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玫瑰-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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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睡欲还是性欲”
台下又一阵哄笑。
红果子这回似乎知道大家笑什么了,他赧然一笑说:“没什么好笑的,谁没有欲?欲是人的本性,它是人生理需求的一种反应嘛,包括色欲、权欲、钱欲、物欲、占有欲等等。没有欲望就不是人了,动物也有欲望嘛。”
这时台下又有人喊道:“红果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红果子一愣,说:“别急,别急。锣鼓,先热闹一下再说。”
锣鼓叮叮咚咚大概敲了半分钟,红果子换了个姿势,扎着马步说:“我今天说的是欲望‘黑三角’。”
柯朵看得入神。她觉得台上的人很滑稽,他们把卖书变成演小品了!她决定看下去,看这个红果子到底玩些什么花样。
台下人圈越圈越大,许多人挤得转不过身来,有的干脆想抽身离开但被挤得动弹不得,只好人挤自己自己也挤别人。柯朵本来站在圈外,没想到也被狠狠一挤,转头一看,一个小伙子贴着她的背后,痛苦的仰着头,大有非挤向台前不可的样子。
第098节:黑三角
红果子提了提裤腰,慢吞吞道:“何为欲望黑三角呢?我告诉大家,不久前啊,我偶然看见一组漫画,这漫画幽默感十足,讽刺味绝对百分百。这组漫画是这样的,第一幅呢,画的是一个道貌岸然手执宝剑的汉子,策马扬鞭奋力追赶一头狂奔着的毛牛,马蹄后卷起了遮天蔽日般的滚滚尘烟。”
红果子撇着嘴,“第二幅,一支利箭‘嗖’一声从人群中飞出,迎面深深扎进汉子的胸堂,汉子身子一歪倒挂在马背上,摇摇欲坠。”
红果子话音刚落,锣鼓声骤起,一起一落配合得天衣无缝。半分钟后,红果子突然抬起双手,然后又放下,当他的手在空中定格的一刹那,锣鼓声骤停。红果子接着说:“我告诉大家第三幅是什么。汉子重重摔到了地上,一个沉重的钱袋子和一个娇艳得滴水的女人忽然地从他那宽大的官袍里滚了进来。这时候啊,一旁的人都目瞪口呆。”
台下鸦雀无声,一张张木然的脸向着台上,一双双复杂的眼神望着红果子,这时候有人问:“还有吗?”
红果子说:“有,有第四幅呀,汉子和女人还有那钱袋子全都不见了,剩下的是那头俯首踢蹄痛苦鸣叫的宝马和没有散尽的尘烟,还有那头神情茫然的野牛。这组漫画暗示着地方官场的一种现象,那就是权力、金钱和美女。这就是欲望的‘黑三角’。”
台下突然有人大声问:“是不是你身后那三个人啊?”
红果子一听,诧异地看着台下说话的人:“你不能说‘身后’,应该说‘背后’。‘身后’表示什么?表示死了之后,所以不能用‘身后’两个字。看来你的中文水平还不行。刚才我的话大概你也没听懂对吧?”
这时台下一个男子在人群中艰难穿行,他怀里抱着一大撂纸在分发给每一个人。柯朵也被分了一张,借着如昼的灯光,看见上面写着:《欲渊》,一部揭示现代地方官场潜规则的长篇小说。宋体字十分醒目。头条上,还分别排列着两条消息,一条是:
内容四步曲——
◇如带雨梨花令男人下死眼的她,一场意外令她沦落逃亡。在陌生边远的城市;遇到了一群好色的男人,为了生存不得不委身于这些男人的欲窟里。然而这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欲渊。
◇面对嫉妒痛恨自己的女人,面对已婚但深爱自己的男人,面对被女人控制的有钱男人,面对自己既爱又恨的男人,面对老而有权的男人,面对
◇谁让她在陌生边远的城市得以安身?谁让她从普通女人成为有钱女人?谁让她平步青云最后登上执掌一方权力的宝座?
◇她,一个从落魄逃亡到混迹官场的年轻漂亮女人,如何与一群好色男人展开的欲欲纠缠?谁在这纠缠中活,谁在这纠缠中死?谁在这纠缠中乐,谁在这纠缠中悲?——尽在《欲渊》里。
另一条消息是:
作者说:欲望中的黑三角——
欲是人的本性。它是人体需求的一种反应,包括色欲、权欲、钱欲、物欲、占有欲等等等等。在人的诸多欲望中;色、权、钱是最具典型的,是现代人欲望的“黑三角”。
这时一个中年女人突然哭了起来。大家都诧异地望着她,红果子更是觉得诧异,问:“唉,你哭什么呢?”
