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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我胖故我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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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政一听到奶奶的话,慌将自己的竹篮也拿了过来,“奶奶,你看这些是杨帆采的,她采的有没有我的好?”杨帆挥起拳头只想去揍李政一,他怎么如此恬不知耻,明明是他自己采的烂叶子,居然还诬陷给她!
  皱纹如溪水般布满脸颊的老人看了一眼,半晌只得道:“帆啊,你怎么采的还不如以前呢,不是说了这叶要细直有毫,翠绿鲜嫩吗?”
  杨帆正欲解释,老奶奶却摸了摸李政一,仿佛他是最乖巧伶俐的孩子,“政一啊,帆总是笨手笨脚的,以后就交给你啦!”李政一赶紧扶过老人,为她端茶倒水,“奶奶,您就放心吧,我会好好对她的!”
  杨帆顿时被李政一气得凌乱,他也太有本事了吧,整日把她父母哄得千依百顺,如今连奶奶也将他当成准孙女婿,最让杨帆难以接受的是,居然连他们家那群花痴的表姐表妹,也是各个前仆后继的簇拥着李政一。
  “唉,真是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杨帆拿着冰激凌抿了一大口,李政一也凑过头,杨帆却故意别过脸不给他吃,“给我吃一口啦,就一口!”虽说杨帆花痴得无可救药,可这次她却强烈的控住了自己,赶紧两三下将冰激凌干掉,绝不赏给李政一半点。
  “唉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情敌全部变成外星人,吃冰激凌能吃出钻戒。”杨帆拿着仅剩的甜筒幻想起来,李政一坐在她身边,他望着公交车外连绵起伏的山峦叠翠,遍山的茶树绿得如油画一般,“吃出钻戒?电视剧看多了吧,别胖到走不动就好了!”
  杨帆气不过,“我告诉你,我胖的唯一原因,只是因为太小的身体无法容纳我饱满的性格。”李政一却像故意跟她作对似的,“没错,您的性格确实很饱满,都把身体涨得变形了。”“谁变形了?你才变形啦,你就是个变形金刚!”杨帆边抱怨边靠着公车玻璃昏昏欲睡。
  李政一将手递过去,他的手背贴在冰冷的车玻璃上,就这样任由杨帆靠着他柔软的手掌睡去,她睡得很沉,随着行驶在乡间的公车不断上下颠簸,她却毫无知觉的枕着李政一的手,李政一举起的手酸得逐渐变到麻痹,难受得仿佛数万只蚂蚁在那里啃食,他竟仍是纹丝不动的保持着原有的姿势。
  睡梦中的杨帆尤似半蹙着眉,丰润的唇角微微下沉,隐约泛起粉色的光泽,李政一却甘之如饴的瞧着怀中的她,杨帆就在这样枕着他的手掌始终睡着,公车上不时有人投来艳羡的目光,李政一却将修长的手指放于唇前,做了嘘的动作,示意旁人不要打扰到杨帆。
  车快到站时,杨帆才醒了过来,李政一的手已麻得毫无知觉,他趁机从她脖颈后抽回了胳膊,杨帆看了眼呲牙咧嘴的李政一,“你犯什么病?”李政一随意捏了下手臂,故作自然的道:“没事,没事!”
  …
  晚上杨帆翻箱倒柜的找起东西,杨母走到客厅开了灯,“大晚上不睡觉干嘛?”杨帆穿着长睡裙蹲在柜子前,“妈,家里的手电筒呢?”杨母打了个哈欠,“不知道,找那玩意干嘛?”
