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禁(高干)-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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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们也不以为奇,她平常也这么安静。干他们这行的,太圆滑旁人反而不喜。
中午的食堂加餐,白晓晨毫不客气地打了许多食物在餐盘中,独自寻了个僻静的角落坐着。
回家要再打电话问问知竹的产期,在边疆,还是及不上首都的医疗,要好好叮嘱梅英照看好知竹。
梅英可不用她嘱咐,自己又犯糊涂了。
白晓晨舀了勺汤,吹了吹,刚送进嘴里,一个阴影落下。
她咬着勺子,抬起头瞅了一眼,一看,是方独瑾。
立刻垂下脑袋,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早上在电梯口见到方独瑾,她招呼没打,擦身而过,对这个人视若未见。
这段时间的工作汇报也推给了其他人,白晓晨尽可能地减少和他见面的机会。
“不舒服?”方独瑾搅了搅餐盘里的食物,没看她,径直问道。他表情没什么变化,这句问候也平淡如水。
白晓晨咽下喉咙里的汤,抬眼,然后偏过头咳了一声,注意到周围经过的同事,冷淡答道,“没有。”
方独瑾抬脸看她一眼,指出来,“你脸色不好,黑眼圈很重,怎么回事。”
白晓晨闻言,手不自觉碰了碰眼睑处,她上过妆了,怎么方独瑾还看得出来?
方独瑾好像听到她想些什么,对身旁打招呼的下属点头微笑示意,然后说,“看得仔细。”
然后他转过脸,深邃的眼光落在她身上,探究寻思疑惑,似要打量她遍。
食堂的空调冷气开得很大,刚好对着白晓晨吹。
白晓晨皱皱眉,把外套拉紧,出口气,没心情再吃下去,端起盘子就要站起来,方独瑾伸手拽住她的袖子,淡淡地,仍旧没看她,低声说道,“吃完。”
白晓晨哼了一声,没理会要转身,可方独瑾拽得死紧,表情波澜不惊,看不出来使了大力。
“方总,放手。”白晓晨看着他抓着自己腕部的手,拧眉说道,言语里已经有明显的不满和恼怒。
方独瑾还是没什么表情,这回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坚持道,“坐下吃完。”
他声音低沉磁性,有莫名的坚持。
周围有员工投来好奇的眼光,白晓晨怀疑自己都听得到窃窃私语声,咬牙,只听啪地一声,她把盘子搁在餐桌上,坐下来。
两人没再说话,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势沉默着。
手机嗡嗡震动起来,白晓晨放下筷子,“喂,妈,现在找我有什么事。”
那边程慧显然已经气急败坏,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给她讲清楚怎么回事:严尚真把离婚协议书送到白家,现在律师正守在那儿,等她回去签字。
白晓晨握紧了手机,身体微颤,语气平静地问了一句,“给的原因是什么?”
“好像说你心眼小,死活要跟你分手,我现在给他打电话都不通了,你快点回来,我说你怎么就学不到半点忍劲,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那边程慧滔滔不绝地讲着,比白晓晨这个当事人还要愤慨,一边数落着严尚真的不是,一边骂白晓晨不识好歹。
等到程慧停下来喘气,白晓晨盯着自己的餐盘,慢慢说道,“我知道了,晚上回去。”
那边程慧不干了,“你现在就给我回来。”
嘟的一声,白晓晨挂断电话,低着头看着桌面,手渐渐握紧,指甲直掐到手心。
还有工作呢,她喃喃说道。
“哒”地几声,桌上接连落下数颗水珠。
白晓晨看到桌板上的水渍,才反应过来——自己哭了。
脑袋里的那根线绷直了,有点头疼。
妆会花的,别哭了。她默默地用手背去擦眼下的泪渍,冷静地劝着自己。
周围陡然静下来,白晓晨什么都听不到,只觉得心在一下一下地,砰砰跳,震得她胸口闷闷的。
面前出现一张纸巾,她微微抬眼,看到方独瑾的轮廓。
她伸手接过,被方独瑾骤然反握住,他右手的热度传来。
白晓晨仰面,安静地盯着他,说,“有人呢,不松手吗,方总。”
方独瑾动动喉咙,缓缓收回。
她拿着纸巾,对着粉饼盒镜子里映出的人脸光影,擦掉了痕迹。
“怎么,怎么回事?”她感受得到落在身上的视线,可能有关心。
咔哒一声,合上粉饼盒,白晓晨扫了方独瑾一眼,站起身低头回答道,“冷气开大了。”
方独瑾眉头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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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时候,约莫有八点,白晓晨停好车。
刚走进门就看到她父母都坐在沙发上,一脸凝重。
她有一段时间没回白家,客厅的摆设都变了。
一眼就扫到坐在一边的两位律师,正襟危坐,黑色西装,拿着公文包,见到她进来,客气地站起身打招呼。
白晓晨把包甩到沙发上,也坐下来,看着那两个律师,问道,“协议呢?”
