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寡妇-第6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说了姚腾后,姚腾有了好转,和我撕单子,不过,他非要去库房去撕,说了两遍。
我说:“你就在这吧,真要有事呢?”
“这儿冷。”
“我叫你多穿衣服,你不多穿呢!你能不冷吗?”
他大爷给他的一件三百多块钱的毛衣,他也没穿。
“不想穿。库里暖和,我去了。”
“你别拿书去。”我怕他又看起个没完。
“我不看。这点活儿,我今天晚上不睡觉也能给你干完。我上库了?”
“你爱上哪上哪儿,我管不了你!”
“我去了?”
“别和我说话。”
他像收到了特赦令,去了库房。
他走后,我撕了几个单子,又搞了几个实验,觉得用黑色的胶条粘更好,我和伊水说了,她同意了,我和姚腾就不用再撕了。
姚腾去库里看了一下午的书,有两次,我想上厕所,让他替我看摊,他又把烟灰弹了一地,烟头也扔的到处都是。
积习难改。
姚腾休息了,我问他去他奶奶家吗?
他说:“不去!”像有些恨。
那次他说要去他奶家,他奶在电话里说啥也没让他去,他也不提去了。
我一个人顶一天,倒也不生闲气。
又上班时,姚腾仍是按照他的时间姗姗来迟了。
他一进门就问:“二姨来了吗?”
“没有。”
他又看上书了。他上这个班像是给伊水上的,总盯着她。
前台的一位服务员来挑贺卡,我们是卖两元钱一张的,我说:“你挑吧,我给你按一块五算。”她挑了三张,正要付钱,姚腾随口说了一句:“拿去吧,不用交钱了,算我送给你的!”
女孩要向我交钱,姚腾的大话已出口,我还怎么收钱?我说:“算了算了!”
她收起了钱,又向姚腾说:“马上要到圣诞节了,你也要送我吆——”
等她一走,我说姚腾:“这下好,圣诞节你也有送的了!人家都有男朋友了,你显啥呀?”
“送呗,不就是钱吗!我这个人从来不把钱当回事!我可不像你们,把钱看的那么重!”
他不看中钱,他怎么不给他奶奶买点啥呢?有点钱,就知道给自己花,泡小姑娘,这可行,能耐大着呢!花多少,是不是得看你挣多少哇?挣都没挣来,倒先花出去了,算啥本事呀!
下午,伊水突然而至,见到了姚腾及地上的烟头,她气极,“姚腾!说你怎么不听啊?啊?!”妹妹又冲我来了,“你和他说了吗?”
我和他说,他也不听我的。
伊水要给伊江送书,我们把书装上了车,剩下的几个竹简书,我问姚腾:“这几个装不装?”
他无端地向我喊:“还装哪个呀?!就装这三个了!”
“她不是说《论语》也装吗?”
“装什么装!”
人说话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呢?都好好地说不行啊?
我用我爸说我们的话再说姚腾:“你们这一代人哪,将来可咋整呢?”我都替他犯愁!怎么立足于社会,怎么在社会上生存呢?
我想起了淘气儿,对孩子的教育太重要了!不能放松!
伊水让我去寄发票,等我回来,姚腾不在。
伊水说:“我不愿意见他了,把他打发了。”
走了好,走了清净!
伊妹早在十几年前,就对我下了断言:“姐,你当不了领导!你要是当了领导,得先把你自己累死!”
在经营管理上,我、伊水、伊江,我们都感到知识贮备不足。凭着感觉走,摸索着走,什么事都想自己做,别人做,又不放心,把自己搞得很累。有时我想,一个国家,在最高位置上的人,大事小事都自己抓,也抓不过来呀!那么就要放权,放权的一个重点是选人。怎么选人?选什么样的人?怎么样才能使之更好地发挥作用?怎么样做到双赢?这确实是一门学问。还有,是工资制度,外国的管理模式,我老是琢磨不透,比如,我看了一本关于日本艺人的书,一个艺人挣到的钱,为她服务的每一个人都能分到。每个人都希望艺人能有更好的生意,每个人也都为其提供更好的服务。日本餐馆的服务员的工资也是随着餐馆的流水走,大家是一个整体,要挣钱,大家都挣,积极性调动起来了。在中国目前的很多私人小作坊或公司中,实行的多是月薪制,不管你干多少,你拿到的就是那些钱,有的是给提成,一百块钱,给员工一块,员工对这个比例分配不满,本可以成的买卖,也可以不让成。老板损失的是九十九块,员工损失的是一块,员工不在意这一元钱的损失。我看着麦当劳,想,他们是怎么管理的呢?在全世界开了那么些个店,每个店的食品味道都一个样,该凉的肯定凉,该热的肯定热。
我对电脑知识的学习也不够,伊水一直想上网做买卖,我和她都不太会,拖到现在也没做。
一九二
再就是对英语的学习。在网络上,如果想把买卖做大,要往国际上做,就要学英语。不会英语,只能瞅着别人来分这块大蛋糕。
我们的生意做得很辛苦,需要补充和学习的太多了!所以,我对淘气儿说:“你将来一定要学工商管理!”
