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情虐:容我爱过再离开-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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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还会闲下来的话，她便带着自己的宝贝相机，到位于中区的这间摄影爱好者常常聚集的酒吧消磨时光。
　　摄影是裘真的特长跟爱好之一。她是这个俱乐部中为数不多的女孩，很擅长抓拍各种静止或运动的画面。酒吧四壁上密密麻麻的照片中，有许多都是她的作品。
　　点了一杯拿铁，裘真独自坐在熟悉的卡座中，静静把玩着自己的相机，眼前掠过一张张最近拍摄的照片，却无奈地发现，由于再也回不到过去心无旁骛的状态和心境了，所以好作品也渐渐少了许多。
　　本来嘛，有得就会有失的，不是吗？可能，感情这条路走到最后，她失去的还会不止这些。但是，却莫名地心甘情愿。
　　一时想得失了神，并没有留意到一个男人正很不礼貌地坐下在她的对面。一身卓然的他已将许多客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裘真无意识的抬头，面前不期然地浮现出一张熟悉但久违了的面孔。
　　“穆风！怎么会是你？”好意外能在这里遇见他！她激动到忘了对方看不懂自己的手语。
　　歪着头的英俊男人正以惊艳的目光打量着好久不见的她：白皙而红润的面孔比一个月前更加自信和健康，一头如瀑的长发已经由原先的卷曲变为顺直。黑白相间的利落上衣，随意搭配的牛仔裤，衬托着胸前悬挂的硕大相机现在的她，和之前那个为情所困、楚楚可怜的洋娃娃完全判若两人，似乎更加的——令人心动了。
　　“丫头，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情不自禁地说着。
　　刚要抬手比划的女孩突然停下来，迅速从包包里摸出笔记本，在上面写字：“你当然没有看错，我经常会来这个摄影俱乐部坐坐，和朋友们交流作品。难道，你也是这里的会员？”
　　穆风摇头，用手指天：“不，我只是偶然路过，来这避雨的。”仔细看看，他的头发和衣服上的确湿意犹存。
　　“这么巧啊。”裘真会心一笑。
　　“是啊！这是不是可以显示出——我们很有缘。”男人看着女孩的目光毫不掩饰的眷宠，即使整个酒吧中忍不住对他频频注目的“路人”都看出他们之间的暧昧了，可被他以迷人目光注视着的“女主”却丝毫没有发觉，还少根筋地在本子上写着：
　　“是啊，是啊，我们不是从来就这么有缘吗？呵呵！”

　　那个叫小玄的女子（11）

　　可怜的男人只得对着她澄明的大眼无奈轻笑，被迫放眼于酒吧的四壁，以寻找下一个话题：“既然你是这里的会员，那么说墙上的照片中一定也有你的作品喽。”
　　“那当然。”裘真不无骄傲地写道：“走，我指给你看！”
　　主动牵起他的大手，带他游移于酒吧的每个角角落落，对这里早就轻车熟路的女孩，指着一张张照片如数家珍——
　　“这一张的名字叫做‘微笑’，你看，照片上的狗狗是不是在笑啊？还有这张，我把它叫做“蜕变”，你有看过刚刚脱掉壳的蝉吗？它的全身都是雪白雪白的，就像这样，很美很奇妙，不是吗？还有还有”
　　随着那一张张闪过眼前的照片，穆风心中的震撼也一层层向外延伸。也许，只有像她一样心思细腻、善良乐观、热爱生活的人才能拍出这样的作品吧。
　　不过，更多的时间，他是在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她认真在本子上写字的神态真的令人好想紧紧的抱住她，保护她，哪怕一生一世都不会嫌烦。
　　可是，这可能吗？穆风自嘲地想着。也许当她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和接近她的真实目的后，恐怕会一辈子都不愿再看到他！
　　无奈的男人忍不住轻声呢喃：裘真，丫头。无论发生什么，请你一定要原谅我，一定！
　　**
　　仍在低头写着的女孩，并没有发现穆风的神色有变，还依然沉浸在照片上的美好记忆中：“这个是我去年在同事的婚礼上拍的，他们说比专业摄影师的作品还要好哦！还有这一张”停下笔在墙上寻找照片的裘真突然一愣，整个人如同触电般僵直地伫立在那里，铅笔从缓缓张开的小手里掉落、滚远
　　注视着她的男人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忙循着她的视线望去——
　　就在离她作品“婚礼”不远的地方，贴着一张有些泛旧的照片，照片上的场景似乎是在某个机场或地铁站，一对两手交握的情侣正行走于其间，虽然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张在被拍者毫不知情的状况下抓拍的作品，但人物的表情和动作却极其清晰真切。
　　是的，穆风深深笃定着：引起裘真异常的就是这张照片。因为他已完全认出了照片上的那个男人。他根本就是——她傻傻爱着的那个程竣！
　　穆风有些紧张地转眼朝向仍在痴痴看着照片的女孩，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这样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让穆风恨不得马上将墙上的照片撕得粉碎。
　　用双手稳住眼睛一眨不眨的裘真，明知道她听不见，男人却仍忍不住对着她低吼：“丫头，你还好吧！”

