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公主之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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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的夸赞,可谓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却又都碍于圣颜,不得表露半分。
浩祯越是出彩,浩祥心里头越是憋得慌,奈何王府上下都拿浩祯一人当是宝,对他的教导也是散漫之际。又因对其他人的忌恨,浩祥读书的时候,时常是心不在焉,敷衍了事。而硕王爷满心的父爱扑在嫡子身上,对次子的学识只是偶尔差之,自然让浩祥蒙混过关。到了此刻,浩祥才方知后悔,只是,悔之已晚。
“有了。”一击拳,多隆兴冲冲的嚷道,眉眼间的喜色仿佛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心中所想的是什么诗,也不等乾隆说什么,就开始自顾自的念了起来,语气之激昂倒是让不少人侧目。“茅坑拉屎迷迷糊糊”
刚一开头,定力浅的已是嘴角开始抽搐,那些个深的,也都忍不住频频皱眉,对下文不忍再听。
一心沉浸在自己创作的诗句中不可自拔,多隆压根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异样,语气抑扬顿挫,摇头晃脑声情并茂的接着朗诵:“桌上饭菜明明白白。饭菜变屎容易容易,屎变饭菜难得难得。”
虽然已经领教过多隆的“才学”,可是,如今这一对比,方知什么才算是真正的“惊才艳绝”。一群人,不管是谁都被惊到了,肩头开始轻微的耸动,腮帮渐渐鼓起,一副想笑又不敢放声笑的苦闷模样。
“哈哈哈妙哉!妙哉!”
而在场唯一无所顾忌的弘昼是从来不会憋屈自己,此刻,早已经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一边还不忘对差点喷了茶水的乾隆道:“四哥,今儿个臣弟算是领教了,这多隆确实不枉‘人才’之称啊。”
嘴角微不可察的一抽,乾隆摆了摆手,叹道:“罢了,罢了,想笑就笑吧,朕准了。”
金口一下,正全力忍笑的几人不约而同的放开了声,大笑起来,有几个几乎都笑出了眼泪。即使是宫女太监,在这一刻似乎也都忘却了自己的身份,笑得不能自已。
深浅不一的笑声响了很久才渐渐淡去,凉亭也慢慢恢复了宁静。
“皇上,臣也有一对子。”不期然对上弘昼看来的视线,那浅浅而温和的笑意却是大有深意,承安一愣,随即有些无奈的向乾隆开了口。
“快给朕说说,是什么样的对子。”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都将乾隆不加掩饰的欣赏看在了眼中,不由地,看向承安的目光有些微许的异样。
对诸多或明或暗加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视若无睹,承安双目澄澈,落落大方的一字一句的朗道:“尘埃染物模模糊糊,镜照心台明明白白。尘埃染镜容易容易,镜照尘埃难得难得。”
“你倒是没有辱没‘纳兰’啊,承安。”心神一动,乾隆暗暗点头,和善而又亲切的说道,言语间有着一丝难辨的感怀。
“皇上您谬赞了。”
“确实是首好诗,承安。”
淡淡的睨了永琅一眼,承安浅笑了一下,“怎的你也要说上一通?”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一边念着,一边走到两人身旁,浩祯佩服的看向纳兰,赞道:“纳兰公子确实好学才,浩祯心悦诚服。皇上刚才的话应该说与纳兰公子才对,浩祯却是有些厚颜了。”
“皇上说出口的话断然没有错看的意,浩祯贝勒过谦了。”温温和和的谦让了一番,承安随着永琅不着痕迹的绕到了另一边。
走下台阶,乾隆忽的又说起了大清朝一年的生死问题,见硕亲王家的次子一直没有作过答,便让他先答了。
“臣回去就查,查到后立即回禀皇上。”被问到,浩祥一懵,有些慌乱的说道。
“你预备怎么去查?上哪去查啊?”
瞧见浩祥被问得吞吞吐吐又答不上话,浩祯挺身而出,用十二生肖之深意作了答。
“四哥,臣弟觉得不妥。”似乎见不得风平浪静,弘昼懒洋洋的声音兀的穿了进来,“您问的,想知道的乃是我大清国的国情,可浩祯回得却是有些投机取巧。”
本来龙心大悦,经弘昼这么一说,乾隆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敛了下来,口中不疾不徐的说着不痛不痒的褒奖:“取巧便取巧吧,浩祯倒是个好孩子。”
得见浩祯的窘迫,浩祥心里乐得恨不得再往上挤兑挤兑,但是,想到那道看向浩祯充满着懊恼又隐含心疼的视线,就什么心情都给淡了。
“刺客来也!”
