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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西西-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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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冷咧咧地望着若虞,语气如罩了千年寒冰,说:“现在就离开我家,马上走!”
  若虞也是恼了,抓起被我扔在地上的背包,恨恨地说:“好,我走!”我母亲想要去拉,他已经踩着被我扔了一地的乱七八糟的物品飞快地出了门,很快就消失在我眼前。
  我确认他是跑着出去的,他一向自尊心很强,为我已经做了很多以前不可能做的事情,如今看来是再也忍受不下去了。门外是一片夜色茫茫,我不知道若虞会走到哪儿,又会在哪儿落脚。
  一切都平静下来了,母亲又开始唠叨,父亲就在一旁默不作声地收拾残局。这样生活就像是一个圆圈,转了一圈以后,大家都又回到了原地。
  风带着哨子卷着落叶飘了过来,我愣了一下神,原来是倚在门口睡着了。我刚才那么闹了一通,父母的心也是凉的了,母亲原是想让父亲去把若虞找回来的,却被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给为难住了。我只说:“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从我生出来你们就嫌弃我是个女孩,就想要个男孩了,所以才会看我不顺眼,对若虞比对我都好,你们把他找回来好了,他回来我就离家出走。”
  我哭得不亦乐乎,父母就退缩了,也不敢劝我,都悄悄地回了房间。我并没有伪装,我是真的想哭,没有理由,什么也不为。只是早已过了可以随心所欲的年龄,连想大哭一场都要找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
  哭累了,就倚在门口睡着了,是被冷风冻醒的,夜还是黑漆漆一片,门口冷清的街道上只剩下落叶翻滚的痕迹。我竟然期盼着若虞会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笑着对我说:“西西,我回来了。”
  一切都是幻觉,我站起身来去关门,却是一阵头晕眼花,然后就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我病了,原来就是带着病根回来的,如今被风一吹,就彻底地躺下了。我不停地做梦,眼前不停浮现景然的脸,然后又是若虞,我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只管死命地抓住他们的手不让他们离开。
  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竟是若虞,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去而复返的,我却没有任何的惊喜。他默不作声地看着我,我也看他,两个人都不说话。过了半天还是他先开了口,眼睛瞪圆了说:“不用瞪我,你好了我就走!”
  这个人说话一向有问题,明明是自己瞪眼,却偏把这样的罪名强加在我头上,一看就知道是在赌气,不过虽说是赌气,那关怀之情却还是溢于言表。我这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又病了几天,早没有了从前的气势,只淡淡地说:“随你吧,爱走就走,爱留就留。”说完便背过身子又闭了眼睛。
  若虞满腹的委屈,只是看我是个病人,他也就忍了,一天到晚闷不做声地守在我身边,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像两个哑了的人,只用目光交流。

  22 意外

  后来才知道若虞根本就没有走远,他那个人,原本就不爱记仇,没走多远就又折了回来,恰好就看到我晕倒在门口。听母亲说我那几日硬拉着他的手不放,他也就守着我,累了便趴在床边睡会,饿了就用一只手扒几口母亲送来的饭,但是大部分的时候他都吃不下去,母亲说那是因为我嘴里总在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她不知道我喊的是谁,但肯定不是若虞。
  转眼到了元旦,我的病也好了很多,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整个人都瘦了下来,若虞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心疼,每日里变着花样地哄我吃饭,他还特地让邻居到市里去的时候帮他买了很多进口的糖果回来,大把大把地放在我面前。一看就知道是外婆被他收买了,因为只有外婆才知道我不高兴的时候喜欢吃糖果。
  我心血来潮要去爬山,若虞便陪了我一起去,又听了我母亲的话,带了热水,裹着棉衣,围巾,帽子,手套一应俱全地戴在了身上,唯恐我冻着了或是渴着累着了,我也没有力气和他们连在外婆在内的四个人辩驳,便由着他们折腾了。
  那日阳光极好,山顶的风虽说有些大,却能让我清醒,我对着山脚下的城市发泄般地大喊了几声,若虞始终看着我,等我坐下来,才说:“西西,我知道,你还爱着景然。”
  我没有说话,毋庸置疑这是事实,若虞伤感地笑了笑,说:“西西,你知道吗,我曾经想过,你不爱我,是因为我还不够好,是因为我做的还不够,我就拼命地改,拼命地赶,可是后来我发现无论我再怎么做,都比不过景然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因为西西你从来就没有给过我机会,景然在你心目中已经先入为主,就算他不再爱你了,你也不肯放下他,我在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输了,西西,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吗”
  若虞已经乱了方寸,他看我的眼神总是又爱又痛的,我病着的时候,他坐在离我床前一米多远的窗口,每日都不知道在沉思着什么。但只要我稍有风吹草动,他便以最快的速度过来,我咳一声都像是咳在他心头上一样的让他动容。为了哄我吃饭,更是竭尽所能,扮猪扮猫扮小狗,只要是能逗我笑的,他都试过了。我心情烦闷的时候,又总是充当我的出气筒,什么难听的话都听我说过了,他就算是一时气到脸通红,但也是过一会儿就好的,从不和我计较。
  如果说我对若虞没有感情,那真的是骗人的,但这种感情却是和男女之情不同,景然给我的是那种心灵上的共鸣。而若虞,他虽然能让我很快乐,但他的想法太简单,担不起我太深的喜怒哀乐,他的性子太直,撑不起我太多的反复无常。
  我站了起来,山脚下萧瑟的小镇隐在一片灰砖青瓦之中,我的背后是一片太阳的光辉。我岔开话题,清灵灵地笑说:“若虞,我们来比赛,比赛看谁先到山下,输了的人要为赢的人做一件事情,你看怎么样?”