  杨帆郁闷的坐在了地上,“大姨妈来了,家里没卫生巾,我去买点。”杨母一听慌将杨帆拽了起来,“别坐地上,刚拖过地,把地坐脏了怎么办?”杨帆继续翻腾起箱子,“哎呀,不会坐脏的,我已经拿卫生纸凑合了下。”
  杨母多是凌晨四点起床去学校食堂蒸包子,早睡的她已是困得无可奈何,只好将半截未用完的白蜡烛递给了杨帆,“喏,拿这个出去吧。”
  小镇不同于都市,当地人夜晚都睡得异常早,尚未到十一点外面已漆黑得不见人影,唯一营业的商店还离得较远,杨帆只得独自秉烛小心踏出门去,烛油淋淋漓漓地淌下来,她用手护住泛着黄光微弱的烛心,杨帆披着一倾长发,蓬松的白睡衣在夜风中飘荡,她只觉自己这副模样被何人瞧见都会吓得半死。
  “our love has finished forever,how I wish to e with you”
  杨帆尚未走出几步却停了下来,身后是不间断的音乐,浓重的夜色里无半点月光,静谧的四周唯有这首曲子不断回响着。
  这首《just one last dance》对她来说,简直再熟悉不过了。
  是他的手机铃声!
  杨帆手中蜡烛青白的烟雾一蓬蓬浮上来,熏得她眼睛酸涩难受,杨帆的指甲深深扎进白蜡里,她终于艰难的回过头,就在这一刻,杨帆的心就似古井中的冷水,被夜色割裂出层层黯影。
  微弱的光线下,他立在车前,轻快的甩开火机腾起小簇幽蓝的火苗,点上了一支烟。



☆、chapter29

  “渺,渺路?”杨帆的喉咙发紧,夜风丝溜溜地吹着,把她宽大的白睡裙吹得豁喇喇乱卷。
  陈渺路抖了抖烟灰,一点红亮的烟头犹如发光的宝石,在她心上挠得直发痒。
  她很怕,每次见到陈渺路都有种发自心底的寒意,她每次明知是万劫不复,却义无反顾,她知道他会一而再的伤害自己,却仍是飞蛾扑火的冥顽不灵。
  蜡烛淡青色的火焰后,陈渺路一双飞入两鬓的狭眸,似乎在稀薄的烟雾中充满血丝,杨帆等了很久,陈渺路的手机只是在响,他却不说话,如果不是抽烟的动作,她甚至以为这只是幻觉。
  陈渺路好像嫌手机很吵,他看也不看的关了机塞回口袋里,《just one last dance》的曲子戛然而止,他倒抽了口气抬头望着杨帆。陈渺路高傲的薄嘴唇紧抿着,他的微笑从嘴角的微涡一直延长到下颔,“你大晚上穿成这样是要装神还是弄鬼?”
  …
  李政一抱着笔记本电脑踱出房间,客厅的白炽灯照亮杨帆半敞开的门,李政一放下电脑看了眼她的屋子,“胖妞?”分外洁净的卧室里只有一盏开着的台灯,台灯下放有一堆杂乱的书籍,烫金的封面在微黄光线的照耀下,如同童话里金砖砌成的小堡垒。
  “都十一点了,不在屋里能去哪?”李政一莫名的自言自语了句,他不愿打扰杨帆父母,便独自出了小院的门。
  …
  “你有事吗?”杨帆冷冷的问了句,可蜡油落了下来,早已在她皮肤上凝固了薄薄的一层白蜡,她却毫无知觉。
  陈渺路乌黑的眸子里仿佛蒙着一层纱,他干脆利落的答:“有!”
  一股一股乳白色呛人的烟雾袅袅上升,杨帆握蜡烛的手越发用劲,“什么事?”
  陈渺路弹指,一截未燃尽的香烟已飞了出去,“我爱你这件事。”
  一阵风来,“噗”的吹灭了烛光,很有些寒意,杨帆发懵的僵在了原地。
  他在骗人!
  他又在骗人!
  黑暗中,杨帆看不见陈渺路的表情,她只是远远听见邻家的狗吠声,似乎在空气中飘渺的回荡着,“上车。”陈渺路开了车门。
  车灯发出刺眼的亮光,杨帆一动不动的凝视着陈渺路,“你为什么要回来找我,我们不是已经完了吗?”陈渺路拽过她的胳膊,“我说完了才算完,你说的不算。”
  杨帆猛地甩开陈渺路的手,她的眼睛就像发光的猫眼石,闪着摄人的光瞪向他,分明是他给了她一巴掌,骂她这样贱,如今却要她回到他身边!
