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妇又绿江南岸-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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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砸车的人也察觉到不对了。这车也太结实了吧?怎么又踹又砸的,一点事也没有?
一个高大强壮的男痞子不信这个邪,抡起棍子朝挡风玻璃砸了下去。
王晓婷看着车外的壮汉,抡圆了胳膊奋力举着木棍砸向挡风玻璃,仿佛已经能预料到自己凄惨的下场。她再次惊声尖叫,人也下意识的更加往座椅里缩去。
方哲恰在此时走出商场,见有人砸玻璃,高声道:“你们干什么?”他担心车里的希洄,大步朝车旁跑了过去。怪不得他出来的时候,发现门口的保安躲在商场的玻璃转门后面拨110。居然是希洄那边出事了。
木棍结结实实落在玻璃上,王晓婷吓得再次尖叫一声,双手抱头,往希洄身上靠过去,缩得愈发厉害。
意外的是,汽车玻璃丝毫未损,反而震得砸车的人虎口生疼。三个痞子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事态有些诡异。
方哲冲到车旁,挡在车门前:“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待发现木棍没能将玻璃砸出一丝丝裂纹,方哲也愣了一下。他的车有这么结实?还真是难以置信!
三个痞子手里的木棍齐齐指向方哲。
“你是什么人?少管闲事!”
“再不走,连你一起打!”
“滚,也不打听哥们是谁,充什么英雄,救什么美啊你?”
方哲看着面前这三个身材彪悍、满脸横肉、衣着花哨的家伙,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努力恢复了下面部表情,不再看这三个痞子,只是转过身,将手里的鞋盒放到车顶,一边低头问车里的希洄:“没事吧?”
“车都没事,我当然更没事。”希洄摇下车窗,对他漾出两个浅浅的笑涡,声音脆脆甜甜,听的人心情愉悦。
“那就好。”方哲对她一笑,又瞥了一眼车内另一个已经瑟瑟发抖的女子。虽然有些奇怪,但并未多问。等把这三个家伙解决了,再问车里的情况不迟。
三个痞子早已不耐烦了,当中一人抡起木棍朝方哲肩头用力砸了下来:“不知好歹的东西!”
希洄眼看外面要开战,优雅的关了窗子。虽然她没见识过方哲的身手,但她还是有眼力劲儿的。那三个笨重的家伙,不会是方哲的对手!她现在只要保护好自己不让方哲分心,就万事大吉了———虽然其实,她觉得招惹了她,应该是那三个家伙该想尽办法自保才对!
王晓婷大急:“林希洄,你干什么?你怎么这么狠心,怎么不让方哲上来?”
希洄淡淡瞥了她一眼:“这时候打开车门,你不怕那几个痞子把你拽下去?那好,那你去开车门让方哲上车好了,我不拦你!”
王晓婷心中大恨,这女人看着又可爱又单纯,实则牙尖嘴利说话刻薄,这是在讽刺她,还是在逼迫她做选择?
林希洄没空搭理她,只是看着车外的战况陷入思索。这么低劣的手段,不应该是于元昌玩的。于元昌就算要报复王晓婷,也不会把自己陷进去,否则他凭什么在商场上混的风生水起?倒是听说他有个很不成器的儿子
外面,方哲劈手抓住敲向自己肩头的木棍,手臂稍一用巧劲,便将那人带得身形不稳,撞向身旁一名同伴,木棍也被方哲夺走。
林希洄暗赞一声:漂亮!这动作一点也不花哨,没什么观赏性,但是干脆利落很实用。
另一个痞子见状,挥舞着木棍朝方哲敲了过来,方哲侧身避过对方袭击,手中木棍准确敲向对方手腕,对方痛地惨叫一声,木棍应声而落。
林希洄再次暗赞一声:帅气!这动作看起来依旧朴实无华,实则又快又准,不然也不可能击中对方!不过方哲还是心慈手软了些,换了她,就直接袭击那家伙的命、根、子,敲下手腕最多让对方脱臼而已嘛,断了他子孙根,然后说自己是正当防卫不用负丝毫法律责任,那才叫爽!
车里的王晓婷几乎看呆,都没见方哲如何动手呢,那三个家伙居然都趴下了??
