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风舞,情一诺-第9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犹豫什么?”舞儿望着高轩叶若所思的模样,明了几分,“你是在担心师父?”
高轩叶闻言,抛给她无奈的一笑。
“不、不用的。”见高轩叶为难,尹蓉贴心地急忙道,“没事的,我不用治疗没关系,从小就这样我都习惯了,舞姐姐,你不要为难高大哥了。”
舞儿听到尹蓉为高轩叶担心,扑哧一声笑出来,“蓉儿,这句话倒是说的流利啊!”
“舞姐姐!”尹蓉的脸,刷地一下,红得像颗番茄。
高轩叶毕竟不是毛头小子,沉稳而内敛的他这下终于在舞儿与尹蓉的互动中,瞧出些端倪,轻咳一声,打断了舞儿对尹蓉的逗弄,“绝舞姑娘,你先将尹蓉送回去,我在此处等着,你应该有话要和我说。”
舞儿古怪地看了眼高轩叶,真神,连她又有事求他,他都看的出来。
舞儿匆匆将尹蓉送了回去,连休息喝口水的时间都不愿浪费地回头找高轩叶。
远远地,她看到高轩叶青色的修长背影立于凉亭之后,足尖轻点,提气用轻功瞬间跃于凉之中,单手轻拍高轩叶的肩膀,像只轻快的免子一下子蹦上石桌,坐在双面晃悠着双足。
“高大哥,既然你看出我想要做什么,你就不拐弯抹角了。”舞儿双手放于身体两侧支在石桌上,习惯性地偏起脑袋望着高轩叶,“高大哥,我不好再去为溪孟安和尹昭的事求师父,你不要再地尹昭大哥严刑逼供了好不好,让蓉儿去看看她哥哥吧。”
高轩叶看着舞儿认真的表情,反倒笑了,“严刑逼供对尹昭来说是没用的,那日后,就再没对他用过刑。”
高轩叶在笑,然而说出用刑时眼睛中闪亮的笑意,还是不由得让舞儿颤了颤,为什么高大哥和师父似乎都将这么血腥的事看得如此云淡风轻?
舞儿抿唇,既然这样,这么多天过去,她再进去为尹昭大哥敷些药,伤口应该会好的很快吧,这样蓉儿就能见到她哥哥。
高轩叶看出舞儿的想法,沉默了一下,还是淡淡开口,“不要想无用的事,没有少主的同意,我是不可能让她进去的。”
第二百三十章
晌午的太阳,闪烁着让人发晕的光芒,透过密林只洒下零星的光斑,随着轻风在树下人儿的脸上摇曳。
南城郊区前往香阁的路边有一片繁盛的密林,在这片密林中,舞儿站在一个洞口前,土洞在山坡上,山坡上种着鲜艳的花朵,着中国花在南城的郊区很常见,四季馥郁,起风的时候,花瓣漫天飞舞。洞口长着茂盛的植物,密密麻麻地爬在洞边,只露出一米多宽的黑漆漆一片。
舞儿站在洞口前,足足发了一刻钟的呆,脸上面无表情,显然不是因为这里美丽的景色。
她一直在想影儿的那番话,而那番话也是她来此处的原因。
今天清晨,影儿红着眼睛来找她,让她去救溪孟安。经过她的追问,影儿告诉她,今天清晨在经过大厅外时无意间听到师傅与高大哥的谈话,提到溪孟安被关在哪里。
那些话到现在还盘旋在她的脑中,虽然听完影儿的话,她到了此处,可路上一直觉得哪里奇怪。师傅心思那么缜密,又怕她救溪孟安,怎么会在大厅那种地方跟高大哥谈及溪孟安,而且连关在哪里都说了出来,况且,影儿不会武功,在大厅外偷听师傅说话,无论是呼吸还是脚步,都不可以能躲过师傅的耳朵。
疑点实在太多,舞儿来不及细想,决定还是先进洞看看,溪孟安究竟是不是在此处。
忽而风起,吹来一阵淡淡的香气,是一种不同于花香又让她有点熟悉的味道,混杂在花香之中。
舞儿轻轻拨开洞口遮掩的绿的植物,沾着泥土和芬芳花瓣的精致白丝缕鞋,悄悄踏进岩洞之中。洞外经过密林遮掩的柔和阳光,在她绯色的绸衫边缘镶了一层淡淡暖黄色边,也映照出纤细娇小的剪影。
舞儿走进黑暗中,宛如小动物般谨慎,每一步都提高警觉,走得小心翼翼。
气味愈来愈浓。
洞内阴暗凉爽,内侧土壁摸着凹凸不平,而地面却平整光滑,她摸着土壁一步步前移。走了十多步后,双眼适应了洞内的幽暗,也逐渐看到洞的最里面一块大石上躺着一个白色的人影。
心陡然一跳,直觉告诉她,那就是溪孟安。
她加快步伐走过去,白影侧躺在大石板上,一动也不动,连呼吸的起伏都浅的难以觉察。
她走到大石板前,那股熟悉的香味愈来愈浓,似乎笼在白衣人四周,直到微微有晕眩的感觉,才猛然想起那日在月湖上,跟圣忆风因溪孟安的事有所争论时,圣忆风对她使用的迷香。
真的是师傅?
