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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十月里来桂花香-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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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还是那个屋子,可这屋子在她八年前出府后做改作了客房用。如今她回来,钱惜松有心还了她故居,只是屋里的摆设却无法还原。
  
  她一点都不可惜。人事早已被时光冲击得面目全非,一味地追求死物,又有什么意思。她恋旧,可是已经变了味了东西,她宁可弃之不要。就像她险些动了感情的真心,原本以为他们的相遇相逢相处是独一无二无可比拟,可回头看来,却发现皆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混不是当时所想。
  
  红依从院子外头回来,同时带来了一个消息。
  忠靖侯府的小侯爷回府,后日忠靖侯要在侯府大宴宾客昭告天下。不出意外的,钱府也接了帖。尤其钱夫人特意吩咐,女眷都得去。包括桂花。
  
  桂花猜测,钱府大抵也想借此机会把她这个八年来一直不曾出现的二小姐广而告之,免得到时候出嫁时没有铺垫显得突兀。
  
  翠浓进来的时候正听见红依传达钱夫人要桂花好好学习礼仪届时不要给钱府丢脸那一段,她恍若未闻,不动声色的把碗碟放到桌上。
  

           

第二十二回 忠靖侯宴

    桂花颇有些无奈的任由翠浓在她发间插上三支吐珠步摇,她晃晃脑袋总觉得头发不再属于自己,而是一尊移动的首饰架子,脑袋动一动,头发及那上头一堆饰物,便会脱离头皮率先坠地。
  翠浓小声提醒:“夫人特意吩咐过,不能落了体面,小姐忍一忍。”
  
  桂花打开妆匣,一时间珠光宝气黄金白银粉珠绿玉晃得她晕了下眼。随手挑起一个,似曾相识;放下,再挑起一个,看着眼熟;桂花不甘心的又捡了好几副头饰腕饰,无一不眼熟,无一不相识。桂花对自己竟然记得战青玄曾经送过的珠宝首饰的式样这一事实分外愤怒。又想到今日大宴,说不准就要和他狭路相逢,更是平添几抹无奈。
  
  翠浓细心的帮她理了衣饰,扶她出门。桂花暗叹,翠浓看上去可比她娇弱多了,一阵风来也不知道谁搀谁比较靠谱些,想当年她一个人去山上背柴,山风那个吹,她还不是走的稳稳健健。
  桂花率先进了自己那辆马车。什么钱夫人钱小姐钱老爷的能不见就不见的好,她没心力承受那么多人的目光。
  
  侯府富贵得大气,这点和钱府的金碧辉煌显然不可同日而语。桂花跟着钱夫人等一众女眷先去拜见侯爷夫人。她规行矩步的跟在队伍的最后,只能望见钱惜梅和钱惜竹的背影。
  
  可光看背影就足够自发在心中勾勒出各自的形象。钱惜梅一袭枚红色长裙曳地,一贯的张扬艳美,这群人里她也许不是最出挑,但绝对是最出风头的那个;钱惜竹浅绿长裙衬着瘦削的背影更显柔弱,她年岁尚小身形瘦弱,扶着身边丫鬟的手走的端正严方。
  
  规矩。她们守着贤良淑德的规矩十多年,累也不累?反正,桂花才守了两天便感觉身心俱疲。
  
  侯爷夫人看上去有双温润的眸子,可是不经意间却能瞧见里头的寒芒利刃。她瞧着钱惜梅的眼光挑剔苛刻,嘴上却说着赞扬夸奖的话。
  至于桂花和钱惜竹,她远远的居高临下扫了一眼便掠过了目光,不再驻足。
  
  明哲保身是第一要务,桂花不声不响的给自己捡了个最靠墙角的位置坐下。宴席还未开始,旁边酒桌上的女眷尚未到齐。
  
  翠浓乖巧的给桂花倒了茶水。
  
  桂花端起才喝了一口,便即刻放下。似曾相识的味道,似曾相识的青瓷杯嫩舒叶。她仿佛又看见茶楼外金晃晃的阳光,毫不吝啬全然撒进眸子内的璀璨,以及那句极其认真的“你怎知,你是粗茶,不是龙井”,认真得仿佛真的把她装入了心里。
  