中年女人一面揩着眼泪一面说:“红果子,我看不懂。你说呀,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
柯朵觉得这个女人很有趣,望着台上静候红果子的反应。
红果子一听,觉得连这样的一个老女人也关心这张小海报,甚为开心,他笑了笑,说:“嗨,原来你也关心上面写的东西!你听好。”
红果子清了清嗓子,“许多高官像这组漫画一样,他们轰然从宝马上摔下来时,几乎无不都牵扯出诸如女色呀金钱呀。这些人在‘轰然’之前谁不像个君子?有人讽刺说:‘不谈色的其实是最好色的’虽然这话不完全正确,但能说明某种问题。有人更直截了当,他们说官啊一当搭上了女色必然会有‘钱’的问题;有‘钱’问题的官又一定与色有关。这种必然关系就像这世界上男人和女人一样,大抵都要结婚生子,不结婚生子只是个别。”
说到这,红果子转身对背后的“权、色、钱”说:“矿泉水。”
胸前缀着“色”字的人递给红果子一瓶矿泉水。红果子说:“像我这样,这也是欲,不过叫饮(淫)欲”
中年女人哭了,她埋怨红果子说得慢:“红果子你别Up嗦嘛。”
红果子说:“黑三角的关键要素是权,当今的人只要拥有了权,就会自觉不自觉地或者身不由己地钻进欲望里的黑三角中,并且身不由己地玩起黑三角的规则来。因为谁都不愿意被淘汰出这个黑三角,就像明知毒品有害但舍不得放弃一样。或许你会明白为什么有的人不择手段要谋一官半职,因为这样才能拥有进黑三角的机会。没有一官半职哪有混黑三角的机会呢?但是,有一层人却目光锐利,他们大多都是那些没权没钱没色的人。他们可厉害了,能察言观色,从细微处见真伪,可谓一桄洞乾坤,他们能从一种伪装中察看到真假。黑三角中的人善于伪装,但似乎又都是‘近视眼’、‘耳聋症’。他们似乎看不见人们不满的目光,也好像听不见人们的街谈巷议,他们似乎忘记一个事实:伪装到底是伪装。我的《欲渊》的主人公们就是现实生活中黑三角的典型代表,他们当中或有色或有权或有钱,他们各自有强烈的欲望,或色欲、或权欲、或钱欲女主角开始时只是为生存而纵色,而男主角们却是因为有权或有钱而纵欲。他们一当有了条件就忙不迭玩起黑三角的规则,并且乐在其中,各得其所他们为欲而争,为欲而痛,甚至为欲而死。男人为的是色欲,女人为的是权欲和利欲然而黑三角的规则是无情的,他们是自私的而且隐藏着杀机。当他们偏离黑三角的规则,或者觉得黑三角在束缚自己并试图冲破黑三角的篱笆时,大乱就要开始了。多数玩弄黑三角的人无不都是这样,下场是焦头烂额甚至粉身碎骨。有人说好像不全是,有人说只是时间问题。但是不得不承认,黑三角是神秘的,诱人的,具有魔力的。当它被人——那怕是小小‘萝卜头’,把这个厚颜无耻地去教育别人时,这些人可能正乐此不疲地玩弄着黑三角了。”
红果子要喝口水,刚拧开盖子,中年女人又催促道:“你干吗饮(淫)欲就这么强,忍一忍不行吗?”
红果子差点咽着了,他拼命似的咳了几声,说:“有人问‘黑三角怎么个排序,如何配对’,我想除了黑三角本身的必然性外,只有偶然的排序或者配对。不过最近有位‘敢说’的朋友说,他总结了近年来诸多落马大官,似乎打到一点儿规则,那就是官、色、钱。他们是一组高速组合。权是第一的,是黑三角的核心要素,它能快速把其它要素组合起来,其速度一拍即合,几乎是瞬间的,甚至能超越未来五十年火箭的速度的数十倍。《欲渊》里的女主角从落魄逃亡到混迹官场,这一不可思议的过程,可以想像‘色’在黑三角中的地位了。难怪有人说,‘女人没有办不成的事,只有女人不想办的事,’假若你是女的呢不妨一试,假若你身边有女性同事朋友呢,不妨记得过去有这样一个小头目,他对大家说:‘不许走村窜户,更不许和村里姑娘拉拉扯扯’小头目虽然小,但到底是个头目,头目就是官,大家不可以去,官可以去,而且可以常去。半年后,一个穿着得土巴拉几的女孩子典着肚子找来了。小头目当然傻了,于是乎只好与人家私了了。这是最山寨最农村最土气的黑三角。当然在那个年代,这个黑三角不是‘等腰’的,支撑起来十分费劲,如果这个小头目有能力多掏腰包,多些钱打发,兴许他会轻松自如。从九十年代起,黑三角一般都非常稳定,往往会支撑许久,除非黑三角的主角们那天不小心被人碰上了,或者像司机喝了许多的酒,那怕是酒驾或者醉驾,一头把车开到别人的房里去,自个儿弄出个事情来。人不外乎动物。只要是动物,就不可能没有欲望。因为人有男人女人、官民之分,又有贫富之别,这种区别那怕100年以后,甚至更长的时间,只要存在这种差别,黑三角就一定存在,《欲渊》的故事就一定存在”
中年女人已经泣不成声,几个女人圈着她,都一脸惊色。有的问她“怎么啦”,有的问她“是不是红果子的话感动你了”,有的问“是不是另有隐情”,中年女人一概摇头,“我家那位”
第099节:美人与小偷
红果子耳朵特灵,他弯腰瞪眼问那中年女人:“你家那位怎么啦?”