一胖一瘦律师见她这么配合,似乎有点大出意料,急忙把文件推到她面前。
白晓晨刚拿起来文件夹,就被程慧抓住胳膊,不满地看着那两个律师说道,“小夫妻之间的事情,怎么知道还有没有缓和的余地,两位还是请回吧。”
白晓晨扒下来程慧的手,对那两位律师笑笑,“我暂时不会签字的,等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再决定。”
“白小姐,严先生给的条件非常优厚,您就是”那其中的年长的律师苦口婆心要劝她。
白晓晨把文件夹往桌子上一扔,垂下眼帘,端详着自己的十指,打断说道,“死也要死个明白,总要给我个正当的理由,我会亲自去见见严尚真,两位请回吧。”
律师还要再说,白晓晨低着头却好像看得到他们的动作,轻飘飘地撂下一句话,“放心,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律师相视一眼,叹气,收拾好文件,起身道别,程慧跟着送了几步。等转回来,程慧直接看到白晓晨上楼的背影,扯开嗓门喊道,“别走啊,妈还有话要问。”
白晓晨的背影停滞了一秒钟,没回头,继续往上走,“我很累了。”
随便卸妆洗漱,没几分钟就躺倒床上,灯被白晓晨关了,窗帘也拉上,门反锁着。
身体疲倦地叫嚣着要睡觉,可大脑不能再清醒,估计现在让她做数学题都没问题,全身上下只有脑细胞活跃地四处蹦跶,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统统冒出,挤得脑袋疼。
仰卧睁着眼,看着黑暗的虚空,很累。
为什么他会提出来离婚呢?
挺难想象的,虽然这一个月以来,他们之间存在问题,但也远没走到离婚的尽头。
为什么,要在她爱上之后,再说分手?
白晓晨翻个身,以婴儿的姿势蜷缩在被子里,环抱着自己,翻来覆去地想这个问题。
要找他问问,到底是为什么。
——她没那么容易打发。
要去问问,是厌烦了,还是有什么其他的隐情。
说不准是像韩剧里那样,严尚真身患绝症不忍心拖累她,啊呸,严尚真身体肯定会好好的。
又或许跟张智源一般,他想要点别的什么东西,各方面都在争国资私有化的大蛋糕,说不准他是为了这个。
也可能他因为严家的事情心烦意乱,一时冲动。
白晓晨睁着眼,自顾自地点点头,拉上被子盖住头。
没错,她要去问问。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末作业好多,写了好几张卷子,所以更晚了,抱歉,谢谢大家的留言。
嗯,明天见吧,希望老师明天不要来自习室查人。
第56章
早上;白家。
早晨已经被摆到餐桌上;餐桌旁只有程慧。
见白晓晨走过来,程慧本要问点什么,又看她一脸疲色,不愿开口的模样,让佣人给她盛了早饭;絮絮叨叨地自己讲着话;无外乎是让她多多讨好严尚真,不要这么快就离婚,否则就会成圈子里的一大笑话了。
白晓晨听一句点一下头,反正程慧说什么,她都不直接反对就行。
“今天还上班吗?”程慧见她吃完拿纸巾擦嘴;立马问道。
白晓晨点头;“今天周四啊。”
程慧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你的当务之急是让严尚真回心转意,工作先放一放,跟上司请个假啊。何况你一年工资也没有多少,整日忙得团团转,上了干嘛,说不准就是因为你和尚真都太忙,夫妻感情才淡掉。。”
她这种态度让白晓晨皱眉不悦起来,喝完牛奶,直视程慧说道,“我的生活里,不只有婚姻的,妈。”
再说,等她能独立领导一个实验小组,收入自然会高起来。
工作是她唯一能掌控的领域,怎么可能放弃。
白晓晨拎起包,摆摆头发,“走了。”
接下来的两天,白晓晨努力让自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里,暂时忘记严尚真的事情。
八月份烈日炎炎,严尚真的公司大楼高耸入天,白晓晨精心地化了妆进去。
等电梯人不多,现在是上午十点,很安静。
她进去前看了眼大理石XX砖墙壁,青色的暗影里,映出她的身影,衣着得体,应该还好。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白晓晨走进去,忐忑几分,开始倒背之前想好的话。
先问清楚他原因,再接着表明自己的态度,如果不是大问题就最后软语相求,不要放弃,无论如何也要试试。
白晓晨有点紧张了,索性弯下腰把白色套裙下的一丝褶皱抚平。
刚直起身,手上的钻戒险些挂到裙子,她默然地摸着这璀璨的钻戒,深吸一口气。
走出电梯门,来到前台,秘书小姐坐在外面的隔间,一看是白晓晨来了,惊讶地站起来,点头问好。
“Waverly,尚真在里面吗?”白晓晨对她笑笑,指了指紧闭着的门,小声地问道。
秘书小姐脸上现出为难之色,犹豫了半天,还是说道,“白小姐,总裁现在不在公司。”
白小姐?
