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风舞,情一诺-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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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是说?他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有何不可?”圣忆风望着亭下水中的鱼群,将手里的鱼食如水般洒出。
里的花轻轻飘洒,随着风在空里打着转,他静静地站着,一裘绛紫的衣袍上,沾染着落英点点,清风拂过,端是衣袂飘飘,似是不经意间,就会随风而去般。
清眸微微一闪,他想起前几日见到的溪孟安。溪孟安看着他的眼神,总让他觉得,似乎对方是旧识
“调查中你可见过溪孟安?”
“这几日他出现的次数越来越烦繁,我想即使是普通人家,估计也都见过那个如落花般虚弱的俊秀公子吧?”
细眉轻挑,圣忆风趣然地望着高轩叶,“大家这么形容他?”
高轩叶微微一笑,“不但这么说,还总有人将少主跟他做比较?”
“说什么?”
高轩叶轻咳一声,垂眸道,“说,曾经的三公子是天上的流云,现在的圣忆风却是危险的罂粟。”
细眉愈扬愈高。
“溪孟安,是一朵苍白的花,让人忍不住怜惜。”
宽大的袖袍拂过石桌上,带起的风将桌上的落花翩翩扫落,他伸出指尖轻粘一朵在两指之间,“人们果然容易沉寂在虚假的世界中无法自拨。
曾经的三公子,现在的溪孟安,都只是一个假象而已。”
凤眸抬起,觑向站着的高轩叶,“怜惜?知道这个形容溪孟安的词第一次是从谁那儿听到的么?”
“少主也听过?”高轩叶有点不信圣忆风居然也亲自打探过的溪孟安。
一个眼神,就知道自己的心腹在想写什么,“我没那么无聊。是舞儿,那丫头说,溪孟安让人怜惜。”
圣忆风说话的时候,混着特殊好、慵懒的低柔声音带着一丝自已都没觉察的醋味,高轩叶听在心里,暗暗偷笑,表面却眉毛都没有挑动,神色也没有变换,“少主不必担心,绝舞姑娘对少主的心日月可鉴。”
一句话直戳圣忆风最忧心的问题,凌厉的视线射来,高轩叶却仍眼观鼻,裴作不知道,继续说着,“听说,少主那天在醉满楼的行为,可算是昭告天下绝舞姑娘与您的关系了,这么强的占有欲,属下以为怕是无人敢挑战吧?”
素白的手轻转,拈花为针,指尖的花瓣即刻飞离而出,轻响声划过高轩叶不懂声色的脸颊,撩起几缕黑发,射入身后朱红亭柱。
“话题扯远了。”圣忆风嘴角微微勾勒起一点,“我是想问,既然你见过溪孟安,可曾觉得他,眼熟?”
这个问赶,让高轩叶警觉起来,他没有回答圣忆风的问题,反问道,“少主确定除了柳曦,再无仇人?”
圣忆风沉默了,许久许久以后,才缓缓道,“去帮我查日教前教主是否还有家眷存活。”
“是。”难道跟日教前教主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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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饰店里,老板看舞儿出手阔绰,一下手就买下好几款最新的上等品,急忙奉上笑脸小心招呼着。
“姑娘,旁边可爱的小姑娘,是您的妹子?”
老板阿谀奉承的笑脸看在舞儿眼里格外刺目,她挥挥手,不耐烦道,“你不用管跟着我们,怕我们偷东西不成!你这样跟着,我们怎么看?!”
“好、好,那姑娘看,中意的告诉我。”
舞儿拿起一朵精致的银花在影儿头上比试着,又试了好几个,最终还是选定第一次拿起的那朵银花,“就这朵好看,我们买这个。”
影儿不好意思地推脱着,“舞姐姐,不用了!你都给我买了很多了,这么多我也戴不完的,你也给你自已买一点吧。”
“我又不喜欢戴这些东西。”舞儿翻翻水眸,让店家将东西都包好,才满意的拎着东西,牵着影儿走出店。
“舞姐姐,舞姐姐,我们真的不去看恩人了么?”影儿垂眸问着,眼底闪过不耐烦的神色。这个绝舞成日拉着她转悠,她根本无法接近圣忆风获取主人需要的消息。
“恩。”虽然有些遗憾,但她不想让溪孟安成为她和师父之间的问题。
沉思的舞儿一不小心,被身旁走过的人一撞,身手一晃悠险些跌倒。
“啊,对不起姑娘,人太多了,实在不好意思。”
舞儿见那人非常礼貌,甜甜地笑笑,“没事。”
“所以我跟你说,一定是圣忆风做的”
刚转回头,舞儿就听到方才撞他的人对同行的人说着,敏感地捕提到“圣忆风”三宇,舞儿停住脚步,转身跟在两人身后。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溪老板又没有惹到他。”另一个人不解地问着。
“你不知道啊,咱们龙国最大的琼珠绸庄是魅门旗下的。”那人怕别人听到,音量降低了很多,“听说,最近几个月,追忆绸庄抢了很多琼珠绸庄的生意,我估计会不会是因为这个事。”
另一人啧啧两声,惋惜道,“溪老板可真够可怜的,被圣忆风盯住,哎——算他倒霉吧!”