在北京的我们姐弟三个,按照阶级分,应分为两大类:
伊水买了一套房子,三十多万,现已涨到四十多万了。
她说:“我周围住的,都是中产阶级。”
我把她的原话引申了,中产阶级买的是和她买的一样价格的房子,所以,我把她也划为中产阶级了,这是顺理成章的事。
伊江的手头上虽没有多少现金,但他的几库房的书也值二十多万,这些书再买出去,就不止二十万了,也可能是三十万,也可能是四十万。我也把他划为中产阶级。
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无产阶级,别说买房,我连个厕所都买不起。
伊水的房子还在增殖,她希望北京的房价涨得越高越好,她的一套房子涨够八辈子花的才乐。
伊江有钱没房,我呢,没钱也没房,所以,我和伊江都希望房价跌!跌!跌!尤其是我,希望房价跌到一分钱一大土篮子楼房才好。
我们都是站在各自的利益上看事的。伊水没有替我们着想,让房价跌跌跌,让我们能尽早地住上属于自己的房子;我们也没有替她着想,让房价涨涨涨,让她赚了再赚。姐妹之情、姐弟之情在同利益的对比上,是那么地微不足道,那么地不值一提了!
我妈是盼着每个儿女都好的,但是她也常说错话。比如,在伊水家,电视上说房价降了,妈妈拍手称快:“降了好!这家伙让他们涨的,太不象样了!”一回头,看见了伊水,伊水正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妈妈。
作为中产阶级的伊水,买了房子,就没有换车的钱了,她的那台老车,去年就到了报废的年龄,按照规定,每年务必要年检两次,修理费、年检费、保险费都加起来,要三千多块钱,把那台车卖了,也不值这些钱。为此,伊水不检车了,能不修就不修,能不花钱就不花钱。开了一年多了,除了老天爷给洗了几次之外,她没再洗过车。车身上的漆掉得东一块西一块的,那上面的锈,像人身上长的流脓淌血的疮,玻璃上还有鸽子、燕子或鸟什么的拉的几摊屎做点缀,谁见了都想往远了躲。
这台车使我出入小区时,很是风光。保安人员每见到它,麻木、暗淡、无光的脸上都像开出一朵花来,离着老远,大门就为它打开,并抬起手来,向它致敬——这是我在开好车时从未受到过的礼遇。
别看这台车不咋地,却有人怕过它。在大门口坡起时,突然熄火,它的后面尾随了一个“大奔”。我们谁也不想看到一台破车因溜车而撞到大奔的惨景——它撞了也就撞了,把大奔撞坏了哪儿,可不是一百二百能打发得了的。出于对大奔的爱护,保安人员、大奔司机,几乎是同时奔向了破车的后面,一鼓作气,把它推到了安全地带。
开着这台车,比骑着一台“猛里蹬”自行车还现眼!
“伊水,你把它卖了吧,我们跟着它都丢人!”
不但妈妈劝她,我们也劝她。
伊水却一往情深地说:“俺家的钱都是它给挣的,我对它还挺有感情的呢!再说了,用它接个孩子了,买个菜了,也挺方便的。”
我问伊江:“这台车,如果被警察抓着,最严重的处理结果是啥?”
“吊扣驾驶证,罚款两千。”
驾驶证不能给警察,好几千块钱来的呢;行使证也不能给,越给,罗乱越多。我们经过了思考,统一了认识:谁开这个车,万一哪天幸遇了警察,这俩证都不能往外掏,其他的人以找别的车为理由,先撤出去,司机再以找证件为由,溜之大吉。车,我们也不要了,归警察吧。
“警察不得寻思这台车是咱们偷的呀?”我说。
伊江说:“那也比损失几千块钱强啊!”
我又去劝伊水:“你卖了它吧!开着车,提心吊胆的,弄不好,你连一千块钱也得不着。”
伊水还是没有卖了它——一个中产阶级的破车!
尤湖的胆子是最大的,他敢开着他们的这台车上三环,上二环,上长安街,上它不应该去的地方。
我说妹夫:“你开着它,连那些地方也敢去?你不怕给录象啊?”
