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厢红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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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认为妹妹可爱呢,还是随了主子的意思?”她想知道。
一回到南明苑,墨茗便把一封信交到覃嘉楠的手上,说道:“你表弟差人送过来的。”覃嘉楠接过,撕开信封,看后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敬仁啊敬仁!”墨茗不明白,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让少主笑得这么诡异。回卧房时,林英正在听歌,近些天她可真是郁闷。他隔着帘子静静地站了会儿,感觉这女孩好奇怪,不知到底想干什么,然后他回卧房里去了。
在这谁也不认识,更别说有个能陪自己说话的人了,幸好之前手机上下载得有很多自己挺喜欢的歌,现在没事正好听听,也算是对二十一世纪的一种深切怀念。不知道家里人还有那些学院里的朋友们还好不好,很想很想他们,更让她感到好奇的是,那个转来的新生自己连见也没见过了一次。人道是天生帅质,却有些淡淡的忧郁,在凡尘却又出尘,不知心念谁,只今尤冷漠。
醒来的时候,就有人送早点过来了。匆匆吃罢,覃嘉楠穿了件白色的长衫,叫上墨茗,正准备出门去。柳佳惠正好走过来,见此情景,问道:“楠儿,你这是要出去么?”覃嘉楠笑笑地看了下母亲,道:“早啊,娘亲!我去金谷园那儿溜达一圏就回来了,表弟约我过去看牡丹花会呢。”柳佳惠点点头,摆了摆手,道:“去吧!娘只是过来看看,敬仁这孩子,我也有好些天不见他了,代娘亲向他们问个好。”覃嘉楠应道:“这个当然,娘亲,那我先走了,回来再去陪你。”听他说要去金谷园,林英一个劲地跑过来,问道:“能带我一起去吗,我也想去看看呢。”
金谷园的景色一直被人们传诵着,这对林英来说可是个极大的诱惑,来到了这里不去看一看那岂不是白来了。覃嘉楠望了望她,淡淡地笑了一下,那是怎样的笑啊,直勾人心魄,仿佛阳光下鲜花绽放开来般的,衬着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说不迷人那是骗人的。“你想去?”他问道。林英眼巴巴地望着他,点头道:“嗯,早就听说金谷园的大名了,我很想去看看。你就大方一下咯,把我给捎上吧。”覃嘉楠很是诡异地笑了笑,道:“你叫我带你去就带你去,没有回报的么,那我可不干。”墨茗看着少主,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前的这位还是自己认识的少主么?
以前他可从来不怎么跟府里的人搭讪,更何况是说这种俏皮的话。墨茗看着少主哈哈笑了笑,覃嘉楠轻轻地敲了他一下,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墨茗无语,还是沉默的好些,少主好不容易变得有点人情味了,对嘛,就应该这样,少主要回到从前的那个样子,这样大家才会更喜欢。柳佳惠对林英很是喜欢,听说她想去金谷园,便对嘉楠说道:“楠儿,你就带她去看看,还有,不许欺负英子,这丫头娘亲喜欢着呢。”覃嘉楠很是不情愿地应道:“那好吧!”然后狠狠地盯了林英一眼,嚷道:“走啊,不走要我背你不成?”林英很是高兴地跟着去了。
行了约摸一个时辰的路,远远地便看见一座金壁辉煌宛如宫殿的大园子。走到近前时园门上朱漆大字写意地书着“金谷园”三字,看上去如蛟龙腾飞,文字功底倒是蛮不错的。石敬仁早就在门口等着表哥到来了,一见到嘉楠,迎上前来,向表哥问好。见身边多了个女孩子,姿色神韵也是少有的,笑问道:“表哥,不会告诉我,这位就是表嫂吧?记得你好像很讨厌身边有女孩子的,看来还是表嫂厉害,一下子便把表哥给制服了。”既而又向女子说道:“表嫂好!”天哪,为什么又是一个绝世的帅哥?不过他的话倒是让林英吃了一惊,两眼睛无助地看着覃嘉楠。
覃嘉楠则是很不客气地伸过手来,把她的一只胳膊往自己身边扰,坏坏地笑道:“表弟说我们很般配,你说呢?”林英也是不甘示弱,道:“是挺‘般配’的,不过请先把你的爪子拿开再说。”覃嘉楠很是好笑地看着她,道:“不要不好意思吗,表弟又不是外人,怕什么?”林英可真是气乎至极,不好意思?看谁会不好意思,我英子可是经常登台的人,还怕演戏演不过你?