因为迷香,所以溪孟安才昏迷不醒?
舞儿急忙屏息,用内力将迷香阻隔于外,从腰间掏出一个药瓶服下一颗药丸,这是她这三年里在外闯荡,姐姐让她带在身上防身的,能够化解一切迷药。
她取出一颗,将石板上的人抱在怀里,强迫他服下一颗。洞内的过于幽暗,因此看不清白衣人的面容,但是从单薄的身躯和几乎被迷香掩盖下去的药香中,她猜,应该就是溪孟安。
她轻轻将溪孟安放下,在一旁盘腿而坐,静静地等待昏迷的人转醒。
过了许久,一阵细微的呻吟声响起,舞儿双眸绽放出异彩,急忙起身,俯身在他身边,“醒了么?”
幽幽地,缓缓地,溪孟安在黑暗中睁开眼,“是谁”许是太久没有说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听到他的声音,舞儿欣喜地勾唇,庆幸自己没有认错人,“是我。”
突然,溪孟安安静下来,连呼吸都变得更加清浅,当舞儿以为他有昏迷过去时,他慢慢开口,语气中有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和颤抖,“真的,是你?”
“是我。”舞儿感觉到他艰难地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着,然后一只修长的手复在她的手背上,颤抖如秋风落叶。
“你居然找到我了”溪孟安说着,松了一口气,似乎心里满满地不安因她的到来立刻变得荡然无存。
他的虚弱,让舞儿担心起来,她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发觉没有发烧的迹象,她倏地想起地牢中的尹昭,想要伸出摸摸他身上是否有伤,又觉得不妥,只得急忙开口询问:“你身上有伤么?”
“伤?没有”他虚弱的轻咳着,咳嗽声在空旷的洞内阵阵回响,就好像一个病弱的孩子,极度地需要别人的照顾,让舞儿的心跟着一颤一颤,“只是刚经过柳曦那掌就被掳来了这里,身体还没痊愈罢了”
舞儿短暂的沉默,“是我师傅做的?”
溪孟安抬眸,在黑暗中看不清舞儿的眼神,他轻咳两声,微微一叹,“他只是以为我要复仇,其实,也没做什么”
见溪孟安已经成这样,居然还为师傅辩解,心里一阵怪异,究竟是什么,被人误解成这样,还能为对方着想,真出乎她的意料。
舞儿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先出了这里再说,“我们先出去,我扶你。”
舞儿的双手扶着他的双肩,想要将他扶起,才刚刚离开石板一寸,他单薄的身子又重新跌回石板上,发出一声轻吟,“你自己走吧,我出不去的。”
舞儿双手一颤,“为什么?”
她没有等来他的回答,而是感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她急忙退开,然后听到他低柔而虚弱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舞儿。”
“诶?”舞儿讷讷的收回放在溪孟安双肩上的手。
本来觉得去扶他起来,并没有什么,就如同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影儿或者绊倒的蓉儿一样,但经过他仿若含着无限深情跟萧瑟的轻唤,她想起姐姐的话,忽然间觉得,她对溪孟安不能再如此没有顾忌,这样不仅师傅会误会,连溪孟安都会误会。
“舞儿”溪孟安的手,在黑暗中拉住舞儿正欲收回的一只手,握在手中,拇指轻轻摸索着她柔滑的手背。
舞儿一惊,想要收回,那只原本该无力的手却在瞬间似乎有了无尽的力量,猛然间一股力量,将她拽进怀里,而后唇上传来了冰凉的触感,紧紧一刹那,却让给她一下子呆住,她万万没想到溪孟安会吻她?!
然而,她还来不及推开单薄颤抖的身躯,幽暗的洞内霎时间光火通明。
突来的亮度让她反射性地闭上眼,猝不及防的回身,僵在一句淡如清风却略微颤抖的熟悉音律中,“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舞儿用手挡住光,顿时怔住,放下手缓缓睁开眼,洞内站着两排人举着火把,洞口处缓缓走来一抹修长的身躯,绛紫的衣袍如花般荡漾过平整的石地,落在她的面前。
她有半晌无法回神,怔怔地垂下头,望着面前银色的足靴,余光扫到仍旧按在溪孟安手下的手,似是被蝎子蛰般猛地抽回。
这一瞬间,仿若才回过神,猝然抬眸,撞进一双平静却幽深若寒潭的凤眸。
师傅看到了
冰河似是裂开了一条缝,她习惯性地去看他的手,果然那双修长的十指紧紧地攥成拳,青筋隐隐的。
“师傅。”她起身,小手想要握住他颤抖的拳,却因他的话停住。
“现在不要碰我。”他的声音从冰海中游荡中来,可以冷到凝结成冰块。
他的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到溪孟安的脸上,没有看她,然而冰冷的音调却让她的身体都像是被冻住一般,无法移动分毫。
溪孟安躺在石板上,勾唇对圣忆风微笑,那笑说不出的诡异,不是胆怯,不是害怕,更不是友善,而是挑衅,一种明目张胆的示威。
修长挺拔的身躯越过舞儿朝溪孟安迈去,衣料摩擦的声音在沉寂的洞内响起,虽是轻微的力道,碰触到舞儿的肩膀时间,还是让舞儿朝一旁踉跄了几步。
圣忆风站在溪孟安眼前,垂眸扫视了眼石板上看似了无生气的人,眸光冷沉如晦,优美的薄唇漾开魅惑的弧度,脸上却无任何笑意,“溪公子这是打算永远躺着不站起来么?”