三个痞子转瞬之间便已是狼狈不堪。三人不服气,摆好架势,还想再次围殴方哲,其中一人甚至亮出了西瓜刀。这时,110警车赶到,三人连忙罢手,掉头想跑,怎奈快不过警车,全都被拦了下来。
惊人发现
录完口供,从警局出来已经是半夜。希洄不由叹了口气,看来今晚休息不好了,这脚要等明天中午才能痊愈了。
她猜的没错,确实是于元昌的儿子找的这几个小痞子教训王晓婷。原因是张秋华出示的证据里,有一张于元昌和林希洄的亲密照。于元昌误以为照片是王晓婷交给张秋华的,对儿子抱怨了几句,于是小于童鞋便想出了一个馊主意帮父亲出气————瞒着自己父亲找人去揍王晓婷。虽然时间是在大晚上,但是动手地点却算不得多么偏僻。
这份笔录如果被作为证据呈上法庭,于元昌父子在法官面前的形象就会荡然无存。那么在离婚官司中,张秋华将会占尽上风!和这样一对极品父子生活,真是很难让人相信,张秋华在婚姻中没有受过极大的委屈。
方哲抱着希洄一路回到车上,又拿出新买的平底凉鞋帮她换上,还很小心地问:“舒服不舒服?”面上满是期待,似乎生怕她觉得不舒服。
希洄现在只能试穿一只脚,她看着脚上的白色平底公主鞋。穿起来很舒服,样子也精致好看,只是没有跟,虽然心里满意,嘴上却忍不住抱怨:“为什么要给我买一双平底鞋?”
“省得你总是崴脚!”
“只是意外,只是这一次好不好?”
“难道你还想有下次?”
“可是平底鞋明显没有高跟鞋显得腿型好看呀!”
“所以更不能让你穿高跟鞋了。”
“方哲你什么意思?”
车门并没有关上,王晓婷站在不远处的警局门口,将车内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人家卿卿我我甜甜蜜蜜如胶似漆,她却独自凄凉,好不狼狈。想起自己落得如此下场,全是拜这两个家伙所赐,她就怒火中烧!
车里的两个人玩笑够了,希洄这才提醒方哲:“好了,该走了。这地方有点偏,不如邀请那位王小姐一起上车?”
“你倒是会借花献佛,做好人的是你,受累的是我。”
虽然这么说,方哲却仍是下了车,对王晓婷客气地说:“王小姐,天很晚了,独身上路很不安全,不如我送你回去?”
王晓婷看看大开的车门,昂首挺胸大步走了过去,却绕过方哲,走到车子另一边,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堂而皇之坐了进去。她就是要比林希洄距离方哲更近一点。
方哲略略怔了下,只好关上车门,走到驾驶座那里,重新开门上车。
车子还没发动,王晓婷已经忍耐不住,回头质问后面的林希洄:“你和方哲早就认识吧?照片我只发给过方哲,是你们把照片给张秋华,这才害得我被人家追杀的!我差点忘了,方哲是个私家侦探。你们在查他,你一开始接近于元昌,就有目的!”怪不得方哲看了她的照片,还能对林希洄这么体贴!
她口中说着“你们”,目光却只凶狠地瞪着林希洄。
希洄心中“嗤”了一声,在警局里也不见她这么凶。果然柿子捡软的捏,看他们好心,就做出这副凶神恶煞、蛮不讲理的样子。人善被人欺,这话真的不是没道理。她凉凉一笑:“王小姐,你记住。第一,我接近于元昌的确另有目的,但是总算比你接近于元昌的目的,要再光彩那么一点。第二,你不是被人追杀,是被人追打,事情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第三,是我和方哲救了你,而且,我是在知道你把照片发给过方哲的情况下,救了你。”
王晓婷冷笑:“所以呢?我应该为此对你感恩戴德?”
希洄:“综上所述,我的确觉得你应该感激我。”
王晓婷继续冷笑:“我要谢也是谢方哲,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我连人带车都要被别人砸扁了。至于你,我不知道你叫我上车有什么目的,反正你这种女人,总不会存什么好心。”
“你讲不讲理?我帮了你,你反而污蔑我心术不正、心机深沉?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利用价值,居然值得我这么费劲?”
“哈,方哲来到车旁边时你在干什么?你根本不敢打开车门让他上来,你现在还敢说自己是好人。”
“我是不敢开车门,难道你敢?我给你机会了呀,你不是也没开?”
“你”王晓婷这才去看方哲,急切地解释,“我只是被吓坏了但是我有劝她开门的,她自己不开。那三个人各个手里拿着棍子,甚至还有刀。如果不是警察来了,你就”
方哲懒得听她说完,回头去看希洄,笑着夸赞她:“干得好,下次继续保持这种风格,千万不要开车门。”
希洄也对他甜甜一笑:“我会的。”
方哲这才又转头去看王晓婷,沉着脸,语气中不无讽刺:“王小姐,你是坐惯了奔驰宝马的人,我这伊兰特恐怕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还是请你下车吧。”
王晓婷一怔,继而大怒:“你说什么?是你巴巴的请我上车的,现在又赶我下去?你当我是什么?你是男人,你有点风度!”
“不好意思”方哲的脸色更阴沉,“刚才是我犯贱了,我不该去巴结你的。现在我醒悟了,请你立刻马上从我车里滚、出、去!”