  桂花皱了皱眉,烫手似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瓷器碰到红木桌发出扣的一声闷响。
  
  翠浓忙道:“可是茶不合小姐的口味?”
  桂花半真半假似真似幻的答曰:“没什么,这茶太好,我喝不习惯。”翠浓识相的静了声,倒是身畔的红依那轻蔑中带着了然的嗤声不轻不重的落入了桂花耳中。
  
  她无暇照管红依的情绪,只因见到了旁边桌前缓缓行来的一行人。
  钱夫人和两位嫡亲的钱小姐早就站起身来,秦老夫人那张脸灿若菊花,她搀着秦巧巧的手,目光掠过滞后一步立起身来的桂花顿了顿,便像没见着她似的转开去。
  秦巧巧一贯的巧笑嫣然,并没有因为这是在侯府而有丝毫收敛。
  
  桂花安静的呆在角落,隐在黑暗里,不声不响。
  
  宴会总算是开始。
  
  桂花小口吃着翠浓夹到碟子里的菜式,十分庆幸这是在规矩森严的侯府,虽然为了体现热闹欢欣的气氛,男子和女眷之间只用珠帘隔了一道,但好歹桂花没有先前那样担心。一口气松下来,才发现刚刚竟是神经紧绷连喘气都困难。
  
  放下心来,她便开始有了兴致探究今日的宴会所谓哪般。她充分发挥女人八卦的天分与义务,竖起耳朵边细嚼慢咽边把身旁那桌淑媛贵妇的谈话尽收耳底。
  
  “……他是庶出,世子原本轮不到他来做,可谁叫他运气好,这嫡出的……可不就回来了嘛。所以说,这人哪,运气好起来挡都挡不住,你说谁能想到,当初那样一个……怎么就成了小侯爷。”总结陈词过后又唉唉叹了声气,语调里掩不住的熟知内情的得意。
  
  “……听说他长得好,芝兰玉树的模样,当初老侯爷不喜欢他也是因为他那样子太女气……”说完觉出自己这话有欠妥当有大逆不道之嫌,忙用手帕掩了嘴轻咳。
  桂花吃了一勺麻辣豆花,辛辣的感觉在舌尖蔓延开来。
  
  “的确好看。”一年轻女子低声笑道,“我远远见过一眼,若是我妹妹还没定人家,我决意要让爹爹上门提亲去的。那模样,可真生的好……”
  爱美,八卦,花痴,女人的三大天性。于是一群爱美人爱八卦犯了花痴的女人叽叽喳喳七嘴八舌,在又要讨论又生怕别人听见的矛盾中议论得不亦乐乎。
  
  长得好看?唔,有阮听枫好看吗。桂花想,别人活了一辈子都没见过那样儿的美人,她这小半辈子就瞅见了一个极品,也算是老天对她变相的补偿。至少在这样的场合里她可以不动如山安之若素。
  桂花留心了下红依的面容。那丫头面染红晕眼中放出渴望的光,显然也听到了她们的谈话,指不定在想什么不切实际的东西。倒是翠浓,专心的帮她挑菜。
  这声音不择耳朵,翠浓肯定听见了。
  
  桂花仔细想,翠浓是怎样和自己一样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呢。
  
  正位上端坐的侯爷夫人站起身来,桂花随着一屋子静下来的人声一道注意到了从门口缓缓行来的数人。当先一人金冠压顶,玄色袍服金线压边上面绘着的是昂首麒麟,他年过中旬一进厅来未语先笑,笑声爽朗:“各位,对不住。家宅内有些事情,来晚了。”侯爷发了话,寂静的厅中随即响起一片附和之声。“哪里哪里”“不晚不晚”“客气客气”。
  还真是文酸的很。桂花占了角落阴影的优势,偷偷捻了块糕点塞进嘴巴。
  