中年女人说:“他会不会像你说的那样?”
红果子竖起拇指对大家说:“好,她家那位一定是好官。”
有人说:“不一定。”
中年女人反驳道:“怎么不一定?”
红果子问:“你家那位是哪一级官啊?市长呢还是局长呢?还是”
中年女人说:“车间组长。”
人群中顿时“去”声一片。
中年女人自辨道:“红果子刚才不说啦,那怕是‘小小萝卜头’大小也是官呀,我家那位车间组长就不算官啦?”
红果子一听很高兴,觉得自己的言论也能在人们中运用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罢了。他说:“有道理,大小都是官嘛。”
中年女人艰难地挪到前面来,向红果子伸出挟有一张百元大钞的手说:“红果子,我买五本。”
红果子惊讶道:“咋啦?买这么多干什么?”
中年女人说:“三个妹妹一个弟弟每人一本。”
柯朵想这红果子说得倒也很现实,《欲渊》大概也是很现实的书,否则怎么会令这么多人听得如痴如醉呢?她想向红果子买上一本,好更多了解这个复杂的人世间。正要掏钱,忽然猛的被人一扯,差点连人被扯翻在地。在这大惊失色的刹那,只见一个年轻的身影仓惶逃去,柯朵大喊一声:“抢劫——”
“抢劫?”
“抢劫啦——”
大家都看着拼命往外挤的身影,许多人主动让开了一条路,而且恐怕让得太慢惹上一刀之祸。
“大使被抢了——”一个男声震慑全场。
现场顿时乱成一团。台下的人迅速向后转移,很快在十多米外又圈成一堆。红果子在台上跳着脚骂道:“臭狗崽子,竟敢‘打明火’,抢欲太盛,活该,给我狠狠地揍。”
大概人已经被抓了,柯朵往人堆里挤,大家给柯朵让开一条路。
抢包的是个小伙子,不知为何他掉到水池里了。水正冰凉,柯朵看见小伙子衣衫单薄,脸颊消瘦,嘴唇发紫,正如惊弓之鸟,瑟瑟发抖,心里既气愤又同情。
小伙子向大家鞠了一躬,求饶道:“放过我吧”
小伙子的话音刚起,突然一支拐杖在地上猛的一顿,“咚”的一声把小伙子吓得全身一抖,想说的话被拦在了喉咙里。
这一“咚”使大家的心也无故地紧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变为感动。正当人们为这拐杖发出赞叹时,柯朵突然觉得使拐杖的人并不多,会不会会不会是他呢?她踮起脚一看,他怎么在这?
原来马劲松晚饭后有逛街的习惯。他在“福建名茶”品茶聊天了半个时辰,然后打算由广场过去绕道回家。
远远就看见广场一派热闹。走近一看,觉得台子上的人挺滑稽,台下围了许多人,于是也站得远远的看个热闹。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向台前,马劲松定睛一看,那不是张冬阳吗?怎么也有闲功夫到这看热闹?他一步一摇打算过去与柯朵打招呼,走了三步他突然停下来。他盯上了那个小伙子。
原来他发现小伙子正紧贴在柯朵背后,大家的头都仰起来向着台上,小伙子却低着头左右顾盼。凭借着一双老眼睛,马劲松断定“来者不善”,于是他守猎似的不动声色紧紧盯着柯朵背后的小伙子。
果然不出所料,小伙子动手了。马劲松双手紧握拐杖,平衡身体,预备着给小伙子当头一棒。
小伙子连拖带扯把柯朵的包夺得手上转身就逃。此时马劲松已扎好了马步,拐杖已离地。就在小伙子在他面前要飞窜而过的霎间,马劲松使尽吃他娘奶的劲抡起拐杖就狠命一扑打,拐杖头正中小伙子背上,只听得“哎哟”一声,小伙子一个咧咀掉进了喷水池里。
“阿Sir来了!”
“让开让开。”
两辆警用摩托闪着三色灯从人缝中缓缓开了进来,像接受群众检阅。车上一个公安两个保安,公安驾车,后面和车斗各坐一个保安。
“上来。”公安喝令道。
小伙子不吭声,慌慌地看了公安们一眼。
“上来啊,听见了没有。”一个保安学着公安的腔喝令一声。
“我不上。”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