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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血玫瑰-第69部分

小说: 血玫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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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像忽然被人掏空了一样,思维完全被断开。半晌之后她才突然想起曲穷放的吩咐,于是拧转手腕看了一眼手表。还差一刻出租车就到了。

    把信装回去,重新胶好,最后确认信笺完好无疑之后,她一边走向窗前一边脱着睡衣。

    在楼下等了不到一分钟,一辆红色挂着桂XXXX号牌的出租车过来了。她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司机的脸上。司机头戴柑览球帽,脸上架着一副大圆深蓝色墨镜。在他按下窗玻璃的时候,柯朵觉得这个人没有任何表情,脸上的肌肉古板得用针扎也不会跳动一下似的。他接过柯朵的信,然后留给柯朵一阵巨大的汽车引擎声,便在一条绿荫道上消失了。

    出租车在一片山芦苇中穿行。

    俯瞰下去,夹杂着黄绿两种色彩的山芦苇被夏日的晨风吹成一个个缓慢而悠长的波浪。靠山脚的位置,一条小路像毛糙的线条逶迤向山坡的另一头,把宽大而单纯的山芦苇截然分开成了两个部分。而这条毛糙的线条上,一个红点几乎跳跃着向前爬行,卷起黄灰色的尘烟,活现着一条粗长的导火索在“兹兹”燃烧。

    出租车在一座废弃的牛栏前停下,紧接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走了出来,他一脸焦急地问:“怎么样,地点在哪?”

    “不知道。信在这里。”司机从裤兜里拿出一封信交给他。

    老头接过信,赶忙撕开。

    “怎么样?”司机问。

    老头不哼声,望着远方沉默起来。

    “那么,我回去吗?”司机又问。

    “别回去了。天黑以前我得走。”老头显得忧心忡忡。

    司机打开了四扇车门,然后放倒了座椅,抬起右脚撂在方向盘上,自个儿闭起眼睛养神。

    好不容易熬到了太阳下山。一片夜色悄悄向牛栏袭来。老头把司机摇醒,“快。快走。”

    “往哪儿?”司机揉了揉眼睛。

    “我也说不清楚,边走边告诉你。”

    半个小时后,老头叫停了出租车,他从鼓厚的钱包里捏起一叠钞票,“谢谢!回去告诉你们老板,来日方长,我马某人只要活着一定会回来报答他。”

    “那我走了。”司机说。

    “走吧。”老头提了提握着拐杖的手,示意司机离开。

    出租车颠波着离开。老头又望了一眼几乎被掩没在草丛中的界碑,然后掏出放在裤兜里的信,打开反复对照着。没错儿,就是这里!

    他照着信上的内容心读了一遍:A1624号界碑东200米,巨石旁,黄日十分钟,口令:洞两洞,两洞拐,八拐八洞勾。回令:夜兔洞洞两,两洞洞。读完,又读了一遍。

    老头把信塞回裤兜里,遥望一眼落日,然后迅速朝东走去。

    夕阳越过百恋河下游岸上墨绿的子,倒照进来,把河面照成一片金光。四周寂静。老头一瘸一拐走到巨石旁,看见红日开始变黄了,他知道再过十分钟就会出现一个陌生的人。

    他用拐杖把面前的草丛扑打出一条路,然后艰难地走下去。他借着一堆石头蹲下来,警惕地盯着河面。

    红日彻底变黄了,一叶小船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岩石下面。老头待了一会,便迅速站起来,回头张望了一眼,然后对船上的人说:“洞两洞,两洞拐,八拐八洞勾。”

    船上的人摘下斗笠,“夜兔,洞洞两,两洞洞。”

    老头一顿,心想怎么是“夜兔,洞洞两”?不是“夜兔洞洞两,两洞洞”吗?他刚转身欲走,但听那人说:“马连长,不认得我了?”

    “马连长”几个字叫得倒蛮耳熟,他停了下来,回头看见那人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嚣张的眼神和傲视一切的神态。老头想了半天,紧张的表情骤然松驰了下来,他装作不高兴的样子:“你来干什么?”

    “接你啊!”那人一脸惊诧,仿佛没有想到对方竟会如此责问自己似的。

    “我不需要你接。”老头别过头去,一会又转了回来,说:“我问你,是谁叫你来的。”

    “当然是老板了!”

    “谁?”

    “小黑娥。”

    “她怎么不来?”

    “她正在看着我们。你说她会在哪儿呢?”

    老头下意识眺望了对面一眼,神色焦急且疑惑地问:“她来了吗?”

    “她已经备好酒菜,给你镇惊呢!”

    老头再次犹疑了一会,然后笨掘地走上船。

    柯朵把信送出去后,心里就开始惶恐不安。她觉得自己充当了某个角色,把一件可怕的事情连接了起来。

    所有的血液忽然间涌向头上。太阳穴节奏分明地砰动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炸开一样。

    “卢苏,你可以来一趟吗?”