　　那个叫小玄的女子（12）

　　裘真被他身上独有的迷迭香气息和双手的温热触感唤回了一些心志，高大身影已严严实实地挡住她眼前所有的画面，但那张照片上的情景却已如烙印一般刻于她的脑海——
　　她就知道，一直就知道，陈琛和小乔一再提起的“程竣的过去”一定是和某个女人有关。
　　为什么？为什么再三的回避和隐忍，还是会看到最不愿面对的东西？还是要这么锥心地去面对深爱的男人和另一女人亲密无间的画面！而且，而且还是在另一个在意着她的男人面前！
　　照片中，程竣看着那个女孩的宠溺目光曾是如此迷人、如此熟悉，而在此刻看来，却是针扎一般刺眼。他身边那个健康美丽、正对着他微笑低语的女孩，就像现在的自己，正沐浴着幸福的爱情，而那个带给她甜蜜的男人——却同样是她的程竣呵！
　　老天！她是谁？她就是程竣那天无意中提起的那个“她”吗？还是另有其人？
　　一双闪着泪光的大眼委屈地扑闪着，但却始终倔强地没有让眼泪掉落下来。
　　“不，不能哭！”裘真的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着她：“哭了就代表你软弱、哭了就代表你在乎、哭了就代表你已经输给了他们、哭了就代表你和程竣之间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不能哭！不许哭！不准哭！就算要哭，也不能是现在，在穆风的面前！”
　　女孩不住地深深呼吸，终于渐渐平复了身体的颤动，这才勉强地装出一丝无所谓的苦笑，抬头看向斜上方快要抓狂的穆风，却一时不知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丫头，你还好吧！”穆风又问，紧张的心情因她的凝视而平和了稍许。见她点头，才继续说下去：“听我说，哦不！我是说，看着我！答应我，不要再胡思乱想些什么好吗？那张照片什么也说明不了，懂吗？”
　　见她毫无反应，男人又急急将她拉至照片墙前，用手将照片捂住，仅露出右下角的拍摄日期让裘真看，然后又一次正过她怔滞的身子，用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颚：“看到了吗？这是06年拍摄的照片，也就是说，这是他的过去，而不是现在，他并没有背叛你、辜负你、更谈不上欺骗你什么。因为这是三年前发生的事情了，明白吗？”
　　脸色苍白的女孩又一次默然点头，但泪水却在这时不听话地掉落了下来。
　　她当然知道，当然明白，当然懂得！她从来就没认为程竣对她有过什么欺骗。她只是为自己而哭，为自己隐忍的委屈而哭，为自己傻傻的坚持而哭，为自己破灭的幻想而哭。
　　在没看到照片之前，她就已经为了他的过去和他口中的“她”而好忐忑、好紧张、好不自信了。而现在，当他们的过去就这么赤裸裸地展现在她面前时，她要怎么才能坦然地去接受？接受那个比自己好过一万倍的“她”呢？
　　顾不得擦去脸颊的泪水，裘真猛地一头钻进穆风温暖而潮湿的怀抱中。

　　那个叫小玄的女子（13）

　　顾不得擦去脸颊的泪水，裘真猛地一头钻进穆风温暖而潮湿的怀抱中。
　　不为别的，只为她想像个溺水者那样，在窒息前抓住唯一能够碰触的救命稻草；
　　只为她要做个不愿面对现实的鸵鸟，即使已经裸露全身，也要自欺欺人地暂时躲一下；
　　只为她不要让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替她排忧解难的Mr。Wrong看到她无助哭泣的样子；
　　只为她已然忍耐了好久好久，真的好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穆风已顾不上周遭投射而来的目光，温柔地轻轻拍抚着怀中因哭泣而不住颤抖的女孩，一颗心从未有过地一寸寸拧紧。两道刚毅的剑眉紧紧纠结，强烈的痛楚和悔意充斥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早知道会是今天这样，一个月前的那个晚上，他就不该放弃、不该心软，不该有成全他们、祝福他们的念头。
　　现在，做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真的来不及了，是吗？
　　**
　　提前一个钟头敷衍过当天的通告，程竣根本无心去听经纪人何姐的埋怨和唠叨，一颗心都被裘真那恍恍惚惚的小脸占满了。
　　当他马不停蹄地赶往裘真所在的酒吧后，迎面而来的景象却如晴天霹雳般令他惊立于当场，他几乎不敢相信那个深深伏于别人怀中的女孩就是他百般疼爱的宝贝，但是，那身衣服，那头黑发，那双柔软的手臂，分明就是他的真真啊！
　　当他稳定情绪，转而定睛看向抱她的人时，铺天盖地般的怒火便无法抑制地狂卷而来！
　　天杀的，又是那个第一次见面就让他气到抓狂的男人！他究竟想做什么？！
　　俊朗的身影迅速向前移近，冰冷的声音同时阴沉低吼着：“放开她！”不等面前的男女反应，程竣便上前一把揽过裘真，粗鲁的将她小脸抬起，女孩受惊的神色和满脸的泪痕使程竣顿时由怒气冲冲改为惊慌失措：“真真！你怎么了？为什么在哭？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
　　裘真混乱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了程竣那张被灰色墨镜遮住的脸，这一惊着实不轻。从他额上凸起的青筋和唇边冷硬的线条不难看出，他在生气，而且是很生气很生气。但是现在的她根本顾不上这些，也顾不上去读他的唇语。只能任泪水一再模糊自己的视线，并不住的摇头、摇手。只想挣脱他强硬的钳制。
　　“放开你的手！”穆风见状上前一步对着程竣低吼出声：“难道你没看出来吗？你已经弄疼她，吓到她了！”
　　可现在被吓到的人显然是程竣，他已经完全慌了手脚，只能跟随着心里的怒气，将她抓得更紧。她的泪水，她的拒绝，她冰凉僵直的身体，还有面前这个看似相当关心她、与她暧昧不明的男人，使程竣陷入深深的恐惧当中——一种即将失去她的恐惧。
　　“好！你可以什么都不必说。跟我回去！现在就跟我回家去！”
　　他狂吼着，丝毫不理会裘真的挣扎和哀泣，粗暴地一把将她打横抱在怀中，横冲直撞地奔向楼下。

