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妇又绿江南岸-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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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有全程关注过东成小区的‘婴灵作祟’事件,那么,你应该是听过我的。我是负责处理这件案子的私家侦探。董先生,你好。”方哲说着,伸出手。
董念青也伸出手,和方哲握手:“年轻人,我希望你把身上的器材都关掉。我不想和人说话的时候,被人偷录。”
方哲觉得这老头很精明,他立刻打消了在这老人面前耍小聪明的打算,麻利的从口袋里取出录音器,关了电源,丢到一边。
董念青又看向站在方哲身后的林希洄。
林希洄朝他甜甜一笑:“董老先生放心,我身上可没有那玩意。他那是职业病!”
董念青这才微微笑了:“既然他是方哲,那你就是林希洄了?”这等于承认了,他确实听过方哲和林希洄的名字。
“董老先生果然聪明!”林希洄俏皮的朝老人家竖起大拇指。这下,董念青的神色愈发和蔼可亲了。
方哲却只想把这老家伙的眼珠子给捂上,至于看到他女朋友就立刻跟变了个人一样吗?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一副这么急色的样子?像什么样子?
他只得将董念青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这边来:“董老,我查过了,那封匿名信是你写给李大良的。”
董念青挑了挑眉。
方哲:“其实这很简单。关于贺梅母女的死,我想最仇恨真凶的人,应该是三个。董兰生老先生,李大良,另一个就是你——也就是董兰生和贺青梅的儿子。我查过D市的记录,专门查从案发前后直到现在,一直留在中国的瑞士籍老人,结果只查到你一个。你不仅名字能对上号,就连年纪、国籍,也一样都不差。”董念青,分明就是董兰生还念着贺青梅啊!
董念青:“你想说什么?”
方哲神色一凛,目光忽然一厉:“其实你才是这案子真正的罪魁祸首。你写那封信,根本就用意不良。”
董念青身边的年轻人不淡定了,不满的盯着方哲:“董老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你说话注意点。”他又回过头,对董念青道,“董老,我们走吧,不要理他。”
董念青却摆摆手,示意他安静。
方哲依旧直视董念青,在等着董念青的解释。董念青只右边嘴角向上微微扯起,那笑容里更多的是讥诮:“你凭什么说那封信是我写的?要不然,我们做个笔迹鉴定?”
方哲一怔:“你可以找人代笔。”其实他也是猜的,但他觉得这个猜测距离真相八九不离十。
董念青朝身边的年轻人比了一下:“我这次来D市,只带了我的高级私人护理,要不,也让他给你做个笔迹鉴定?”
方哲无言以对。
董念青却又忽然道:“事实上,那封信就是我写的。”
方哲眼睛一亮:“你承认了?”其实董念青就算不承认,他也没有任何办法,没想到董念青居然这么痛快就承认了。
董念青:“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方哲问:“你为什么要写那封信?你又是怎么知道李大良的养子是梁翠枝和齐旺的儿子?”
董念青:“我自然是慢慢查出来的。齐旺和梁翠枝夫妇当初找不到儿子,一是因为当时中国的技术水平不够,二是他们两个没那个财力,当时的中国,一般百姓生活普遍穷困。三是他们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也不敢贸贸然去认一个非婚生子。等到一切条件都成熟了,他们早就有了稳定的家庭生活,自然也顾不上当年被丢掉的小孩子了。那年月,中国不要孩子的人家何止他们夫妻俩?后来也没见几个人去寻找失散的孩子,不是照样活了一辈子?我和他们不一样,现在做亲子鉴定不是什么难事,我有足够的财力,而且不害怕查出那个小孩子的下落。”
“你怎么会知道梁翠枝和齐旺有孩子?”
董念青的思绪慢慢飘回几十年前:“当初我母亲和妹妹惨死的消息送到我父亲那里后,他本来健康的身体忽然就垮了。没过多久,我父亲也去世了。临走前,父亲将他年轻时的经历都告诉了我。我那时候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在中国。我的母亲,美丽、善良、柔弱、痴情,却即将摆脱悲惨命运的时候,死在了中国,还是被人折磨逼迫而死的。”老爷子在瑞士活了八十多年,又是从记事以前就入了瑞士国籍,所以说话时提到中国,总显得很见外。
方哲又问:“所以,你要报复?”
“不是报复。我只是想为自己素未谋面的母亲讨个公道。只是当时中国太封闭,我没有办法查到具体的情况。等到中国对外开放了,董家的生意却又起起落落几经沉浮。我只顾着那些,根本顾不上国内。再者,那时候,文、革期间的档案好多都是绝密,即使来了也查不到什么。现在好了。我早已不管生意,也不管家里的事了,时间一大把,钱多的花不完。这时候过来,最合适不过。”
方哲:“你查了当年的事,知道了当时逼死贺小兰,直接导致贺梅自杀的‘造反派’都是谁了?”
