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色官途-第3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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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我的大主任,你回来滨海市那么久,也没来找过我,我找你,你又说忙,今天怎么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林安然没空跟他开玩笑,说:“你马上给我找一瓶陈年的茅台,明天送到海景山庄给我。”
王勇愕然道:“要多少年的?”
林安然说:“三大革命吧。”
王勇笑道:“酒不是问题,我家就有三瓶三大革命,不过你得告诉我,要这么贵的酒做什么?送礼?”
林安然说:“别问那么多,让你送来就送来。”
王勇挺没趣的,怏怏道:“行了行了,给你送去就是,我都成跑腿的了。”
话锋一转,又道:“跟你说个事,嘉雯已经回到滨海市了,在天平镇那边休养,估计得住上一阵子。人家在香港为你挡了那么大的灾,断了好几根骨头,你小子也是,连看都不看看人家,我也不要求你怜香惜玉了,好歹也得知恩图报对吧?”
余嘉雯回到滨海,林安然是不知道的,现在听王勇一说,倒有些意外:“她怎么不给我电话?”
王勇道:“她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听说你在查案,忙,她就很体贴说不去打扰你,林安然,你也不知道是什么命,怎么那么多女孩子对你好?我就是个追女人的命,还追到个反戈一击害自己的,你倒好,是人家倒贴着追,还要一个比一个优秀,可你自己倒一副不急不忙的样子,你不是奇货可居待价而沽吧?没你这么做男人的。”
林安然被他数落了一番,也不想跟他再讨论这些话题,目前工作实在太多,光是专案组这头就一堆事情没解决,哪来时间跟王勇谈风月。
“行了,就这样吧,过一段没那么忙了,我会来找你们。”
挂了电话,林安然躺倒床上,想起余嘉雯,更加睡不着了。
一直到了东方发白,这才昏昏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人敲门。
起来一看,是工作组一个工作人员,说是有人在院门口外,找他。
林安然起来一看表,已经是十点多了,想来应该是王勇,于是赶紧起床,也顾不得刷牙,直接到了门口。
果然是王勇,将车停在院门外,人却不进来。
林安然问:“你怎么不进去?”
王勇眼睛滴溜溜朝里扫了一圈,道:“算了,自从被魏天生整了一天后,我现在是看到你们这种地方我都发怵。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地狱,免了吧。”
他拉开车门,提出一个纸袋,递了过去。
“喏,给你,我这次准备了两瓶,够用了吧?”
林安然看了一眼纸袋里头的酒,说:“行,这回就算我欠你人情了,改天请你吃饭。”
王勇笑道:“得了吧,大忙人,你林安然请吃饭倒不是说你小气不肯请,是怕你没时间。话又说回来,你也该为自己想想了,你都多久没回家见你妈了?”
林安然一愣,还真的无从反驳,自从在省城回来之后,给梁少琴打了几个电话,可是还真没回去过一趟。
王勇见他尴尬,也就不想多说,说我走了,然后就上车离开。
回到宾馆,林安然找到文涛交代了一件事,然后自己提着酒,上了三楼,敲开了曾春的房门。
一个看守干部来开了门,见是林安然,笑着把他迎进来。
“林主任,什么事?”
林安然说:“没什么,过来找曾春吃个饭。”
“吃饭?”那个干部显然有些意外。
林安然交待道:“你去找两个塑料瓶,将这些酒倒进去,再拿过来。”按照规定,玻璃容器是不能带到这里来的,怕被双规对象自杀。
曾春坐在桌前,背对着门口,听到对话,人的背影稍微一动,显然想转头过来看看,不过始终还是忍住了。
林安然对其他看守干部道:“你们在门口守着,我有话要单独同曾春说。”
等人走了,林安然搬过一张凳子,在茶几旁一坐,对着曾春的背影道:“你就打算这样背对着我?”
曾春的背影,又动了一下。
第753章 特殊的午餐
拿着酒出去的人很快回来了,将两瓶装在矿泉水瓶子里的酒递给林安然。
曾春深深呼吸一口,开口道:“是茅台酒,三大革命对吧?”
林安然将瓶子往茶几上一放,道:“对,是你喜欢的老酒。”
曾春依旧没有转身,忽然用戏谑的口吻道:“请我喝这么贵的酒,就不怕犯错误?”
