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花开-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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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五十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他虽然卖的是自己的一辈子,却也让他那又病又弱的爹能过上两年锅里有吃上有盖的舒服日子……至于以后,他当初卖自己时并没敢多想,可没想到自己确实命好——这楼的老板为了能快些挤入京城名楼的排行里,特意不惜重资从京外买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尘寰,谁知这尘寰虽然模样好学艺精,却是个天生面冷心冷软硬不吃的倔头,虽然有不少的客人惊于他的清冽冷,但一个人能有几分耐心又有几张脸能经得起一个勾栏院里的哥儿一而再、再而三的冷言冷面?这尘寰到京三个月被介绍给多少有钱有势的子但这保人的事儿居然就没定下来,不管楼的老板如何威逼利,这尘寰就是软硬不吃,硬是不肯对那些只要他稍稍温言细语一点儿就会立刻对他山盟海誓给他搬金山银山的客人稍加颜,若说管教不听话的小倌儿的手段,这勾栏院绝对不少,但老板怜惜尘寰那一身吹弹可破的嫩皮、又明白虽然这尘寰子傲,但死死把那一干老手勾住了的,也正是尘寰那虽让她们看得见却绝对叫她们吃不着的冷冷情,最后还是楼老板的同乡薛大人接下了为这尘寰作保的活儿,而且不管那尘寰对她多么的不假以颜,都不恼不躁的一门心思为把捧场,尘寰的事儿虽是定了,但楼的老板却总觉得若是尘寰那倔强的子不改,恐怕明年品宴里她这楼只能占风光一角,所以见佾情洗干净也是个佳人,又是媚骨天生,就又下了重本,硬要把他也挤进那品宴中——
一红一白,一冷一热,一个清冽一个妖媚。
这楼为了把他和尘寰推上台面也算费尽了心思,尘寰那边究竟怎样先不说,只他这边就给他配了上等的侍童和屋子,每件衣服都是绫罗绸缎、金线银线的缝着,比起他当初在家里食不裹腹、衣不蔽体的日子不知要好上多少,这楼的老板既然要把他挤入品宴,自然就要保住他清倌儿的身子,所以虽然让他接客,却只是喝酒陪席,即使有客人塞一百二百的银票要破了他的身子,那楼的老板也是温和婉转的拒绝开,这样一来二去他也渐渐在心里立下了注意,他当初卖自己时虽没敢为自己以后多想,但见多了那些有钱有势的贵人们,他也渐渐摸透了那些人的心思,所以也就立志要在品宴上露个大脸,这样也好让自己的身价水涨船高,他要进品宴还要求人作保,而这作保人的肯定是非福即贵,他若应承得好了,说不准品宴后就能被那保人赎了身子,从此进大家门里吃喝不愁去,这事儿在楼里本已是常事儿,就算他运气不好,没能被人看中赎了身,那在品宴里露了脸的哥儿自然与一般的小倌儿身份不同,他再凭着自己妩媚的身子多挣几年钱,最后总不会落到太悲惨的下场——