  若虞的心思完全不在这儿,只是看我如此有兴致,也就懒懒地站了起来,瞥了一眼山脚下,漫不经心地说:“和我比下山?你没搞错吧。”但马上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行,行,你是个病人,我让着你,你先走吧,我坐一会就追过去。”
  我是存心想为他做一件事情,却忘了这个人一向不怎么有心眼。我自然不依,推了他向前走,两个人倒是更像是在游玩,若虞一会从一片杂草丛生之中揪根野草叼在嘴里,一会又用手比划了一个正方形眯着一只眼睛去看太阳,不紧不慢地犹如闲庭信步。
  我就一边倒退着走,一边打量着若虞,原先在苏家的时候他总是穿衬衫打领带的,衣着板正规矩,却自有风格。这些日子在我们家里也随意惯了,经常搬货卸货的,我母亲就找了一件我父亲从前的毛衣让他套上,虽然稍稍有点小,但若虞就是一个衣架子,什么衣服穿到他身上都很耐看。今日可能是为了陪我出来的缘故,换了自己的衣服,深蓝色的毛衣,里面套了一件格子的衬衣,只露出领子来,浅色的牛仔裤,一双耐克最新版的运动鞋,从阳光中走过来,怎么看怎么顺眼。
  我看他一眼,他就笑一下,目光往别处转。我再追着看他,反复几次,他就受不了,那笑容已经像阳光溢开了,嘴上却还在逞能:“做什么,是不是没见过我这么帅的?”
  我做了个呕吐的表情,笑容满面继续往后退。我从小就是一个爱出错的人,冒冒失失,不是碰着就是摔着,母亲总说我能平平安安的活到现在,是要感谢上天的恩赐的,也是她日日夜夜为我祈祷酬神换来的结果。
  我想她说得是对,我看着若虞的面色变了一下,一声惊呼还没有出口,我的脚下一滑,已经失去了重心,仰面就倒了下去。
  我的身旁是个陡峭的斜坡,我的身子往后倒。我叹息着,看来我铁西西今日要葬送在这片枯草丛生断壁之下了,我活了二十四岁,二十四年来原来都是为了奔向这一天,又埋怨上天,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好一点的葬身之地,不求鸟语花香,不求鲜花烂漫,一处山明水净的地方就行,为什么连我最后这么一点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我呢?
  那样的一瞬间,我的心头居然还能冒出这样的念头来,不过一切都是瞬间的事情,我整个人已被若虞拦腰抱住了,本来迅速下滑的身体因为他而放慢了速度,结果就是我和若虞一起滚了下去。
  不知道应不应该庆幸,我还活着,除了皮肤上的擦伤以外,一切都好,而若虞就没有我那么幸运了,他的腿上被一根坚硬的树枝穿了进去,疼到脸色煞白。
  然而他第一句话是紧张地问我:“西西,你怎么样?”
  我们两个在那个断壁下度过了一夜,因为根本走不出去,只能等着别人救援,也联系不到外面的人,我没有带手机,而若虞的手机早在滚落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摔到粉碎。
  山里的夜冷而静,偶尔还能听到远处野狼的叫声,我捡了树枝燃起了一堆火,还是冻得牙齿打颤,若虞就脱了他的毛衣强行帮我穿上了,他自己剩下一件薄薄的衬衣蜷在火堆边,又因为腿上的伤而强忍着疼痛。
  我走过去把身上的棉衣脱下来,披了一半在他身上,又用围巾在两个人脖子上都绕了一下。虽然我们平日里也经常打打闹闹的,真正意义上靠得这么近却还是第一次,我把围巾绕过去的时候他躲了一下,我说:“不要紧,大不了看在你舍命救我的份上,就让你委屈一点,娶了我好了。”
  若虞笑,说:“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其实要你嫁给我才是委屈了你,放心吧,我本来就打算等你病好了就离开这儿的。”
  我的心底有些莫名的失落,说不清道不明的,就随口“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23 让我想想,爱还是不爱?

