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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唐宝袭音-第4部分

小说: 唐宝袭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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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这个阿兄啊!
以前觉得阿兄长得已经颇不错,斯文儒雅、宁淡容止,一等一的人才。可今天与在场几个比在一处,却不觉得如何打眼了。亦或者是皮装得太厚的缘故?丝毫不见平时那副狐狸德行。

那三个有说有笑下来,又与堂内等着的贞慎、三郎二人见面,彼此一番介绍,听得宝袭又是发晕。谁说穿越女一定能听得懂古人说话的?绉起来简直酸得没边。卖糕的……好吧,宝袭肚子有些饿了。

温大郎似乎觉察到此种情形,很快与那两拨人道别。宝袭几乎是一路踩着脚尖的跟在阿兄后面出楼。楼外团聚之人早已经散去,长安城里这三夜最不缺的便是热闹繁华。柳江和闻墨两个已经牵好马,等在了阶下。温大郎与宝袭两个,下得阶来,正要牵鞍入蹬,楼里传出来了疾步之声。几乎瞬耳之功,那人已是来到了身后。
宝袭回头一看,却是刚才那个叫什么楚石的?

“二娘,上马。”
温大郎不急不缓的过来扶住了宝袭,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宝袭一头雾水,却还是听言踩蹬上去。才自坐上马背,就见那个叫楚石的拦在了阿兄面前,上下看看,本就白皙的面色变了几无血色。眸色复杂的盯着温大郎许久后,又抬头看了一眼马背上的小娘子。一脸的黯然,退了两步,温大郎拽绳便是上马。那人却突的拉住了缰绳,看着马背上的少年,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半个字来。
阿兄十分奇(提供下载…)怪的没有和这人说半句话,甚至正眼都不曾看过去一下。
宝袭左右看看,觉得内中实在JQ。可到底如何,没有胆量问。倒是那人,面对如此脸色愈下糟糕,终至面无人色,踉跄着退步让开。闻墨拉着缰绳先行,尾穗闪过一丝冷气,逼得那人几乎呛出声来。忍耐不住,抬头猛看,却正迎上了牵着小娘子马匹的柳江。吓得倒退几步,险些没有摔倒。瞪大眼睛看着柳江,手指点出:“你、你……”

柳江冷眼瞧去,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倒是前头匹骑上的温大郎此时转回了头来,望着上元正月,彬彬的脸上斥满了讥俏:“真真应景,花好月圆。”

那人楞在当处,呆呆看着二行匹骑越走越远,回神不得。






第6章 月下转
出得西市,街面依旧繁华如锦,可往回南行,却日渐清寂。
路上的花灯越来越少,行人更是愈来愈稀。在兰陵坊转向东后,路上几乎已经不见人影。离交子时分尚算早,大半人儿都依然在北城那边繁华热闹,或者挤到曲江那边。长安南城本自偏疏,居人少处,连带房价也低贱不少。同样一所两进的院子,在平康坊须得三四千金,可在昭国坊却只须三百金就可买断。
温思贤放缓缰绳,由着马儿慢步缓驰。记忆中的鲜衣怒马已经模糊,平康坊里那所带着前后花园的四进两重虞国公府连模样都记不清。反倒是蔡州的一点一滴,桩桩件件刻骨铭心。往时故交的冷漠淡然,曾经的阿谀奉承变成了欺瞒嘲笑。阿爷阿娘身故后,爵位不之了了,温家境地一如大厦倾倒。若非姑母事有先机,带着家人迁到九境湖避世,还不知再会碰到什么事,看尽何种世态炎凉。
一别十年,再返长安。
个中滋味,真是无以言语可谈。想昔日温家,一门三相三公,何等清贵显赫,门下学生子弟不敢说倾尽长安,成百上千却还论得上。可如今……