他本来就是个水的人,心里没那么多的倔强刚强,对他来说,肚子饿得‘嗷嗷’直响、身上穿的衣服连肉都遮不全才是羞耻的事儿,所以一旦觉得自己摸到了些可以过上好日子的门道,自然就更加尽心尽力的周转于个个贪图上他貌风的客之中,拿乔装巧、撒痴耍辣的手段无一不使到极致,他的人虽不算非常的聪明,所耍也只些向楼的哥儿有样学样的学过来的小把戏,可他媚骨天成,天生就是一付让人见了骨头里发软发腻的模样,再配上故意做出的千娇百媚,就更是让人觉得他风入骨,让见了他的一干子个个都恨不得把他一口吞到肚子里,吃干抹净才好——
再说这佾情自从给自己定下了目标,就开始挖空心思要先给自己找个保人,薛玲珑虽然受楼老板之托,答应帮忙,但毕竟她已给尘寰作了保,而那些看上佾情的人虽多,但佾情却总想精挑细选出一个真正好的,人品如何还是其次,最主要是能把他捧出台面,据他所知这品宴参选的哥儿加上他应该有二十三人,只选其中三甲,若是背后的保人权势不够,恐怕就算艺双绝也很难出头,更何况他又不像尘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除了有一付好样子其余全都不会,就更要找个有点背景的主儿帮他……他原本已选上了那张家,不管是还是都很合他的要求,那两也曾多次私下里跟他说让他只管放心的挑,不管他选上谁另一个都绝不吃醋,而且还会更加尽心竭力的捧他。
他虽不算精明,却也明白这俩说这话虽是要他安心,但暗下里的意思也是要他明白,他不管选这两人中的谁,要承的都是这俩的两份人情,他曾听楼里的其他哥儿说过这张家玩起人来有时最喜欢弄些新样,有好几次明明两个人都各有哥儿侍奉,但她们却非要堵着一个哥儿玩二龙戏珠的把戏,这凤栖国的子原本就比男子体壮,所以通常楼里一个男子满足不了那子的需要,那子再叫上一个哥儿一起玩也是常有的事,但两个子玩一个男子的事然常有,男子原本体弱,一次侍侯一个子就已是竭心尽力,若再加上一个子,自然只有被折腾得力疲神损的份儿,那两个子又想玩得尽兴,期间一些阴损的手段自然是少不了往那男子身上招呼的,所以有这些楼的哥儿每每一听是张家点牌还没见到人心里就先怕了起来。
这佾情虽说还是清倌儿,不过进了楼就没少受过那些方面的教育,除了真的破身,其余一些事儿也半推半灸受过,他在心里虽然对张家二龙戏珠的事情也很没底儿,但想想自己的前程也只能咬咬牙,把心里的怕暗自下压,原本那日的琼宴他事先已决定要把玉杯装酒奉给那张家的,算是当着众人求她给他作保,只等她应下来他心里的那些对于自己未来的就算已先成了一大半,谁知他下了楼却出人意料的见到了瑞珠,那瑞珠也算他命里的魔障,佾情自从见了她,瞬间只觉自己脑子里原先打好的算盘就全被搅了乱,人只能傻呆呆的凭着自己心里的那股子劲儿往瑞珠身上贴,还想都没多想的就用玉杯给瑞珠敬酒,也多亏瑞珠事先不知这楼里的规矩,稀里糊涂的应了他作保的事儿,要不然只凭他临场拨了张家面子的事儿,他这后半辈子就再也别想好过了——
第三卷 88 佾情
佾情跪在边久了,觉得膝盖疼,可是又舍不惦开上那人的身边,只能半爬半跪的苦捱,这身子一低,从耳后滑落的头发便扫到上那人脸上,佾情咬着嘴唇心里甜滋滋的抚着自己的那缕头发,忍不住抬起眼睛瞟瞟上的人又飞快的把眼睛低下——他……要是亲亲那人……那人也不会发现吧……?