一道响彻花园的声音大嚷起来,接着一道黑色身影朝着正中央的乾隆冲了过去。
一见到刺客,都慌乱了起来,顾着自己的命连乾隆的安全也抛在了脑后。唯有弘昼,永琅,承安,浩祯面不改色的立刻挡在了乾隆面前。不远处的多隆倒是没有多少惊慌,只是看那刀光剑影的,却是找不到空挡去护驾,只得在旁边干看着坐等机会。
“是你?”短短的交手,刺客便被永琅和承安合力轻轻松松的给阻了下来,时间之短倒像是个闹剧。
拉下面罩,愕然的发现竟是皇上身边的贴身护卫。“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敢惊扰圣驾。”一见刺客的真面目,浩祯就开始唾骂了起来,眼中全是轻视。
“永琅,放开他吧,是朕的意思让他假扮刺客的。”大笑几声,乾隆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解释道,“你做得很好。”
于是,刺杀事件就此落幕。只是,御花园传召为的是什么,这个中缘由,也在不久之后,硕王府接到圣旨后不言而喻。
永涟宫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公主,是酉时。”看了眼屋外的天色,月如低声回道。
“已经酉时了吗?”低喃一声,拿起榻上的披风披上,和璇慢慢的走出内屋,身后月如紧随而伺。
突然,走廊上的安宁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循声望去,主仆二人皆是微的皱起了眉。
知道自己惊扰了和璇,香磷慌忙跪下,口中耐不住急切的说道:“公主,不好了,金锁不见了。”
“不见了?”低吟出声,和璇不紧不慢的问道,淡定无波的嗓音轻易的抚去了香磷心中升起的烦躁,“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之前金锁说要摘些花绣个香包,正巧今儿个有了空闲便去了园子摘花,可是,这都两个时辰过去了,还没有回来。”
两个时辰转眼看向月如,见她摇头,和璇重新转回香磷,依然淡定的问:“去找过了吗?”
“找了,奴婢已经来来回回找了好多遍,也问过了其她宫女,都说没有见着。”比起旁人,香磷和金锁的情谊算的上是最好的,因此,金锁一失踪就过来求和璇做主了。
“淑芳斋也去问过了吗?”
“问过了。”怯怯的看了和璇一眼,香磷急急的说道,“奴婢只是找了门外的太监问得,说是没有见过金锁来过。”
“公主,如果是说金锁的话,”忙完和璇交待的事后就找了过来,隐隐约约听到几人谈论的似乎是金锁的名字,紫絮快走了几步,“也许我知道。”
眉目
“也许我知道。”话一落下,三人的视线都辗转落向紫絮。
“奴婢在回来的路上,看见两个嬷嬷带着一人往永泠宫的方向走了过去。看身形像是金锁,不过天色有些暗,距离又有些远,奴婢也不敢肯定。但是,照香磷刚才所说的,想是错不了。”走到和璇身旁,紫絮将自己看到的和猜想的道了出来。
“永泠宫?”和璇下意识的扯了扯身上的披风,低喃出声,“住的可是那位新晋升的韵嫔?”
“是。”
韵嫔
兆佳氏一脉,半年前入的宫,因着姓氏一路荣升到贵人,又因令妃一个月前被诊出喜脉,得乾隆经常翻牌而被晋升为嫔,可谓这后宫之中除令妃之外最为受宠的嫔妃了。
想着韵嫔的事,和璇轻叹一声,果然,树欲静而风不止,只是,不知她欲吹的是谁。
“月如,”毕竟是她的人,岂容他人横加出手!眸光一凝,和璇转声向月如低声吩咐道,“你去永泠宫,找些知根底人把这事给我问清楚了,知道吗?”
“是,奴婢这就去。”说完,月如告罪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你先起来吧。”前后思索了一番,和璇看向还跪着地上不肯起身的香磷,声音缓和了许多,“本宫问你,可还记得今儿个金锁佩戴了些什么首饰?”
不清楚和璇问这话有什么深意,但是,做奴婢的就该知道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回头想了一会,香磷便将金锁的打扮仔仔细细的描述了一遍。
“行了,你先跪安吧,金锁的事自有本宫处理,你安心候着就是。”知道香磷是真心为着金锁担忧,和璇柔声的安抚。
“是,奴婢也代金锁谢谢公主。”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香磷起身,慢慢的走着回了自己的屋子。虽然心里还是没底,但是,她相信公主会把金锁带回来的。
“公主,你说这韵嫔拿了金锁是要做什么?”香磷一走,紫絮也没了顾及,开始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心中也已经认定人是被永泠宫给带了去。
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和璇轻声的说:“什么时候你也关心起那丫头了?”
娇嗔的努了努嘴,紫絮甜笑着勾起和璇是手臂,“那丫头虽然是漱芳斋过来的,可是,现在怎么着也算是咱们的人。况且,我瞧她可比那边的人顺眼多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这问题,和璇同样不解。两边平时没什么来往,怎么突然间会扯到金锁这么一个丫头身上?
见和璇没有说话,紫絮歪着头,有些茫然的猜疑道:“韵嫔是半年前入的宫,咱们又才刚回来,没道理会扯上什么干系啊?”
“这宫里头的事你又能知道多少?”何况还是出了半年的宫,若有什么也不会有人主动说与她们知晓。“如果,她找的不是永涟宫”
双眸一亮,紫絮晶亮亮的看向和璇,“公主是说漱芳斋?”