“郎君可要归家?”
闻墨却是知晓自家郎君心事,虽然马头已近昭国坊西门,却还是提问了一声。
温思贤回神看看眼前这座已经许久都不曾漆色整修的坊门,左右的坊墙原本便不甚整齐了,几场雪后绷裂了数年,显得更加卓朴了。思及刚才看过的几处所在,嘴角凝成一抹冷笑。瞬扭向后,却看到身后马匹上,二娘摇摇晃晃的坐在马背上,象是打眈?
心中冷笑,不自觉竟然哼了出来。

宝袭原本已经很困了,可阿兄这声哼一出,还是立刻抖擞了精神。抬眼看去,迎上的却是一双利鞘出剑,锋芒必露的鹰眸!
恍了一下,微自退了稍许,可……想了想,低头又看了看自身,没有十分失礼的地方啊?
温思贤眉头皱得益紧,一摆手,闻墨和柳江退了开去。举手朝着宝袭的马儿就是一鞭,马儿吃痛,嘶了一声便窜了出去。宝袭没料到会出这种事,险些没有掉下去,赶紧抱住了马脖子,稳住身形后,才慢慢坐了起来。马儿无识,哪里认得前程,哪里有路便往哪里跑。宝袭实在搞不懂这个阿兄在抽什么疯,扭头看,却见温大郎不急不徐的在后面跟着。距离有些远,看不清表情,可似乎闻墨柳江并未跟来。糊涂益盛!可转念一想今天发生的事……宝袭叹了一口气,无力仰天望着那朵千年万年不变的大月亮,也许‘转机’终于到了。

温大郎那鞭子抽得不算太狠,马儿跑出不到两坊便泄了劲。往前看去,竟然已经看到了高高的城墙?
宝袭来了兴味,所幸淡马而驰,出得立政坊,来到了城墙根下。

长安的城墙啊?
一千多年后,宝袭曾经也摸过它,却是残存下来的丝许断壁。到底是不是唐代原装的,已经无实据可考。只当景点游玩,却不想竟然有一日可以真正摸到大唐长安的城墙。下了马,左手牵了缰,步行到了墙根底,伸手过去摸摸。冰冰的!没有一丝的人气暖意。墙角还积着不薄的雪堆,踩一脚嘎吱吱作响。那马儿奔得有些累了,一晚又不曾喝水,所幸低头舔了几许雪。宝袭头一次看到马儿吃雪,哑然过后兴味十足。
是故,当温思贤放马过来时,看到的情形便是:乌七抹黑的墙根下,马儿孤寂,女儿蹲膝掩面。心头不禁一软,呼吸才松,月华一闪,反映月堆时,才发现马儿原来是在吃雪解渴,而女儿则漾着一脸的笑颜,趣味十足的看着,莹玉般的脸颊上不带一丝的阴郁杂质,厣颊灿烂,纯净璀丽。恰如皎月清辉,净美难言。

没来由的,心思突尔恍了一下。
二娘她,长得从小便美。姑母当初几乎艳冠京城,那人又是一等一的人才模样。二娘出生时,阿娘曾笑道,不曾见过这般丽色的小娘子。阿爷也自豪的道,二娘长大后定比阿湘还是出色。

“阿兄。”
温思贤象打了个冷颤似的猛然回过神来,看着已然立起,站在半黯处地的二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跳下马来。手底一松,缰绳放脱,自驾的马儿也渴了,与伴当一并粘腻去了。那是一对马儿,早在三年前蔡州时便已经下过小驹儿……心思凛回,看向‘满脸无辜迷惘’的二娘,心底还自游离的恍惚瞬时回位。