心里痒得难耐,佾情一双媚长的眼睛随着自己的心思弯得亮亮的,窃笑得如同到了饽饽的老鼠一样,佾情不停扭着自己光滑黑亮的头发,再抬抬眼睛又低下,心里终于鼓足了勇气,的往前凑了凑脸,刚要把自己红的嘴唇贴到那人紧抿着的薄唇上,却没想到一抬眼正撞上那人睁着眼皱着眉的瞪着自己——
“王、王爷——”佾情长而密的睫毛抖了抖,原本高高撅起来的嘴失望的慢慢收了回去,瑞珠皱着眉望着面前媚眼如丝的狐媚男人,闭上眼睛想了半天,终于想起她昨天三更半的突然不想待在王府,就发疯一般的从马厩里牵了马骑马出去,在城里骑马快奔了一会儿就来到这楼,然后硬是踢开门,那个守门的迎客惊疑不定的打开门见到是她,也没敢多问就把她带到了这个人妖的屋里。
佾情咬着嘴唇从睫毛下瞟着躺在上不知在想什么的瑞珠,只见瑞珠闭了会儿眼,忽然又睁开眼望了望他,佾情被瑞珠黑亮亮的狭长凤目盯得心跳,忍不住一扭身整个身子都软软的爬在了上,嘴里娇滴滴的叫了一声:
“王爷——昨晚、昨晚王爷弄得佾情好疼啊——”
瑞珠瞬时浑身如同被蚂蚁爬过一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抖着手指着佾情张了张嘴,瑞珠干脆以最直接的方式一翻身坐了起来一双手一把拉开佾情原本就开得很的衣领,丽的红蝶在雪白平滑的胸口仿佛随时都会飞出来一般的伸展着翅膀。
看到男人胸口的‘炽’还在,瑞珠紧绷的神经一下松懈下来。
佾情咬着嘴唇忸怩的把小脸转成一个娇媚的角度拿似水眼波一下一下的去荡瑞珠,瑞珠被他瞟的心上身上都一阵恶寒,刚要气势汹汹的开口,却见那佾情狐媚的微红着脸,娇怯怯的小声说:
“王爷……现在还是白天哪……”
“……”瑞珠被男人暧昧得意味不明的话弄得一口气堵在了嗓子里,伸着手指了那脸上兴奋比羞怯不知要多少多少倍的男人半天,瑞珠终于找回自己声音的低吼了一声:
“我昨晚可碰过你了?”
“嗯……”佾情红着脸低下头微微应了一声,睫毛甜滋滋的动了动,继续拿眼神瞟瑞珠,瑞珠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指着衣衫不整的男人,气得声音发抖的低声道:
“你说……我碰你哪儿了……”
佾情被瑞珠一问,尖瘦的小脸又红了几分,千娇百媚的斜了瑞珠一眼,佾情扭着柔软的身子,甜滋滋的咬着嘴唇慢吞吞的解开外袍,又撩开中衣,瑞珠在衣服越剥越少的佾情面前彻底青了脸,在那雪白的皮肤暴露瑞珠在面前时瑞珠几乎都有点不敢看的想闭上眼——她可不想看到自己做坏事留下的证据……
“王爷好坏……昨晚那幂的弄人家……”
佾情似撒娇又似抱怨的拉长声音小声说,指着自己腰间雪白皮肤上的一大块青肿故意往瑞珠面前凑近了凑近,瑞珠傻傻的望着男人罗衣半褪后露出的软小腰,只感觉自己头上的青筋在渐渐迸起。
“你那是被踢的吧?”
瑞珠铁青着脸,危 3ǔωω。cōm险的压低声音问,佾情娇滴滴的轻轻哼了一声,一双媚眼水汪汪的瞟了瑞珠一眼,可怜巴澳说了一声:
“好疼呢……”
“……”瑞珠低下眼睛,浑身的汗毛因为怒气和寒意通通的直竖了起来,两手松开——紧握——再松开——再紧握的重复着动作,瑞珠在心里恨恨的骂了一句:KAO,这傻孩祖让人有种想抽他的冲动——
“王爷昨晚突然来到佾情房里,把佾情吓了一大跳,您什么也没说就往佾情的上躺……佾情本来想帮您宽宽衣服睡得舒服些的……可您一脚就把佾情踢到下去了……弄得佾情这腰到现在还青着呢……您看看,真的疼得狠呢……”