  “……这是犬子。前日才回的府,日后可要仰仗大家多多照顾。”
  纷扰的大厅一片熙攘,桂花更是趁机咀嚼又大大咬了一口软襦的糕点,心道,这侯爷倒是没什么架子,和大家伙儿都打成一片了。
  
  她埋着头,不巧正听到邻桌那群淑媛闺秀倒着吸气的声音。
  她略有疑惑的撇去一眼,那些平日里讲究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一个两个都呈现呆滞状态,略微回过神来又是满嘴的溢美之词。嫁了人的恨不得回去就休了自己的丈夫,待字闺中的无不娇羞满面呈少女思春状。
  
  这反映,实在大。桂花于是也很迫不及待的抬起头来冲门口望去,想看看是何方圣神,竟然能够勾动无数老少芳心,实乃百年一见的奇景。
  桂花疑惑的眸子正对上一双黑漆漆含笑的眼,透过满厅的觥筹交错灯影幢幢温柔的将她望着。见她终于抬头,他微勾了唇角转过头去。发上的金环晕着烛火的微光闪了桂花的眼。
  
  桂花拿着糕点碟子,嘴里含了半块未及吞咽的绿豆糕,唇角留有细碎的糕点屑。她保持这种状态目瞪口呆。
  阮听枫?忠靖侯府的小侯爷竟然是他!
  
  哦,宝瓶山那座小庙到底容了多少个大神啊。该说那儿风水太好得神佛保佑还是说她运气太糟怕什么来什么。
  
  翠浓拉拉桂花的袖子,示意她此时痴呆的表情很不大家闺秀很不自持稳重,违背了钱夫人一贯的苦口婆心谆谆教导。
  桂花连忙收回目光,神思不属不可置信的把那个白衣飘飘温文善良医德仁心的阮听枫和忠靖侯府权势通天的小侯爷画上等号。
  
  太不可思议了,宝瓶山上单纯善良的神仙少年忽然变成了越州府的小侯爷。这其中的惊讶不外乎,你原本以为东村左手第三家那个张屠夫他就是个杀猪卖猪肉的,可有一天却有人告诉你,他曾是江湖上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因为杀手职业日渐萧条,业绩不好赚不到钱,才转行杀猪过上了田园生活。再比如说,你原本以为镇上那家唯一的青楼里专门给人画春宫的李秀才他就是个落魄秀才,可有一天你发现他曾高中榜眼因仕途不济受小人排挤才堕落到温柔乡百般颓废。
  哦,那其间的落差别说当事人,旁观者看着都觉得心肝乱颤。
  
  桂花一有心事就拼命的往肚子里灌水。浑然忘记自己刚才说过喝不惯好茶的话。水喝得多了,她便急需如厕。
  
  趁着厅堂里热闹,她带着翠浓消无声息的去了趟五谷轮回之所。
  回来的小径边开着大丛大丛的迎春花,红黄交错煞是好看。树枝上挂着八角琉璃灯,晕黄的光线柔和的照着鹅卵石小道。
  桂花和翠浓一前一后的游荡在渺无人烟的小路上,流连忘返。直到迎面行来的两人同她打招呼。
  
  桂花顺着月白色袍角一点一点往上看去,果不其然望见了张风华绝代的脸。
  
  “桂花。”他眉眼弯弯笑得温柔。
  翠浓倒抽一口凉气福身行礼,顺带没忘了拽着桂花的裙摆往下拉着和她一起。桂花扭曲着一张脸,讪笑着道:“巧啊,这么晚了小侯爷来逛园子啊。”
  
  阮听枫走近了一些:“找你的。”
  桂花顺着灯光就瞧见了他怀里乖顺熟睡着的菜菜。小家伙窝在阮听枫臂弯里睡得可甜。桂花当下惊喜万分,千分感慨阮听枫丫就是一好青年,自己从宝瓶山出来享受荣华富贵了也没有忘记带着菜菜一起有福同当。
  
