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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谁来凭阑意-第61部分

小说: 谁来凭阑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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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耗子难以置信的问:“医生,你的意思是阿姨以后就是植物人了?没有清醒的可能了?”
  “呃······也可以这么说,这要是恢复情况而定,有可能能醒过来的,但是,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先去处理一下相关的事情,有什么事可以来我办公室问。”医生点头示意了一下,走了,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他的脚步声,就像死亡宣判是的落锤一样,一声就判定了我的两个至亲的死刑。
  
118 我要你血债血偿!!!
  我只觉得缺氧到头脑昏沉,穿着厚厚的棉衣我依然能感觉到冷风呼呼的灌了进来,我深呼吸尽量调匀呼吸,仰起头尽量让眼泪回空,手扶着墙,看着面前像幽灵般被白单覆盖的老木,他就静静的躺在那里,我伸手想掀开白单,看看老木最后的表情。
  那时候,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害怕,那是发自内心的恐惧,我以为自己很坚强,老木也一直告诉我要坚强面对所有的困难,可是,我今天才知道,我原来所有的一切,都那么脆弱,左手握住右手,才知道自己原来害怕到颤抖,要不是麦吟一直扶着我,我想我已经脚软到摔倒。
  最后还是没有勇气,掀开那层让我们无法相见的白单,无法掀开让我们阴阳相隔的白单,我不相信,那么温厚,老实,踏实,经常打我屁股的老木就这样离开我了。
  我隔着白单,狠狠的扇了老木一个巴掌,响亮的声音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其中一个护士死死的拉着我,说:“病人家属出现情绪不稳定,快推走尸体。”
  我凄厉的喊着:“谁敢推走老木,谁说这是尸体的!!你们摸摸这还是热的,你们看看啊,他只是睡着了,你们怎么能这么吵呢,老木最讨厌睡觉的时候有人吵他了,小的时候,因为吵他睡觉,被打了好多次呢!一会儿,他睡醒了,就起来了,我跟你们说,老木做面可好吃了,你们吃过么?没有吧,到时候让你们尝尝,保准你们喜欢,嘘·······都别说话哦,你看看他都不高兴了,不理我了·······爸爸,你起来啊,你起来啊,你不是总气我不听你的话么,我错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别扔下我们可不可以,这个家不能没有你,没有你的家不是家·······你起来啊·······起来······你就这么狠心,那个地方黑漆漆的,有什么好?还是你在那里有旧相好啊!看我不告诉你媳妇的!等你回来好好收拾你!你起来还不好?爸爸·······别闹了,一点都不好玩·······”
  麦吟眼睛肿的像刚摘下来的桃子,瓮声瓮气的说:“科菲,科菲,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的,你让老木安心的走吧,你这样他就算走了也不能放心的,他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你,他希望看到一个像原来一样调皮可爱,跟他斗嘴的女儿,别忘了,你还有你母亲要照顾呢,你不能就这么垮下去!!!木科菲,你要振作起来!!”
  耗子攥紧了拳头,额上的青筋崩起,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我要杀了那个造事的人,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耗子,耗子,你回来。”麦吟扶着我追了上去。
  “科菲,你快去劝劝耗子,要不然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你二大爷的,木科菲,别以为就你一个人难过,你给我清醒点,振作起来,别给我摆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麦吟的这一巴掌扇醒了我。
  我要振作,要振作,我不能倒下,木科菲,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一个昏迷的妈妈等你照顾,你还有一大笔医药费等你筹集,你怎么能倒下呢,我说服自己,跟着麦吟追上了耗子。
  耗子一脚踢开病房的门,床上躺着一个只是头上有轻微擦伤的中年男人,旁边坐着一个华贵的妇人,在削苹果皮。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耗子一把就拎起了中年男人的领子,带着愤怒的说:“我要你血债血偿!!!”
  举起拳头就要打下去,身边的妇人高声尖叫,我跟麦吟也上前去拉,可是愤怒的耗子力气实在是太大,我们三个人都没有拉动他,他这一拳重重的落在中年男人的脸上,顿时紫青一片,妇人尖细的声音说:“你们是什么人?!我要报警,把你们抓起来,干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你们这群流氓!!”
  “报警?!你敢报警吗?你看看你报警最后抓起来的是我们,还是你们!!撞死了人就想跑么,没那么容易!”耗子涨红了脸,吼道。
  中年男人迟疑的说:“你说什么·······那两个人死了?”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耗子看,带着恐惧还有一丝侥幸的期待,耗子冷笑着,说:“死了!!!你不愧疚么?!你还在这里吃苹果!你怎么咽得下去!”