    “你在哪儿?”

    “朗山公园。”

    “你干嘛?”

    “见面再说吧!”

    卢苏用力将纸牌摔在桌面上,兴奋地站起来,指着他刚刚摔下的五个“红桃K”,“看老子的,谁敢跟我争。哈”

    有人不服气地大声嚷道:“坐下。你去哪儿?”

    “不我要出去一趟。”卢苏拍着屁股,一溜烟地跑下楼。

    卢苏在距离柯朵三米的地方停下,他惊诧地望着她:“你怎么啦?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柯朵在喉咙里哽咽了两下,顿时泪水纵横。

    “怎么啦?”卢苏站在原地,惊诧得睁大了眼睛。

    柯朵把头埋在两个膝盖上,低低地哭了起来。

    “到底怎么啦?说呀!”卢苏走过去,面向她坐在同一条长条石凳子上。

    柯朵吸着鼻子,摇着头,一副很委曲的样子。

    “吵架了?”

    柯朵沉默了一会,慢慢抬起头,眼睛望着自己的膝盖,始终不肯回答卢苏的问题。

    “你到底说呀?”卢苏不耐烦了。他站起来,看着柯朵长叹一口气,“是不是太子放欺负你了?”

    柯朵依然不接话。她咬着嘴唇,时不时轻轻吸一下鼻子,却依然盯着自己的膝盖发呆。

    卢苏兜了她一眼,无奈只好坐回到石凳子上。

    “卢苏,帮我找个住的地方。”

    “你要搬出来住?”

    柯朵点了点头。

    “为什么?”卢苏的后面一句本想问“吵架了”,但立刻想到不是吵架那么简单。因为吵架大概无须搬出来住。

    对于卢苏的“为什么”,在刚才犹豫的时候她决定暂时不告诉他。因为这种事情最好不要节外生枝,最好又离自己远一点。

    “想清楚了?”卢苏问。

    “嗯。”柯朵点着头,“我一定要搬出来。”

    “别一时冲动。”

    “没有冲动。搬出来就不回去了。我要离开他。”

    卢苏如接了个烫手山芋。他知道在江东谁的势力最大。曲穷放的为人秉性他也略知一二。在这个世界上,男人什么都可以不要,但金钱和女人不能不要。倘若他知道是谁从中掺和他和她的事情,他必定大怒找他算账。

    “你最好还是想清楚一点。”

    “我想清楚了。”

    “你真要那样做?”

    “我必须那样做。”

    卢苏犹豫了片刻,“那好吧,我帮你找个地方,在没有搬出来以前,你最好还是想清楚一点。”



第154节:决裂

    第二天将近黄昏的时候,一辆灰色的桑塔纳悄悄驶进“名士”小区,在距离楼梯口五十米的地方,桑塔纳停下来了。

    在确认没有曲穷放的“凌志”以后,柯朵说:“如果他不在家,我把一盆红玫瑰放在窗台上。”

    卢苏点了点头。

    柯朵看了卢苏一眼,抿抿嘴,然后就下车了。待柯朵进了楼梯一会后,卢苏下了车,依着车门仰望着一扇紧闭着的窗户。只要看见柯朵说的那盆红玫瑰以后,他就可以从容地走上楼去。

    “你怎么不上去?”

    卢苏只觉得头发突然竖了一下。蓦然转身,只见两个穿着迷彩服的人站在自己的背后,十米开外的地方,也有两个人坐在一棵大树底下,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走吧。”一个迷彩说着,从他手上夺下了汽车钥匙,把车门一推,“老板等了你们很久了。”

    柯朵和卢苏被一同推进了门。两个迷彩把门一关便堵在门的背后。眼前这种阵容着实把柯朵吓坏,她惊恐地四处望了一眼,看见曲穷放正头也不抬地坐在长沙发上。

    曲三强和阮兄也坐在沙发上。曲穷放的背后立着一个“迷彩”,手里握着一截尺多长的木棍。

    “迷彩”们此时像三只狗,虽然年轻却又十分冷酷,眼睛里都放着寒光,仿佛只需要他们的主人的一句口令,他俩就即刻成为他们嘴里的肉。

    沉寂了一刻后,柯朵哭着腔说:“穷放,你这是干什么?”

    曲穷放扭过头来:“你问我干什么?我倒要问你,你干什么去了?”

    柯朵看见半张从没看过的脸,她赶紧移开视线,心里仍一阵阵在发怵。

    “又是这小子。”曲穷放站了起来,转身抱起手,“上一次打伤我的人,我还没有给你算账。”

    柯朵一急,忙睁大着眼睛大声说:“不关他的事。”

    曲穷放大声吼道:“你还护着他。”

    “我说过,是他们先动手打人的。你不要颠倒是非,混淆黑白。”一直站在柯朵身边的卢苏,本以为事情与自己无关,打算只静观态势,不贸然介入,免得事情闹大。可是,曲穷放的话分明又在挑衅了,把他当小子了,还硬是说他打了他的人。不过他们人多势众,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忍着点,不到万不得已,

    “曲老板,你一向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今天怎么忽然变得这样凶恶和冷漠了?”

