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玫瑰-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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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家酒店的经营模式,四人展开了一场温和的讨论。
许月一开始便给李森“踩”了一脚,她说:“‘金南岸’的管理太老套了,应该学学别人。”
李森觉得许月的话有些剌耳,但他还是平静地说:“酒店管理没什么老套不老套,金南岸只不过是延续酒店传统的管理模式”
许月说:“失败源于别人对你的超越,任何事情都是一样,酒店经营同样如此。”
曲穷放注意着许月的观点,他一面听一面想,这个许月站得不低,看得蛮远的嘛。他突然开口说:“说得好,这句话蛮有学术价值。”
许月向李森努一下嘴说:“他常讲的。”
李森觉得许月给回了自己一点面子,于是他平心静气又慢条斯理地说道:“管理模式固然重要,但改变管理模式需要高昂的成本代价,‘金南岸’业绩并不差,说明模式没有多大问题,如果我们能在服务、产品方面进一步创新那就更好了。”
酒店管理柯朵是外行,他们你一言他一语的,她觉得心里很不自在。不过刚才李森的话倒是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她觉得‘金南岸’员工素质并不高,如果加强培训也许会改变酒店的形象。柯朵说:“芭蕾舞是一种高雅的舞蹈艺术,如果我们在服务上加入芭蕾舞艺术元素会怎样呢?”
一时间,大家都诧异地望着她,仿佛这样的建议怎么会出于像她这样才到酒店两天的人的嘴里呢?
李森两眼放光,一脸喜悦:“哎,好,有意思。”
曲穷放用佩服的目光看着柯朵说:“这可是一个大胆的设想呀!非常有创意。”
李森说:“能不能具体些?”
许月拍了拍李森的大腿,小声说:“咱们到这里玩还是搞学术研究呀?”
李森摸摸许月的脸,说:“别急,待会我陪你玩个通宵。”
许月给李森的大腿轻轻拧了一下:“玩玩玩,喝这么多酒你还能玩吗?”李森被拧得脸朝天呵呵呵地蹦了起来。
李森笑完,装作一副赧然的样子,对许月说:“小声点,别让他们听见了,等会咱们偷偷开溜,他们玩他们的,咱们玩咱们的,保证你玩得开心。”
许月望了柯朵和曲穷放一眼,见他们正交头接耳,好像挺用心地说着话,于是靠在李森的怀里,声音悄悄地说:“今晚就别睡觉了,明天再做白日梦。”
李森笑着点头说:“好,好,玩个痛快。”
许月撅起嘴:“不许粗鲁。”
李森笑说:“得了得了,到时你别太心急才真。”
夜幕下,半沙半石的海滩一片茫然,北风轻轻的一阵阵吹过,把柯朵的长发吹散。柯朵不时用手撩撩飞扬凌乱了的头发,一声不吭。
曲穷放见柯朵盯了海面很久,他问:“你在看什么?”
柯朵长叹了一口气,说:“你看见那盏灯火了吗?很远很孤独,如果风雨来了,它怎么办?”
曲穷放以为柯朵只是触景生情,看见茫茫然的海面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于是安慰道:“是很远,但也许并不孤独,或许它的附近还有许多灯火呢,只是我们没看见。”
柯朵自言自语似地说:“如果风雨来了呢?风雨来了怎么办?这么远它们能安全回来吗?”
曲穷放说:“或许在它们不远的地方就是彼岸。”
柯朵问:“是吗?这是或许吧?”
曲穷放问道:“你的家乡有大海吗?像这里的大海,有吗?”
柯朵摇摇头:“没有。”
曲穷放问:“那么你对大海有恐惧感吗?”
柯朵想了想,说:“我恐惧大海的风浪,尤其是狂风巨浪,那会很恐怖的。大海在风平浪静时该多好呢,没有威胁,没有恐惧,没有望眼欲穿的牵挂。”
曲穷放说:“可是大海不可能没有浪涛,没浪涛就不叫大海了。”
柯朵说:“我明白,就像这世界不可能和谐一样,你说对吧?”
曲穷放说:“什么事情都逃不过自然规律,就像一个人的生死、富贵”
柯朵说:“冥冥之间注定了的是吧?”
曲穷放说:“其实任何事情都存在偶然性和必然性,它们都是对立统一的,在必然的事情里存在一定的偶然性,偶然的事情也许存在许多必然的因素,就拿你来说吧,你长得漂亮似乎是成为形象大使的必然,而你到江东是不是偶然呢?如果是偶然的话,前面一定有你到江东的许多必然。说眼前吧,因为李总是我的好朋友,所以认识你似乎又是必然了,对吧?”
