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禁(高干)-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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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晨没有抬头,也感受得到方独瑾的视线时不时扫在自己的身上,她忍不住颤了一下,想到昨夜,忍不住后怕。
幸亏方独瑾欠自己一个人情。
当时不知道方独瑾哪根筋不对,把她抱到卧室甩到床上,劈头盖脸的吻她。
白晓晨被压制得动弹不得,用力挣扎也是徒劳。
眼见着自己衣衫要脱下来,
绝望之下忽然想起他答应过自己一个要求。
死命地推搡着已经没有理智的方独瑾,大声喊出来,“方独瑾,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一个要求吗,我现在要你别碰我。”
她说得又急又快,都要哭出来。
“你答应过的,你答应过的。”只是大声重复着。
方独瑾的脸色黑得如夜色,然确实许诺过她,还是放开了白晓晨,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离开了白晓晨的房间。
白晓晨想起他临走时的眼神,脊背一凉,喃喃自语,“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太危险,不管方独瑾以前是什么样的脾气,现在很明显露出来真面目——他不是翩翩君子,骨子里涌动着嗜血危险的因子。
她不能赌方独瑾接下来会如何行动,她得回去。
只要回去了,在尚真的庇护下,他总要顾忌一些。
“不撒孜然下去吗,晓晨?”旁边的同事听岔了她的自语,奇怪问道。
“不是,撒吧。我有点头疼,先回去了。”白晓晨擦擦手,把围裙一脱,转身穿过人群,就走。
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和别人闲聊方独瑾,白晓晨大踏步地从泳池处穿过,一边拿着电话,“就要下午四点飞回北京的机票,马上。”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白晓晨呢?”方独瑾和别人讲完话,迫不及待走到之前看到白晓晨所处的位置。
“她怎么不在这?”方独瑾对负责烧烤的女同事问道。
他语气严厉,吓得这个同事支支吾吾差点忘了回话,““哦,她,她说,有点头疼。就,就先回房休息了。”
方独瑾点点头,面无表情,心里却懊悔起来——不该逼她太狠的。
他昨夜是怒极,一时失态。
盯着餐盘里烤焦的蔬菜,方独瑾皱了皱眉。
想要跟着过去,还是顿住了脚步——还是多给她一点时间。
他这样想,端起长桌上一杯酒水,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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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晨急匆匆地从度假地点坐车到了机场,连衣物都没敢带,只拿了银行卡和手机。
要上飞机的时候,白晓晨给严尚真发了个短信告诉他自己回来了。
也给一个要好的同事发了短信交代一声行踪。
将近六个小时的长途旅程。
白晓晨从飞机上下来是,腿都是软的。只后悔自己没吃点东西,以至于头晕发慌。
出了机场,看了手机上的短信,严尚真说他会接她,让她不要乱跑。
天已经全黑,白晓晨还是一眼就从人群中辨认出严尚真的身影。
“尚真。”白晓晨踮着脚挥了挥手。
严尚真站得很远,注意到她,走了过来。
“怎么没带行李箱?”严尚真看上去兴致不高,眼下有青紫,脸上没什么表情。
白晓晨一愣,察觉到他的不开心,“我想快点回来看看你,就没带。我不是短信里说,不用你来接我吗?”
“不放心。”严尚真的回答简洁得匪夷所思。
白晓晨一笑,估摸着他应该是白天工作太累。
天很黑了,初春也冷。
白晓晨挽着严尚真,絮絮叨叨地说,“你不知道,我在那里根本不习惯,很想你。”
两人上了车,严尚真给她系好安全带。
突然停住动作,侧身对着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说想我,是不是在敷衍我?”
这是,什么意思?
白晓晨胃里一酸,本要说话,立马弯腰捂住了嘴,严尚真看她不大舒服,也急忙扶住她,给她拍了拍背。
白晓晨缓过劲来,抬头小心问道,“你怎么了尚真?”
