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八八五二零-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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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带着孩子们挨家挨户敲门去要糖果,眼睛还有哭过的痕迹,兴致始终不高,费聿铭开始在家里等,后来借口不安全出来找,给她拿了件御寒的衣服,自己的却忘在了车里。孩子频频问起Miss77为什么不高兴,叔叔为什么打喷嚏。他们一前一后隔了一段距离,彼此交换个眼神,都没有说话。糖果没要来多少,奇怪的邻居倒是遇到了几个,早早带着小龙小虎回家,她找了个借口告辞,他又跟了出来准备开车送她回去。
在车库前面碰到翁卓清的红色跑车回来。车窗摇下来,一脸浓妆的埃及艳后探出头冲卿卿摆手。
“卿卿,现在就走吗?一会儿跟我们去石榴园吧!”杨新不认生,翁卓清下车却表现冷淡,站在车门旁边看了费聿铭一眼。
“不了,我还有事,下次吧。”
卿卿草草告辞,没对他说一句话,孤零零的背影很快消失在纳帕溪谷曲折的小路上。费聿铭没再追,手插在口袋里靠着墙,在门口的南瓜灯下站了好一会儿。翁卓清带着女友回来不久又出门了,他刚好抽完一根烟准备回房间,杨新上前打招呼,他略微点了下头,不复有其他表示。
当晚,卿卿趴在枕头上举着胸针对着灯光反复端详,发完了“你哪也不许去”她就把手机关机了,心里还带着玩笑的后遗症。费聿铭端着杯冰水吞了几片药,又试着给她打了电话,见她依然使性子,回过短信就睡了。
出差刚回来,天气寒冷加吵架的内火,第二天他还看不出什么,可等到周末卿卿出门去相亲,费聿铭已经烧了大半夜,勉强爬起来,第一个念头就是抓起手机看时间,然后给她打电话过去。
“在哪呢?”他说话声音嘶哑,坐起身还有些咳嗽,“真去相亲?”
“当然,在小区里呢,快到门口了。你怎么样了,吃药没?”招手上了出租,报了个地址,他在电话那头听见她和司机说话,急着追问地址,“在哪?我也去!”
他回来第二天是周五,各自都要上班,晚上她要回城里,都没有见面机会,电话里,卿卿也是例行公事一样交代了相亲的事,表面上是满不在乎,实际上还是要气气他。
“你别来,我自己能应付,总要见一面,要不爸爸妈妈那没法交代。”
“不用交代!我去见你爸爸妈妈,我说了,我努力让他们接受。”
“那等我相完亲和你一起见。”她决心已定,干脆的挂了电话。
费聿铭撑着晕乎乎的脑袋穿衣洗漱,要开车出去,在客厅里还被兄嫂拦了一下。
“老八,你这样干吗去?能开车吗?”
他嘴上说能,还没开上高速,感冒药的催眠效果就上来了,视线模糊,很困,不停的打哈欠,把两边的车窗都摇下来,一个劲灌冷风,脑子才醒过来一些。
这是他职业生涯以来开得最飘的一次,高速上好几次并线都捏了把冷汗,路在眼前交织错乱,再强劲的风也吹不散他脑子里的困乏,下了高速在立交上拐错了方向,好半天才绕回到正确的路上。把音响开到最大,不让自己睡着,碰到手生磨蹭的司机,他鲜少急躁的按起喇叭。
卿卿相亲的地方不好找,她自己也坐在出租车里兜了几个圈子才找到,看咖啡厅的门面,就知道见面的肯定不是中上层“白骨精”,而是很简约的高校教师。料准费聿铭找不到地方,卿卿进了咖啡座,找了对门一组很偏的沙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等着父亲嘴里的青年才俊出现。
离见面时间还有五分钟对方来了,看眼镜就知道是读书出来的,落座各自点了咖啡,围绕客套的话题绕起了圈子。
卿卿意兴阑珊,对方有些拘谨,说话也放不开,总在讲学校里的事情,目不斜视盯着两人中间的桌牌,场面比起第一次好不到哪里。卿卿正估摸着如何提出拒绝,侍者送了饮料上来。
第二杯咖啡杯刚摆好,卿卿连糖袋都没来得及撕开,就见到费聿铭摇摇晃晃的出现在咖啡厅门口。他脸色很差,连头发都没有好好打理过,无精打采的扒在额前,环顾了一圈,找了个侍者说了句什么,最后把目光落在她坐的地方。
见他走过来的表情,本来大大方方的相亲,卿卿却觉得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让他抓个正着,心里发虚,准备好的说词忘了九成以上。
青年教师还在介绍他参加高校中青年教师职称评定拿到讲师的经过,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对不起,我来晚了。”来者不慌不忙的拉开旁边的沙发坐下,又拍了拍坐在旁边的卿卿,把面前的咖啡杯移开,取走她准备撕开的糖袋,毫不避讳握住她的手,很礼貌的补充了一句,“她的事情我都知道,有什么想问的你跟我说吧!”