“今晚,你做的不错。”
温大郎的话里一丝亲昵全无,冷冽的象腊月天的钻风,一扫一层冰。
宝袭敛回神情,低下了螓首,微微的福了一礼:“阿兄见外了!”
“噢?二娘终于分得清里外了?”话头更是不稳,宝袭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穿越女的品相吧?自嘲双重:“二娘只知道,阿兄是温家的梁柱,若阿兄有失,二娘便如天边浮萍,再无所靠。”
温思贤步子顿了一下,拧眉回来看二娘,上下扫扫,语调却更微妙:“所以……”
“反正二娘只是个小娘子,失些德行,也无伤大雅,不是吗?”宝袭再对大唐不熟,也听说过服紫二字。对面桌上的两个少年着的全是朱袍,左面两个穿的虽是便服,可那衣料上比温家的可强上不是一档。文场竞技,出挑便可,若真掐尖挑头,怕是反而不美。所以宝袭很顺势打了个瞌睡,把局搅乱。而后之发展,更是十分如意。

温思贤的脸色已然变掉,凝神利眉,上下重新仔细扫了一遍面前女子。思量二三后,冷道:“你是玩个没完了?从蔡州玩到长安,装傻卖痴两载,还要如何?”
宝袭忽的一下仰起头来,少女粉嫩的脸颊上不见一丝血红,芳唇紧咬,几乎渗出血丝来。一双杏眸汪汪得几乎落下来,可呼吸几许,还是压了回去。贝齿又咬着唇瓣几下后,扑嗵一声跪到了温大郎面前。吓得温思贤侧了半步,虽是长兄,这般却还是头一次。气头更不打一处来,又要斥骂,宝袭却已经占掉先机。
“阿兄!二娘……二娘不知道该怎么说?可、不说却也不行。”摇摇脑袋,似十分困扰,呼吸声重十分急促:“阿兄,二娘……二娘……二娘是不是……不是主母所出?”

冬雪霹雳,温思贤彻底懵了:“你在说什么?”什么主母?哪来的主母?
简直快被这个不省心的二娘给气死!
“那、那……”象是惊喜,可神情一转却又成了惊惧:“难不成,二娘克死了父母?犯过大错?”

越发没有边际了。
温思贤举起鞭子来,真想好好抽一顿这个怪骨头。可二娘却委顿在地,委屈的抬头哭骂:“那阿兄为什么待二娘这样?”
头疼!
手关又痒又痛,再下去,温思贤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真的会抽她了。扭身便欲走,可不出两步,就让紧紧的抱住了。
“阿兄!阿兄!二娘不知道……二娘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姑母不喜(…提供下载)欢儿?为什么连阿兄也不喜(…提供下载)欢儿?二娘……二娘以前是不是很不懂事?”十分委屈却又带着几许仓惶。温思贤无力,吐息几下,决定摘下这双不成体统的小手。可握上腕去,却发现……

“镯子嗯?”
镯子?
宝袭茫然的看了看手腕,不明所以。这腕上不是戴着一串一千年后叫青金石,这会子却叫瑟瑟的手串吗?什么手镯?

这般的表情?
不象是装的。可……二娘这两年装术是越发好了的,曾经的天真烂漫,一丝不剩。余下的只是两面三刀的伪仪虚应。
气极盛怒过后,神绪反而稳了下来。温思贤缓缓的回复着他温润公子的模样,冷利的剑锋收回了眸底,徐徐的漾出了和蔼温柔。伸手帮二娘拉了拉滑脱的领帽,语气绵和:“二娘这般,才叫见外了。不管如何,宗谱上你总是姓温的。在家里随你,难不成明日出了阁也要与阿兄这般?到时候,阿兄如何为二娘作主撑腰?”见二娘的表情越是‘模糊’,温大郎所幸也放下了自个儿的表相,狭眼扫了一般二娘:“若想长长久久安安稳稳的,刚才那般坦诚,才是最要紧的。”

二娘低下了头,似在思量。
温大郎亦不迫她,由她婉转怅思,长长久久。直到更鼓响起,三更已到!子时交会,已是新日,才见二娘抬起头来。脸上一派肃然,眸色中不再见天真可爱,无知懵懂,倒有一种世态苍凉、绝地反击的味道。温思贤觉得心底哪处痒了一下,有些不好预感。

