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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晓梦迷蝶之秋霁-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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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明确的证据?我在他怀里慢慢止住哭声,隐约察觉一丝阴谋的痕迹,但慕容昊的声音坚定有力,听不出任何虚假。
  “表哥,我好害怕。”我在他怀里轻声诉说:“害怕哥哥知道后,连他也嫌弃我。”
  有时候一点点刺激,才是正确的选择。
  果然,慕容昊紧紧的抱着我道:“他不是你哥哥,白夜才是,忘了他吧!你有我,还有白夜。”
  “可是你不要我。”
  “不会了,这宫里现在就只有你和我,我再也不会不要你了。”
  远处的琉璃宫灯不知何时被悄悄点燃,发出微光,却依旧使人看到的一切犹如笼在雾中的朦胧。
  地上我们的影子合并在一起,拉得修长,我仿佛嵌入他身体里,再也无法分离。
  慕容昊的吻落下时,热切而急迫,直直封住我的唇,带着种主宰万物的气魄,毫无顾虑的掠夺。
  我休戚的回应,就这样慢慢融化吧,即使是铁,我也要让他消融
  **
  慕容昊起身时,天还没亮,殿里的蜡烛早已燃尽,四周一片漆黑。他从枕边离开,轻得没发出一点声响,可我依旧立刻感觉到了。或许是不惯与人同睡,这一夜我总在半梦半醒间徘徊,所以才能如此快的清醒。
  我静静的躺着,见他掀帐下床,便闭上了眼。殿里传来轻微杂乱的脚步声,然后是窸窣的穿衣声,大约是宫女按时来服侍他起身。我听说,慕容昊自亲政以来,日日早朝,从无简省,晚上更是处理政务直到深夜,作为帝王,他真的很勤勉。
  也不知过了多久,所有声音都消失不见,正当我以为他已经离开时,感觉有人掀开了帐幔。
  我装做熟睡而没有动,唇边隐约勾出幸福的弧度。
  一只手伸过来轻柔的把锦被往上拉了拉,盖住我露出的肩膀。然后,变态的再无动静,我不敢轻举妄动的闭着眼。半晌后,才听见一声悠长的轻叹,他喃喃:“别让我失望。”
  脚步声再度响起,这回是没有任何迟疑的向着殿外而去。我悄悄掀起帷幔一角,望见慕容昊渐渐融入黑暗的决绝背影。
  又等了很久,确定他已走远,我起身走到窗边,猛地推开窗户。
  窗外,夜空开始发亮,东方一抹红光徐徐升起,树影渐渐暗淡。寒风扑面而来,吹乱我墨黑的长发与雪白的衣魅。
  新的一天即将开始,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一天,我愉快的笑着。
  “哐啷!”巨响突兀地传来,我侧身望见慌乱的秋雨,她脚边是还在滚动的铜盆。和我目光一对,她竟恐惧的后退。
  眼角瞥见案上镜中自己白衣飘飘的身影——随风舞动的黑发犹如万千毒蛇,悍然张狂着要撕裂所有靠近的物体。脸上愉悦的微笑,妖媚到让人无法拒绝,却又恐怖得使人窒息。
  我敛去笑意,看来是压抑太久,不小心暴露了本性,吓坏了可怜的秋雨。
  “秋雨,怎么了?”我担心的问。
  她惊魂不定的望着我,半晌后,在我温柔的微笑下缓缓摇头,眸里有掩不去的疑惑。我笑的安然,依旧是贤良的王后,可心里却开始有些厌烦这个角色。
  权利,权利,我需要更多的权利,只有拥有最至高无上的权利,才能活得没有束缚。
  秋雨替我梳头时,似乎完全忘了刚才的惊吓,笑嘻嘻的道:“恭喜娘娘,奴婢就说娘娘您这么美丽温柔,陛下怎会舍得”说到此处,她笑得贼兮兮的住口不谈。
  “你这死丫头,不要胡说,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我呵斥,可脸上的笑容越发甜蜜。
  虽明知秋雨及大部分有心人可能的误会,我却不打算澄清。想来慕容昊也定是要这个效果,才会留宿在我殿中。
  昨天那个吻后,慕容昊抱着我平复了急促的喘息,叹道:“云儿,要快些好起来呀!”
  而我只是乖巧的躺在他怀里,故做羞涩的点头
  秋雨边坏笑边认真的替我梳起繁复的发型,仿佛不把我打扮出新意就不肯罢休。
  我也不催她,淡淡扫了眼桌上的无字信封,那是昨晚慕容昊留下的,里面装的信上只有简单几句话,我背得滚瓜烂熟。大意就是说我乃白易天之女,并叮嘱白易天照顾我。可容仪公主的一切早在几年前的大火中飞灰烟灭,又怎么证明这封信真是她所写?
