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倾雪-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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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周的黑晕渐渐扩散开,脑子也从初始的混沌,变得渐渐清晰。
只见那眸子的主人,神色端凝,见晏无端醒来,惶惶中带着喜悦,清冷的眸子渐渐染上了灼热。
晏无端总算知晓了为何在昏迷中,她如何使力,都不得。只见那人将她围在胸前,双手在圈住她同时,也将她的手一并圈进。
这是何等暧昧的姿势。
此刻的她,俨然像失了助力的普通人,任何事都没法自己解决,而那个人却像是她强力的后盾。这样的姿势,她是弱小的。
而这个人,很多年前,在晏无端心中是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对象。
叶翩折!
如今,是否是风水轮流转。
她想要从这样的姿势中脱离出来,却发现手脚真如昏睡的感觉一样,即使叶翩折不圈住她,她已然没有力气,又或是说,若非叶翩折圈着她,此刻她早已倒在车上了。
“别动,这样很好。”耳边是叶翩折满足的声音。
“怎么是你?”若是知道那夜她闯进的是他的住所,就是打死她额不会进去。她宁可多跑几步路,宁可伤的更重些。
“怎么。你看到我不喜欢吗?”叶翩折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晏无端的脸庞,像一只正在卖乖的波斯猫一样。
“喜欢,自然喜欢。”晏无端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这是不是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也知道你定是喜欢的。”叶翩折闻言,十分高兴,笑着舔舐着晏无端的脖颈,仿佛在品尝人间美食一样。
“这是去哪?”她虽是重伤,却还不至于眼瞎,不知道现在是在马车上。
“去南越,我的地方。”舌尖在她的动脉上搭着转儿,或轻或重。
他对她的渴望,一寸寸侵蚀着他的意识,他的行为。
“你的地方?”晏无端找到了话中的重点。
“是,我的地方。”缓缓的拿起晏无端的手,将她因练武而不甚光滑的手,塞进他的手里,十指紧扣。
自见到她后,就是一刻他都无法容忍触摸不到她的温暖,感受不到她的气息。
他想要占有她,完完全全的占有。
每一分,每一寸。都不放过。
晏无端听闻他的话,心中已然有数,多年来,他的心愿终究是成了。
“你如今已是南越的王了,极乐宫的美姬男伶是否要迁移到南越王都去了。”叶翩折你要断袖分桃随你,你要美姬群绕也可以,她晏无端招惹不起。
“怎么?你吃醋了?”叶翩折舒心一笑,“我已命人将那些人都杀了,看,惹你不高兴了。”
叶翩折喜欢杀人,她管不着,叶翩折喜欢杀谁,她也管不着。就是叶翩折将他府上的人全部杀光,她都懒得去管。
她只是越发觉得叶翩折的行为像动物了。心中如此想到,不由随口而出了。
叶翩折在她耳边低低哼笑,“像什么?你那头死驴子阿毛?”叶翩折是极其不待见那只随时随地都可以跟在晏无端身边,时不时还会给晏无端脸色看的驴子的。
其实,叶翩折若不提及,晏无端也早已想到,依阿毛那只死驴子的性子,怕是如今早就忘了还有她这么个主人的存在的。说不定现在正跟在那只叫小红的母驴后头献殷勤。
俗话说,物似主人行,晏无端的性子寡淡,带出来的驴子自然也是随了她的性子的。
“改日有空,将你马场里的破月送我吧。”破月踏浪,叶翩折马场里最好的两匹马,也是叶翩折最爱的两匹。
“莫说是马,就是把我送给你也是可以的。”对于晏无端终于肯扔掉那头死驴,叶翩折心情颇为畅快。
“你还没有破月跑得快。”
“那我,”叶翩折停了停,声音柔魅,“就把破月的蹄子一个一个,慢慢卸下来。”仿佛这是一件多么赏心悦目的事一样。往日他想杀了阿毛那只死驴子,奈何那死驴子仗着晏无端宠它,在他面前总是趾高气昂的。
若是他自己的马,定不能让一只畜生夺了晏无端的注意。
叶翩折的性子真是日益癫狂了。
“没事,马场里这么多马,总有一匹是你不喜欢的。”若是可以,他也不介意晏无端和他共乘一骑。
叶翩折如今的性子,倒也有晏无端的一份功劳,自作孽不可活,她也没法。这种偏执张狂的性子其实是像极了她的。
“我说,你还要上下其手到什么时候?”若非重伤在身,手脚无力,真想一脚踹过去。
“三年前我就该这么做了,现在,也不迟。”说这话的时候,叶翩折满是懊悔。悔自己没有趁早下手。
他和晏无端相识七年,相处却不过一月。晏无端总是带着她那头死驴莫名失踪,待他发现,已然不知道所踪,查无所获。
三年前晏无端途经南越,盘缠用尽,想去叶翩折的地窖顺些酒喝,顺便从他的府里银两,却被叶翩折逮个正着。这厮不但没有生气,宽厚大方的赠予她美酒数十,还邀她一起月下对饮。
美酒当前实难抵挡,也不管叶翩折打的是什么鬼主意,酒瘾一旦上来,真是什么都管不住了。叶翩折趁其酒兴不错,就猛烈灌她酒。
这厮趁其酒醉,拿了张婚契,按下了她的手印。
晏无端酒醒,事情已然成了定局,这厮更是命人张罗齐了一切事宜,只待压她拜堂洞房了。酒醉误事,懊悔不已的晏无端趁着月黑风高,仗着武艺了得,带着阿毛,溜了。
如今乍一听叶翩折提及三年前,晏无端顿觉天要亡她。这厮记仇,这回不知道又要想什么法子逼她就犯。
叶翩折看见晏无端后悔不已的神情,心情更加愉悦了,“晏无端,早知道今日,你七年前就不该招惹我,更不该招惹了我还想走人。你知道,我对待叛徒一向不会手软的,”叶翩折狠狠一口咬在晏无端的脖子上,“不过,谁叫我喜欢你,喜欢得紧,这次,你休想从我手上溜走。”舔舐着晏无端脖颈上的鲜血,叶翩折的动作依旧是那样轻柔,仿佛喝着琼浆玉露,表情是极致的享受。
“我还有事没做。”
“什么事?”
