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倾雪-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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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滑向了她的衣襟;指尖发烫。
晏无端握住了他的手;倾身下去;滚烫的吻落下,燃烧着彼此。
他的动作轻微,嘴唇咬噬着她的脖子,一路向下,带起一连串的火苗。发出满足的叹息。
“从来只有我调戏美人,还不曾被反调戏过。”
叶翩折轻笑一声,没有理会她的话,准确无误的汲取住她的唇。晏无端伸出舌头想要主动,却被他狠狠的吮吸起来。灼热的双手抚上她的腰,“给我。”忍耐,却透着克制。
若是无情,一晌贪欢,便是万劫不复。她尤记得当年自己也如此想要一个人。想要将身心都奉上,虔诚的如参拜的信徒。
若是无情,这便是一场荒唐的错误。
“晏无端,你此刻又在想着谁?”眼中是叶翩折盛怒的样子,还带着未曾退却的情火。
她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肆无忌惮的,又是什么时候喜上了去这青楼红馆喝罢小酒,听听小曲,偶尔酒醉还调戏下当红的头牌小倌?
是在他说不想再见到她之后吗?还是更早,将满腹心事告知于他的时候。
换来的却是淡漠的斥责。
想到此处,她的心口不由隐隐作痛,眉头深锁。
“说,那个人是谁?”
“你的样子怎让我觉得像是一个吃醋妒忌的丈夫。”晏无端调笑着说,全然已不似先前那般苦愁。
“别忘了,你我是有婚约的。”是以,他即使是吃醋也是名正言顺,顺理成章的。
“若是从前也就罢了,如今,更是不可能了。”
“为何不可能?”
“即使你叶翩折相信自己是为了美人可放弃江山的,可我却是不信的。况且,我晏无端不过是个山野之人,与美人二字更是谈不上。叶翩折,你何不全心去整治你的南越,娶个大臣的女儿,安安稳稳地做你的王。”
“前几日凤阶来过,你看见了?”
“你就是不说,我也会知道,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到时候,他会死的更惨。”
叶翩折怒意盛盛,他认定那个人在晏无端心中的分量是不轻的。就是此刻,她还在维护他。
晏无端无所谓的笑笑,“你真的杀不了。”
叶翩折的不悦此刻已是十分明显了,他笑得一如既往的灿烂,只是这样的笑却是含着怒意的。
“楼玉阙,你若真杀的了,你就去吧。”晏无端看他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头就轻松了很多,报出了那个藏在心底,很深很深的名字。
显然是因为她自己也相信,世上能动得了他的人又有几人。
“带你去一个地方。”叶翩折扣起她的一手,晏无端也没有反对。
南越的气候比东隐暖上几月,当东隐的人还在为春季庆祝时,南越早已引来了盛夏。
夜色朦胧,已过了宵禁时刻,能听见的唯有鸟兽虫鸣。
驰骋于街道两旁,唯有月当头。
叶翩折的马乃是名驹,一日千里,脚步健力。晏无端和他共乘一骑,此马的速度丝毫不曾影响。
比那只时不时还跟他耍性子的阿毛强多了。
“就是这里了。”叶翩折勒马喝止。眼前是一望无边的草原,耳边是清脆的虫鸣。微风中带着不
知名的野花香。
“大晚上的,你就带我到这里看草。”当然,这俨然像是叶翩折的行事。
“不,带你骑马。”说完,身下的追影已如破风一般,疾驰于折苍茫草原中。
夜风中,追影似乎像脱了缰一般,带着晏无端和叶翩折飞奔。
心没有来由的轻松,耳边就连虫鸣之声都消失了,唯有那簌簌的风声,清净了心中的一切杂念。
叶翩折拉着缰绳,晏无端坐在他的前面,形似一对正在谈情说爱的情侣。
晏无端十分享受这种凉风拂面,青草扑鼻的感觉。
马蹄践踏在草地上,发出“嗒嗒”的声响,扣着人心底的一根弦,一声一声将埋在心底的包袱全
都解散开来。
她顺势闭上眼,靠在了叶翩折的胸膛,借着这一刻的洒脱,得心中片刻宁静。
“再过半月,天下异宝阁将会展出一批武林瑰宝,你的拿手兵器已丢,不如趁此机会去挑些趁手
的兵器。”天下异宝阁时逢数年,阁主就会将从各国收集而来的宝物展出,奇珍异宝可用银两买,价高者得。若是宝剑之类的兵器,则以武力高低定结论。
马已停下了奔腾的步伐,悠闲的在草地上走动,偶尔停下脚步,吃些嫩草。
“如今要找一件趁手的兵器实在不易了。”晏无端的红涤魂铃不同于别门别派的兵器,若是要她找一个趁手的兵器,几乎已是不太可能的事。
“知你镇日在府里无聊,便是没有,去看看也可。”
晏无端没有说话,可叶翩折知道她已经答应了。
愉快或是悲伤,随着晨曦露白,通通都消散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两人踏着破晓,骑着马儿,慢悠悠晃荡在南越的街头小镇。看着一日之计始于晨,看着那些渐渐
热闹起来,忙碌起来的人们。
“那是我的马场,我缘何会不知道。”
“怎会想到大半夜的出来骑马?”