“是的。我不仅知道了他们是谁,我还知道,这样的一群人居然还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他们周围的人,甚至都将她们看做是慈祥的老人。方哲,你要弄明白,这件案子的罪魁祸首不是我,不是李大良,而是那些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迫害贺小兰的人。”
方哲再次无言以对。确实,这件案子的罪魁祸首,准确说来应该是那些“受害者”自己才对!
董念青继续说了下去:“我想知道那些人有什么弱点,还想查清楚他们年轻时都还做过什么不容于世的事。没想到,竟然被我查到梁翠枝婚前生过一个儿子。其实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梁翠枝曾经有一段时间长达数月不在家。这在当时的年代,还是比较能引起村邻注意的。顺着这条线索,我很容易就能查到那个被梁家遗忘多年的远房亲戚那里,自然而然也就查到了梁翠枝婚前生子的事。可是梁翠枝现在的儿子,分明是她三十多岁的时候才生的。我在查梁翠枝儿子的时候,同时也在查别人。至于李大良,我母亲写给我父亲的信里曾经提到过他,我很奇怪他怎么可以连这种事都能忍受下去,所以我连他也一起查了。于是,我发现了一件很巧合的事。梁翠枝年轻时,曾经三番四次去过李大良养子幼年时呆过的孤儿院。虽然那个孤儿院已经被拆了,但是那家孤儿院后期的管理做的还是可以的,对于梁翠枝的多次到访,是有记录的。那些记录,都移交给了其他孤儿院,至今保存完好。于是,我心里就存了那么一个疑问,该不会那么巧,李大良的养子就是梁翠枝抛弃掉的亲生儿子吧?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真的是很残忍,可再怎么残忍,那也是真相。所以,我就让人想办法偷偷拿到了梁翠枝和李大良养子的头发,然后送去做了亲子鉴定。只要有钱,收集别人点碎头发,也不是什么难事。李大良都能办到。至于鉴定结果,你已经知道了。我觉得,既然我知道了这件事,我就得告诉李大良真相,不然的话,我就太不道德了。”
“道德?”方哲好笑,“你确定你这么做是为了道德,而不是为了你的私心?你真的不是出于刺激李大良,然后借着李大良的手,一个一个除去那些人的目的?”
董念青年纪大了,虽然身体好,可是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依然有些累。他歇息了好一会,这才回方哲的话:“方哲,真相究竟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是吗?”
董念青:“不然你以为呢?如果我是出于不想埋没真相的心思,所以才给李大良写了那封信,那我有什么错?即使我用心不良,你又打算用中国的哪条法律来起诉我?”
方哲发现自己在这老人面前,总是无言以对。是啊,他能怎样呢?那只是一封普普通通的信,信里只是阐述了一个事实而已,没有任何煽动性。单凭那封信本身来看,一点毛病也没有。董念青不愧是在商界起伏了几十年的人,果然老奸巨猾。他是第一次感到真真切切的无力。他明知道站在面前的老人很可能单凭一封信,就挑动了一桩涉及好几条人命的案子,但却无法搜集足够的治罪证据,更没办法让警察将他逮捕归案。这世上终究是有那么些害人的人,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几十年前的梁翠枝、齐旺、梁黛青、凌贵敏、蒋康、佘敏都是这样,几十年后的今天,董念青同样是这样。
一旁的林希洄收起了脸上甜甜的笑意,冷声道:“董老,其实不管你是报复也好,是讨公道也好,还是只是单纯的查出了当年很多事情,然后告诉了当事人也好,这些都不重要。”
董念青将目光转向林希洄。
林希洄直视着他,说话很不客气:“如果你的目的是报复,那这报复也太可笑了。你和李大良害的都是些什么人?已经对社会无害的风烛残年的老人——虽然他们年轻无知的时候,曾经疯狂的迫害过人。”
董念青:“一句年轻无知就可以一笔勾销吗?”
“自然不能一笔勾销。可是,他们是死在了晚年。他们该经历的都经历了,从年轻到年老,他们经历了常人都会经历的一生,然后才死去了。这样的报复也叫报复?说不定你们不报复,他们再过两年,更老了,得一堆疾病,死的反而更痛苦。李大良是懦夫,你也是懦夫。什么生意,什么家族,都是借口。只要你够有种,你大可以在八十年代初期就回国内,让那帮人倒在能力最强大的年纪。这样才算为自己还没来得及见上一面的母亲和妹妹讨个公道!你以为现在梁翠枝那些人死了,你就不是懦夫了,你就是为自己的双亲和妹妹报仇了?你给自己找心理安慰,也不必这么拙劣吧?”她就是看不得方哲吃瘪,敢让方哲吃瘪的人,她管他是八十多岁还是一百八十多岁呢,照样堵回去!