严尚真摇摇头,低声说,“没事,就是随口一问。”他开了车内的灯,给她拿了纸巾,又关上了。
“你休息一会儿吧。”
白晓晨意识有点模糊,没有看到他垂眸时的抑郁。
严尚真平稳地驾驶着车,没有分心和她讲话。
高速公路上的车辆不多,严尚真速度却别平时快了点。
白晓晨没睡着,挣扎着坐了起来起来,看了眼时速表,觉得不大对劲。
严尚真的侧脸似乎冷峻很多,目光直视着前方,专心致志。
他眼下有青紫,现在是凌晨一点,应该是工作了一天直接来接她的。
没想到飞机会晚点,他应该等了很久吧。
白晓晨微微一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要去触他的脸。
严尚真好像察觉到她的动作,抓住了她的手,单手掌着方向盘,但没有降速。
白晓晨一愣,要抽回手,被严尚真紧紧握住。
“怎么了,尚真?你不高兴吗?”白晓晨敏感地感受到严尚真情绪低落,俊秀的脸上居然没有什么表情波动。
白晓晨凝视着严尚真,又重复了一遍问题,“怎么了?”
她的语气有点慌乱。
严尚真没动,仍掌着方向盘,没头没脑问道,“你喜欢秦蜜吗?她好像不怎么喜欢你。”
原来是为这个。
白晓晨一笑,解释道,“我当然喜欢她爽朗的性格,没什么心眼,很天真率直。至于她喜不喜欢我,你不要在意,我会尽力和她好好相处的。”
哦了一声,严尚真停了好一会儿,来了一句,“晓晨,我很爱你,你知道吗?”
白晓晨一怔,忍不住向他的方向侧倾,轻声回答,“我知道,我知道啊。”
车内归于平静,就在白晓晨意识再度模糊的时候,她听到严尚真问道,“那你呢?”
他的语气很怅惘,还有些压抑。
白晓晨打了个激灵,立马坐了起来。
严尚真依旧没有看她,直视着车窗前黑黢黢的道路面。
车灯照射得很远,高速路上很静。
“你爱我吗?”严尚真好像问着没关紧要的事情。
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白晓晨张口欲答。
严尚真突地自嘲一笑,“你从来没说过,你——爱我。”
他这时转过脸来,黑暗里,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上一章的留言。
最近都要更这么晚了,
但我一定会日更没错。
嗯,解释一下,
我并没有换男主的打算。
方是男二肯定的,只是还在纠结于要不要让他和女主角发生关系。
多留言吧。
提前谢谢大家了。明天见。
第41章 回报
“我;不是的;我只是觉得不好说出口。”白晓晨急切,她不明白他是哪里不高兴了,但她不喜欢他这么冷淡的看着自己。
“那你现在说啊,说你爱我。”严尚真声音飘忽,他的眼睛很亮。
白晓晨愣住了;她几次张口欲说;始终吐不出来那句话。
并不是不喜欢严尚真的,只是还没有到爱的地步。
以前她可以很轻易地对严尚真撒谎,因为她讨厌这人。
然而发现自己动心后,就再也无法面不改色地说谎。
不够爱他,但是喜欢他;所以不愿意说谎。
想要珍惜这个人;但不想欺骗。
只能讷讷说道,“尚真,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白晓晨慌乱地重复了几句,却听严尚真嗤的自嘲一笑。
“不用了。”严尚真偏回头,声音轻得如烟雾一样,看着车外,“晓晨,没关系的。”
他说得好像全然不在意,但白晓晨就是知道,他一定伤了心。
想要辩解,却又听他说到,“没关系的,爱过谁没关系,爱不爱我没关系。”
“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只要——你还愿意和我尝试下去。”
白晓晨迅速地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说,“我愿意啊,我愿意和你生活。”
“那很好。”严尚真近乎叹息地说了一句,没有再问。
白晓晨松了松抓住安全带的手,忐忑问,“尚真,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这是她第三次开口问。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严尚真打了方向盘,下高速,上国道。
白晓晨抬头去看他,英俊的侧颜有说不出来的悲哀,紧抿的唇线好像试图压抑着什么。
她一阵揪心,她想,自己不该太坚持,既然爱上他是迟早的事,为什么一定要完全诚实呢。
她凑过身体,对严尚真小声说,“尚真,其实我。”
话还没出口。
红绿灯路口,一阵强光闪过,一辆小轿车迎面冲来。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将这个宁静的夜晚撕裂。
严尚真迅速的往右打方向盘,但已经来不及,砰的一声巨响,两辆车结结实实地相撞了。
巨大的惯性和冲击力已经把惊叫声淹没。
过了很久很久,时间好像静止一样。
白晓晨从昏迷里醒过来,听到救护车来来往往的声音,车外闪着光,有人在嘈杂地讨论着怎么营救。
她已经听不清了,血流了下来,模糊着她的视线。
她看到旁边昏迷的严尚真,伸出手——“尚真”
怎么会这样?这是她坠入昏迷的最后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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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醒了,快快。”白晓晨睁开眼,抬头便是一堆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人围在她身边。
全身酸疼不已,她痛到不行,急于坐起来,被护士按住,叮嘱她说,“你需要多休息。”
其他人出去了,另一个护士配着药水,给她换吊瓶。
“身体太虚弱,不要说话不要乱动。”
又是医院:白花花的墙壁,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白晓晨哑着嗓子问道,“尚真他?”