“还有呢,”那人脚步放缓,趴在另一人耳朵旁道,“还有人说,前段时间在醉满楼,圣忆风与溪孟安因一个女子起争执,而且圣忆风是抱着那红衣女子出去的!”
那人贼兮兮一笑,“搞不好是怒发为红颜呢!”
那人收回脑袋,结果猛不丁看到面前染满怒色的娇颜,一下子蹦出几尺外,“姑、姑娘你大白天怎么能这么吓人呢!”
舞儿撇唇道,纤纤细指指着那人身边的人,“我可是光明正大的在街上走路,你要是不趴到他耳边说三道四,又怎么会被我吓到!”
第二百一十七章
那人一惊,想来这个姑娘应该听到他的话,急忙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但还来不及‘教训’,就听见舞儿转瞬间改了脸色,笑眯眯地说着,“大哥,你们都说些什么啊?说给我听听!”
听舞儿叫他大哥,那人火气也浇了些,“你没听到?”
舞儿眨了眨杏眸,一副不耻下问的样子。“没有啊,你给我讲讲。”没听到才怪呢。
“去、去、去。”那人挥挥手,拉着旁边的人朝前走去,“这不是你们姑娘家该听的。”
舞儿没有追上去,只是看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影儿拉拉舞儿的手,抬眸好奇地问,“舞姐姐,你真没听到么?”
舞儿眨巴着大眼,一副无辜的样子,“怎么可能!那么大的声音,想不听到都难!”
“那”影儿看着舞儿,有些不敢开口,“那恩人的绸庄倒闭,是因为舞姐姐的师父么?”
不理会影儿红通通的眼睛,舞儿拉着她转身朝前走,“谣言就是谣言,一传十,十传百,传出来的就变质了。师父不是那样的人,我根本不相信那些话。”
“可是、可是那天,舞姐姐的师父,对恩人真的很有敌意啊”影儿锲而不舍始终诱导着舞儿。
软软的手甩开,舞儿对影儿有些忍无可忍,“影儿,我知道你喜欢恩人不喜欢我师父,但是请你不要把什么罪名都往我师父头上扣,我师父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了解!”
气冲冲地说完,留下被训斥地红了眼的人儿,舞儿独自离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郊外的羊肠小道上,温柔地笼着一前一后的两人。
舞儿的垂眸,数着自己的脚步,清嫩娇软的脸上没有太多怒色,也没有太多的悔意,有的只是,水盈盈的大眸里不太清晰的眼神,让她看起来有几分迷茫。
她想着自己最后的那句话,我师父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了解!
脱口而出的话她并没有想太多,现在想来,她真的了解师父么?
曾经她以为,师父是谪仙般的人;然实际上,谪仙是修罗。
追忆绸庄之事真是师父做的么?如果是以前,她敢肯定的说,一定不是,可是现在,她犹豫了。
圣音不会做这样的事,那圣忆风呢?
在醉满楼那天她清楚地感受到师父对溪孟安的敌意,师父也亲口说过如果交朋友,决不能是溪孟安。
会是师父做的么
舞儿急匆匆地回到尘家庄,却没有见到圣忆风的身影,自从那日在马车上的争执后,出门不再有颜奇跟着,可她也很少见到他。
她原以为师父在生她的气,可是每当见面时,那张脸看着她还是温柔地挂着笑,丝毫没有生气的痕迹。
想着想着,她看到尘无影,问了半晌尘无影才吱吱唔唔地告诉她,圣忆风与高轩叶去游湖了。尘无影的态度,让心里的怀疑再次加深。
尘无影拉住舞儿,“快吃晚饭了,你就不要再往外处跑”
“我要去找师父嘛!”舞儿冲尘无影撒着娇,“一天没见了,很想诶!”
尘无影有些无奈地翻了翻眼,“你可真是哎,去吧去吧,赶天黑前回来。”说完,转向一直沉默不语还红着眼的影儿蹙了蹙眉,随即又展开笑容,“影儿,你就不要去了,一会儿就吃饭了,让她一个人去。”
尘无影不由分说地拉着影儿离开,影儿一步三回头地望着舞儿,舞儿只是看着她,像是在想什么,随后转身离开。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她到了城西,远远的,看到一道牌楼,写着月亭。
再沿着小道往里走了约么一盏荼的时间,触目可见的是一座湖便是月湖,宽阔的湖面澄蓝清澈,布满了翠绿的荷叶和袅袅婷婷的荷花,湖上静静地泛着十来只船,湖面筝音缭绕,在岸边就可听到船内传出的欢声笑语。
舞儿沿着湖畔,一只一只船的搜寻,终于找到一只最清雅最安静的船,眸光闪了闪,在码头划了一只小船,朝目标悠悠划去。
“少主今天实在奇怪,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有心情来赏景。”高轩叶提起酒壶,在对面的酒杯与自己的酒杯中注满酒。
圣忆风只是靠着窗,飒飒清风拂开柔顺长发,露出如玉般的俊美面庞。然而这张脸上,却没有往日的悠扬的笑容,他懒懒地睁着眸,睫毛偶尔会煽动覆住墨黑的瞳眸,却遮掩不住他不自觉流露出的疲惫。
高轩叶端起酒杯,一手将纱帘掀起挂在白玉弯钩上,一边饮酒一边赏着翩翩起舞的荷叶,“少主出来是纯粹的散心,还是怕商量的事情让绝舞姑娘听到?”
