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后传-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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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出的脑袋抬头看了眼天空,终于把那扇大门打开,身形修长匀称,可惜就是一身破烂的玄色长袍和那颗初步估计一年没有洗的头把这那一份帅气彻底破坏,站在大门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今天天气真好啊,不知道这个死鬼的嘱咐会不会应验,他要再不来我就冒着欺师的罪名也得下山逍遥两天了,这日子不是人过的啊。”
阳光打在他的脸上,男人眯了眯眼睛,看着那一百零八个台阶说道:“天下风云出我辈,看来还没有说错啊,只是你不付出点什么能站到那个颠峰吗?”本来很伤感的话,变在他嘴里没来由的有一股自信飞扬的气势。
南京,从上海赶回来的王解放见到了陈浮生,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问道:“陈哥,是不是我表哥出事了?昨天下午我在上海正处理袁淳交代给我的事,可没来由的心里一阵发慌,这是自从那次风波后就再没有出现过的事。”
陈浮生艰难的点了点头,说道:“虎剩受伤了,枪打的,不知道命能不能保得住。”王解放的脸瞬间狰狞了起来,眼睛一片血红,看着陈浮生道:“谁干的?狗哥,我这条命是小爷给的,你告诉我是谁?就是他东北纳兰老子也要去讨个公道。”提到东北纳兰这个名字的时候,身后的孔道德身体明显一怔,陈浮生隐约听小爷说过那条胳膊就是被纳兰王爷废掉的,他从来没有听到孔道德提过这个名字,孔道德不说,他也不问,有些东西确实不是现在的他能担当的,毕竟纳兰王爷对于现在的陈浮生还是个传奇人物,也是他曾经一度崇拜的偶像,孔道德在等,等陈浮生问的那一天,陈浮生也在等,等有能力替孔道德讨回公道的那一天。
陈浮生看着王解放摇了摇头说道:“是上海的熊子。”王解放转身就走,陈浮生说道:“熊子已经被带回张家寨了。”话音刚落,电话响起,陈浮生接完电话,松了一口气道:“虎剩的命保住了,但是要想不残废还缺一味药材,幸亏那半壶茶我没有很早以前就去喝,现在为了小爷的命只能走一趟了。”
说完带着三人开车离开,王解放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车上的气氛沉默的可怕,似乎有那么一丝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意思,樊老鼠开车,陈浮生和王解放坐后边,孔道德坐副驾驶。
一辆普通的奥迪a4停在了吴山底下,陈浮生带着王解放一人上山,一路上两人始终沉默,谁都没有说话,陈浮生在上山的时候已经面无表情,王解放也除了眼里偶尔外泄的那一丝杀气脸色逐步恢复正常,两人来到台阶下的时候,陈浮生仰头望着那个破庙,又想起了那个土包里的疯癫老头,手下意识的攥紧,好像想抓住什么,喃喃自语道:“也许有些东西失去了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两人拾阶而上,来到一棵寺庙门前的苍老松树下,陈浮生转身眺望,饱览西湖风景,可也没啥狗屁的心旷神怡,于是和王解放走向那所寺庙,庙门突然打开,陈浮生止步,看着走出来的年轻人,帅气,嘴角带着一丝懒洋洋的笑意,没有玩世不恭也不吊儿郎当,也没有沾染寺庙和吴山的那份仙风道骨,只是这么一个男人却有一股阴柔气息,甚至比白马探花都要更甚一筹,陈浮生在看男人的同时,男人也在打量陈浮生,从头到脚,丝毫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这一类说法。王解放看到男人的时候已经喊出了男人的名字,状元王玄策,男人的视线从陈浮生身上移开,看着王解放道:“你是?”王解放摇了摇头,说道:“我和小爷在河南见过你一面。”
男人点了点头,问道:“你说的小爷就是王虎剩吧?”陈浮生略微诧异的开口问道:“你就是状元王玄策?”男人点头,陈浮生继续问道:“那守寺人是你什么人?”状元再次将视线移回了陈浮生的身上,略带诧异的问道:“莫非你就是陈浮生?”陈浮生点头,被称作状元的人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说道:“上一代守寺人算我半个师傅吧,不明不白的就死了。”陈浮生没摇了摇头,并没有多大遗憾,对于他来说一个无关痛痒的人死了跟他并没有关系,摇头只是觉的白来了,带着一丝侥幸的问道:“那半壶虎跑龙井还能喝上不?”