    卢苏话音刚落,只听得茶几的地方“啪”的一声巨响,斜躺在沙发上闭目静听的曲三强一掌击在茶几上,他一脸凶气地说:“你他妈的是谁啊?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有你乱说的吗?”他斜睨着卢苏,“真他妈的。说,冬阳都对你说些什么了?有种的你实话实说好了。”

    曲穷放抬了抬手制止了曲三强,然后看着柯朵:“冬阳你先说,最近你都告诉他什么了?”

    柯朵瞪着大眼睛,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她知道曲穷放已经完全暴露他的本质了,她不敢想稍候他们对他俩会做些什么,可是眼前该怎么脱身?冷静点,必须冷静。

    “穷放,我什么也没告诉他。我和你吵吵嘴又有什么好告诉别人的呢?难道我还会把咱们的隐私告诉他不成?要是这样我还有脸见人么?”

    “那好,什么都没说就好,算你明智。我还以为你让这小子体贴一下就昏了头了。”说到这,曲穷放给立在身后的“迷彩”招了一下手,

    “迷彩”快步走到他身旁:“老板。”

    “你们不是挨揍了吗?”曲穷放冷冷地咧了一下嘴角,“你们想怎么样?”

    “老板,交给我们吧。”“迷彩”应了一声。

    站在门背后的两名迷彩向前挪了两步,突然举起手中的木棍就向卢苏擗了下去。可是卢苏并不是等闲之辈,只见他左一躲右一闪,然后一个连环扫堂腿,把两个“迷彩”扫倒在地。

    站在曲穷放背后的“迷彩”忽然大喊一声,卢苏刚一转头,只觉得一片黑暗向自己压过来,还没来得及闪开,背上就重重地挨了一下,打得他几乎要窒息。

    卢苏狠狠地运了一口气,把断开了的气道重新连接起来,然后欲回头望他一眼,腰上忽然又猛的挨了一脚,他“噼叭”一下便跪倒在地上。

    “别打了!”柯朵猛的一把推开“迷彩”,“要打就打我好了。”

    “冬阳。”曲穷放大喝一声,柯朵只觉得这声音像来自一张喷血的猛兽嘴里,震得她耳膜发痛。

    这时,两个被卢苏扫倒的“迷彩”爬了起来,样子气急败坏,见卢苏跪下,疯了似的抬起脚便向着卢苏的背上狂暴一气。打够了,然后将他提起来,直推向门背上。

    卢苏有气无力地靠在门背上,鼻子嘴巴流淌着鲜血,柯朵见状,急忙上前搀扶着卢苏。她一面哭一面大声说道:“曲穷放,你太过分了。对我有气尽管揍我好了,干吗要打他?”

    “你让开。”曲穷放的声音像一阵阴风。

    柯朵抹了一把眼泪,想了想,然后大步走向卧室。

    曲穷放跟了进去,关上房门,“什么意思?要走是不是?”

    “别管。”柯朵头也不回地往箱子里塞衣服。

    “除了我这你还能去哪?好好呆在这你还能继续隐瞒自己的身份,否则你就是丧家之犬。”

    柯朵像听出了弦外音。她慢慢直起身来,回头盯着曲穷放:“你什么意思,说明白点。”

    “你害怕了?只要你乖乖呆在这,我保证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但是”曲穷放嘴角往下稍稍一撇,把后面的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柯朵把手上的衣服轻轻丢在箱子里,“你偷看我的东西?你看见什么啦?”话没说完,嘴唇强烈地颤抖了几下,眼泪随即转满了眼眶。

    就这样对视着。曲穷放慢慢地变成了扭曲了的的影子。

    原来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你就变得为所欲为肆无忌惮。完了,我们彻底完了!

    “你想怎么样?”柯朵低悲地问了一声。

    “只要你留下,我什么也没有看见过。”

    “噩梦才刚刚开始,你想我永远永远生活在噩梦里,是吧?”

    “是你自己多疑。”

    “我多疑?我问你,你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你隔三差五就说出差,一个星期没回来碰我一次干嘛一到碰我的时候就要吃伟哥?别再在我面前装正经,你干的勾当你自己清楚,咱们好聚好散吧!”

    柯朵刀子一样狠狠宛了曲穷放一眼,然后转身走回衣柜前,取下最后一件衣服,揉成一团往箱子猛的一摔,盖上盖子,最后连拉链的声音都似乎带着愤怒。

    “冬阳,别走好吗?”曲穷放一把攥住柯朵的手,语气带着乞求。

    “我无法跟你过下去。你好自为之吧。”说着抬手一甩,拉开房门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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