言说的默契与灵通，都让自己的心里有种悸动。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起初在覃府里听见林英吹笛子的时候有过这种感觉，可惜她是表哥喜欢的人，自己不能搅进去。

“喂，想谁呢，还说没有，是不是不确定，说出来，我帮你！”覃嘉楠笑笑侧过脸去，看向他。石敬仁并没有说，只道是：“没有啦，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天色不早了，马上就黑下去了。”覃嘉楠站起身，他也随着站了起来。覃嘉楠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回去吧！对了，你刚说舅母回家探亲去了，回来了没？”他答道：“娘亲回来了，我今下午刚好有看到她回来。”

“没事了，我们回去吧，今晚我就在你家留宿，想和你说说话。”覃嘉楠眉眼间是灿烂的笑意。石敬仁也是同样的笑，只是他的笑总是那样的带点落寞的味道，看着好生叫人疼惜。

053金谷夜雨剪烛西窗

明溪村边走，绿树送青来。入夜，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那打在瓦片上清脆的响声，将自己的思绪扯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轻轻地推开窗，外面是一片烟雨朦胧，红色枫叶如秋季的枯叶蝶一般，跌跌撞撞地在风中凋零，最终落在冰冷的雨水里。他没在这里，让自己有点小小的失落。雨越下越大，素月走上前来说道：“二位公主若不嫌寒舍清冷，今天可以暂住在这里。”

其实这里挺好的呀，比起泌香阁人多且杂要舒服些，况且在这种意境的熏陶下更让人有种心灵归真的感觉，好有禅韵。司马晚晴和司马晚林同时笑着谢过素月，接着，素月便去替她们收拾房间去了。刚要引他们过去，回头却看见大门忽地开了，两个人收起油纸伞，便进到里边来了，司马晚晴回头笑道：“嘉楠哥哥！”司马晚林则是轻轻掉转过头，随着素月走到房间里去了。

向覃嘉楠问候了句，司马晚晴也就跟着素月去了。覃嘉楠不解地问道：“他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的呀？好奇怪！”石敬仁无奈地耸耸肩，笑着摇摇头说道：“不知道，表哥，都是你了，她肯定是找你找到这里来的。”“哎，好像大公主是跟你一起到泌香阁的，说不定是晚林来找你的，非得拉上晚晴一起呢。”石敬仁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记白眼，说道：“少来了，你又拿我取笑。”覃嘉楠说道：“怎么，不行啊，还是你怕了？喂，你就没察觉出来晚林公主看你的眼神跟看别人不一样么，她是不是对表弟有意思？我说表弟这般玉树临风尔雅多金，很招人喜欢。”

素月将她们二人安顿好后走出来，说道：“嘉楠来了，好久没看到你，还是老样子。你娘现在怎么样了，也好久没有过去看她了，她也不来这边走走，我们这些亲戚呀虽是不常走动，可心里是常记挂着的。”覃嘉楠欢愉地笑道：“娘亲还好，也常常念叨到爹还有你，不知道父亲这一去江南抗吴，何时才能归来。爹娘是几年才能见上一面，且仅仅是那么两三天的时间，娘亲也真是可怜之人。”素月叫他和儿子坐了，将红烛再点了一支，三人在厅中说着话。房间里司马晚晴和司马晚林也是坐着在里边说话，窗开着，外面漆黑漆黑的一片，只剩雨打琉璃瓦的脆响。

“覃将军是个大才之人，是国家的栋梁，自然要为国家效力的，这是他的使命。看得出来，你爹和你娘的感情根深蒂固，即使不能够经常见面，可是心里总是牵挂着彼此，比起我来要好很多了。舅母虽是和你舅舅隔得如此近，可是现在他发达了，也就不再那么需要我了，像绿珠啊还有园子里那么多的人就够让他开心的了，我现在成了个多余的，不过是因着石夫人这个名声，‘情’字早已作古。”石敬仁怕母亲伤心，便岔开话题说道：“表哥，你和三公主什么时候完婚哪？”覃嘉楠愣愣地“啊”了一声，回道：“不知道，嘉楠还不想这些东西，其实我。。。。。。。”

素月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嘉楠，晚晴是个好姑娘，她对你很用心，可要好好地对她。好好地珍惜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