溪孟安双手撑着石板费力地缓缓起来,脸色苍白如纸,仿若这一动作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连略微带紫的唇都轻微颤抖着。
待坐稳身子后,他靠在身后冰凉的墙壁上,不住地喘着气,伸手捂住胸口,轻咳了两声,长长的睫垂下,有些颤抖,“魅门主这是什么意思?”
洞外的风和着花香吹进,吹拂起圣忆风披泻在身后过腰的墨发,发丝微乱,却怎么也撩不动他的眼波。他站在溪孟安的面前,俊美而高雅的容颜上笼着笑意,与看似病弱的溪孟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若神祗般高高在上,“我想,溪公子最清楚。”
“还是,需要我的帮忙。”银靴往前迈了一步,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朝溪孟安伸去。
舞儿大气不敢喘一下的看着那只伸出去的手,心怦怦直跳。
“少主。”高轩叶大步走过去,急忙制止圣忆风,他若不制止,真不敢想象那只伸出去的手接下来会做什么,就算要杀,也不能在绝舞姑娘对溪孟安完全不清楚的情况下动手,这样只会恶化两人的关系。
高轩叶凑在圣忆风耳边,轻声道:“少主,绝舞姑娘在。”
宛如艺术品的手僵住,缓缓收回,长睫轻垂,再抬起,已是一片平静。
他侧首望向身旁满脸不安的舞儿,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随即恢复冷漠,淡然转身,衣袍上在洞外落下的一片花瓣飘然落地。他没有再看她,朝洞外走去,“你若想留在此处陪他,请便。”
他的话让她委屈的红了眼睛,好像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只是可怜溪孟安而已
舞儿看着快要消失在洞口的身影,看都没有看一眼石板上的溪孟安,急忙转身跟上去。
溪孟安静静地靠在墙上,朦胧的眼睛逐渐变得清明,深邃的视线看着圣忆风的身影消失在洞口,而后那个娇小的身躯急忙追去,掩盖白色袖袍下的双拳紧紧地攥着。
方才看到舞儿的手想要接触圣忆风的拳,那一瞬间,他几乎想要站起来,将她拽进怀里。他望着自己握紧的手,微微的诧异,他究竟是真得动了情,还是太过入戏
待洞内的人全部都离去,溪孟安双脚落地,盈盈站起,望着洞口冷冷道,“出来。”
一抹绿色的娇小身影从洞口慢慢走进,动作不似往日利落,有些迟疑。
影儿站在溪孟安面前,单膝跪地,垂首静默不语。
“圣忆风怎么会突然出现?”想起方才的一吻,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他却深深地感受到内心的激荡,他不是没有碰过女人,只是,从没有任何一个人,让他有如此波荡起伏的激情。
如果没有圣忆风出来坏事,他或许
蓦地,他止住自己神游的思绪,冷冷地望着地上的影儿,“说话。”
“是属下故意泄露的”影儿抿唇,“属下以为圣忆风若来此,绝舞姑娘会更坚信是圣忆风囚禁了主子”
她说的有些心虚,因为她是有私心的,她怕主子和绝舞单独在此,会发生一些她不愿去想的事。虽然主子始终不愿承认,但她知道,主子真的喜欢上了绝舞,从一开始得演戏,到现在的真情,她将主子的变化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她不愿意她从被主子捡回的那刻,就已经爱上主子。虽然他的身边偶尔也会有女人,但都是烟花女子,他也从未入眼过,然而绝舞不同,她怕主子真得深陷下去
她知道她卑微,配不起他,她愿意这样静静地守在他身旁,可她无法忍受他的心被另一个女子占据!
向来镇定的影儿,说话声音如此底气不足,让溪孟安不得不怀疑。
“站起来。”
影儿刚站起,脖子便被一只冰冷的手覆住,她身体一震微颤,“主子。”
他微用力,用拇指和食指掐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抬头看着他,“这些年,我看重你,是因为你听话,懂得进退,不要让我觉得后悔。”
她看着他眸中的冰冷,将酸涩咽回肚中,“是。”
纤白的手掌放开颤抖的脖颈,溪孟安看着她,眼神变得柔和,“听话就好。”
两人先后走进尘家庄,众人看到在外面经常挂着温雅浅笑的圣忆风面笼寒烟,身后跟着可怜巴巴的小人,所有人都纷纷避开,远离随时会爆炸的两人。
舞儿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