“录就录呗!这车的手续都不全了,扣分罚钱,也找不着咱。”
伊江开着它,灭火率是最低的。他带着我们,在北京的边缘地带四处转悠,寻找闲置的库房。我们已找了三天,看了几处,定下来了:八十多平米,新房,环境好,干净。
瑾儿说:“库房的房租一年一万,我们住的房子,每年六千,家附近的几个库一年八千多,生活费一年两万,伊望的入托费一年五千,别的还没算呢,一年得多少钱?不挣钱哪行啊!”
我说:“人都快成了钱的奴隶了。”
瑾儿:“人就是钱的奴隶!挣完钱花钱,花完钱再挣钱。不知道谁为谁挣呢!像蜜蜂。”
丁一坤单干了,他逮了一个大份儿,净挣一万两千块钱。他也像涨了几个台阶,高人一等了,“换手机!挣了钱就换手机!”
瑾儿说:“又够他得瑟几天的了!挣了一万就那样,挣了十万得啥样?”
淘气儿上学又是令我发愁的事,初中毕业,他有几个走向。一个是可以和北京的孩子享受同等待遇,考中专。我不想让他上中专,想让他上大学。因为中专的费用很高,念完了,还得上大学,还不如直接上高中,再上大学。他上高中,如果回老家念,可以省下很多的钱,但是在老家也没人管他,我又不放心。在北京念高中,我们是外地的,费用比北京的孩子高很多,我们住的附近的高中一开口要三万,三年的,一次性交齐,吃、住还没算。我上哪儿去弄这钱?虽然弟弟说过要资助我,但我自己家的问题还是想自己解决。上完高中,还有一笔费用,就是上大学,我问了一个大学生,他说费用大约十万左右,有比这便宜的,也有比这贵的。
又是钱!
没有钱,淘气儿初中毕了业,就得走向社会。
市场经济,用钱说话!
有一对老夫妻看见了我们的书,要给他们的孩子买些古典名著。
妻子说老伴:“你给他们买,他们也不看!年轻人这个忙啊,抓不着个影,也不知道他们都忙的啥?”
我说:“都忙活钱去了!”
一九三
老两口就乐,说我说的对。
钱,从什么时候起,成了人生活的中心和目标?钱,又从什么时候起,支配起人来了?
我在家里拣到了一个团徽,问淘气儿:“这是谁的?”
“我的。”
“你哪来的团徽?”
“我入团了。”
“啊?你啥时候入的?”
“早就入了。”
“这么大的事,你咋不告诉我一声?”
“那有啥说的!”
“你咋入的团?”
“我们老师说有几个团员的名额,问我们谁入?”
“有要入的吗?”
“谁入那个呀!我们班没有一个要入的。最后老师点到谁,谁就得入。一共四个,有我一个。”
“你写入团申请书了吗?”
“写了。”
“你咋写的?”
“在网上下载一份就得了呗!”更快捷、更省事了!
“下载完了你就交上去了?”
“啊。”
“来,我问问你:你为什么入团?”
“我们老师说,入了团,在中考和高考录取时占优势。同样两个人,分数一样,一个是团员,一个不是团员,肯定录取团员。”
我问他:“你就是为了这个才入团的?”
“就是为了这个呀!不为这个,老师让我们入,我们才不入呢!”
这就是他入团的动机!如果非团员比团员的分数高出一分,他和老师所说的团员的优势就没了。
人变得功利和现实了,包括孩子。
我问他:“团的知识你学了吗?”
“没学。”
“连个手册也没发给你们吗?”
“没有。忙着中考呢,交了申请书,就入了,接着就考试了。”
信仰危机,不只是在团员中,在党员中也很严重。
我记得有一个对党员的不记名的问卷调查中,问:你相信共产主义能够在人间实现吗?
提出来了,就已经是个问题了。正因为相信的人少了,才有了这个疑问。
有一个党员在卷子上打了个对号——就是相信能实现,后面还附上了一句:那是佛的世界。
党员队伍中,真正信仰共产主义的有多少?表面上信,而实际上不信的有多少?假如把党员一个一个地用测谎仪测,会得出一个什么样的数字?应该是惊人的。把入党作为积攒政治资本、捞取个人实惠的人不是没有。在领导干部的提拔中,党员占有相当大的优势的。
很多党员出于一种自保的本能,而不说实话——党的多次运动把人锻炼出了这种本能。当一种政治运动来的时候,只要基调定下来你是错的,你就百口莫辩,没有人去为你辩护,或者说没有人敢为你辩护,也或者说即使是有人为你辩护了,他也会成为受迫害的一员了。文革就是个例子。谁敢保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