好啊,既然要耍那就看谁耍谁。林英往他身上靠了一下,道:“不然的话咱们就来点露骨的?”覃嘉楠一把走开了,道:“谁要跟你呀,啊?”林英不管它,他不是想要演戏么?见覃嘉楠很是不乐,林英笑向石敬仁道:“没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表哥,他这人啊,在别人面前就害羞,其实在家里呀,我们‘玩得很好’的。”她还故意把玩得很好四字语音加重。石敬仁笑道:“你们俩可真逗,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去看牡丹花会吧。”于是石敬仁带领着他们进到园子里去了。果不其然,金谷园的景色,那个好看哪是能够用语言能够说得尽的。
园内清溪萦回,水声潺潺。因着山形水势,筑园建馆,挖湖开塘,更兼着楼榭亭阁,高下错落。金谷水萦绕穿流其间,鸟鸣幽村,鱼跃荷塘,蝶戏花间,盎然成趣。园子随地势筑台凿地,楼台亭阁,池沼碧波,交辉掩映,园内茂树郁郁,修竹亭亭,百花竞艳,真个犹如天宫琼宇,这还是人住的地方么,简直比仙境还要美好几分。哎,叹只叹一双眼睛太少,看都看不过来。
园子里到处摆着各色的牡丹花,颜色搭配得也极好。蜂蝶花左右,人影绕其间。应邀而来的人很多,也为金谷园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他们四人并不与其它人一处,石敬仁向来和父亲之间不怎么亲近,他不喜欢父亲的生活方式,不能接受可又改变不了,所以只能由着他去了。父亲身边的女人太多了,有时候他都忍不住要为母亲伤心落泪,自从有了绿珠姑娘,父亲便对母亲冷冷落落不闻不问的。母亲心里的痛他是清楚的,但母亲不恨父亲,她只是说石崇变了,有钱后他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母亲爱着的还是以前的那个石崇,那时他还不是天下首富。
正赏花呢,忽然间听见那边亭子里传来声音:“丞相王导大人到,大将军王敦大人到,三皇子司马晴空到。。。。。。”一干人全在亭中围坐开来,玉液琼浆随着众美女纷至而来。当然了他们四个只顾玩他们自己的,才不会去那边凑什么热闹呢。石敬仁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父亲也太奢侈了,家里有再多的钱,照这们下去不久就要散尽的。然后他道:“走吧,我们到那边去。”
刚要走呢,就听得一声清脆的声响,似是剑出鞘的声音。回头看时,却见一女子侧躺于牡丹花架下,衣服上身子下触目可及的是一片殷红的血,一个如此鲜活的生命顷刻间香消玉陨。石崇看了眼后面的那个女子,说道:“夏雨,你上,若是劝酒不成,你的下场便和春桃一样,知道么?”那个名唤夏雨的女子眼神里满是害怕,擅擅微微地走到王敦面前,端起金卮强作笑颜道:“大将军是豪爽之人,区区几杯酒难道还不能干杯见底么,将军先将这些喝了,小女再为您满上,大家都开心!”王敦坚决不喝,石崇一声令下,呵道:“杀!真是没用的东西。”
于是又是一幕惨不忍睹的情形赤裸裸地展露在众人面前。石崇又道:“秋月,你去,后面的话就不用我多说了吧。”秋月马上跪地求饶,不住地磕头,血都流出来了,满面泪光地道:“您就饶了小女吧,王敦大将军他是滴酒不沾的。”石崇伸腿猛踢了她一下,女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我叫你劝酒,听到没?赶紧去!”秋月倒了杯酒端过去,那额头上的血迹仍在,像是一朵绽开的红梅花。她都不敢抬头望他,只恭恭敬敬地道:“大将军,小女为您敬酒了。”她明知道说再多也没有用的,所以干脆不说了。她也知道自己的下场会如何,劝酒不成功的人都会被杀掉。