  桂花许久未见菜菜,每天只得望着那张被一起挟持来的裱好的菜菜肖像画以慰相思,如今乍一见到它很是欢喜,就要伸手去抱。
  
  菜菜感受到震动,飞快的睁开了懵懂的大眼睛。见到桂花企图抱它的手,吱吱叫唤着往阮听枫怀里躲。桂花怒视着它,菜菜怯怯且心虚的挪开了视线。
  
  桂花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幽幽问道:“你这几天给他吃了什么?”
  
  阮听枫如实道:“厨房里的,东西。”
  桂花继续问:“比如?”
  
  阮听枫:“阮及。”
  
  鸡?丫就知道你给它吃了肉!桂花刚想开口就被一连串的菜名砸晕了。
  
  “八宝野鸭,佛手金卷,炒墨鱼丝,爆炒田鸡,芫爆仔鸽,凤尾鱼翅,宫保野兔,片皮乳猪,红烧鱼骨……”青衣小帽的小厮霹雳拍啦不住嘴的报出一连串的菜名。
  
  桂花万分惊诧的望着他。昏暗的光线里,只见吐沫星子和着细小的尘土飞舞着飘荡着旋转着跳跃着。(…)
  
  桂花等了又等,忍无可忍开口道:“停停停。我知道了,总之厨房有什么你们家小侯爷给它吃什么,它生活水平都快赶上你家公子了是吧?”
  那小厮舔了舔唇意犹未尽:“这才报了一小半……”之后的话风中凌乱在桂花杀人般的愤恨目光中。
  
  阮听枫挠了挠菜菜的耳朵:“它挑食。”
  桂花怒了:“让它啃三天胡萝卜试试,看它还挑不挑!”
  菜菜瑟缩了一下,以一种阶级仇视的目光将桂花望着。
  
  桂花道:“给我抱,回去就让它改吃素。”
  阮听枫听话的把菜菜从怀里扒拉出来递给桂花。
  
  这边桂花还没抱稳,菜菜四肢麻利的腾空一跃,钻进了路旁的花丛里,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狐狸脸警惕的望着打算把它卖了的二人。
  桂花颇有些无奈:“怎么办?”
  
  阮听枫:“明天,送过去。”
  旁边小厮连忙解说:“公子的意思是,明日派人把菜菜送到府上去。”
  
  忠靖侯为了弥补他儿子说话的缺陷不惜血本找了个伶俐聪慧惯会察言观色且极其具有表达欲望的小厮。
  桂花满意的点头,笑眯眯的望着菜菜。
  
  菜菜见桂花不再执着于抱它欺负它让它吃胡萝卜,遂谄媚的摇着尾巴奔到阮听枫脚边,被他一把抱起后,眯上眼睛舒服的打起盹来。浑然不知道抱着它的那个人刚刚已经一声不响把它给卖了。纯洁的天真的可怜的无辜的小动物啊,永远都猜不透人类复杂难懂的心……
  
  桂花目送着阮听枫先行一步,随后才施施然迈着踩死小蚂蚁的步伐心满意足的打算回去继续吃饭。
  才从头顶这一盏琉璃灯踱到前方那颗树的另外一盏琉璃灯下,桂花便猝然听见身后一声大喝:“站住!”
  桂花很识时务的顿住了脚步,默默抬头四十五度角明媚又忧伤的仰望夜空,这声音怎么这么似曾相识且欠揍欠骂捏?
  
  她没什么表情的转过身,翠浓早抢先一步向表小姐问了安,是以桂花望见的便是秦巧巧那张又妒又恨又惊又惑的脸。
  “翠浓?!怎么是你?”
  
  翠浓忠心扮演本分丫鬟的角色,为巧巧解惑道:“少爷让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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