  到底是楚王的阴谋,还是确有其事?我必须万分小心的抉择,才能让此次机遇转向最有利我的一边。这是场赌局,赢了便风光无限,输了则万劫不复。而我向来喜欢这种豪赌,因为它不拖泥带水,即便输了,也输得心服口服。

  第十四章 血缘很重要吗?(下)

  楚惠王九年的除夕就在我小心的选择中静静来到,由于太后住在雍城没有回宫,少了她的除夕宴气氛异常活跃。
  举行宴会的永乐宫里,精巧的宫灯高悬,灯下流苏微微颤动,配合着低垂的薄纱帷幔与乐声中翩翩起舞的艳装歌女,香风弥漫,予人身处仙台楼阁的迷离恍惚之感,似乎此时的楚国正是太平盛世,一派歌舞升平。
  各宫美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法宝尽出,希望博得楚王垂青,近而一步蹬天。可惜慕容昊连多看她们一眼的兴趣也没有,整个宴上,他除了不时关注我的身体状况外,就只和司徒绯、曹岫烟等几个有品级的嫔妃说说笑笑,当真辜负了众多美人芳心。
  美人们不敢怨楚王不解风情,于是很多对我心存轻视的女御把妒恨的目光投了过来。在这些冰冷的眼光中,我笑得更加惬意。不怪她们如此无礼,谁让近些日子慕容昊一直夜宿隆馨宫。而我的身体又出名的虚弱,居然还日日霸占楚王,招来众家美女的嫉恨也属正常。
  我的目光在场中歌舞上停留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便转回慕容昊身上。他正在司徒绯耳边轻声的说着什么,不知是不是感受到我的目光,他忽然回头低声关心的问:“云儿,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休息?”
  “是啊,姐姐,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就先去休息吧,不要累坏了身体。”司徒绯在一旁担心的插言,说话时她嘴边噙着抹温柔到无懈可击的微笑,那种真诚溢于言表。
  “那陛下,臣妾就失礼了。”我笑道,宴会无趣,我的身体也不能再多劳累。而且看今天的样子,慕容昊必是打算歇在司徒绯处了,正好让我睡个安稳觉。
  可当我起身时,慕容昊忽然抓住我的手,一句话打碎了我的愿望:“等等,云儿,寡人也有些累了,还是和你一起回去吧。”
  我忽然感到头痛起来,这几日不习惯和他同塌而眠的我,一天比一天睡得少,在这样下去,我就要彻夜不眠了。也不知道慕容昊到底怎么想的,明明那里摆着好几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等他垂幸,却偏要和我这个身体孱弱的王后挤在一张床上。
  临走前,我瞥了眼几位妃嫔,司徒绯依旧笑如春花,曹岫烟的神色则有几分说不出的暧昧。这两人都城府极深,一个在连日独守空闺后,毫无异色;一个则和我联手对付过萧如梅,多少知道些我的手段,真是麻烦呢!至于充媛林雪则维持着一贯的冷美人形象,对殿上的喧闹和各宫美女的较劲全视而不见。
  *
  回到隆馨宫,慕容昊没多久就沉沉睡去,可怜我在他怀里却全无睡意。
  不得不承认,自他来后,冬天的夜晚变得好过,再没有阴冷,再没有黑夜中晃动的幽魂,再没有世上仿佛只剩我一人的孤寂。可又多了让人难以适应的气息,一个自称我表哥的男人在当了我丈夫两年多后,又霸占了我床的一边,那种感觉就像领土被人侵犯般的不舒服。
  我边感受着他均匀的呼吸边凝望他的睡颜,慕容昊睡着时,双眉紧皱,脸部的轮廓不但没有趋于和缓,反而多了几分戒备,像在随时提防敌人的突袭。那样谨慎小心的睡眠,就如一个在悬崖边行走的人,步步胆战心惊,却又必须步步向前,因为没有退路。而这条路上一些不重要的东西无论自愿还是不自愿的都必须被他抛弃,比如母亲、童真
  也许这就是当上帝王必须付出的代价,既然拥有了权利,便要用些别的东西去交换,无论你愿不愿意。
  慢慢退出他的怀抱,掀帐下床,冰冷的空气瞬间袭来,我哆嗦了一下,可依旧匆匆披衣向殿外而去。
  除夕的夜晚寒冷黑暗,远处悬挂的宫灯根本照不到这边,四周的一切似乎都浸泡在墨汁里。
  寒风吹过,我有些瑟缩,感觉衣服穿少了,却不愿再回那个充斥着慕容昊气息的大殿。
  禀退想上前侍侯的宫人,我独自静坐在殿前的台阶上,感受四周冰冷清新的空气,终于觉得舒服了许多。
  漫漫长夜,宫里这么多人都是如何度过?我突然想起,记得以前在大清,姑姑宜妃总是点着一盏灯,然后灯灭了,第二天的夜晚再度点燃,然后又灭了,第三天再点
  每当小姨望见姑姑的那盏灯,就会笑着对我说:“瑶儿,等你长大了,一定不要爱上那些高贵的皇子。因为他们一出生就已拥有一切,绝不会稀罕你的付出,即使那已经是你的全部。”
  我当时似懂非懂,却只能不住点头,因为小姨的笑容中有种使人不寒而栗的东西,本能的让人恐惧。
  急促的脚步声在暗夜中异常清晰的传来,打断我的追忆。
  我抬头望去,一个太监举着灯笼正向这边行来,灯光照在他身边另一人的身上,映衬得那人像暗夜中的一颗明星般闪耀。
  我不太适应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对上了那人呆楞的眼光,他低呼道:“娘娘,您怎么在这里?”