　　那个叫小玄的女子（14）

　　“程”穆风刚想喊他，又硬生生地逼自己住口。
　　还好没有叫出他的名字，还好那姓程的小子戴着墨镜，否则不知明天的娱乐版头条会不会出现刚才的一幕。
　　“Shit！”一颗心被裘真含泪的眸子牢牢淤堵，顺手抄起一个玻璃杯狠狠摔得粉碎，他也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发泄出心底的怒火和深深的悔恨。
　　“谁来告诉我，到底该怎样去做才是真正对她好？不伤害她？”穆风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问着自己同样的问题，纠结的眉头牢牢深锁着，久久无法舒展。
　　*
　　车窗外的大雨依旧下个不停，偶尔还有几道电光划过阴沉的天空，致使周遭的空气显得无比沉闷和压抑。
　　将抱着的女孩放上副驾驶座之后，程竣用力甩上车门，站在雨中狠狠踹向他的爱车。他的状况一点也不比刚刚摔碎杯子的穆风好到哪里。
　　男人摘下早已模糊了视线的墨镜忿忿摔于地上，深呼吸了数次后甩去一头一脸的雨水，这才看到车里仍在拭泪的裘真。
　　想必此刻她心里的自己肯定和野兽没什么两样吧！
　　呵呵！他早已是让全部女人避之惟恐不及的洪水猛兽了，不是吗？
　　小玄如此，YUKI如此，现在，就连这个像天使一样的、他的宝贝，也受不了他了是吗？
　　老天！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男人像只遭受重创的困兽，向着天空发出一声无奈的嘶吼。正如小玄离开时感觉一样，他突然对自己异常憎恶。
　　就在这时，车门猛地打开，一双小手拉住他的手臂，裘真一脸凄楚，不知何时已站在他的面前，用摄人心魄的大眼定定地望着他。
　　雨中的一对男女就这样伫立着相对凝视，时间仿佛就此停住了。
　　许久之后，还是程竣先忍不住抹一把裘真脸上不知是泪是雨的液体，大声吼向她：
　　“傻瓜！不是头痛吗？头痛为什么还要给我淋雨？你是白痴吗？”这一个月来，已经养成了呵护她、心疼她的习惯，他怎么也无法狠下心来无视她的身体状况。
　　搂着她坐进车子后座，程竣粗喘着看向裘真。
　　他真的不知该问她些什么。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和穆风在一起、为什么又开始抗拒他
　　每一个问题的答案他都好想知道，却又不敢知道。所以只能那样痴狂地看她清冽的大眼。
　　他那深深地凝视让裘真渐渐抛却了照片上的画面。
　　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她的，还是那样关心她、宠爱她；那迷人的瞳眸里还是只有她的存在；他们之间还是像以前一样的，不是吗？
　　裘真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刚刚经历了一场荒唐的噩梦，此刻她只觉得好想他，好想他。
　　“程竣，你爱我吗？”女孩小小心心地用手语问道。现在，只有他肯定的回答才是彻底将她从噩梦中唤醒的咒语。
　　而她不安的样子却让程竣感到越来越慌乱、越来越寒心，就像刺猬的防御工事一样，他故意冷着面孔回答：
　　“这个问题应该换我来问你吧！”

　　那个叫小玄的女子（15）

　　裘真就像没听懂他的话，依旧执着地问着：“程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