提到舞儿,那双黑眸终于闪了闪,他收回视线,端起酒杯一口饮下杯中酒,懒懒地回答,“不知道也许都有吧”他的语气,鲜有的流露出疲倦。
高轩叶垂眸,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玉笛,“少主担心溪孟安?”
他抬起如深海般的眸,淡然乏味地问高轩叶,“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说完,他的唇角勾起一个弧度分不清是笑意还是苦涩。
“全写在脸上了。”高轩叶微笑,“少主既然不生气,何必这两日躲着绝舞姑娘,你要知道,这可正是某人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圣忆风轻笑,朝高轩叶手中的玉笛伸过手去,指尖碰触玉笛一端的同时灌注内力,在高轩叶完全没反应过来时,轻而易举地夺过的玉笛,轻轻在手心拍打,“轩叶,真怀疑你这样低的警觉性,是怎么发现我和丫头这两日的变化。”
高轩叶正要开口,他又适时的抢过话,“让你查的事呢?已经过了两天了,我没太多耐性。”
“少主,你可太强人所难了。”高轩叶抢过心爱的玉笛,“独孤翊那边可是才查到皮毛,我这边就已经有眉目,进展已经很快了。”
“独孤翊也在查?”
“嗯。他最近的注意力好像都放在溪孟安身上,不曾再找过舞儿。”高轩叶很自然地将话题引到圣忆风最担忧的问题上。
淡然的勾起唇角,修长的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听舞儿说,绝姒告诉她,独孤翊已经改过自新,想让舞儿原谅他。”
“少主相信?”
圣忆风淡笑着摇头,“我甚至不相信独孤翊会放过背叛他的绝姒。”
绝姒背叛独孤翊可是因为他,而他是独孤翊最憎恨的人,被最信赖的亲人背叛,是什么滋味,他比谁都清楚,所以他绝对不相信,独孤翊会轻易放过绝姒,也许,这只是暂时的风平浪静而已。
“既然他暂时不会有动静,我们还能轻松些。”高轩叶沉静的黑眸与圣忆风含笑凤眸对视,“根据目前查出的资料,溪孟安确实与日教有一定的联系,跟柳曦也有来往,但是,似乎柳曦是受他钳制。”
圣忆风垂眸沉默平晌,抬起头唇边的笑淡定从容,“我记得丫头跟我说过,她第一次去追忆山庄,潜入溪孟安的卧室,虽没看清人,但与她交手的人不但能站起来而且武功很高。”
“少主的意思?”
“如果那傻丫头找错房间,就另当别论。但如果对了,现在的溪孟安,只怕比我想像的还要难对付。”
他的话,悠悠地在船舱内飘着,如迷音幻影,让高轩叶也跟着警觉起来。
“少主有没有想过,也许”高轩叶莫测地望着圣忆风,”溪孟安是前日教主的遗孤。”
高轩叶思来想去,只有这个可能,前日教主的忠臣都已死去,子孙都早已远离江湖,而最有可能为日教主报仇的,只有日教主当年唯一没有找到尸首的儿子。
“为父报仇么?”圣忆风向后靠去,冷冷笑道,“那我魅门上上下下近百条人命如何报?”
高轩叶垂眸不语,许久才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当年确实是柳曦连同前日教主害死了魅门近百个兄弟,但走,前日教主的儿子与妻子,有什么错?
没想到前日教主居然还留下一个孩子,真是孽缘啊。
从小舟上一跃而起,舞儿以极轻极轻的动作宛如蝴蝶般落在圣忆风所乘船的顶端蹑手蹑脚地俯下身,将耳朵贴在顶棚。
圣忆风幽深的眸子望着他,“你这是在责怪我赶尽杀绝么?”
“不,罪有应得。”高轩叶望着他,“只是,如果溪孟安真是前日教主的儿子,少主打算怎么办?”
他朝高轩叶俯过身去,狭长的凤眸中嗜血光泽如星般闪烁,渗冷的音节一字一字从优美薄唇中吐出,“父债子还。”
高轩叶不予以回答,避开圣忆风利刃般的眸光,心中隐隐不安。
溪孟安是前日教主的儿子?!
那个杀了师父爹娘的日教主的儿子?!
舞儿震惊地捂住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