费聿铭的想法很简单的肢体动作和语言,要表达的意思再清晰不过,他又紧了紧她的手,很绅士的帮她把糖袋撕开一个小口,倒进杯里。青年教师满脸不自在,有些无措,在位子上动了动,拿不出半点讲师的勇气,一个问题也没提出来,只是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几大口黑咖啡,淘出了钱夹准备结帐。
“咖啡我们请。”费聿铭抬手示意,说完端起卿卿的杯子,悠闲的搅拌均匀,又送回她面前,“慢慢喝,别烫着。”
他的温柔体贴更显得尴尬,卿卿端着咖啡不知道怎么处理。青年教师顾全着脸面,起身也没告辞,拿起大衣就走了。
目送着他出门,费聿铭也随着起身,环视四周,有侍者正好经过,咳了一声,毫无预警的俯下身,对上她的眼睛,哑声道:“你主意越来越大了是吧!”
他的眸子就是深深的咖啡色,带着缕缕血丝,胡子也没刮干净,近看下更显得憔悴。卿卿心里百转千回,有点心疼有点歉疚,可不容她解释,他高高托起她的下巴,坚实的嘴唇密密吻下去,隐含的怒气终于爆发。
杯里的咖啡差点泼溅出来,他很快接手,却不肯在唇上有一点放松。从第一次见她,还第一次被她明知故犯气到。也不管病毒会不会传染,就想让所有人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更让她明白,他对这事情的观点立场。
吻了足足有三分钟,咖啡厅里不少人侧目,卿卿也慌了手脚,拉他座下,反而被拽了起来。他肯定病的不轻,才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情,刚刚表现的大度,实则等着对她发泄。嘴唇烫的厉害,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呼吸沉重,吻过咳嗽起来,脸上涨得发红,抓起她的手贴在额头上,一试就知道温度很高,还在发高烧。
“你还烧呢!”她忍着脸红,顾不得说明之前的事,把手又伸到他颈后试温度,滚烫一片。
“回家再跟你算帐!”抓起她的大衣去结帐,他回头警告意味的拉扯她的辫子,卿卿知道病老虎也是老虎,安静跟在后面,一直到车上才把手松开。
“你能开车吗?”他靠在座位上撑着额头,看起来异常疲倦,阳光下脸上胡子丛生,眼窝烧得都陷进去了。
“能。”启动车子,一路上她好几次把手伸过来摸他的脖子脸颊,只觉得越来越热。开车的动作也比平日僵硬,好几次急刹车,并线的角度差点和旁边的车刮蹭上。
“费聿铭,去医院看看吧,烧得太厉害了。”没想到他病成这样,卿卿陪着好脸色劝了几遍他也不听,最后还给了她一句,“死不了,回家再说。”
她坐在身边,他不敢放任自己再上高速,开车回了城里的公寓。在路上随便找了家药房,把她赶下车。
“去旁边超市买点你想吃的,我去买药,在车里等你。”
“哦。”她心思根本不在吃东西上,嘴里答应了,还是跟着他进了药房,怕他跟人家解释不清楚。
最后药都是他买的,好几样,还都是双分。出门去超市,随便挑了几样方便的食物,够两个人吃一天。他提着购物筐排队,把自己的钱夹掏出来塞给她去外面等着结帐,又嘱咐一句,“给家里打电话,说晚上回去。”
她走到款台外面打完电话,从他钱夹里抽钱,厚厚的一沓,信用卡的一边还有他的驾照,比现在看起来年轻好多,头发也没有如今长,横着眉毛,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卿卿悄悄把上面的生日日期记在心里,阖上钱夹,看着几米以外排队提着筐的费聿铭,怎么也很难和照片里的人放到一起。
“为什么买那么多药?”
回到公寓她问了一句,费聿铭已经累得不愿意说话,靠在电梯里无精打采抬手按了电梯扭,抓住她的辫子拉过来当支撑,整个人靠在她肩上,环上她的腰,在耳边低声警告:“一会儿你听话点!”
为什么要听话?卿卿没敢问,自己心里开始乱想,觉得病了他应该不敢怎样,不过有过上次的事情,又对他不能百分百放心。还是那句话,病老虎也是老虎,照样吃肉,再勇敢的兔子也是兔子,每顿只啃胡萝卜。
进门袋子里的东西往客厅茶几一放,他去厨房倒了两杯水,把温的那杯递给她,分别拆开两个药盒,摆了个胶囊到她面前。
“饿不饿?要不先吃点东西。”
她摇摇头说:“不饿。”
“那先把这个吃了,一会儿再吃东西。”
他仰头吞了自己的药,就着冰水咽下去。放下杯子看她还在摆弄药片,直接帮她把包装拆开。
“吃了,预防感冒的。”
红黄相间的小胶囊躺在手掌里,显得可怜兮兮的,看他精神已经不足以做什么,卿卿依然勉为其难,被他虎视眈眈胁迫怕了,只好把药吃了。
杯子放回茶几上,局促不安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费聿铭也懒得生气了,直接领着她往卧室走,没力气纠缠,他站在客厅里把丑话说在最前头:“陪我睡会儿觉。”
“我不陪!”