柯朵抿着嘴,痴痴地望着曲穷放,心想他怎么这样多的必然偶然,满嘴的相对论,似乎我为什么到江东来,我们为什么会走到一起,会不会成为好朋友他好像都知道,简直是个卜卦先生
忽然间觉得一件衣服披上身来,柯朵条件反射似的抖了抖身体,曲穷放赶忙扶着她的肩膀说:“别动,披在身上。”
柯朵看见曲穷放身上仅剩一件单衣,霎时感动得差点流下眼泪。她明白,自从离开家以后就没人这样体贴过她,即使像父亲一样关心呵护她的莫聪,最终高远航、林中俊就更不必说了,都是冲自己的美色来的
曲穷放说:“外面风大,到沙篷里去吧?”
海滩上有许多沙篷,它们一溜地排在海滩上。夜色下就像一个个怪物趴在银白色的沙滩里,海滩值班的一个男生说:“就剩一个了。”
他们在沙篷的前面走过,这些沙篷有的住着一个人,有的住着两个人,多数住的是两个人,几乎都是一男一女。他们有的在窃窃私语,有的好像在静听涛声,有的似乎在呼呼大睡忽然间,一个沙篷里传来女人呻吟声,他们不约而同地往里看,只见两个人正重叠在一张沙滩椅上,正有节奏地颠动着身体,虽然灯光昏暗,上面的人身上斜搭着一条毛巾,但大家还是一眼看出他们正做男女欢怡之事。柯朵顿时羞耻得脸上发烧,她害羞地绕到曲穷放的一边,低着头快快往前走。
“就剩这么一个了。”走到沙篷的尽头,男生说。
“行吧,只是远了些。”曲穷放往回望了一眼。
“边上好,没人打扰你们。”男生说。
沙篷里有两把沙滩椅,一张沙滩茶几,一个储存饮料食品的小冰箱;沙篷的右壁上悬挂着两个透明的塑料箱子,一个盛药品一个装性用品。男生按亮了悬在沙篷顶上拇指般大的粉红色灯泡,整个沙篷里顿时充满着迷幻的色彩。男生指着性用品的箱子说,由于地方狭小,加上白天太阳光照射,大件贵重的性用具都在酒店的健康部,小件的这箱子都有了,箱子里提供了17个国家69种不同牌子的避□孕套避孕药,还有几件挺有意思的小玩具,你们可根据需要使用。我叫艾就扬,工号是huk3265,电话1865569xxxx,有需要请打我电话。
曲穷放说:“不用了,你回去吧。”
柯朵躺在一把沙滩椅上,扯过一张毛毡盖在身上。
曲穷放说:“如今生活压力大,消费已经成了人们减压的一种方式。我有时觉得挺矛盾,压力来自于贫穷,而减压又选择消费,可是如果既有压力又贫穷那怎么办?”
柯朵眯着眼,静静的,她在欣赏一个接着一个拍打沙滩的浪涛,仿佛丝毫没有听见曲穷放在说什么。
曲穷放见柯朵没吭声,以为她睡着了,坐起来看看她,迷离的灯光下,只见她脸上闪着两行泪痕,于是叫了她一声:“冬阳。”
柯朵闭上眼睛,眼睑中倏地涌出两串泪珠来。曲穷放惊讶地问:“冬阳,你怎么啦?”
柯朵吸拉一下,说:“对不起,我”
曲穷放问:“想家啦?”
柯朵点点头。
曲穷放说:“‘每逢佳节倍思亲’。记得我到江东的头两年,每逢大的节日都得回家过,我妈说你还是个大孩子,想家了就回家吧。但我爸说,男儿志在四方,二十多岁了还小啊?别动不动就往家里跑,要学会独立,学会拿得起放得下。”
柯朵笑说:“严父慈母嘛。”
曲穷放说:“我的父母对我的成长影响很大,母亲给了我仁慈的心,父亲给了我坚强的意志,如果说我在江东还算有点成就的话,应该归功于他们。”
柯朵说:“看得出你是一个既聪明又能干而且挺孝顺的人。”
曲穷放说:“中国是个礼义之邦,尊老爱幼是中国人的美德,我只是承传的一分子。”
柯朵说:“听李总”柯朵的手机突然U轚薜夭鹄矗ㄆ晾锿缸咆菅鄣墓猓露淇醇恕案咴逗健比鲎郑恢盅岫竦母卸偈庇可闲耐罚患酉赶刖鸵芫犹钜幌耄乔习蹇闯隼戳嘶嵩趺聪肽兀坑谑侵缓冒训缁敖恿斯矗室馕史撬穑枚苑礁咴逗秸嬉晕藕挪缓玫致购伞?
高远航问:“冬阳,在哪呢?很想见你。”
柯朵本来就没打算接他的电话,这时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就更不是味了,但她装作开心的样子:“说来倒也是,但不知道行不行呢?”
高远航问:“怎么不行?你跟谁说啊?”
柯朵说:“管它呢,尽力好工作做好呗。”
高远航越听越感到莫名其妙,以为柯朵没听明白自己的话,他接着说:“在家吧?我过来好不好?”