林安然笑了,道:“没事,反正现在谁都知道我不差钱了。”
曾春也会心地笑了,转过身来,走到茶几旁坐下,说:“无事献殷勤,必有所求吧。”
林安然拿过两个纸杯,一人到了一杯酒,说:“你这个人的确很聪明,可是有些时候看待问题过于现实。我请你喝酒,未必就是有所求。你觉得我拿两瓶陈年茅台过来就是要你揭发别人?”
曾春笑容变得有些不自然,愣了一下,又道:“如果不是,难道是来叙交情的?”
林安然将酒推到曾春面前,道:“你我相识一场,虽然现在我俩身份有些变化,但是一场朋友就是一场朋友,人说法律不外乎人情,党纪又何尝不是如此?我同你的交情,是向组织上汇报过的,这一点请放心。”
俩人正说着,门口进了两个刑警,提着几盒外卖,放在桌上就转身离开。
林安然把外卖盒打开,曾春一看,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这个柴火窑鸡,我是特地让人去聚友那里打包过来的,以前你最喜欢这道菜。”
曾春忍不住眼角一红。
他忍不住道:“安然,我们相识至今,已经六年了吧?说实在,滨海市官场,我曾春心里只佩服一个半人,你是一个,还有半个,是赵副省长。”
林安然将筷子递过去,道:“想当年,我也是发自内心欣赏你的。其实这一次来见你,我也想了很久,不过我总觉得,事到如今,即便大家已经位置不同,但是我还是想和你推心置腹聊一聊。”
他举起杯子,碰了一下曾春的酒杯,道:“来,咱们走一个吧。”
曾春拿起杯子,仰头干了个底朝天。
“安然,说实在的,我是做梦都没想过,咱们俩有一天会在这种场合下见面。”
林安然干了酒,听他这么说,想了想道:“其实你不是没想过,是不愿意去想。当年你迈开和刘小建合作的第一步之后,就应该预料到了。”
曾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又是一口干完,抹了抹嘴说:“嘿嘿,我是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别人。”
停了一下,又道:“我和你不同,你有你的背景,有你的靠山,你林安然可以有人给你几千万股份,发展到今天十几个亿的身价。”
他看了林安然一眼,道:“别跟我说你母亲那些股份不是给你的,我曾春不是傻子。”
林安然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辩解,曾春所言在某些方面来看,的确是事实。
曾春继续给自己倒酒,又喝了一杯。
林安然劝道:“酒烈,慢慢来。”
曾春笑道:“我的酒量你是知道的,况且你不是要同我推心置腹吗?我就跟你推心置腹一番好了。”
林安然道:“你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曾春摇摇头,道:“还真的不是借口。我82年从省警校毕业分配到临海区滨江派出所,干了六年,还是一个普通民警。我起初也不明白啊,我能力不差,工作也努力,怎么每次提拔就轮不上我?”
82年,是钱凡主政滨海市的年代。
曾春继续道:“后来我明白了,因为我不是临川派的干部,当时的区长和区委书记都是钱凡的人,到后来,李亚文当上了区委书记,我知道我更没机会了。所幸的是,开发区89年组建了,新的分局需要人手,我终于找到了机会,当时托人拉关系,找到了茹光彩,在他的帮助下,我才到了开发区鹿泉街道派出所,当上了个副所长。从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朝中有人好办事,光有能力是不行的。”
林安然道:“所以你后来就一直陪茹部游泳?”
曾春笑笑道:“他喜欢游泳嘛。不过他也算是个比较正派的干部了,也是在他帮助下,我才当上了副局长的位置。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每说一句话,曾春就喝一口酒,林安然担心他喝醉,给他拧了一只鸡腿,放在他碗里:“吃吧,吃点东西。”
曾春拿着鸡腿,看了又看,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吃鸡腿吗?小时后穷,自己没得吃,长大了就特别喜欢吃。警校出来那年,我第一月工资买了一只鸡,回到老家,亲自下厨烧给我老娘吃,我至今还记得她那脸上的满足感。从那以后,其实我的理想很简单,就是让我娘,让我姐姐、弟弟和妹妹天天都能吃上鸡。”
他狠狠扯了一口鸡肉,嚼了几口,又道:“或许有很多人觉得当年我出卖吕长伟坐上局长的位置太过卑鄙,可是你反过来想想,吕长伟是什么人?尸位素餐,蝇营狗苟,我上任以后,哪一点不比他做得好?开发区连续几年都是全市发案率最低,破案率最高,这里面有我多少个不眠不休的夜晚付出的努力?还有,雷局退休后,我继任,一年不到就为公安系统解决了几个分局的宿舍,年年专项行动,滨海市的公安工作哪样不是在全省里拿先进的?”