  中年男人的脸上死灰一片,颓然的躺在床上,说:“死了?真的?不可能。”
  “爸,妈。”一个熟悉的声音推门而入,看到了彼此后都僵在原地。
  来的人脖子上还围着我上午送给他的灰色围巾,他身边站着的是化成灰我都认得的周子期,原来他说的急事是这样的事情,真可笑。
  戚季白看着我的眼神有些闪烁,别过了我的目光,走进病房,对着中年男人说:“爸,没事吧?!”
  “你爸没事,季白,联系上你哥了么?”戚季白的母亲说。
  戚季白点点头:“联系上了,他去处理公司资金的事情去了,刚下飞机,估计现在正往这里赶呢,我们刚才来的时候,看到医院的大厅有很多记者,他们好像在等待爸的消息,还有这次车祸的真相。”
  每次遇到棘手的问题,戚季白就会紧抿嘴唇,经常上翘的嘴角,会垂下来,冷漠的不像我认识的他。
  “记者?真相?我想在就去给他们一个真相,让他们看看所谓的有钱人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耗子说着向门口走。
  戚季白一把抓住耗子说:“你冷静一些,你这样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让事情更加棘手,戚氏现在正在紧要关头,不能出一点差错。”
  一直没说话的周子期开口说:“你们的脑袋永远不好使,你以为现在你们这样说楼下那些记者就会为你们主持公道么?到时候我们戚氏对媒体施压,你看看他们会怎么样?做事情别太天真,自以为是是最愚蠢的行为。”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让人侧目的笑容,大大的眼睛弯成半月,不经意的掠过耗子,落在了麦吟的身上,射出慑人的光芒,没有一丝温度,从她一进门,麦吟就握紧了我的手,听了她的话后,像被激怒的母狮,低吼道:“周子期你说谁愚蠢!谁自以为是!有钱就了不起么?就可以瞧不起别人么?就可以不讲亲情么!!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你!!!”
  火药味渐渐变浓,戚季白打断了周子期与麦吟的对峙,说:“科菲,我们能谈谈么?”
  耗子警惕的说:“你要找小菲菲谈什么?你们这些凶手还有什么好说的?!”
  “季白,我看这些人无非就是想要点钱,给他们就是了。”戚季白的母亲摆出一副有钱人家少奶奶打发乞丐的架势,真让人作呕。
  
119 说出了撕扯我心脏的三个字
  此刻的我特别的镇定,安抚了耗子激动的情绪,走过戚季白的身边,不带一丝温度的说:“谈谈吧。”
  躲过记者,站在医院的楼梯间,看着窗外簌簌飘着的雪,说:“戚季白,你想说什么?”
  沉吟了很久,声音的主人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缓缓开口说:“科菲,我们谈个条件吧。”
  我惊讶的转过身,抬头看着戚季白,他的样子也太可怕,像是同一副皮囊里的另一个人,是滴水不漏的换上无懈可击的笑容,重复了刚才的话说:“我们谈个条件吧。”
  我看着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戚季白,他用一种对生意场上人谈判的态度跟我说话,我这才明白,就算他隐藏的再深,他骨子里还是流淌着生意人的血液,利益永远至上,他在关键的时刻自动的把我归为外人,他要保护他的家人,他的家族,他的集团利益不受损失,我太高估自己的分量了,我还一直以为自己在戚季白这里获得了重生。
  我几乎哭笑出声,我说:“戚季白,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开出条件之后,我跟你就再也回不到以前了,我跟你之间的感情也不再单纯了。”
  戚季白小心翼翼的擦掉了我的眼泪,说出了撕扯我心脏的三个字:“对不起。”
  戚季白,你带我走过最难忘的旅行,到头来,却留下了最痛的纪念品,这三个字否定了我近十年的感情,我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碎得彻底,任凭我再努力。也再拼不回来。
  我深呼了一口气,压抑住声音的颤抖,说:“那我倒是要看看戚家二公子能给我什么条件了。”
  戚季白一字一句的说;“我们一次性的付给你们30万,包括你父亲的丧葬费,还有我问过医生,你母亲现在在深度昏迷,也需要医药费,这笔钱是你这样的家庭负担不起的,我觉得这样的价钱很合理。”
  听了他的话,我的眼神有一刹那的涣散,他的话句句正中靶心,胸腔内疼得不可抑制,我冷冷的笑着说:“原来在戚二公子的眼里我们这样平民百姓的姓名就这廉价,就这么点钱就把我们打发了,你觉得我能答应么?”