柯朵霎时觉得心中堵了一下,她停了停说:“你头痛是吧?看医生了吗?要注意休息。要不这样吧,明天你就别上班了,好好到医院看看,千万别得在家呆着吧,啊。”
高远航问:“你怎么啦?”
柯朵故作听不清楚:“喂喂喂信号不好啊我正和朋友聊天啊喂,听不见,改天再聊好吗?我挂啦。”
第096节:情人谷
本来约好了第二天的早上十点在西餐厅吃早餐,然后乘船出海,下午三点回酒店。曲穷放大早就和柯朵来到西餐厅,一面聊天喝茶一面等候。大半个小时过去了,仍不见李森和许月,于是曲穷放给李森发短信——
兄弟,你什么时候养成“肉脾气”了?
过了许久,李森的短信才懒洋洋飞进曲穷放的手机,曲穷放一看,只见李森的短讯这样写道:你‘程咬金做皇帝——不耐烦’了?曲穷放看着短信发笑:“还真是恶人先告状。”他忍不住又给李森发去短信——
我看你定是太操劳了,背像‘生就的驼子——直不了’了吧?
李森看了觉得挺有意思,笑骂道:“这小子在催咱们起床了。”他一边骂一边给曲穷放以发了一条短信——
昨天闹通宵,才睡几个小时?你真是‘头上长疮——顶坏’。
曲穷放真来气了,心里骂道:不像话,真是‘狗走千里要吃屎——本性难改’。他本想就此罢了,这样玩短讯游戏还不如多陪冬阳聊聊天,免得浪费时间,但想到让他和柯朵坐着干等了这么久,他李森却抱着许月在床上睡大觉,好端端一个出海计划就这么让他俩给坏了不算,还让人家张冬阳一起受罪,你李森当人家大使是什么啦?太过分了!这时,他的手机“叮”,“叮”地响了两下。
曲穷放一看,原来许月也来凑热闹了,她的短讯这样说:我知道住沙篷不方便做那种事,你一定“六月吃梨疙瘩——有点酸”是吧?不要急
曲穷放越发觉得好笑,自言自语道:“好啊,配合得很好嘛。”
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柯朵好奇了,她问:“手机叮叮当当的响过个停,你们干嘛呀?”
曲穷放笑说:“我们搞短讯大战。”
柯朵问:“他们干啥去了,怎么一个都没下来?”
曲穷放说:“他们正‘戴斗笠坐席子——独霸一方’!”
柯朵以为曲穷放说李总他们在做游戏,说:“好玩是吧,让他们做吧,或许他们做得正来劲呢。”
曲穷放一愣,然后大笑起来。
柯朵觉得莫名其妙,看着曲穷放问:“笑什么?”
曲穷放摇着头说:“没什么没什么”
柯朵诧异地问:“那你干吗笑我?”
曲穷放说:“别理他们,咱们吃完就走,待会我带你去看情人谷。”
柯朵一听要去看“情人谷”,很有兴趣似的连连点着头说:“好啊”
曲穷放的“情人谷”是由“花山”、水榭和平湖三大部分组成。其中“花山”是从山坡上开垦出来种植花卉的大片园地。曲穷放带着柯朵从湖边穿过马尾松林,来到花山下。曲穷放指着上面大片的山坡说:“那里就是情人谷的万亩花山。”
抬头望去,只见几棵年轻的八角树和柑榄树像一个个忠诚的守护者伫立在那片绿茵上。坡上有几间小木屋,新亮像刚搭建好的。
“有点像个茶园。”
“像茶园吗?”曲穷放不无诧异地望着她。
“嗯,绿油油的,不像茶园像什么?”
“你不觉得它那浪漫的雏形吗?”
“浪漫?”柯朵望着山坡思索起来,像要寻找曲穷放说的浪漫的感觉。
曲穷放一面给柯朵介绍他的构思一面向山坡走去。柯朵听得很认真,还不住地点着头。
穿过临时搭建的小门楼,忽然一阵淡淡的清香飘来,柯朵皱皱眉头,心想怪啦,哪来的香味呢?她四下里望望。
“是不是闻到香味了?”曲穷放问。
“对呀!奇怪了哪来的香味?很好的香味!”
“猜猜,看您能否猜得出来,猜出来算您厉害。”
柯朵故意用鼻子吸了一口,说:“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不该是你身上的香水味吧?”
曲穷放笑了笑:“来,我告诉您这香气的秘密。”说着,他走到一片牡丹前,“秘密就在这里了,您自己扒开看看。”
柯朵蹲下来,只觉得香味更浓了。她小心翼翼地扒开长得正绿的牡丹枝叶,一种像茉莉一样的植物躲藏在牡丹的枝叶下,矮矮的,正开着黄色的小花。柯朵惊讶地问:“这是茉莉花吗?”
曲穷放点点头:“没错,正是茉莉花,不过是经过改良的。”
柯朵问:“香气是从这里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