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玫瑰-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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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决定暂时隐瞒这一实情,不到万不得已不把笔记本的事撂到台上。因为这是她的极大隐私。
第152节:她被抓了
从医院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洗手间的脏物和房里手机的残骸已经被打扫干净。一个崭新的包装手机的盒子摆在梳妆台上。柯朵似乎没有任何兴趣把盒子打开,甚至连动也不想动它一下。
她知道曲穷放回来过了。不知道怎的,心里就是没有任何激情,平静得像静止的水一样。要是过去,早已激动得一脸通红了!
晚上九点的时候曲穷放回来了。他开门的时候就知道屋里有人。因为他记得出门的时候钥匙旋转了好几下。
听到开门的声音,柯朵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双手将长发向后撂了撂,然后望着门口的方向。她想知道当他出现在门洞时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你回来了?”柯朵问了一声。
“嗯。”曲穷放样子有些丧气。
“吃饭了吗?”柯朵又问。
“吃过了。你呢?你吃过了吗?”曲穷放脱下皮鞋,然后穿着拖鞋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柯朵端来一杯茶,小心摆在他面前,然后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
“这两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了?”曲穷放望着柯朵,目光里像说希望你对我说真话。
一句话顿时撩起刚刚逝去的伤痛。柯朵心底里不由得哽咽了一下,差点把悲伤的情绪写到了脸上。她极力装作平静的样子,咧嘴笑了笑说:“我突然发病了。是食物中毒,住了两天的院。”
“食物中毒?”曲穷放的目光闪出一片惊愕。
“嗯。”柯朵肯定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这么不小心?”曲穷放像是从稍稍有些紧张的情绪中放松下来。“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了。”
几句话的交流之后,彼此似乎再也难以找到合适的话题。“口水比茶多”的过去似乎不复存在了!柯朵暗暗叹了口气,脑海里忽然闪过:他会不会离开我?
“我辞职了。”她希望尽快唤起他的怜悯。
“辞职吧!没什么可惜的。”他淡淡地说着,脸上没有丝毫惊诧和兴奋。
“可是可是我没了工作”
“你不辞职林中俊也会炒掉你。”曲穷放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知道为什么?”
柯朵惊讶得睁大着眼睛。她望着曲穷放,“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不辞职林中俊也会炒掉你。”曲穷放淡淡地重复了一遍。
柯朵终于听明白了,头脑里第一个反应是:只因那天在小镇拒绝了他,所以他翻脸不认人。但是忽然间柯朵像想到了什么,心脏顿时像在狭小的空间里用力砸下的乒乓球,猛烈地上下撞击着。穷放怎么会知道呢?难道林中俊告诉了他?
柯朵迅速避开曲穷放投过来的目光,赧然低下头,一种绝望感随着羞愧把脸冲得大红大紫。
“不过辞职就好,我又不是养不活你。”
柯朵抬起头:“难道我一辈子呆在家里啊?”
“呆在家里不好吗?你本来就应该呆在家里。”
柯朵望着曲穷放的脸,这张带着几分秀气又充满锐气的脸此时好像透着一丝阴森。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本来就应该呆在家里’?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这是你的意思吗?”
“没错。”
“你只希望我做你的花瓶吗?”
“没错,而且是一个完整的花瓶。”
“穷放,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明白点。”柯朵的目光直向曲穷放的脸上逼过去,但是很快她就把脸别向一边有些生气的样子。
其实曲穷放是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的,因为他没有任何依据支持自己的心态。他因此憎恨“盯梢”太过无能。林中俊去深山考察那天,竟然半路被甩了。不过后来他想不能只怪“盯梢”无能,因为那鬼地方别说出租车走不了,就连林中俊的“四驱吉普”也困难。
“病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曲穷放突然岔开话题,以一种含糊的态度避开柯朵的质问。
柯朵果然上当了。她瞟了他一眼,又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解释说:“告诉你?当时你正生我的气还敢告诉你啊?再说你呢,你去哪了?一去就是两天不也没告诉我一声。”
曲穷放一听条件反射般地直了直腰:“我告诉你了,是你把手机摔成了稀巴烂没有接收我给你的短讯!”