白晓晨听着秘书小姐喊出口的称呼,疑惑地扬起眉,秘书小姐一对上她的视线,立刻低下头,尴尬地不得了。
她明白过来,之前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勇气被这称呼打消了数半,神思也飘渺起来,听到自己不由自主的声音干涩,轻飘,荡在这偌大的办公楼,“那他去哪儿了?”
秘书小姐头低得更低,轻声回答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严总也不允许我们告诉您的,您还是请回吧。”
纵然做好了心理准备,白晓晨还是心口一闷,喃喃道,“是么?”
他这么不想看到她?
气氛尴尬,空气好像停止了流动,整个时空凝滞起来。
过来好久,她勉力挤出来一个笑容,对秘书小姐点头说了声谢谢,提步转身,往回走。
秘书小姐看着白晓晨道谢后,苍白着脸转身,几乎掌控不住身体的摇摆,瘦弱的肩头微微颤着,纵她是女人,也要说一声我见犹怜。
何况白晓晨对人和善,帮过她许多次忙。以前交错文件被严尚真骂的时候一般都是她给解得围。
秘书小姐咬咬牙,探着身体喊了一声,“白小姐,方先生可能知道。”
白晓晨刚走到电梯口,闻言扭头看过去,见秘书小姐瞅了瞅四下,对她笃定地点点头,她涣散的目光集中了些,不确定地问道,“方独瑜,还是方独瑾?”
秘书小姐做个口型,“应该都知道。”
白晓晨扶着墙壁的手渐渐蜷曲,她朝秘书小姐重重点头,连说了几声谢谢,电梯门一开,立马走了进去。
难怪昨天在食堂碰到方独瑾,方独瑾的表情那么奇怪,果然是在看她的笑话吧。
白晓晨掐着手心,按好了电梯。
连着三天没回锦园,白晓晨刚开车进去,就察觉到安静空旷之意。
这时间,艳阳高照,她没赶回来,总怕触景伤情。
等下车出来,文嫂已经等在车库,给她拿着包,念叨着,“这几天您怎么一直不回来啊,简直没个主心骨,再过几天可就是先生的生日了,还按之前说的那样布置吗?”
白晓晨听着她絮絮叨叨讲了一堆,明白过来,文嫂还不知道离婚协议一事。
心头一涩,摇头说道,“取消吧,他到时候不回来呢。”
“啊,怎么回事?”文嫂瞪大眼睛,嘴巴惊讶地长大。
白晓晨走进客厅,喝口水歇息一会儿,交代文嫂中午随便做点东西,她寻思半天,按下了通话键。
等了不久,那边就接通了。
白晓晨咳了咳,温声问道,“独瑜哥,我打过来是想问问你,尚真他现在在哪里?”
那边的方独瑜吭哧吭哧,开始给她解释起来。
东扯西扯,白晓晨按捺住性子和他绕着大圈子,软磨硬泡了很久,连方念都搬出来用,也没打动方独瑜,愣是守口如瓶,死活没告诉她。
看来得换个人问,白晓晨怔怔地看着通话记录,连文嫂走过来询问她要不要莲子羹都没听见。
直到被问第二遍,白晓晨回过神来,想了想,摇头说道,“不必麻烦,我现在去隔壁看看。”
文嫂疑惑地看着她。
白晓晨笑笑,“我要找方独瑾问问事情,先看看他今天在不在家吧。”
文嫂点点头,指指白晓晨的唇色,笑道,“出门前补个妆吧。”
白晓晨眨眨眼,拿出化妆镜一看,上的唇色被她之前咬掉不少,整个人的气色都黯淡许多,上了点唇彩,又用唇笔描描,勉强好看一些,脸色不那么灰了。
方独瑾就在隔壁住着,白晓晨没拿包,挽好头发,用发卡别住。拿个手包就去了。
只有短短数百米,她却走得慢吞吞的。
道路两边的树木花草芬芳沁人,白晓晨清醒许多。
要去问方独瑾,他肯轻易告诉自己吗?这段时间她的态度可不好。
想到昨日在电梯处与方独瑾不期而遇,他打量了她几眼,目光深究让人烦躁。
她见方独瑾要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