“你只需告诉我,你是否自在就可以了。”叶翩折说道。
“何止是自在。”她诚实地回答。
“自来了这西北之地,每每王都有什么人使我不自在了,而我又无能力解决的时候,到此地策马
奔腾,便是我唯一的乐趣了。”
“如今应是没有人叫你不自在了吧。”南越的王,又有谁能叫他不痛快。来府上,你看见了?”
叶翩折低头,看着晏无端颇为无聊地拨弄着他的头发。
“也听见他说要你娶定国将军的女儿。”定国将军冯志远掌控着王都大半的兵力,若是此人要
反,就是一场难以制约的动荡。
叶翩折上位手段非常,早已有心下不满的大臣言论纷纷,若非如此也不会有不断的各种小叛乱。
如今,唯有与朝中有兵权的冯志远拉拢,才可平息镇压这一切,堵住悠悠之口。
“此事我会处理。”
“有时候,身在一个位置,便是心有多不愿意,还是没有办法的,就像现在的你,被一个你本就
不在乎的王位给束缚了。”
“晏无端,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样的话题,断不会是晏无端会说的。
“夜了,你不会真想在这过一宿吧”晏无端状似轻松的起身,却被叶翩折拉住。
“说清楚?”
“嗯?”
“那个人是谁?”
“你杀不了。”
“唯有你了,无端。”叫他不自在不痛快的人都已经不存于世,唯有你晏无端,他始终无法。
“你如此在心,倒叫我过意不去了。”
“你若真过意不去,就忘了那个人。”他甚至是连他的名字都不想提及,“若是我猜的不错,能
将你伤成这样的,怕也只有那个人了。”
她又说他杀不了他,又是心事重重之样,即便是个傻子也知道了。
“都过去了。”还有什么比经历过生死更放不下的。楼玉阙终究不过是她的一个念想,只是这念
想从小就生了根发了芽,时间长了,也就长在心底里了。
“若是真过去了,为何我提及他时,你还是放不下。我分明从你眼里看到的是痛。”
“便是这样又如何让,我已说过,都过去了。我无需向你交代什么。”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叶翩
折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叶翩折的满脸戾气,眼神阴冷,血液里的燥热逼得他想杀人,只是此刻面对这个没心没肺的女
人,却也只能遏制。
“若你的心里还有他,如何能将我放进去,又何时能将我放进去。”等待,向来不是他的本性,掠夺才是。
“若不曾有放,你以为我这是在和你做甚!”
“可惜你放错了地方!”叶翩折奋力一挥马鞭,他似乎是将心中的那股郁气发泄在了策马奔驰中。
晏无端亦不再言语,唯有沉默来化解这场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
心境却是不一样了,不如在马场上那般自在了。
她堪堪明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这个叫叶翩折的男人对她认真了,且不为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势。
那颗散漫自在的心,紧紧一抽,不知这是怎么了。她撇嘴一笑,许是多心了。也便不再去多想。
各怀心思的两个人就这么漠然地回了侯府。
☆、36、九重宫 。
润雨无声的下了一夜;即便是到了早上依旧还是下着。虽然小,却还是淅淅沥沥的。从屋瓦上浸过;落到地上…重要小说网手打更新
舒倦穿着单薄的寝衣;斜坐在窗前;浓密的乌发披了一肩。宽大的衣袍袖口,是他纤长消瘦的手,顺着屋檐的雨水,迎拾着手中的晶莹。
这样的画面任谁看了;都是道不出的赏心悦目。
他淡笑着看着屋外的烟雨如画,感受着手心里清凉的温度。
“你这双手,就是怎么洗都洗不干净的。”房屋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衣着甚为华丽的女子。
“骤雨未歇;且初初天明;这个时候公主怎么会有兴趣到舒在下的房里来?”舒倦并未起身迎接,语调散漫。对于这样的事仿佛已经司空见惯。
夏念欢吟笑一声,顺势坐到了他的旁边,“舒倦,你可真是个俊美的人儿,”君子如匪,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可是,像你这样的人,本宫委实享受不起。”
舒倦轻笑了声,修长的手拨弄着掌心的雨珠,了有兴味,“公主日日不是与我这样的人一起活着吗?”