王晓婷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继续赖在车上,她咬了咬嘴唇:“方哲,算你狠!”
她恨恨地推门下车。方哲伸手,“嘭”一声,用力关上车门。
王晓婷有种被驱逐出境的狼狈感,初秋的深夜,风很凉,她穿得很单薄,站在路边,又无助又愤恨。
方哲终究还是有些心软,摇下车窗。王晓婷面上一喜,以为对方仍是不放心她,却只听方哲好心地叮嘱她:“王小姐,你再往前步行大约两千五百米,就是宽阔繁华的时光路了,在那里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可以打到车。”说完,关上车窗。
林希洄笑望着驾驶座上的人:“方哲,你怎么可以连干出半夜赶女人下车这么没风度的事情时,都依然这么帅呢!”
方哲一踩油门,很痛快地开车离去,将王晓婷远远甩在身后。他看着反光镜,问希洄:“你的意思是说,我无论做什么事都很帅?”
希洄知道他在偷窥自己,偏不叫他如愿,偏过头去看车窗外,一副心不在焉地样子,虽然在夸奖,却说的好像是在随意敷衍人:“是啊,特别是刚才跟人打架的样子,尤其帅。”不过他的身手没什么章法,好像是信手拈来,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想到这里,她又问:“你跟谁学的?”
方哲:“我如果说是自学成才,你信不信?”
他当年最光辉的战绩是一个打八个,另外八个全趴下了,他坚持着回到家里才趴下了———被自己老妈打趴下的。
哎,不过那些都是年少时的荒唐事了。咳咳,不提也罢,不去想了!
“信!”希洄答得很肯定,脆生生的甜滋滋的调调,听了很让人舒心。
方哲心情更好,一转方向盘,拐向一条宽阔的马路。就在他拐弯之际,一辆摩托车也拐过来,朝那条窄窄的马路上飞驰而去。
虽然对方戴了头盔,但是方哲依然通过那双桃花眼认出了对方———居然是丁峻安。
希洄显然也看了出来:“又是那个家伙,方哲,要不要跟踪他?”大半夜的,忽然出现在这地方,还真是可疑。这条路上可没有住人的小区,只有两所大学、两所中学、两栋旧式商务楼、一个警局,另外还有某某区税务局。他这时候来这里,显然不是为了回家睡觉。
方哲:“当然要!”这家伙很有可能曾经受人指使,栽赃陷害张秋华。张秋华现在唯一的麻烦,就是那几张解释不清的照片。虽然他们肯信张秋华,但是到了法庭上,一切都得看证据。如果能从丁峻安下手查到些什么,证明张秋华的清白,那就最好不过了。
这一路过来,方哲很清楚这条路的路况,他当机立断,拐向另一条平行的马路。他一边开车一边问:“希洄,你是怎么认出丁峻安的?”他是私家侦探,职业决定了他必须有很强的观察力,但是希洄也仅仅从那一瞬间,凭借对方一双眼睛就迅速认出这个只见过两次的人,其中一次还是在照片上,那也太不简单了。
希洄察觉到自己表现出来的观察力过于惊人,十分后悔自己的大意,但面上十分平静:“我看到他的眼睛就认出来了啊。你不是也认出来了吗?”
“我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就因为你跟踪人多,所以就只允许你能认出丁峻安,别人就不行?”
方哲被她问住了。不由暗自思索,莫非真的有人天生观察力就这么惊人,一点也不需要后天培养?
车子穿过一条狭窄的过道,来到刚才的马路上。方哲还未来得及调转方向,忽然踩了刹车————果然有惊人发现。
举头三尺有神明
趁前面的人还没有注意到,方哲悄悄将车倒回狭窄的过道。希洄问:“现在怎么办?”
方哲朝她伸手:“摄像头给我。”
“这么黑,摄像头行不行?”虽然有路灯,但是光线依然不够亮,能拍成什么样?
“别人的不知道,我的绝对没问题。”侦探社被砸得干干净净,这个摄像头还是他有一次用完后,随手丢在家里的。至少可以让人分辨出来画面里的人是谁,足够作为证据呈上去。
希洄从包里拿出东西递给他。方哲接过摄像头,推门下车。
这段路正好是学校的围墙。方哲轻巧的攀上围墙,在墙上悄悄行走,拐到距离丁峻安和王晓婷很近的距离,这才停了下来。
他俯下身子,将摄像头对准二人,录下这一幕。
丁峻安似是很不耐烦:“大半夜的,干什么突然让我来这里?”
“你住得近,又向来睡得晚,当然叫你来接我。”
“于元昌呢?怎么不找他?”
“他现在自身都难保了。”
“我看于元昌就算有能力自保,也不会再理你了。人家身边早有别的漂亮女孩了。”大半夜被人忽然叫来这里,丁峻安心里老大不痛快,说话也刻薄了。
“你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