“既然阿兄讲,坦然最要紧。那么……二娘也就不再隐藏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肺管里冷风嗖凉。紧了紧领绊衣衫,温二娘凄凄一笑,抬头看那已转到西墙那方的满月。天地真是神奇,不过瞬刻,似乎那月果真又圆了几分。

“二娘……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二娘只知道醒来时便在车上,眼前只有荆娘。”
“听说叫二娘,听说有姑母和阿兄。可姑母不喜(…提供下载)欢二娘,阿兄视二娘如无物。”
“二娘曾想,也许是庶出的,生母低微,才招得姑母轻贱阿兄不喜。”
“可家生带来的仆婢虽然不多承奉,却不曾轻视。二娘又想,也许如阿兄送来的那些书里讲的那般,二娘命硬,出生克死父母,才如此惹人厌烦。”
“可……今日阿兄却说不是这般,那么、请阿兄告知,二娘到底做错过什么?”





第7章 一定音
三尺单条的生萱一张张的被送了上来。坐于正榻上的温娘子已然脸色死灰,无法再看。左手案几后的温大郎却依然如故,每一字第一笔每划皆细细研看。话可做假,戏可做假,却唯有这书墨功夫难得做假。
阿爷生前极爱二娘,自三岁起便亲自教其培腕习字,一手小楷清丽动人。可如今……横不是横,竖不是竖,看着虽然象那么个字,却半点风骨全元,连力劲手向也看不出一点章法来。倒象是才自启蒙时的描红!一张倒也罢了,从丑时归家,直到现在天色已然大亮,一百张纸页眼光便将用光,却仍然见不到一丝的‘筋骨’?

“郎君,闻墨回来了。”
自昨夜起,正屋里服侍的人便只剩下涵娘一个。其余人等包括荆娘都不允许入内,至于闻墨……温大郎看了一眼已然困得厉害,却依然用笔书墨的二娘,起身出了屋。堂下,闻墨悄立在一边,见郎君出来后,将一纸信囊递了上去。温大郎拆开,里面是两页符纸,朱砂调匀的符录龙飞凤舞。取了一页出来捏成团递给了涵娘,而然便转回了屋中。

此时,宝袭已经将最后三张写完。跪坐了一夜,腿脚全麻了,歪在茵褥上,才松开腿脚,温大郎便进得屋来。看见如此情景,脸色益发难看了。宝袭低下头去,把腿脚藏进了案几下。松开几许串麻的感觉噌的一下子就起来了。又酸又痒又麻又痛,却没人帮忙。宝袭紧咬着牙,拳头几乎握响,拼命挨。不过只是一股劲罢了,挨过去就好。可这头劲儿还未过,眼前突然一阵阴影,不及反应过来时,一张黄符模样的东西便贴到了宝袭的额头上……
呵呵!怎么把这个岔给忘了?古人里可没几个无神论者。

温娘子见状,更加无法排遣,扭脸却正瞧见涵娘端着一碗符水进来。什么也没说,只是摆到了矮几之上。宝袭抬眼看了看阿兄,温大郎面无表情,无奈的将这碗飘着黑灰的东东捧了起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好吧!这就是穿越的代价。一闭眼,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下去。味道倒没什么特别的,除了纸灰有点恶心外,碗底似乎还有香灰的存在?宝袭叹气,这叫啥事子哟?

“罢了!让她下去吧。”
整整耗神一夜,手段算是已经使尽了。温娘子开言,温大郎点头,涵娘上前将二娘扶了起来。虽然已经缓了些许时候,可正经站起来两条腿还是酸麻得厉害。得亏是有人扶了!

正屋里彻夜点着熏炉,很是暖和。可屋外却是不同,荆娘一直守在西厢门口,见涵娘扶了二娘出来,赶紧带着如弦如瑟过来。回到屋里,自然是赶紧扶上床去,有备好的热水,先净了面捂了手,而后自是赶紧解下袜子来。脚指一沾水面串麻的感觉就又上来了。荆娘见二娘的脸抽成那样,心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不就是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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