男人玩味的看着陈浮生说道:“当然,我那半调子师傅临死的时候都嘱咐我,如果那个牛逼到不能的老神仙喝不上这半壶虎跑龙井;那就留给他的孙子陈浮生喝。”陈浮生脸色并没有变化,只是轻轻的把一只颤抖的手揣进了兜里,说道:“那好,我今天就喝了这半壶虎跑龙井再说。”男人率先转身走进寺庙,陈浮生王解放跟着进入。
院子不大,但别有一番风味,一股檀香的味道充斥着整个院子,很提神,走进一间厢房,男人捣腾了半天小心翼翼的捧出一个匣子,匣子的年代那不是能用久远能形容的,简直可以称为古老,男人开口道:“匣子是那半调子师傅给我的,临死的时候告诉我如果那个老神仙不来就把这个交给他的孙子,在你之前已经有人要来喝这半壶虎跑龙井,可惜的是我那老鬼师傅曾经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只能把匣子交给那个老神仙和他的孙子,虽然他没有教给我什么有用的东西,但至少也没让我饿死,我看在这一份情面上就没有交给别人。”
陈浮生的眼神瞬间爆发出一股滔天怨气盯着眼前的男人问道:“之前来的男人是谁?”面孔狰狞而恐怖,男人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扎马尾辫女人的诡魅女人,摇了摇头道:“你们一家子的事情怎么这么古怪?”说完走出房间,陈浮生起身追出,问道:“他在哪?”男人留给陈浮生一个略显沧桑的背影,站在院子里仰望天空,岔开这个话题说道:“我那老鬼师傅曾经吩咐过我,如果那个老神仙没有来,而是他的孙子来的话让我答应为你做三件事,我这条命是不可能给你的,但在状元王玄策这个名字能办到的情况下我会考虑答应你三件事,那位小爷的事算一件,半壶茶的情分等我为你做完事情的时候你自己打开那个匣子应该就会知道,不过我没有钥匙,以你现在的身份不知道那个名字很正常,我告诉你那个名字以你今天的地位也不可能去找他,凡事因果循环,以后的事你自会知道。”
状元说完这番话的时候陈浮生已经平静,说道:“那你的意思就是三件事情没有做完以前你就不会离开我?”状元王玄策嘴角挂起一丝笑意说道:“正是,不过除了那三件事以外我不会替你做任何事,相反你还得管我衣食住行,我的花销不大,一年也就百十来万,你要能养得起,我不介意在你身边什么都不干还能有此待遇,不过我看你的性格应该不会。”陈浮生挠了挠头对着状元王玄策说道:“那如果我让你给我杀人放火你肯不肯做?”状元王玄策放声大笑,说道:“你如果要我去杀那个男人的话,我是办不到的,光她身边的一个女人就能让我死不下一千次,你说那么傻的事情我会干?当然杀人是犯法的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陈浮生反问道:“盗墓不犯法?你不也成为魁首了吗?”状元听着这个问题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没有说话。王解放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陈浮生知道因为这次的事王解放对他肯定心存芥蒂,所以看着王解放说道:“虎剩命大福大,不会有事的。”王解放点了点头,一如既往的刻板,陈浮生也没有再多做解释?看着状元王玄策问道:“什么时候动身?还缺虎跑龙井茶花这一味药材。”状元王玄策说道:“我有煮好的茶,但没有茶花。”陈浮生点了点头,走出院子,王解放跟在身后,状元王玄策说道:“该到的时候我自然会带着茶到。”
沿着台阶而下的时候,陈浮生问道:“解放,有什么关于这个状元王玄策的段子,讲几个来听听。”王解放知道自己表哥的命能保得住了,脸色也没有刚才那么刻板,说道:“我也只是和小爷在河南见过他一面,后来才知道那就是状元王玄策,道上传闻这个男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性格阴狠毒辣,传闻他和云南大毒枭洪苍黄的宝贝女儿有一腿,还有就是这个男人也是香港顶尖富豪的座上宾,而在盗墓行业所有人提起状元王玄策都是发自肺腑的敬畏,只要有状元出马的盗墓几乎没有出过什么岔子,而唯一的一次听说失败也具体情形并不清楚,只知道他到现在为止还站在这里,反正那个男人一身的谜团,在盗墓行业也一直被奉为传说,而道上对状元小爷他们三人的评价是这样的,状元王玄策,在命学堪舆青乌之术方面的造诣世上无人能出其左右,武力值不详,小爷王虎剩,看人探墓从来没有出过错,神奇的是他能道出每一个墓穴最精准的打洞位置,甚至插什么牌子雷官,用什么力道,他总能准确的道出,探花陈庆之,文武双全,为人仗义,武力值曾经凭借一杆枪单挑内蒙古孙老虎。”
陈浮生咧开嘴笑道:“原来我身边猛将如云啊,现在再加上这么一号猛人跟在身边看来是件好事啊。”王解放翻了个白眼,嘟囔道:“要不你以为呢。”
第一卷 那一刻,铁骨柔情 第八十四章 夜幕后的明天