董念青面部肌肉一阵抖动,吓得身边的私人护理连忙劝他:“董老,你没事吧?我们走吧,该登机了。”
董念青稳了稳心神,恢复平静,看着方哲和林希洄,静静的说了一句:“谈话到此结束了,年轻人。再见。”
林希洄:“谁稀罕见你?最好此生不复相见。”
新生
一个身材高大健壮,面容俊朗却略嫌线条刚硬的年轻男子,身穿白色练功服,抱臂站在厚厚的练功用的垫子上,鄙夷的瞧着方哲,眼神中的不屑都快溢出眼眶,留得满地都是了:“你真打啊?”
方哲也是一身白色的练功服,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不是打,是切磋。”
“你还真动手啊?”对方更鄙视他了。
“不动手怎么切磋?”
“想好了?”
“当然想好了,你废话可真多。”
对方似乎被方哲气到了,再也不理他,转身走下厚实的垫子,只用后背甩给方哲一句:“打女人的男人,真让人瞧不起,方哲你丫混蛋!”何况还是打一个那么娇滴滴的小姑娘。真是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哪能这样辣手摧花呢?这么残酷的场面,他还是不看了吧。再好看的姑娘,他也不看。
眼看对方把场地让出来了,方哲朝男子后背道了声:“谢了,很快就用完,会把场地尽快还给你。”
他道谢后,一回头,发现林希洄依然穿着一身休闲运动衣,闲闲站在那里。方哲问:“你怎么不去换练功服?”
林希洄淡定的回答:“用不着。”
方哲觉得自己被小瞧了,他决定换个角度和思路去劝林希洄:“喂,你这样动手方便吗?穿着这样的衣服动手,多碍手碍脚啊?还是换练功服比较方便。”
林希洄叹了口气:“方哲,你确定要试试我的身手吗?到时候把你打哭了,事后你可别怨我!”
方哲立刻炸毛了:“林希洄,你说话不要太嚣张。”真是欺人太甚,不换衣服也就算了,还笃定他会打输。
林希洄斜睨着他:“我再说一遍哦,我打输了反正没什么。而你,无论打赢了还是打输了,都会很丢人。万一打输了,那将更加丢人,到时候你可千万别在台上哭。”
“你到底还打不打啊?”方哲被林希洄刺激得好生难过啊。他还偏要赢得漂漂亮亮,轻轻松松!
林希洄叹了口气:“好吧,打。”她纵身跃到台上,姿势十分漂亮,却也不失洒脱俊逸。这明显一看,就是个高手啊!
方哲赞了一句:“好身手!”他果然一直瞧低了她么?只是不知道她具体的深浅,他觉得自己一定得好好试探一番!
林希洄不急着和他切磋,却先问他:“既然你朋友是开武馆的,那你怎么不早来他这里好好学习一下呢?瞧你跟人动手,那个招式乱七八糟的。”
方哲听出林希洄的鄙薄之意,不满道:“你小看我是不是?刚才走的那位馆长,他套路打的很棒的,你让他跟我动手试试。”那家伙从来都只有被他打得满地找牙的份,所以根本不好意思开口让他学习什么套路。
“好吧,那就不浪费时间了,还是我们两个先动手试试吧。”林希洄说着拉开架势,倒是有模有样。
“等等。”方哲上下打量一番林希洄:“你不会打算就这样子吧?
她全身上下干干净净的,一点防护措施都不做。
林希洄看了看自己:“这样有什么不行的吗?”难道方哲嫌她在这么暖和的环境里,还穿这么多?
“你说呢?我怕我万一有个什么失手,再把你弄伤了。”方哲解释。
林希洄懒得再跟他废话:“巴拉巴拉说这么多,你到底还打不打啊?看招!”话音刚落,林希洄率先出招,一拳击出,速度快,方位准,一拳就朝方哲的鼻梁招呼了过去。
“你想毁我容吗?”方哲侧头避开,也是一拳挥出。这一拳打出去时,他根本没有多想,全是凭着跟人过招时的本能送出去的。
林希洄只觉得拳风扑面而来,她身子往后一缩,双手抱头:“啊!救命!不要!”
方哲的拳头生生顿在半路。他的力道收放自如,只要不出意外,自己都可以控制。看到林希洄吓成这样,方哲连忙收手,大步过去,想看林希洄:“希洄,你怎么样,没事吧?”
林希洄却捂着脸不让他看:“你干嘛啊,弄得我好难受。”
“不是吧?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