“杀人。”晏无端声音有些弱,重伤又被叶翩折咬了一口,真真疼的她想乱刀砍死他。
“你要杀的人,是谁?”晏无端性子懒,若是她要杀的人,定然棘手。
“我自己会处理。”一旦下了决心,必然是要自己动手,方能解恨。
叶翩折知道她的性子,她不欲人插手的事,定是厌恶极了对方。这个遇事总想溜的女人,如今要对付的会是谁呢?
又是谁将她重伤至此呢?
叶翩折虽心中有疑,却也知道此刻不宜多问。
“你现在的样子,莫说是杀人,杀只鸡也没办法。”他嘲讽地说。
“听说南越的王宫,多的是疗伤圣品,你自己也私藏了不少。”
“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老实。”一路行来,任其如何动手动脚,都不曾翻脸,原是一早就打了那些疗伤圣药的主意。
“你不会舍不得吧。”
叶翩折似乎想到了什么,在她耳边说道:“叫一声,我听听。”
这厮,极为不知廉耻,趁着她现在没法和他一较高下,想着法子占她便宜。若非此刻养好她的伤最为紧要,懒得与他计较。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是以对于叶翩折的舔舐,忍忍也就过去了。最多就是被那疯子多咬几口。可是,那两字实在,难以启齿。饶是晏无端面皮再厚,还是难以将那两字说出口。
她咬着牙,索性闭目养神,不去理会那厮的无理取闹。
“乖,叫一声,就叫一声。”叶翩折卖力地诱哄着。
晏无端扭头,靠着他的胸口睡觉。
“娘子”叶翩折暗哑的声音中透着满足。
这厮自娱自乐的本事,真是越发高超了。
见晏无端没反应,叶翩折叫的更欢了,一声比一声痴缠。
“你玩够了没有?”
“来,叫一声。”见晏无端说话,继续诱骗。
晏无端抬起无力的手,戳了戳叶翩折腰间的软肉,继而就是狠狠捏了下去。
奈何她如今的力气对叶翩折而言,这可谓是隔靴搔痒,他不但没用痛着,反而嗤嗤一笑,
“我就喜欢你这样和我耍小性子。”
此厮脸皮甚厚,万人难敌。
晏无端顿觉气馁,无法与这厮比脸皮。
马车依旧在宽敞的官道上行驶着。
☆、30、翩折的温柔2(倒v)
马车过了东隐地界;已经是在南越的领地了。
晏无端向来知道叶翩折不会亏待他自己,所以他的马车内放了不少好东西。当然;以晏无端的鼻子;她最先闻到的一定是上好的酒香。
不管叶翩折藏的多好;晏无端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得找到。
每每此刻,叶翩折总是抢过她的酒,笑着向她道谢,多谢她找到了他不曾找到的美酒。继而就美酒一口一口;品尝美酒。
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而且飞了还不止一次两次。
此刻,叶翩折斜躺在车内;单手支着头;一手拿着壶酒;一边喝,一边还轻轻的舔舐在嘴唇周围留下的酒滴。
晏无端在他的对面,看着他手里的那壶美酒,暗暗诅咒。
十八年的陈年红,味道自是醇厚非凡,尤其是它那股味儿,闻着便是舒爽,若是能够喝上那么一口,真是做什么都值了。
叶翩折见晏无端直愣愣地看着他手中的酒,善解人意地说道:“要不要来点?”