柯朵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机,心中不由得一阵愧疚变得无言以对。片刻的沉寂后,她低声说:“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有些伤疤可以愈合得很好,但有些伤疤就不一定了,连同心被一起伤害的伤疤也许永远不会愈合。如果说愈合那是骗人的。
柯朵把屋里所有的灯火亮起。在她的印象里,除了搬进这里的那天晚上是这么打亮屋里的灯火之外,从来就没有这么亮过。
电视剧《流星雨》她是最爱看的,她每天都是这样追逐下去。可是每天两集在十点半的时候就结束了。她从频道0一直换到频道65,再从频道65倒回到频道0,最后她气恼地按了摇控器那个标志着“开关”的红色按钮。
把门窗都检查过一遍后,关了客厅的灯,然后回到卧室。
都八天了,他只回来过一次。那是前天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他自己开门进来的。他好像没有从前那样雄风纠纠,折腾半天最后不得不翻侧在床上,闭上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手机忽然狂叫起来。她以为大门被她反锁了所以他无法开门进来。柯朵如水一样的脸顿时容光焕发。但一看了手机,容光焕发的脸很快又像水一样,没有任何表情。
“你好梅姐。”柯朵叹了口气后很无兴趣似的按下了接听键,语气像她的脸一样毫无表情。
“冬阳,你听说了吗?”陈一梅在电话里咳嗽了一声。
“听说什么?”柯朵问。
“玲玲被抓起来了!”
“什么?”柯朵大吃一惊,柳叶眉紧紧锁在一起。“玲姐被抓起来了?”
“是啊。所以我想和你商量商量。”
“她犯什么了?”柯朵问。
“听说偷了别人的东西。”陈一梅的语气带着一点羞涩。
“偷东西?她神经啊!”
“不相信是吧?我也不信。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柯朵沉默起来。
“你老公在江东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和他商量商量,只要他跟公安那边说说,玲姐一定会没事。”
“我我们”
“哎呀,别我我我了!就算是玲姐求你了好吗?”
“我只能试一试。”
柯朵挂断了手机。想玲姐怎么会干这种勾当呢?前段时间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变成了盗贼。都是让高远航给害的,不然怎么会沦落到偷东西这种地步?
犹疑了片刻,她拨通了曲穷放的手机。没想到曲穷放好像早知道这件事情了。他问柯朵:“你知道她偷的是什么吗?”
“她偷什么?”柯朵有些惊讶。
“她偷的是文件,犯的是盗窃国家机密罪。”
柯朵一听顿时倒吸了一口气。一个身影立马跳进她的脑海里。对,一定是他教唆她去偷文件的,他家保险柜里的文件恐怕就是偷来的。如果真是这样,他也该被抓起来了吧?
“现在你该知道我为什么说你不辞职林中俊也会炒掉你了吧?”曲穷放像故意挑伤疤一样,把沉淀在柯朵心里且已经形成隐痼的东西再次无情地拨弄了一下。
“我我不知道。”柯朵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女人曾经也偷过你的文件。”
天啊!谁说的,要想炒我干嘛非说我的文件被她偷了呢?柯朵大声说:“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偷我的文件。”
“你太天真了!所以我说你最合适还是呆在家里。你太单纯了。你根本不懂得人心浅欲望深。这个世界到处都是欲渊,一个个深不见底,不是你掉进别人的欲渊,就是别人掉进你的欲渊。你已经掉进她的欲渊了!竟然还想帮她?”
“那”柯朵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太阳刚露脸的时候,陈一梅就打电话给柯朵,说在“老树咖啡”等她。柯朵很不情愿地爬起床,草草洗漱了一下就匆忙赶了过去。
一见了柯朵,陈一梅就急忙问曲老板愿意不愿意帮这个忙。柯朵摇摇头说:“你知道玲姐偷的是什么吗?”
陈一梅睁着疑惑的眼睛,小心地摇着头。
“她偷的是政府公文。”
“啊!干嘛偷这个?”
“为了钱呗。”
“哎哟!这个傻大姐偷什么不好干嘛去偷文件,要是我宁愿去做‘鸡’也不干这种坐牢的事呀!”陈一梅痛恨得龇开了嘴。
柯朵轻轻搅动着杯里的咖啡:“梅姐,玲姐前段时间是不是混上一个老人啊?”
陈一梅一听立刻嗤了一声,然后瘪瘪嘴说:“我都劝过她了!那老头我一看就想吐。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一看就让人觉得讨厌。”
“那老头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好像没做什么。”
“那玲姐看上他什么了?”
“谁知道。这么老的东西那玩意儿肯定不行。”陈一梅嘻嘻地笑了两声,“要找就找个年轻的,起码比老头带劲你说是吧?”
“我看一定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陈一梅摇摇头:“那就不知道了。”
柯朵低着头,眼睛盯着杯里的咖啡,若有所思。
“抓了几个人?”柯朵突然抬起头问。
“不知道。大概就她一个吧!”