佾情娇滴滴的撅起红红的嘴,千娇百媚的眨着水汪汪的狐媚眼睛,瑞珠抽着嘴角看着他献宝似的还撩着中衣,那白嫩纤细的小腰青紫起一片的模样看着倒也真让人有些触目惊心,但不知为什么佾情那撒娇卖俏的模样倒让瑞珠有一种‘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的冲动。
冷着脸狠狠的掐了那青紫的伤处,瑞珠几乎是带着一种快意的看着佾情‘哎呦’了一声皱着脸往后一躲,那双水汪汪的狐媚眼睛里真的开始变成眼泪汪汪。
佾情被掐得差点哭出来的抿了抿嘴,但随即就像变脸一样飞快的把脸上的委屈换成了娇嗔,轻轻的眨了眨疼出眼泪的眼睛,佾情娇滴滴的扫了瑞珠一眼,拉长声音道:
“王爷——好坏——”
“去,去,离我远点儿。”瑞珠像是哄什忙虫一般的挥着手,佾情抿着嘴笑了笑,拢了拢衣衫,妖妖娆娆的站起来,侧过身甜笑着对瑞珠低声道:
“王爷等会儿,佾情伺候您起早——”
还早?瑞珠怔怔的窗外明显快接近正午的太阳,眼见那佾情装模作样的拢了拢乱而酉的头发,扭着腰走出门口。
'她——'
瑞珠等到屋子里只剩自己一个人以后突然长长的叹了气,身子往后一倒的躺回上,原本的万般愁绪被这一叹引上心头,但真等她想,却发现自己脑中白茫茫一片,想想些什么却又什么也找不到……
'这时候若能痛痛快快的喝上几杯酒,没准心情就能好一些吧——'
佾情悄悄的掩上房门,爬在楼梯的扶手上轻轻的把一个粗使的小厮叫了过来:
“帮我去醉楼定四五个精致的菜回来,再带回点酒……”
“佾情哥哥昨晚玩得太尽兴了吧?怎么今儿走路都斜着身子了?莫不是那王爷太不知道怜惜玉?哥哥你可要多劝劝那王爷,干咱这行的,腰可是伤不得啊——”那个小厮笑嘻嘻的向佾情伸出手,佾情风情万种的斜了他一眼,轻轻哼了一声:
“就会耍贫嘴,再说仔细我给你梳理梳理皮!”
“小的怎么敢和佾情哥哥耍贫嘴……小的以后还要靠佾情哥哥多照应呢……”那小厮笑嘻嘻的接过佾情从荷包里摸索出的两块碎银,佾情千娇百媚的轻轻啐了那嬉皮笑脸的小厮一口,刚要回房,忽然想起什么的眨了眨眼,稍稍犹豫了一下转头道:
“那钱若还有剩,你便自己留着着玩吧……不过你回来的时候可要当心些,小心别把菜汤洒出来……”
“哥哥既然这么大方,其余的就全包在我身上,放心好了!”那小厮喜笑颜开的回头应了一声,心算了一下这两块碎银怎么着也有二两多,买酒买菜之后至少还能剩下那么二三十个大子儿,他这次可以说是赚了不少——
佾情心里为那平白给了人的钱心里心疼了心疼,转回身拎起早就叫人准备好放在门外热水,走回了屋里。
“王爷,擦脸……”佾情把干净帕子在热水里拧好了递给仰面躺在上的瑞珠,瑞珠没接,佾情就甜笑着咬咬嘴唇,妖妖娆娆的把身子往上一扭,撩起袖子要给瑞珠擦,瑞珠嘴角抽搐了一下,飞快的坐起身一把抢过手帕,胡乱的擦了擦脸,又把手帕扔了回去。
佾情笑着瞟了眉头微皱的瑞珠一眼,虽然腰疼调害,却还暗咬着牙妖妖娆娆的扭着腰在瑞珠面前来回走。
瑞珠坐在上看佾情不停的给她端茶递水,一直看佾情那个扭一下抖三抖的动作看到心烦,瑞珠终于忍不住皱起眉低喝了一声:
“给我坐下别晃了!”
“王爷,佾情没事的……”佾情歪着头眨眨眼睛,甜滋滋的笑了笑,拿着千姿百媚的姿势在边坐下,瑞珠望着自动把瑞珠的话理解成是对他的关心的男人,实在想不通眼前这人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你……会什么?”瑞珠突然想起自己之所以会和眼前的男人扯上关系是要把他保入品宴,昨天那个一同入品宴的尘寰她已见识过了一二,不知道面前这个长得一付狐媚水模样的男人又有什么特殊技能。
佾情咬着嘴唇轻轻眨了眨眼,似乎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