晏无端不说话,她才不会相信这厮突然间转性了。
叶翩折勾唇一笑,拿酒的尾指微微上扬,顺着衣服在脖颈上的纹理,轻轻一勾,那绯红的夏袍,已然从左肩褪去了大半,剩下的一半半挂在右肩,仿佛只需轻轻一用力随时都会掉的样子。
白皙的肩膀与空气相交,顿时出现在晏无端面前。那肩膀下的肌理分明,蕴含着不可预知的力量。
叶翩折看了眼晏无端的表情,笑着又喝了口酒,酒液自他的口里进入,喉结一动,视线下就是那起伏的胸膛。
叶翩折轻笑了声,看着晏无端,将手中的酒对向了他的脖子。涓涓细流一缕,缓缓地从酒壶中倒出,洒落在他纤长的脖子上,酒声徐徐,晶莹的酒水顺着身体的纹理四溅开来,蔓延在他的胸前,濡湿了他那价值不菲的衣袍。
看着晏无端一副暴殄天物的表情,叶翩折清凉一笑,转过头,微微抬起肩膀,那在肩窝上的酒滴,随着他的动作,四散流开。
叶翩折低首,顺着酒滴的痕迹,清吮,间或看向晏无端。
“真是,美酒。”语调轻缓,透着邪肆。
晏无端可以肯定,眼前这厮是在逼她就犯,香车配美人,美人加美酒,酒是上好的酒,人是数一数二的美人,而且还是衣衫半褪的美人,都是她的死穴。
这厮真是太可耻了,处处都戳中死穴。
晏无端支起身,朝着向她笑得春风满面的人勾勾手,略显苍白的嘴唇轻启,无声地吐出两个字,过来。
妖孽见机会来了,顺势靠近,欺身覆在了晏无端身上,宽大的衣袍褪落在马车上。
“叶翩折,你矜持点。”
“矜持,在你面前,我已经很矜持了。”
“你这么矜持,我都想化身为狼了。”晏无端笑着,咬上了他的肩。陈年红的酒香还留有余味。
“随时,欢迎,不过你该喝药了。”叶翩折从一边的小几上拿过熨着的药罐,亲自将药倒进了白瓷碗中。
晏无端见那白净的瓷碗中,黑臭的药汁,嫌恶地皱了皱眉。
这伤药,真是一次比一次难喝,且腥臭无比。每每未曾将一口,一股恶心就不由犯上心口。她宁可被再打上两掌,也实不愿再喝。
“你府上那么多疗伤圣药,就不能寻些味轻的!”要是能不煎熬成药,就更好了,而且叶翩折府上,定然是不会缺这些的,所以绝对是叶翩折这厮刻意报复。
“我就喜欢看你那想死,又死不成的样子,”亲自将药端给她,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此药需趁热喝,且不能间断,否则,你的伤怕是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夫、君!”晏无端咬牙切齿,恨恨地喊道。仿佛这两个温情的字在她的嘴里就是仇人的名字一般。
没想到小小的一碗药竟叫晏无端妥协了。
叶翩折闻言,将药搁置一边,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其实,这丹丸和药是一样的功效,我竟给忘了。”
晏无端拿过瓷瓶,已然不想和这厮多说。
巨大的鹫鸟飞翔于天,时偶发出嘶鸣,路边的景物是南越特有的。南越的花草有别于东隐,南越靠海,雨水丰沛,是以南越的花草总是异常鲜艳。
叶翩折掀开车帘,食指扣起,对着长空,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
那只在空中嘶鸣的鹫鸟,听得马车上的哨声,像是寻找到了目标,俯冲而下,如利箭一般迅猛。
待要靠近马车,才收回了俯冲之势,凶猛的鸟儿此刻竟温顺地停靠在车窗上,任由叶翩折抚摸它的羽毛。
从它的腿上拿过信筒,叶翩折拍了下它的脑袋,鸟儿挥动着翅膀向天空飞去。
“没想到你居然喜欢用这么凶猛的动物作信鸽。”而且还不好驯服。
鹫鸟天性凶残,以食它类之肉为食,且极难觅得。若是要驯服这样的一只巨鸟,财力,精力,耐力,缺了哪样都是不行的。
若非亲手驯服,这鸟怎会如此听话,在叶翩折面前乖顺的就是只普通信鸽一样。
“这鸟有个名字,叫图图。有次,我上山打猎,这鸟也不知何故掉在地上,看见我竟跟随了一路,如此忠厚老实又死心塌地的鸟,我只好收留了。”叶翩折一边看着信函一边对晏无端解释道。
“图图?为何叫这个名字?”
“鸽苑里有只叫图图的信鸽老死了,它观察了图图的尸体两天,最终吞食了图图的尸身,连骨头都不剩。我见它和图图这么投缘,就让它顶了图图的名字。”名字顶了,图图的使命自然也是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