“不一定。玲姐既然要偷文件就一定有人卖她的,不然偷文件来干什么?上厕所用啊?这是犯罪,犯盗窃国家机密罪。”
“没那么严重吧?”陈一梅一脸惊讶。
“穷放也这么认为,所以帮不了她了!”柯朵叹了一口气。
这天曲穷放回来得很早,他把一张信用卡递在柯朵面前,说:“其实要你辞职是很委曲你的,但是无论你做什么工作,也只不过是每月几千元的工资,还得应酬啊,加班啊。女人这么辛苦干嘛呢?这里有二十万元,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花完了就告诉我一声。啊。”
“我不要。”柯朵低下头,玩弄着十个手指头。
曲穷放拿起柯朵的手,把信用卡塞进她的手心里。
“我这个人事业心很强,哪个时候冷落了你希望你能理解。”曲穷放拉着柯朵一同坐在沙发上,“爱情总是少不了磕磕碰碰的,这样也好,每一次小争吵都是一次磨炼,因为争吵过后让我更加想你。”
“你还是留着吧,我还有积蓄。”柯朵把信用卡摆在曲穷放的膝盖上。
“拿着。你那点积蓄能买些什么?我经常出差,你不多留些钱在身上怎么行?”曲穷放拿着柯朵的手,重新塞在她的手心里。
“因为我明天出差,有一件事可能来不及办。”
“需要帮忙吗?”
“我想只能交给你了。本来我打算叫强哥帮个忙,但从别墅赶过来不方便。”曲穷放说着从公文包里摸出一封信笺,“明天早上八点半你到楼下把它交给一个出租车司机。”
柯朵接过信笺,只见信封上什么也没写。她下意识用两个指头捏了捏,信封里好像什么也没有。
“司机叫什么名字?”柯朵问。
“哎呀,叫什么来着。”曲穷放很认真地想了起来,半晌他说:“好像好像叫哎呀,真想不起来了。他的车牌号是桂XXXX。你就认准车牌号就行了。不过一定要准时,我那朋友说他们已经约好时间了。所以你八点半钟准时在楼下交给他。”
如今通讯发达,什么事不可以打个电话交待一声偏偏用这种方式?“打电话问他一声嘛。”
“举手之劳。算了!”
“那行吧。我会准时交给他。
第153节:天啊
太阳从东面很远的山梁上才露出半个脸,就把白银似的光芒照射在楼外的墙上,穿透了蓝色的玻璃窗和厚重的窗帘,把卧室的一头照射得热烘烘起来。柯朵睡在靠窗的一边,身体的一侧正好被穿透进来的阳光晒着。她爬起来,猛的一下拉开窗帘,灼眼的阳光使她眯起眼睛,她回头望了一眼还躺在床上的曲穷放,然后把窗帘拉拢。她侧身坐在床沿上,凝视着仍在熟睡的曲穷放。
曲穷放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柯朵的手,把她拽向自己。
两张嘴接在一起,轻柔地吻了起来。 “你该起来了。”柯朵从紧贴着的嘴边漏出一声。
“几点了?”曲穷放问。
“七点多了。”
曲穷放攥着两个拳,狠狠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哗,真痛快。
“在家吃早餐吗?”
“不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两三天吧。事情办完就回来。”
柯朵站在窗台前,望着远去的黑色“凌志”。出差?你到底去哪?其实在她的心底里,早已有许多个问号。从那堆照片和那封信开始,心就没有踏实过。
你总是让我充满着神秘感。你为什么总是离去匆匆?
忽然想起摆在梳妆台面上的那封信。她走回去,把信拿在手里,摸了摸,两面看了看,忽然觉得信封里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她看了看信封的封口处,又走到窗台前,探出半个身子朝楼下望了望。她决定拆开这封信。
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忘记往信里放照片,她把封口在脸盆上浸泡了一会,然后完整无损地把信拆开,用吹风机把信封吹干,放进照片然后重新用胶水胶上。整个过程是那样的从容。
与那次不同的是心脏突突地跳动,两手哆嗦得差点弄坏了信封的口子。她往信封口子上吹了一口气,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信纸。她小心翼翼地抽出来,然后慢慢打开,一看不觉头皮一阵发麻,两手拼命似的抖动了起来。
她像忽然被人掏空了一样,思维完全被断开。半晌之后她才突然想起曲穷放的吩咐,于是拧转手腕看了一眼手表。还差一刻出租车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