嘴角轻勾而起,和璇淡笑不语。
得到和璇语焉不详的话语,紫絮不依的拉了拉她的胳膊,“公主,你就别再考验我了,这方面我可没有月如姐敏捷,你倒是说明白些吗?”
你呀,总是不肯多转一个弯。”叹息声浅浅的呼出,和璇笑着往她额上敲了一记,“这金锁虽说是我们永涟宫的人,可是,你也莫忘了她和那边的关系始终不曾断过,这来来回回的交情,倘若有心,也是有迹可循的。”
委屈的捂上自己的额头,紫絮鼓着腮帮,低嚷道:“既然她不是和咱们一条心,公主您又何必把她给要过来?”
“这一啄一饮皆有定数,你却着的什么急?”
闻言,紫絮面色一红,却是急红的,只是,对和璇又没有丝毫的办法,暗自堵闷着。
永泠宫
“怎么样,齐嬷嬷她招了吗?”端庄的坐在榻上,韵嫔仔细的整着自己的指甲,口中漫不经心的问道。
“禀娘娘,那丫头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弯身靠前,齐嬷嬷一五一十的把里屋的情况给道了出来。
缓缓的抬起头,一双水灵的大眼却是充满了阴冷,韵嫔冷哼一声,道:“齐嬷嬷,宫里教的规矩都忘了吗?不过是个低贱的丫头罢了,怎的连一些话都问不下来?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吗!”
慌忙跪下,齐嬷嬷急声告罪,“娘娘息怒,切莫伤了自己的身子,奴婢省的了,不管她的嘴多硬,奴婢一定会让她把实情都给招出来。”
“行了,你去吧。”懒懒的挥了挥手,韵嫔垂下眼,“切莫再让我失望,齐嬷嬷。”
“是,奴婢一定不会让娘娘失望,还请娘娘稍等片刻。”
淡然的点点头,韵嫔不再出声,直到齐嬷嬷的离开,才又出声问向身侧替自己拿捏肩膀的宫女,“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回娘娘,听说今儿个晚上皇上翻的还是您的牌。”
听到这则消息,韵嫔娇柔的脸上笑容越发的柔美,“你快找些手脚伶俐的去把皇上喜欢吃的喝的都给我备好了。”
“是,奴婢遵命。”
“对了,”抬起头,韵嫔慢声将她喝住,“去告诉齐嬷嬷一声,让她做得干净点,千万别惊扰了圣驾。”
“是。”
在永涟宫的后院,有一处专门摆放闲置的物品,或是一些废弃杂物的屋子。这会,最西边的那间屋子,跪着一人,站着两人。跪着的那人头低埋着,头发散乱,衣服脏乱。站着的两人,都是有年纪的嬷嬷,只是此刻一张脸褶皱着,满是狰狞之色。
“说,格格身边的紫薇丫头是谁派过去的?”蹲下身,拧着金锁胳膊上的一块肉,齐嬷嬷恶狠狠的逼问道。
“不知道。”忍受着身上的痛楚,金锁咬着牙一步都不肯退让,“而且,我是在永涟宫当的差,漱芳斋的事我又怎么会清楚。”
“还敢狡辩!”说着,齐嬷嬷拧起了金锁的耳朵,慢慢往上吊起,“你不是隔三岔五的和那位紫薇丫头谈得热乎?黏得紧吗?难道是我们这些个眼睛都瞎了不成?”
“公主若是知道我没有回去,定会派人来找我。”仰着头直盯盯的看着齐嬷嬷,金锁不卑不亢傲然道,“你们避着旁人动用私刑,就不怕暴露的那一天吗?”
“啪啪!”
林嬷嬷二话不说往金锁脸上打了好几巴掌,随后,拿起特异调长的绣花针就往她身上扎去,“我看你这张厉嘴能硬到几时!”
“既然你在永涟宫当差,那漱芳斋的丫头和你有什么过命的交情?还不老实的交待清楚?莫非你真以为咱们娘娘会怕了那位公主吗?”两个嬷嬷是韵嫔娘家拔过来的,因此对宫里的一些事情并不如其他人清楚。尤其那半年和璇又恰巧在五台山,对她的事更是一知半解。想着自家主子那日渐高涨的龙宠,两人很自然的把和璇给彻底无视了过去,手下的动作也是越来越狠戾。
强忍着身上阵阵刺痛,金锁用一种可怜的目光看向两位嬷嬷,断断续续的再次申辩:“我已经说过了,我和漱芳斋一点瓜葛都没有,她们的事我一概不清楚。”
“好!你不招是吧?那就别怪嬷嬷我心狠了。”说着,林嬷嬷一连掏出好几根绣花针合着齐嬷嬷一起刺向金锁的肌肤。
小姐,这是我为你受下的,也是我该还你的。
“皇上驾到!”
“臣妾恭迎皇上,皇上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