  她凭什么要答应!
  “陈渺路,够了,六年,六年,我认识你足足六年了,你别再耍我啦!”杨帆只听见她自己沙哑的声音在叫。
  “这次我是真的,我信你。”
  杨帆笑了,泪水像骤雨似的披了一脸,“你每次都说是真的,可每次你都要先丢下我,你每次都说信我,可你每次都不信!”
  陈渺路突然搂住她的腰,他发狂的吻了下去,他根本就不是在吻,而是宣泄般的狠狠啃啮在她的唇齿间,他的气力极大,仿佛要将她胸腔内全部的空气都挤出,杨帆伸手去推去抵抗,可越挣扎陈渺路就越强硬,他的手指纠缠在杨帆的发丝间,唇更是激烈而沉默的纠缠着。
  明亮的车灯照耀下,陈渺路就这样疯了似地拥吻着杨帆,李政一立在门前的暗影里望着他们,他们就在不远处接吻,李政一的唇角渐渐下弯,最后弯成无奈的弧度。
  杨帆终于用力推开了陈渺路,他就像失控一般,近乎绝望的看着她。
  这种眼神让杨帆惧怕,她知道自己是彻底无可救药了。
  “陈渺路,你有病吧!”
  陈渺路随意用拇指抿了下嘴角,口中仍充斥着腥咸的鲜血,是杨帆方才发狠时用力咬下的,足足将他的嘴唇咬破一个口子,鲜血也跳跃在两人的舌尖上,“没错,我是有病,而且病的不轻!不然我怎么会三番五次对你着迷,我明知道你跟李政一走了,我还要追到你老家来,你知不知道我开了两天两夜的车连眼都没敢合,为了你,我连公司也不管,可我来了却瞧见李政一背着你回家,白天你总跟李政一黏在一块,只有晚上,晚上我才能呆在你家门外,这些你都知道吗?”
  陈渺路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他用力按了按太阳穴,疲惫不堪的靠着车子,杨帆记得罗阿姨说过的话,可杨帆不敢去想,更不敢去相信,他是谁,他是那样自负甚至不可一世的陈渺路,他怎么会为她甘愿割下自己的骄傲。
  杨帆轻浅的呼吸异常紊乱,“有话上车再说吧。”杨帆怕惊扰了四邻,毫不犹豫的上了车,可坐在副驾驶座的那一刻,杨帆蓦地明白,她凭什么要答应,因为他是陈渺路,一个在六年前就住进她左心房的人。
  李政一走到方才他们站过的位置,蜡烛已被杨帆踩烂陷入潮湿的泥土中,车子在夜色里绝尘而去,李政一伸手去捡那半截白蜡,他的左手却在不停的颤抖,似乎连仅剩的气力也即将消失。
  …
  “都是你,都是你,我儿子才会死!”后母一把将李政一推了出去。
  车流如河的马路上,李政一来不及叫喊却已狠狠撞在了一辆车子上,他睁开眼时父亲站在门外同后母理论,他只隐约听见自己的右手神经受伤了,也就是废了。
  不管他多努力多优秀,后母都要千方百计的折磨他,他有时望着窗外在想,还不如回去,至少亲母也会时常正常,况且那里有杨帆和她的父母。
  那时李政一告诉自己不能哭,亲母在戒毒所,为生意忙碌的父亲是无暇顾及他的,他必须学会保护自己,他慢慢尝试用左手握笔、拿筷子,每日不分昼夜,李政一都在练习,他依稀记得在国外读书时,异国老师拍着他的肩膀称赞他时,只有他自己清楚烙在内心深处的童年记忆。
  后来他唯一的左手也开始间歇性颤抖,有时甚至抖得连筷子也握不住,医生说是车祸后遗症,他就像疯了似的用左手举东西,随着年龄的增长,浑身的伤口慢慢的结了痂,右手在旁人看似正常,左手的颤抖也在逐渐减少,可只有他知道,在鲜血淋漓的生活背后,他只想追忆同杨帆一起的年少时光。
  …
  李政一的手一拳捶在白蜡上,周边的泥土溅到了他脸上,他却不屑去擦拭,他只是一只蜗牛,希望能蜷缩到壳里,可如今连脆弱的壳也不复存在了。



☆、chapter30

  陈渺路的车开得极快,杨帆的手不知所措的乱抓一通,“大晚上你开这么快干嘛?”陈渺路将油门踩到底,车内速度指针绕过大圈,车子快得连发动机也变了声,漆黑的乡间小路上毫无一人,杨帆却害怕得难以喘息,只担心会出乱子。
  “你开慢点。”杨帆吓得低声叫道,陈渺路却不言不语,恍若未闻,车子刺眼的明灯照亮小径,他已不知开向了何处,只是发疯的在路上狂奔。
  “开慢点!”杨帆又尖叫了声,陈渺路终于开了口,“离开李政一,不然我们就一块去死!”