  我站起拍了拍衣服,笑道:“这句话应该我问大人吧,白大人怎么深夜到此?”
  白夜一怔,随后低头道:“臣有军情要奏禀陛下,所以才冒犯了。”说到这,他顿了顿,又道:“娘娘您万金之躯,还要多加保重才是。”
  “谢谢白大人关心。”我冲他点头道谢,又说:“陛下已经睡了,白大人还是”
  “娘娘,臣要奏报的军情十万火急。”白夜焦急的打断了我的话。
  “那白大人请在此等候片刻,我去看看。”我回道,白夜既然急迫得等不到天明,想必是十分紧要的事情。此时,感觉自己像个守门的宫女,正要冒死去打扰楚王的睡眠。没办法,谁让我刚才把守门人都赶走了呢!
  我刚要转身回殿,一件披风忽然从天而降,披在我肩上,温暖的气息随之而来。
  白夜垂头低声道:“娘娘,夜晚寒冷,还请先披为臣的披风御寒。”
  我侧头看了他片刻,忽然粲然一笑,用比他更低的声音道:“劳烦哥哥牵挂了。”说罢,不再看他,转身入殿。
  进殿后,我发现慕容昊正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他的黑眸隐在暗影中,可依旧藏不住里面复杂的情感。
  “回来了。”他冰冷的说。
  我柔顺的点头,想靠近他,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那样紧的捏着,似乎下一刻我的手就会被他捏断一般。
  我呻吟:“陛下”后面的话没来的及说出,他猛地一拽,翻身把我压在身下。带起帷幔飘荡得像被大风吹过,许久才缓缓落下。
  “去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知道回来了,神思恍惚的在想谁?他吗?”他在我耳边呢喃,然后不给我任何辩驳的机会,用嘴彻底封住我的嘴。
  我在他身下气闷难受,试着挣扎却毫无用处,慕容昊的吻比上次粗暴得多,似乎带着隐忍多时的怒气,仿如决堤的洪水,要在瞬间把我淹没。
  慢慢地,他的吻向下蔓延,手上开始疯狂撕扯我的衣物。
  我有些迷糊,一时间竟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直到衣衫被凌乱的扔在地上,寒冷袭来,我哆嗦着迎接慕容昊滚烫肌肤的抚慰,才稍稍清醒。
  看来最近自己疏离的态度引起了他的误会,八成以为我对某只狐狸念念不忘。可我也很无奈啊,天天被骚扰的睡不着觉,就算是圣人也忍受不了,何况是我这个小女子。
  想明白一切后,我使尽力气才抓住那双在我身上不断做乱的手,娇喘道:“陛下臣妾也很想侍寝,可是白夜白大人在殿外求见,说有紧急军情。”
  一片昏暗中,我看不清慕容昊此时的表情,但他来回抚摩我身体的手却马上停了下来,然后就那么压在我身上毫无动静,一时间,大殿里只剩我俩如雷的喘息声回荡。
  半晌后,他突然翻身下床,拾起地上的衣服随意披上,举步向殿外而去,从始至终没再看我一眼。
  慕容昊走后,一连几天没再踏入隆馨宫,不过别的嫔妃居所他也没空去。因为突然而来的军情已让整个楚国乱了阵角——秦军在楚国人喜气洋洋的准备过年、毫无戒备时,以报几日前楚军掳掠秦国村镇之仇的名义,偷袭淮安,并一举拿下了这个边境大城。
  后宫的生活除了隐隐露出的不安气息外,依旧平静,可听说朝堂上却已乱做一锅粥。叫嚣着应该先找出冒充楚军劫掠秦国村镇者有之,要求立刻发兵还击者有之,希望通过谈判与秦国解决这次事件者有之,不能不使人感叹楚国安逸的日子过的太久,让这些当权者连最起码的判断力都丧失殆尽。
  不过,这次让所有人诧异的是最坚决的主战派并非军中威望最高的司徒家,而是一向保守中庸的秋家,甚至秋霁言还极力要求带兵出征,报效楚王。可惜如果他手握重兵,很多人会像我和慕容昊同床时一样失眠,所以为了大家都能睡个安稳觉,慕容昊自然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争执的结果是由司徒家主的大儿子——司徒绯的父亲领兵迎敌。可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麻烦,楚国最近几年光景并不好,作物欠收,官员贪污之风盛行,皇室的排场依旧奢华糜烂,如果是和平时期,这些矛盾还不明显,可当要发兵迎敌时,空虚的国库立刻成为瞩目的焦点。
  “真像亡国的前兆啊!”我的感叹只能藏在心里,同时不断想象慕容昊焦头烂额的样子,真可怜呢。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太后染病的消息又从雍城传来,并希望我前去看望她。
  慕容昊找不到反对的理由,只好同意。
  临去前,秋霁言带来了父亲秋怀远送的滋补药品,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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