还没出口就听护士利落回答,“跟你一起的男士还在手术中。”这护士没什么表情,没有一年动容。
生老病死对她们原本是常见的,不过是一桩手术。
他还在手术中。这句话敲得她脑袋嗡嗡响。
白晓晨抓紧了床单,意识渐渐清明起来。
记得很清楚,最后那辆车撞上来的时候,严尚真没有试图避让,反而在第一时间,把方向盘往她的方向打,以至于,是他的位置被直直撞上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会这样?
白晓晨抓住床单,无声地哽咽起来。
不该是这样的,不是说驾驶员在遇到相撞物体的第一反应是往自己的方向转吗?
不是说那是人的本能,所以即便副驾驶是儿女爱人也无法避免吗?
她不明白,当初张智源在遇到车祸时也是往他自己方向转,那时候他们正是情浓,事后她又查了百度解释,那的确是驾驶员的本能,不是自私,不是不爱她——所以原谅,尽管留下了阴影。
——所以讨厌坐在副驾驶。
很害怕再被人抛弃,总要坐在车座后面。
但为什么,这个定理到严尚真这里却不成立。
为什么他的第一反应是护住她?
不该是这样的。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明明她连一句“我爱你”都没有说过?
白晓晨哽咽地越发大声,不能自制,直到嚎啕大哭起来。
床单枕套都被揉的一团乱,她从没这么没有形象地放声大哭。
呼吸都喘不上来,她捂住眼,一连串的泪水喷涌而出。
严尚真,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全心全意这么好?
为什么要做到一切别人做不到?
没有这么痛过,尖锐的利器扎进她的心脏,绞碎。五脏六腑都被撕裂,原来会这么痛。
你知不知道,我很内疚。
你知不知道,我很后悔。
如果没有任性地跑回来,如果没有吞吐着不敢承认爱上他。
——就不会有他的受伤。
要怎么回报,他这份真心?
喘不过气,死死地抓住病号服的手指青筋毕现,她蜷缩在病床上,几乎断了气息。
“镇定剂,镇定剂。”护士听到声响,急切地转过身,几人一拥而上,一同按住她,把针管的药注射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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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长廊上挤满了人,白母和严家父母都来了,严尚真的小姨舅舅等人全都到场。
医生走了出来,对程慧说道,“白小姐没有大碍,就是失血和骨折,还有情绪过于激动,建议你们不要打扰她。”
程慧和陈南嘉同时叹了一声阿弥陀佛,捂着胸口,明显松了口气。
严志国急忙问道,“那尚真呢?”
医生解下口罩,解释道,“那边还在手术,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众人皆神色凝重,严志国和方夫人等人倒吸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到长椅上。
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时间滴滴答答地走着,终于,手术室的大门打开。
几位主刀医生走了出来,对一拥而上的亲属解释道,“手术成功,但病人情况不好现在下定论,仍昏迷不醒,还要继续观察,我们会尽最大努力。”
方夫人闻言,捂住脸呜呜地哭了起来。严志国也眼眶红了。
陈南嘉和程慧对视,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空气凝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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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白晓晨量了血压心跳,又换过药瓶,护士才准许程慧进病房看白晓晨。
白晓晨早就支起身子坐了起来,顾不得咔咔作响的关节声。
“妈,尚真怎么样?”一看到程慧进门,白晓晨急切焦灼地要坐起身,询问。
程慧急忙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