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美人-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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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眚抬眼看了我一眼,那眼里黑亮黑亮的,瞧着一阵恍惚。他却低下了头,借着漏进窗户的月光,我看到他上扬的嘴角。弦眚躺上床,钻进里床那个被窝。其实一直以来,我们虽然睡同一张床,却一人盖一条被子。我眼睛转了转,一溜身钻进了弦眚的被子,这是第一次,我伸出手环住弦眚小小的身子,说道:“睡吧。”弦眚先是一愣,身子僵得跟石板似的,过了一会,他才慢慢的松软了身子,把头窝进我的怀里。我的嘴角忍不住扬起,手上的力道更紧了,这一刻,才发现,其实他,很好,很温暖。
隔日一早,我带了蒋红再次出门了。有些事情还是要面对的。颠簸了一个时辰后,我再次来到了苏记当铺。进得铺子,还是那个女伙计,这次见到我到是和顺多了,恭恭敬敬的说:“少主交代了,见到施姑娘就请内堂坐。”我对她点点头,笑着说了声“谢谢”便往里面走,经过她身边,眼角的余光瞄到那女伙计似是被什么震到了一样惊讶的看着我。我心里纳闷,却也不理会,径直往里面走,因为那里有我等待的东西,我急切想知道的答案。
来到上次坐的那个花厅,见司徒霜已经坐在那边等我了。我上前问候了几句,司徒霜也非常客气的回答了我,这才领着我走进上次我们两人谈话的内间。她从一个不起眼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袋递给我,说道:“这就是你要的东西。”我谢过后便告辞了,临走前,司徒霜说:“既然你是恩人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有什么事情在下可以帮忙施小姐竟可以找我。”我见她这么豁达这么真诚,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便也卸了客套,恳切的回道:“既然司徒小姐如此厚待,我再推脱就显得矫情了。司徒小姐你也不要施小姐的叫了,我们是同辈,那以后你就我玉翎,我叫司徒可好?”司徒霜听后仍是一副严肃的表情,但眼里却亲切了不少。连连道好,又邀我以后常来坐坐,最好能和那个冷面弦女一起来什么的,我也笑着应了。
出了花厅,却碰到从外面进来的司徒雪。我笑着跟她打招呼,她看了我一眼,再看了眼我身旁的蒋红,也不回话,只哼了一声便走过我的身边。我有些不解,我这是哪里惹到她了。但身后,却传来了司徒霜的轻斥:“小雪,你怎么可以对客人这么无礼!”接着转身对我抱歉道:“我这妹妹就是这性子,还望玉翎不要介怀啊!”我笑着摇摇头答道:“没有的事。令妹不拘小节,司徒不必如此。”却听那司徒雪嗤之以鼻的咕哝道:“最看不惯这种虚伪的人了。”司徒霜一听,又立即沉了脸,我拍拍司徒霜的肩,笑着说道:“司徒,先告辞了,改日再来叨扰。”司徒霜应好。
出了当铺,就立即上了马车。看着手中的袋子,手竟有些抖,这袋子装着的东西对我而言是异常的沉重。深吸了口气,我便拆了袋子,里面是几张写的满满的宣纸,我快速的浏览,找到我所要的信息。一看,整颗心立即沉入谷底,握着那几张纸的手竟有些颤抖,心里弥漫着阵阵被针刺刀戮的痛楚。蓝烟,我多么期望那只是误会,你那样是有原因的,那这白纸黑字却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让我不得不相信。哈,蔡如畛是你的音儿,你是她的弦儿,而那把你视若珍宝的旧琴正是她送你的定情信物,怪不得你这么宝贝,平时让我碰一下都不肯,对啊,它对你而言是如此的圣洁,又怎么容得我的玷污。你们情投意合,你们两情相悦,你们海誓山盟,那我是什么,我和你算什么,只是她抛弃你后暂时的替代品,过渡站吗?现在她回来了,你们就旧情复燃了,所以你要舍我就她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起来,在先世交过不少男友,却从未碰到过背叛,这次我算是彻底真真切切的尝到了,原来背叛的滋味是这样的,让人的心生生的痛,镂心镌肝般的疼,感到什么东西滑过脸颊,流到我的嘴里,是那么的苦涩,痛彻心扉。蓝烟,你想逃离我?哼!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你越是想离开我就越要你留着我的身边,你爱她是吗,那么我要让她一无所有,我发誓。宁愿玉碎,不为瓦全,蓝烟,你等着,我定会让你因为现在的决定悔不当初。我为你付出真心,你为了逃脱青楼的制约而接受了,现在利用完了就弃如弊屣,没有这么便宜的事。蓝烟,你就等着接受我的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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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有两门考试,不过还是忍不住先来贴贴了。
最近在JJ上看到那些锁文什么的事情,有哪个筒子知道JJ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嘛?