似乎故意不去理解他话中的含义,夏念欢道:“萧玄有意将你举荐给本宫,可是他并不知道,本宫和你已经相熟十载。是以这回,他可算是打错了算盘。不过,也许要好好谢谢他,若非他想借用本宫的势力替他解决江湖不肯依附于你他的门派,断是不会向你出手,若非他遣杀手埋伏于你,你也不会遇上晏无端,所以,舒公子就不要与本宫置气了。”
夏念欢看似荒唐,却也绝非是一个无知之人,帝王的儿女怎会不知这世间的尔虞我诈。便是第一眼见到他,他成功说服她与他合作,她就知道,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人,就像一条冬眠的毒蛇,待它醒后,总归是会狠狠地咬住你,直到死亡。
舒倦抽回那只被雨水浸润得有些发白的手,拿起桌上布帛轻轻擦拭着那会湿透了的手。那日,就算是晏无端不出现,他也早已暗中遣了文渊,只待他的暗号,便可将那些人诛杀。却不曾想会看得见晏无端。舒倦曾听殊狂说过意族的红涤魂铃是极其厉害之物,他也就静心观看,静观其变。
“明日便是异宝阁展出列国宝物的日子,公主不妨在此住上一晚,明日也可挑件心喜的物什。公主心中所想,我已知晓,待到公主回府,舒倦保证公主烦恼的事已经解决。”炉中茶水刚好沸腾,舒倦自行沏了两杯茶。将其中的一杯递给夏念欢。
“既然你这么说了,本宫就留下来看看这异宝阁到底有何能吸引本宫的。”
“公子,龙唳暗部已经在异宝阁周围。到时只需公子一声令下,竞夺这次异宝的武林人士都将成为龙唳刀下的亡魂。”夏念欢走后,文渊默然出现在舒倦的身后。
“十多年不曾用龙唳的暗部,希望这次不会让我失望。”
“龙唳是九重宫最精锐的暗部,公子放心。”
“你确定明日的宝物中会有红涤魂铃?”多日前派去找晏无端的人均无线索,而文渊亦只是带回了,颜面无端的红涤魂铃将会在此展出。他不知是何魔怔,竟带了龙唳暗部,到此只为想夺得晏无端的红涤魂铃。
可是,夺下来之后,又能如何还给晏无端?
心里也许总是这样侥幸的想着。
其实,晏无端活着反倒是会碍事,此次她被打下山崖,对他而言却是益事,内心却是挣扎着,希望她会没事。
如此反反复复,倒叫他自己一时也迷茫了。
“公子,萧玄此次似乎也来了。”文渊一直不明白为何舒倦可以容忍萧玄至今。
“此次异宝阁来的武林人士众多,萧玄定是想趁此机会联合各大门派,极力追杀杀了几大门派掌门人的真凶。”紫砂茶杯放在桌上的时候溅出了些许茶水,滚烫的茶水溅到了舒倦的手上,他不由眉头轻皱。
“看来萧玄是不能再留了?”舒倦的声音慈悲,一如从前的温和,可这样温暖的话语里包含着的却是步步杀机。
“若非公子慈悲,此人早就该挫骨扬灰了。”一向疏离的文渊对于萧玄也有说不出的厌恶,只是因为这个人曾经威胁到舒倦。
“像萧玄这样的人,总也得死的其所,若不替武林带来一场变数,我何必留他至今。”如今,他的羽翼已丰,九重宫亦恢复元气,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
“今晚就让龙唳暗部的人练练手吧。”舒倦开口,下了命令。
“那就让龙如烈和龙啸去对付他吧。”文渊建议道,龙唳暗部共三十六,人人都以龙为姓,个个都有自己特有的本事。是九重宫修罗地狱训练出来的死士,一生只忠于九重宫的宫主。自这三十六人出生时就已被九重宫选定,泡在药池中舒筋健骨,练就一身杀人的本事。
龙如烈和龙啸,一个擅长暗杀伏击,一个擅长正面交锋,若此两人合作,必是万无一失。
舒倦看着窗外的如酥小雨,神情漂泊,既已下了令,剩下的就是文渊的事,他已不想多管。
是夜,雨依旧下着,遮蔽了星空的光芒。因着这雨天湿地,也叫人少了去外头散步的兴致,唯恐地湿,染了鞋子。
“什么人?”萧玄刚除了外袍准备就寝,便觉周身静谧,隐隐含着杀气。
他话声未己,一条人影似鹰隼般凌空而现,在夜的烛光中,可以隐约看清是个身材精瘦的年轻人。以他轻便的身姿,不难看出此人的武功不会弱。
萧玄急忙出掌应对,两人在寝房内交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