  “我想你会答应的,就像子期说的,不要对记者抱有任何希望,他们是最会见风使舵的人,媒体一曝光我们大家都不好做,到时候,可能你们一分钱都得不到,你要想清楚。”温柔的声音说出的话却可以冷过三九寒冬的烈风,我打了个一个大大的冷战。
  “你给我一天时间让我考虑一下,我明天答复你。”
  “好,我等你的电话,你最好尽快决定,不然,如果是我哥出面处理的话,我想你不会拿到这么多钱。”戚季白好心的提醒。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好好考虑。”说完我用尽最后的力气转身。
  这是一个把回头看成软弱和耻辱的世界,我只能选择在人生这条单行道上不停地向前,可是,我发现,走得再远,也到不了心中的永远,中途遇见的人,在身边陪你一段旅程后,有时连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不见,恍惚间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
  结束了,我跟戚季白两个月零三天又三个小时四分五十秒的恋爱,或者,这根本不是恋爱,而是,戚季白施舍给我的一段怜悯。
  戚季白看着这个坚强而又脆弱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走廊尽头,眼中忍了很久的泪才落了下来,他一开始觉得自己对这个小丫头心细的过分了,本来以为她是花痴女们中的一个,没什么特别的,非要说特别,也就是木科菲对自己的喜欢没有那么热烈,像37度的水,37度的水并不是完全没有温度,有温度,而且持久,恒温。
  所以,才觉得理所当然的接受吧。
  戚季白无数次问过自己,能像木科菲那样百分之百,不管自己变成什么样子,哪怕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也不离不弃,能有那么执拗而又单纯的喜欢么?
  但是当戚季白把手放在胸口问自己,你只是爱科菲这个人吗,你是吗?
  以前总以为大人的世界那么的肮脏,与自己遥遥相望的世界,却没发现自己已经身处这个世界而不知。
  这真的很可怕。
  因为那个冰冷的声音告诉戚季白的是:“不是。”
  现实打败爱情,戚季白还是放不下自己王子的光环,潜意识里还是想找一个公主般可以与自己相配的人站在自己身边,皮肤白皙,盈盈浅笑间又让人流连的光彩,拥有长长的海藻般的长发,手指纤长,能弹得一手好钢琴,修长的腿能舞出一曲优雅的芭蕾。
  可是,这些木科菲都不具备,她的头发永远是像杂草般,绒绒乱乱的散落在肩头,泛着不健康的微黄,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可爱的缝,短粗的手指到了冬天还会因为家里暖气不足的缘故生出早就已经很少有人得的冻疮,短短的小腿,连日常的体育测验也不能及格,这样的木科菲怎么能站在自己的身边呢?
  就算喜欢,那又怎样·······喜欢跟生活是两码事。
  你说这是虚荣也好,世俗也罢,人总要为自己着想不是么,不是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么······
  我往老木他媳妇的病房走去,身后隐约的传来纸张撕裂的声音,慢条斯理的,肆无忌惮的,嚣张跋扈的,用撕扯心脏的力度,接着便是走廊里飘满了纸屑,像美到窒息的白色蝴蝶,或者是我看过的最悲壮的雪。
  身后一个还带着稚嫩声音的孩子说:“妈妈,你看,真的下雪啦,医生阿姨不允许我出病房,我还是看见雪了。”
  我转过身,看着片片纸屑慢慢地湮没了他们,埋葬了小男孩的纯真。
  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那句对不起,充斥着我心脏的每一个角落,让我躲无可躲。
  手心没有知觉,被抽干了所有的温度。
  像身处冰天雪地中,血液,肉体,神经再延续到灵魂,一寸一寸的,被吸干了。怎么会这样,不能动了。
  “科菲,你可回来了,你妈妈现在的状况特别不好,医生都进去了,可是又都出来了,耗子正在那跟医生理论呢,你快去看看吧。”麦吟面色焦虑,声音带着因为吸烟过多而常有的嘶哑。
  
120 我们不能做朋友的么?
  我赶过去的时候,耗子正面红耳赤的跟医生理论着,我拉了拉耗子的袖子轻声问:“怎么回事?”
  “小菲菲,他们说我们到现在都没交费用,要给阿姨停药,你说阿姨现在还是危险期呢,怎么能说停药就停药呢,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大冷的天耗子的鼻尖急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稳了稳心绪,跟医生赔笑着说:“医生,你先给我妈妈用着药,我们现在正在想办法筹钱,你们放心,一分钱都不会少的,麻烦你了。”
  “那我们没有办法,这是规定。”医生穿着像天使一样的白衣,一副拯救苍生的模样,却说着视生命如草芥的话。
  我听懂了他的画外之音,收起笑容,冷静的说:“放心,钱我马上就给你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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