第四十三章
自从我知道了蓝烟和蔡如畛之间的事情之后,我更是对他咬牙切齿的憎恨,可不知为何我又不想让他晓得我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勾当,只把他当透明人一般。蓝音那孩子毕竟在青楼里长大的,最会察言观色,面对这些日子以来我对蓝烟的转变他是看在眼里的。以前对我虽然也是恭恭顺顺,讲话也低声低气,却不会像现在这般,见到我便局促不安起来。我知道我和蓝烟的事情跟他无干,可是毕竟是他的弟弟,长的又跟蓝烟有七八分的相似,看着这孩子就跟看着蓝烟的缩小版似的,既然有爱屋及乌,那恨的话也是一样的吧,所以对那孩子实在也是喜爱不起来。尽管每次看到蓝音见到我时便惴惴不安,小小的身子都有些微微打颤,我也只有快步走开,至少不见到我,就会自在吧。可每见蓝烟多一面,每次他多看我一眼,我都会更加恨他一分。他怎么可以装出这么虚伪的表情,每次看到他那含情脉脉的眼神,我恨不得戳碎它。如果我那晚看到的可以解释的话,那些铁证如山的资料又怎么解释。我怕我再看到他我会因为控制不住而要撕裂他,于是,那天,我对他说,从今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他踏出房门一步。
这几日一直窝在房间里,想着要如何对付蔡如畛。她蔡如畛也不过一个纨绔姊妹,要不是仗着她老娘蔡荣的玉器生意,她小日子也不会这么滋润。凭我现在的身份地位,如果我找个侩子手把她给做了也不是什么难事,可这是最下作的举动,我要的不是她的命,我要的是她比我更甚十倍百倍的痛苦,我要的是她的声不如死,痛不欲生,一刀解决她太便宜她了。那么,打击她,必先打击整个蔡氏。但要打击整个蔡氏,凭我一己之力又怎能成功。而我又不想把这事告诉施君,因为那原因让我羞于向人道,再说施君也不知是个什么态度,说不定顾着她们之间的生意还不让我作什么手脚呢。想着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于是昨日我还特地去找施君问了些蔡家的资料。直让得施君不住的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看得我直发毛,怀疑她是不是看穿我的想法了。可她却动了半天的嘴唇,每次启口想说什么,到最后还是一字未说。但尽管这样,我却仍找不到什么击垮蔡家的空隙。于是,我便赶忙溜了回来。
我懒散的靠在湘妃塌上,撑着头,边想着事情,边看着弦眚坐在一旁握着一卷书在看,但见他握了很久却不见他翻一页。他是真的爱看书,每次一闲下来就执起书卷来看,可今日里不知想什么想出神了,连我对他招手他也没看见,直至我唤他过来,他才清醒,乖乖放下书,挪着纤腰款步而来。我一使劲,便把他拽进怀里,弦眚也未多挣扎,只乖巧的俯在我身上。我现在是越来越享受拥他在怀的感受了,感触着他温暖的体温,闻着他清淡的体香,看着他那未施脂粉却清丽的峻颜,心里便有种宁静。我问道:“想什么呢,都出神了?”
弦眚看了看我,小嘴张了张,却又没说,搞得我有些好奇。他向来是最听话,我问他什么他都如实回答,这会儿竟吞吞吐吐起来。我挑了挑眉,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见他踌躇了很久,最后终于出了声:“我……我……见你对……对……蓝公子……他……他……很……伤心……”我一听他说道蓝烟,一怔,立即沉下脸,眯着眼冷声道:“你想说什么呢?”弦眚一见我这副神情,便愣住了,不知怎么接下去,就这么傻傻的怯怯的望着我。我看到他这副表情,顿时心也软了,不必把对蓝烟的气撒在他身上。但想到他说的话,想不到蓝烟还真有两下子,平时也没多话,一副柔顺的样,竟能让弦眚给他说好话,我到不得不佩服起他来。但转念想到弦眚帮蓝烟说话,不是明摆着把我往蓝烟那推,那他……我危 3ǔωω。cōm险的眯起眼,觑着他的脸,说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把我往别人推,莫不是……”
弦眚又是一怔,但立即摇头,嘴里说着:“不是……不是的……我……我想……我……”最后竟急出了眼泪。我这人最是吃软不吃硬的,更何况是眼泪攻势呢。刚才唬着脸的劲也泄了,叹口气,替他拭去眼泪,无奈的说道:“那以后不许说让我去找别人的话,知道吗?你要会吃醋,不舍得我去找其他人才是。”话一出口,我和弦眚都愣了愣,我竟然会讲出这样的话来,我是怎么回事,我对弦眚,难道……我有些诧异的想着自己的感情。弦眚睁着眼睛,张着小嘴有些错愕的看着我,我被他看得有些尴尬,想着该怎么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忽然瞄到他红艳艳的小嘴,看来也只有这事能让他的小脑袋停止运转,于是,一把攫住他的小嘴,品尝起来。果然,弦眚立马气喘吁吁起来,酥了身子,瘫在了我的怀里。