王敦坚决不喝,再怎么劝也是无用,于是第三个女子亦被杀死于牡丹花下。那些硕大的花瓣上点缀着未干的血迹,显得格外妖艳夺目。香魂一缕随风散,愁绪三更入梦遥。刚刚还鲜活美丽的生命,如今却已安然地躺在了牡丹花下,永远地躺下了。
覃嘉楠再也看不下去了,径直走到石崇跟前说道:“舅父,你也太残忍了吧,有你这样玩的吗?”石崇还道来人是谁呢,原来是外甥,连儿子都管他不得,一个外甥的话他就更不会听了。石崇道:“嘉楠来了,怎么敬仁也没告诉我一声,这都没叫你过来一起喝酒痛快下。”覃嘉楠摇摇头,道:“谢舅父,不过不用了。”石崇道:“那你想到哪处玩就随自个的便吧,敬仁,陪你表哥到园子里到处走走。”
话毕,又叫上冬雪给王导劝酒。王导因怕惨剧重演,虽也是滴酒不沾,却也只能勉强喝下,他不忍心看着有哪个女子因为自己而被杀死。接连着几杯下来,那醉得是一塌糊涂。
007士友结诗美人初现
葡萄美酒夜光杯,饮一杯来还一杯,佳菜玉肴堪美食,品一味间又一味。众人正畅饮得痛快,忽然一小厮走到石崇身边耳语了几句,然后石崇哈哈地笑了笑,起身道:“诸位,请随石某人到崇绮楼,今日金谷二十四友齐聚于此赋诗结集,盛情不容错过。”亭中众人附和道:“好,早有耳闻,可惜一直只是听说而已,如今亲见更妙。”于是众人随着他向崇绮楼的方向去了。
明明暗暗,分花拂柳,行了一段路,远远地便看见一座百丈来高的沉香红木楼。这里果然是与众不同,繁花乱入眼,万绿丛中,忽有一高楼耸立其间,意境全出。鲜红色的葛纱旗子悬于楼顶,上面用遇水不化的千年墨狂草地书着“崇绮”二字,随同轻风在艳阳下飘飘飏飏。有人赞道:“好地儿,金谷园果然处处皆奇景,十步不同天,今日一见真个是仙境也比不得的华美新奇。”
石崇一听,随后笑道:“赏珍珠百粒!难得今儿好兴致,如此多的士友前来赴会,可是我石某人的福气。”于是有人取了百粒珍珠,用梓木匣子盛来递给刚才说赞语的那人。那人俯身,嘴上虽说着拒绝的客套话,可一手却直把那匣子往自己怀里揽。高楼之高兮,极目可南天。石崇招呼众人坐下,同时向小厮说道:“文房四宝伺候,同时备宴,定要丰盛,今日诸位不醉不归。”小厮应声去办了。
待小厮走开去之后,石崇转身向后拍掌三声,便听得有丝竹奏起,乐声一片缠绵。间或地闻到一股股奇香,四周燃着难得一见的缠梦,同时摆着各式各样的名贵香料,那个琳琅满目自不必说。
起初无极锦幕布是闭合的,待徐徐拉开时,便见一个个的美人跃然于眼前,穿着同样的衣服,盘着同样的发结,顶端斜插着新采的牡丹花,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区别。只是手里所持的乐器各有不同,琴筝箫笛,琵琶箜篌,尽皆有之。如花似玉的美人儿随着乐曲翩翩起舞,曼妙的舞姿令人无限陶醉,堂中个个看了无不赞叹。石崇大笑,再次拍掌。原来以为只有一道幕布隔着,却不料后面还有一道。
那道无极锦拉开时,映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全身着绿色荷衣的女子。青丝如瀑,玉靥生辉,百花自羞月相避,池鱼下沉雁飞落。才刚出现在眼帘时,便是轻轻淡淡似有若无的一笑,但正是这样如出水芙蓉般清纯而略显些羞涩的浅笑,使得众人更是倾慕有加。才听乐曲,便是只应天上有的,再看这人,更是天仙临凡尘。绿衣女子莲步缓移,执笛轻吹,每一个动作的变换,每一个眼神的流转,每一次纤纤玉指在笛身上的挪移,都深深牵动着众人的心,那美丽简直无与伦比。应叹瑶池不二,紫府无双;实是绝代风华,倾尽天下。世间竟有长得如此好看的人儿!