  陈渺路几乎失去了理智,此时杨帆后悔上他的车已是来不及了,她只是迟疑了下,时间甚至还不到几秒钟,可陈渺路却毫不减速,依然疾驰在夜色的乡间小路上 ,路的尽头似乎是堆做小山的高耸物品,虽在明亮的车灯照耀下,可杨帆未戴眼镜,八百度的大近视根本瞧不清前方为何物,她只隐约看见是一堆泛黄的东西。
  “离开李政一,不然我们就一块去死!”陈渺路如嗅到血腥的狮子般,又怒声吼了句。
  眼看陈渺路的车就要撞了上去,他却毫无畏惧的加足马力,杨帆慌得已是来不及思考,她拽住陈渺路的胳膊惊慌失措的叫道:“我答应,我答应!”
  陈渺路猛的刹住车,车子却还是重重撞了上去,随着车子减速钻入其中,杨帆才发现上了陈渺路的当,这居然是农村最常见的麦秸秆堆!
  蓬松的麦秸秆如小山般顷刻崩塌,金黄的麦秸秆瞬间铺天盖地的砸在了车上,车前的挡风玻璃完全被挡得严严实实,车子就像活埋一般钻进其中,好在麦秸秆都较松软并不碍事,杨帆却着实吓得半晌说不出话。
  杨帆的手还在不住的发颤,她方才什么也看不清,只觉撞上的那一刻,仿佛死亡都愀然来到了她的身边,人都说在将死的瞬间才能看到一生最渴望的东西,在这一刹,杨帆却呆住了,因为她看到的不是陈渺路,不是李政一,竟是遍天花花绿绿的钞票!
  杨帆还恍如梦境般,尚未回过神,陈渺路却吻了下去,“说过的话要算数!”他的唇齿间发出不清晰的声音,杨帆迟钝的从幻觉里醒悟过来,陈渺路竟已放低了驾驶座,车内关了灯,咫尺之间只有他们两人,麦秸秆恰似是最好的幕布,盖满整辆车子。
  车外的麦秸秆散发出淡淡的芳草香,同陈渺路身上的大卫杜夫男性香水味混淆一体,有种迷幻不清的魅惑香调,杨帆随着降下的皮质座椅躺了下去,陈渺路肆无忌惮的吻着她,这次他的吻轻柔而甜腻。
  陈渺路俯下身轻啄在她的唇上,可杨帆的唇仿佛有着蛊惑的力量,陈渺路的身子一僵,手指触碰到她娇嫩的肌肤,仿若触电般直让人心猿意马,陈渺路更加用力的吻了下去,他不自觉的伸手去解杨帆睡衣前的扣子,可偏偏缱绻的车内空间狭小,杨帆块头又硕大,陈渺路稍不留意头就碰到了车顶。
  杨帆同他都笑了,他的呼吸是那样的熟悉淡泊,杨帆有些迷离,他是陈渺路,是六年前她就无可救药爱上的人,干涸已久的记忆,如龟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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