林安然将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怒道:“没人否认你的能力,也没人否认你的成绩,可是善始要善终!曾春,到现在你还沉浸在过去的荣耀里?你不想想,因为你的纵容和徇私,刘小建将多少货物走私进了国门?码头争夺利益,开发区分局立的那几宗凶杀案,你们市局为什么扣着不破?还有,贺新年怎么死的?你难道在我面前,还要装糊涂?!还要跟我说辛劳,摆功绩!?”
曾春被林安然一骂,手抖了一下,方才脸上浮起的那种愉悦,顿时像被晒化的雪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俩人不再说话,默默吃菜,默默喝酒。
良久,林安然才道:“今天中午,我不是来劝你揭发检举别人的,准确来说,我是来劝你救救你自己的。你是老公安,量刑之类比我更专业。你觉得以你现在的情况,你能得到个什么下场?死刑?如果你合作,如果你坦白,有立功表现,又会是什么下场?死缓?”
曾春身子微微抖着,他倒不是怕死,而是以林安然的身份,这番话是绝对不适合在这里说出口的,衡量刑罚是司法机关的事情,林安然作为工作组的人,是不宜当着自己面这么说。
能这么说,证明林安然在内心是关心自己的。
林安然放下筷子,叹了口气道:“好了,我知道你这人有着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想法,可是刘大同不是你的知己者,他不过是用了人民和国家给他的权力塞给你几颗糖果而已。这是我以个人身份跟你说的一番话,听不听,随你!怎么做,也随你!”
曾春道:“谢谢,谢谢今天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我这里有一封写给我家里人的信,能不能托你给我带带出去?”
说罢,抖抖索索从衣服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
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林安然看了看门口,站了起来,道:“这信,我就不给你带了,你亲自交给你娘吧。你昨晚既然有跳楼保全刘大同的勇气,我想你也有勇气跟你娘这么说。”
说完,转身走到门口,拉开门。
门外是文涛,搀扶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
曾春看到老太太,顿时大惊失色,人扑通就跪了下来。
老太太巍巍颤颤走到曾春身边,看着自己儿子跪倒在地,忍不住老泪纵横,忽然伸出手去,在曾春脸上重重扇了一个耳光。
“虎子!你太让妈失望了!”
林安然觉得这时候,应该让曾春两母子好好谈一谈,他给文涛示意了一下,留下一位女警,其余人全部退出房外。
林安然关上门,在门外的走廊上点了根烟,文涛有些担心问道:“留一个女的在里头,万一出事怎么办?今天咱们可是冒了险让老太太过来的,这一老一少,任何一个出问题我们都担待不起。”
林安然指指房门,安慰他道:“曾春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你就算用尽手段,他也不会开口。天底下,能说服他的人,能让他软服的人,就在房间里。”
房间里很快出来呜呜的哭声,林安然听了,觉得有些揪心,狠狠吸了口烟,想起当年自己和曾春交情匪浅,今天居然落得个势同水火,不由感慨万千。
一阵沉默之后,忽然看到一个干部匆匆上楼,小跑过来,到了他和文涛面前,气喘吁吁道:“林主任、文处长,有人来自首了!”
林安然和文涛大喜过望。
文涛不敢相信地问:“有人来自首了?!有几个?!”
第754章 自首
第一个到海景山庄自首的是滨海海关港口办的副主任向东行,林安然和文涛走进房间的时候,他正在一张椅子里不安地挪着身子,就像屁股下坐了一颗图钉。
自首接待组的工作人员为向东行介绍了林安然和文涛,向东行赶紧站起来,恭敬地伸过手,和林安然俩人用力握了握。
“林主任、文处长,我今天过来,没过期吧?”他似乎有些紧张,最后宽限的日期是公开的,谁都知道,向东行不过是再强调了一次,其实在试探林安然和文涛,想知道他们宽大处理限期是否作准。
林安然笑笑道:“你放心,还没过期,你是第一个过来的,所以对你我们一定采取宽大处理。”
向东行脸上绷紧的肌肉顿时松弛下去,似乎长吁出胸中的压抑之气,道:“我这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每天晚上我都在自己家里埋头写自首材料。”
林安然注意到,向东行双眼里布满了血丝,黑眼圈也十分明显,显然不是夸大其词。
向东行从自己的裤兜里抽出一个牛皮信封,递给林安然,道:“这是我的自首材料,已经将我这么多年牵涉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