你道此女是谁,只听石崇目光含情脉脉如永昼地笑言道:“绿珠,速为众士友献舞一曲。”绿珠姑娘点点头,羞涩地一笑,那样妩媚妖娇的笑里藏着亘古不灭的温柔,她应声道:“是!”这人可不一般,不仅仅容貌是难寻的漂亮,唱起曲子来也是音同天籁般的,让人沉浸在一个唯美的梦境里,不愿意醒来。醉吧,醉吧,玉人曼舞,红颜几何,芳华一绽,谁人可比,天地知,不如与汝共此时。
绿衣飘飘,纤手摆动,回落有致,精妙绝伦。开场一段优美的舞蹈,将众人引向塞外光景,既而绿珠清了清嗓子,柔声唱道:我本良家女,将适单于庭。辞别未及终,前驱已抗旌。仆御涕流离,猿马悲且鸣。哀郁伤五内,涕位沾珠缨。。。。。。歌声清婉,如夜风拂林,却又显出些淡淡的哀伤,让人心中升起莫名的叹息与敬畏,尤以她那种音色唱出来更是恰到好处。潘岳起身赞道:“好诗!可惜在下不知为何诗,绿珠姑娘可否告知?”
她停了一下,走上前来,用石崇的杯子斟了杯酒,敬潘岳道:“仁安才是大才之人,小女子只是随兴而起的而已。”潘岳黯然一笑,道:“姑娘过谦了!”绿珠提衣回阶,还是那样百看不的媚笑,道:“刚刚所唱的是小女昨日新编的曲子明君歌》,说的是王昭君远嫁匈奴的故事,小女有感而发,写得不好,让大家见笑了。”众人抢言道:“姑娘客气了,写得很好呢。”
听她如此一说,潘岳就来了兴致,于一旁拿了纸笔,疾书道:。。。。。。。朝发晋京阳;夕次金谷湄。回溪萦曲阻;峻阪路威夷。绿池泛淡淡;青柳何依依。滥泉龙鳞澜;激波连珠挥。。。。。。春荣谁不慕;岁寒良独希。投分寄石友;白首同所归。
一言均赋,佳韵俱成,心中好不痛快。看了潘岳的诗,众人连连赞道:“仁安兄好才情!文笔金坚,字字珠矶!尤以末句‘白首同所归’为点睛妙笔,实在是好得不行。”刘琨起身道:“我也有了一首,大家帮我看看写得如何。”于是研墨开卷,提笔书成,只道是:百尺飞虹挂界河,天光云影堪初磨。落山罗绮连云散,航海楼船傍斗过。楫正逢时莫可,流鹤那问夜如何。更怜逸少多情况,不数风流晋永和。书毕,帖子拿过去挂在了壁上。
众人看后,道:“刘兄的诗也很好,若非真才人,哪能作出如此之赋。妙哉!妙哉!”左思也起身将自己的诗挂在了壁上,上面一行苍劲的笔迹写道:济济京城内,赫赫王侯居。冠盖荫四术,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