她成什么了!还陪睡觉!
“不陪也得陪,我发烧呢!”他拿出感冒当借口,没博得什么同情票,进了卧室她又闹情绪。
“你上次开玩笑的事还没完呢!我不”
他脱了外衣,什么不想,直接向她扑到,压在床上。沾着体型上的极大优势,一边脱外衣,一边煞有介事的警告她:“相亲的事就算了,开玩笑我已经道歉了,你不许老提过去的事。”
“我就”
他根本剥夺她的发言权,把她按在床上,扔个枕头打在她脑袋上,眨眼功夫,他上身的体恤没了,一片滚烫的胸膛对她压下去,卿卿立时就无声了。第一次见他打赤膊,她没有心里准备,抱着枕头满床滚,最后被他裹着一起弄进被子里,三两下剥开她毛衣的扣子。
和发烧的人没有道理可言,最后她被剥得只剩贴身的小衫,被子好久没人睡过凉的厉害,而他热得火炉一样,胸口贴上她微凉的手臂颈后,忍不住舒服的叹口气。不管她怎么团成小团,都牢牢搂在怀里,让她转过去面对面。
“我就想每天这么抱着,想亲就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烧再高这方面的念想他也没忘,反正也给她吃感冒药了,随心所欲的亲了一回,把她亲得浑身上下暖洋洋软绵绵他才满意。
“费聿铭这样太奇怪”
“再说话我还会更奇怪的!嘘别吵,睡觉!”他实在困到不行,上下眼皮打架,发不起脾气,急需休息。把她僵直的四条手脚舒展开,圈着自己摆好姿势,额头抵进她肩窝里,呼吸吹拂过胸口,闻着她身上有种淡淡的香味,他心满意足的想着那味道以后只有自己能闻到,转眼功夫就睡着了。
不能说的数字开始她还数数他的眉毛,偷偷对着他额上的头发吹气,看看伤口厉害不厉害,没一会儿吃过感冒药的劲头上来了,哈欠接着哈欠,困得卿卿在枕头上点脑袋,想安分守己的陪着照看他,可事与愿违,感染了暖融融的睡觉气氛,没一会儿她也跟着迷糊了。
被子里有火炉,一会儿就不止暖,还有些热,他睡时手臂有意不肯放松,把她抱太紧,结果没一会儿两个人都睡出一身汗。
卿卿做了一场梦,她骑着白马驮着货物驰骋在一片开阔的草原上,微风拂面,费聿铭开着悍马追在后面,总也赶不上来,让她好不得意。不知怎的,过了一会儿再回头,他和黑坦克消失了,她继续奔驰,却失去了方向,回头去找,策马扬鞭却等不来他。莽莽的一片草原,哪里都是绿色,像大海一样,风把半人高的草吹得前后摇摆,像是要慢慢把她淹没。她冲着远方放声大叫他的名字:“费聿铭!你在哪呢?”
一用力从枕头上滑下来,卿卿震得一下子醒了。揉揉眼睛,想趴回去睡,身子却动不了。觉得胸闷得厉害,下意识找他,低头就看见了一丛密密的黑发。也难怪自己不舒服,睡得这么累,他半枕在她胸口上,多一半的重量都压在她一边。稍稍一动,胡子小针一样扎在嫩肉上,额头汗津津蹭着她。
卿卿伸手放在他额上,没有刚才那么烫了,脸颊颈后温度也降了一些,睡得很沉,还有微微的呼声。
男人原来是这样睡觉的,她抱开脑袋,一点点在他身下蹭,伺机逃出去,眼看就成功了,一条手臂又压过来,再拼上来一条腿,她又被压了个结实。
看在他生病的份上,她没有计较,手就贴在他颈上一直试着温度,闭起眼睛想事情,跟着又睡了回笼。
费聿铭一直睡到被饿醒,头晕脑涨的摆摆头,烧完了还有点乏,温度倒是退了,抬眼发现外面的天都黑了,手下是一片柔软。刚才枕得舒服,睡得浑身舒畅,背上还挂一小节胳膊,想换个姿势,一躺平,就听见她在身后哼。
赶紧坐起来,一回身就看见她歪在被里的睡相。好像给累着了,睡姿相当豪放,张着嘴皱着眉,唇角还挂着口水,辫子散了一个压在身下,正在慢慢转醒。胸前的衣服乱敞着,不知是谁干的,反正胸口上压出一大片红印,胸都快给压瘪了。难怪她哼,压成那样他都心疼了。
抱着她翻了个身,她躺在他身上困得点点头,散开的辫子弄了两个人一身。拍着她的背,把长发拢到一边绞在手上,她很快又睡着了,他能借着感冒药飘忽忽的副作用,好好享受肌肤相贴的感觉,蹭啊蹭,揉啊揉,把衣服弄得更乱,趁机亲亲她也不知道,只是哼了几声。
这一觉到后来很让费聿铭上火,他精神头和不适感都好了,一会儿揩油,一会儿翻身继续睡,可睡不了多久心里老觉得还亏点什么,又翻身回去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