?黑龙江哈尔滨,新巴黎大酒店大堂内,一个对男女坐在沙发上,女人头发披开,一件dior貂皮大衣穿在身上,一张脸精致如暖玉,三千青丝散开,脸色冰冷,气质高贵典雅,可是这样一个美女却望着窗外;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味道,眉头淡淡的皱了起来,男人一脸敦厚老实,身材在北方只能算中等,脸色平静,男人抽着一根烟看着缭绕的烟雾说道:“谈心,你说我们就这么走了熊子会不会出事?”被称作谈心的漂亮女人摇了摇头,眼神复杂语气没有了那份平淡,说道:“希望那头东北虎不要做出什么太过激的事情。 ”
吴煌本能的皱了皱眉,说道:“换成你你会怎么做?如果王虎剩不死那说不定还有挽回的余地,如果王虎剩死了,就不只是一个熊子陪葬,整个赵家也会遭殃,不说其他人,光一个蒋青帝就能让赵家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谈心稳了稳心神,开口道:“只有陈浮生才能从那头东北虎手中把人要出来,其他人根本没门。”吴煌点了点头,继续点燃一根烟,说道:“从陈浮生的手中也不可能要出人,我了解他的性子,不触及底线内的事情看似很好说话,可一旦触及他的底线那就是谁都不可能劝得住的,就跟那次熊子在上海一样,事情我也听说了,如果熊子不去找他第二次兴许陈浮生报仇最迟也得在几年以后,可是熊子得理不饶人,差点丢了性命,王虎剩从他在上海一无所有的时候就已经跟着他,只有能同甘苦又能共患难的兄弟才是真正的兄弟,自家兄弟被人枪杀你能忍得了?更何况那个王虎剩你也知道不是什么善类,能在盗墓行业被尊称为榜眼的人会简单?这次熊子把祸惹大了。”
谈心看着茶几,不让吴煌看到她的脸,语气带着一点不可察觉的波动问道:“吴煌,你说如果这次的事件把你我也牵扯进来,那两兄弟要对付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吴煌挑了挑眉头道:“如果这个误会解不开,那我只能出手自保,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将陈浮生在南京的势力连根拨起,不过我不愿意这种事情发生,我好歹也是孩子们的干爹,虽然孩子们还没有叫上,他也好不容易放开戒心,我不愿意那样,我到宁愿他混的风生水起。”
谈心摇了摇头,说道:“你没看见陈富贵蒋青帝林巨熊三人那次大闹赵家,赵老爷子差点被气死,是我出手帮了赵家,按理来说他们应该受到处分的,可是回东北以后,三人第二天就被派往新疆之行任务,东北的几个军界大佬根本没有把赵家放在眼里,你说要是被那么一个男人盯上,滋味怎么样,你自己也尝试过。”说完这番话的时候谈心的眼神明显的迷离了一下,其实以谈家和吴家的势力不算曹家的话陈富贵和现在的陈浮生真的不够看,可是谈心的这番话明显是在偏袒陈富贵,又好像是在安慰自己,也许只有谈心自己知道其实她刚才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想的正是那个伟岸男人压倒她的那一幕和一拳砸地的那份暴戾,想起这个向来镇定的谈心竟然破天荒得有一丝烦躁,不知道是那天那个男人的脑袋正好压在了她那波涛汹涌的胸部的原因还是其他原因,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其实她很清楚那是碰巧的事情,可还是控制不了的去想。
吴煌已经感觉到了谈心的那一丝烦躁,直觉告诉他这丝烦躁的根源并不是熊子,而是那个给他留下阴影的男人,想起那个男人,吴煌是真的很无奈,武力他占不了上风,智力值他同样也占不了上风,一个男人能让苏北太子爷感到无奈确实是有他骄傲跋扈的资本了。
吴煌看着谈心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还得去一趟张家寨。”谈心心不在焉的点头,吴煌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吃醋的滋味,虽然他也喜欢过谈心,到现在为止也不介意能和谈心走到一块,但他知道谈心不喜欢他这样的人,吴煌是不择不扣的犬儒主义者,大有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豁达。
也就在此时,一群年轻人拖着一只巨大的黑瞎子回到了张家寨,陈富贵背着林巨熊,蒋青帝跟在后边,并没有如往常一样一张脸上写满了玩世不恭,相反低着头安静的跟在富贵身后,背后背着富贵的那张巨大牛角弓,当一行人回到张家寨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这么大的黑瞎子经常进山打猎的他们也没有遇见过,丝毫不掩饰他们眼中的艳羡,黑瞎子就放在了村里的那片空地上,富贵背着林巨熊回家。
把林巨熊放到那张土炕上,富贵对着蒋青帝说道:“不要自责了,自己去把那些伤势处理一下,巨熊没有大碍,他的身体底子厚,我给他弄几幅中药调理一番就会没事的,幸亏有那把刀,黑瞎子感到疼痛的时候力道减弱了点。”蒋青帝抬起那张眼睛里依然布满血丝的脸一本正经的叫道:“富贵哥。”富贵点了点头,说道:“去处理那些伤口,有什么话等巨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