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司徒雪。反应过来,我立即放开了弦眚,见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深吻中,双睑半睁,眼神迷茫,没有焦距的望着我,双唇红艳的如同娇花邀人采撷。我看着他这副撩人的模样,心中有什么动了动,咬紧牙根,才抑制住扑上去的冲动。我让他靠在塌上,自己站起来,弦眚这才清醒过来,不解的看着我,我感到自己这样似乎有些过分,于是和气的对他说我有事要去找一下他的母亲。弦眚听了,撑起仍旧酥软的身子欲陪我去,我便拦了他,把他按回塌上,交代了他好生休息了才走。
一个人走到如君草堂,见冷面弦女安然的坐在案前,看到我进来,淡淡的说道:“你来了。”这语气不像是询问,到觉得是肯定句,好象知道我会来似的。我点点头,便自发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慢慢摇着扇子,正想着要怎么问她,她到是先开口了:“想问什么就问吧。”
我抬眼颇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她怎么知道我有事要问她呀。但很快我就恢复了常态,毕竟眼前的人不是普通人,曾经是江湖上的百晓生,我这点小心思又怎么可能逃出她的眼睛。那么,施君也定能猜到咯,既然她没说什么,也就是说她也不会阻止我咯,顿时,我像吃了颗定心丸一样,心里到坦开了起来,说道:“玉翎正是来向岳母询问关于司徒家和蔡家之间的事情。”
冷面弦女勾了勾嘴角,看着我,那眼神像是说我就知道你是问这个的,但是,那眼里似乎还有一种肯定的意味,是我看错了嘛。看了许久,这才娓娓道来:“ 有一个人名叫钟荣,是金国边陲小镇人家,家境贫寒,又遇上金赵两国的战争,变的无家可归,迫于生计,于是入山未寇,专打劫一些途径燕金两国的商人。但钟荣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人,她知道做贼是不会有什么出息的,根本不屑做这种蛮力的勾当,只是因为暂时没地方可去才暂且投靠此寨的。但她一直没有放弃过脱离这个山寨的想法,希望有朝一日飞黄腾达。终于,被她等到这么一个机会。”
我见她讲什么钟荣去了,不免皱起了眉头,冷面弦女见了,笑了笑继续说:“司徒梅是一个玉器商人,专门经营燕金两国的玉器生意。但她这个人温厚老实,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尽管很努力却无济于事,于是传给她家业眼看就要毁在她手里。虽然仍有几个从她母亲在世时便结下的生意伙伴仍然愿意跟她继续保持生意往来,也是看在她母亲的面子上,更主要的是看到司徒梅的为人愚钝有利可图。司徒梅虽然知道那么跟她做生意的人是经常让自己吃亏,但她不想就这么毁了家业,也只好心甘情愿让她们欺侮,以维持家业。这次她便是亲自运送一批玉器去燕国交与那几个商贾。往常,她都是选择走官道的,碰巧那次官道的桥被大水冲垮了,如果她因此而停留的话她的货就不能及时交到买家手里,那么本来就难做的生意可能就会因此而没了,所以她铤而走险选择走山路。于是,命运般的遇到了钟荣她们这伙山贼。而钟荣自打看到司徒梅的第一眼,就像猫见了老鼠一样,认为此人便是她今后出路的第一步,而后事实证明她确实选择对了。
这批货物是司徒梅的命根子,这会见贼人要劫玉器便死命恳求。那贼人头子见有这般不知死活的顽石便起了杀念,正抬刀欲解决了司徒梅,却有一个人先出手了,那人正是钟荣,她献媚的说‘这种人又何劳大王出手’,便她一刀坎向司徒梅,司徒梅便晕死了过去,但看在贼人们眼里却以为是真的死了。等到贼人们都走了,钟荣才有折回来,并救了司徒梅,她告诉司徒梅自己是被迫入山为寇,刚才的一刀也是为了救她脱离贼子头目的残杀。司徒梅为人老实,不想有它,相信了钟荣。但她一想到自己的货物被夺,愧对家人,便起了寻死的念头,亏得钟荣苦口婆心的劝导,算是劝住了,回到了家里。那时,司徒梅已死了母亲,家留有一老父,一夫一郎,两个孩子。钟荣是她的救命恩人,尽管家计并不宽裕,但还是收留钟荣在家,并与钟荣义结金兰,奉为上宾。钟荣是个有脑子的人,对经商更有天赋,她就是瞄准了钟荣的商人身份才入住司徒家,于是便帮忙司徒梅打理生意。司徒梅发现钟荣经商很有一套,更是非常信任的把生意全权交给了钟荣,自己反到在一旁帮她跑腿,而司徒家的生意也越做越大。五年后,司徒家的玉器生意已经远近闻名了。而钟荣也起了贪念,尽管现在她实际上已经掌握了司徒家的大权,但毕竟不是她自己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