  两个人就这样靠着,过了一会,若虞动了一下身子,把我的头放在了他的肩上,让我靠的舒服了,说:“睡一会吧,睡醒了才有力气等别人来救我们。”
  我更是不能说话,只觉得鼻间一酸,若虞对我的情意一向是有十分就表达十分的,不像景然,总也看不清楚,就算是我们真正相爱的那段时间里,他也是若即若离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也越来越寒冷,若虞也顾不得许多了,紧紧地揽着我,把我拥在他可以为我抵御寒风的范围内,唯恐冻着了我。然而我们两个都忽略了一件事情,若虞腿上的伤一直在流血,又因为树枝□去的很深,既不能拨,又不能包扎止血,就没有去做处理。若虞又爱逞强,总觉得自己是个铁打的人,哪知道到了半夜,也不知道几点了,我开始察觉到若虞有些不对劲了。他已经坐立不稳,几欲摔倒,却又因为我靠在他怀里的缘故强撑着。
  借着惨白的月光,我突然就发现了若虞的脸色和先前不太一样,几乎是我的头一离开他的肩他就倒在了地上。看我一脸的慌张,他还勉强地笑着哄我:“不准哭啊,哭了我就赖在你家不走了,赶也不走!”
  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我的眼泪立刻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却没有一点的办法,这样一个荒郊野外的山谷里,就算是白天也是少有人来的,何况如今正是深夜。
  我不敢相信,那个走路带风的若虞,那个飞扬洒脱的若虞就要慢慢流干他身体里的鲜血,我慌到不能自抑,眼泪不争气地往下纷纷地落。
  若虞想要帮我拭泪,也已经没有了力气,只苦笑着说:“这是何苦呢,我只是头晕,歇一会就好了。”
  我一向看到的都是大笑着的若虞,日积月累他在我心目中已经定格成了那个样子,什么时候也没见过他蹙眉,更别说苦笑了,我只觉得万念俱灰,若虞真的要离我而去了,而且是永远永远地离我而去。
  我把棉衣和围巾都盖在了他的身上,我手忙脚乱地想要用手堵住他滴血的腿,我附在他的耳边说:“若虞,你不能死,你要留着命娶西西,你答应过我的,不能反悔!”
  若虞有气无力的低笑着,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是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留下命来娶你。”
  若虞自然不会死,我的父亲早在天一落黑发现我们还没有回到家的时候就带了几个人上山来找我们,只是我们跌下来的这一处地方太隐蔽,他们费了好大劲才找了过来。
  若虞在医院住了几天后就被我父母接回了家里,他们特地腾了自己的房间给若虞养伤,我的那些街坊邻居们也络泽不绝地过来探望受伤的若虞,鱼呀,鸡呀,鸭呀等补品塞满了我家厨房,我的父母也是一日三餐又炖又煮为若虞调理身体,那待遇就快赶上来访的国际友人了,而且,我确认,我生病的时候我母亲从来就没有这样对待过我。
  我多少有些吃味,却也是欣慰的,若虞是因为我而受伤的,他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我还有什么不能答应他的。只是我和若虞都没有挑破那层关系,一则是因为我们两个平时太过熟悉了,一向是打打闹闹度日的,一旦说破了反而觉得别扭,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那晚之所以会那么说,有一大半是因为情势的原因,若虞就觉得应该给我一些时间考虑清楚,而且他的腿伤到了肌腱,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他也有时间等。
  若虞在我家这么住着,自然有邻居来打听我和若虞之间的关系,我平日里最恨那些嚼舌根子的,自是不愿意搭理他们,就连我的父母,也碍于我翻脸不认人的脾气,只和外人说是我的同事,到这里来散心的。
  时间长了,也就有人信了,若虞的人缘极好,竟招来说媒的人,邻居张大伯的女儿乔乔就是其一。若虞没有受伤前,曾经去过她家帮她的电脑杀过毒,装过系统,乔乔就看上了若虞,借着他受伤的机会,大献殷勤,每日里熬汤送药的,频繁的进出我家,这若虞又是一个极怕孤单冷清的人,难得有个同龄人和他天南海北的聊天,他也不管乔乔是什么意思,和她聊得热火朝天的,反而把我晾在了一边。
  我起初还能冷眼旁观,总觉得我在若虞心目中的地位是无可比拟的,后来就渐渐发现我其实也无足轻重,他和乔乔说到高兴之处,就连我进了屋子都是看不到的,总是需要我喊了几声以后他才会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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