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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长生录-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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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狐行顿觉呼吸困难,真气逆流不止,难以抵御,只道了一声:“小玉——你……”便岔了气。
  赵小玉回过神,转过身,看着身后令狐行口喷鲜血倒地,脸色惨白一片,顿时六神无主。
  糟了,该不会是自己胡思乱想害令狐行走什么什么火,入什么什么魔吧?
  她一下慌了,哇一声哭了出来,拼命摇着令狐行的身子,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令狐大哥,你醒醒啊,是小玉不好,我再也不做超人梦了……”
  看着令狐行皎洁白月光下,明镜一般的脸庞,嘴角挂着的血丝越发鲜红夺目,赵小玉后悔不已。
  她真不想失去了未婚夫那个后世,又千里迢迢跑来古代害死这个前世,难道她真是红颜祸水吗?
  难怪令狐行一再说他师父临行交代要他忌什么女色?原来是算准了自己会害死他呀?
  她哭了半天,却始终不见令狐行动静。
  她轻轻触摸他的手,还带着余温。
  刚死的人,手也应该是暖暖的吧。
  忽然,她感到无限悲凉,吸吸鼻子,不再哭泣。
  抬头四望,周围的风呼呼地刮过,夜空中层层黑雾弥漫在明月旁,风云变幻着。惨白的月光在浓浓的黑雾中忽隐忽现。
  她以为他已经死了,索性伏在他胸口,静静的想,若是他这个前世死了,那会不会在地府和那个后世相见啊?
  如果百年以后,等她也死了,那到了地府,会不会前世和后世都跑来抢她?妈呀,那岂不是要把她撕成两半?
  “碰碰——”
  耳畔传来轻响,赵小玉猛然抬头四望,周遭除了她和令狐行,连鬼影都见不到一个。
  一阵无形的风吹过,山坡上的黑草一眼望不到边际,随着风簌簌摇摆,宛若一层层巨浪,一浪高过一浪,向远处蜿蜒过去。
  赵小玉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方才被令狐行喷上后背的鲜血已经更加寒凉。
  借着月光,看他那张白纸一般的脸,隐隐约约竟有丝丝缕缕的白气,从口鼻处飘出,难道……?
    正文 第36节:双生花(十四)
     更新时间:2008…8…23 18:46:47 本章字数:3919
          赵小玉定了定神,又伏在令狐行的胸口听了听。
  “碰碰碰碰——”
  是均匀而强有力的心跳,规律的搏动着。
  原来他还没有死!
  她一阵喜悦,破涕为笑,可他为什么不醒呢?
  赵小玉根本分不清楚岔气与走火入魔的区别,前者只是将导引的真气全速回至传功者的体内,传功者一时难以驾驭如此回送的真气,便会暂时休克。
  而后者多是性命堪舆。
  她忽然想起以前学过人工呼吸的紧急救治法,顿如醍醐灌顶,来了古代这么久,好歹自己也是个半吊子心理医生啊。
  她一本正经的深吸一口气,鼓着腮帮子,向令狐行嘴里吹气,又做心脏按压。
  可无奈令狐行这家伙嘴巴闭得严实,她吹进去的气,大半给憋了回来。
  她只好用了一个她能想到的最简便的办法。
  令狐行逐渐恢复意识,他深知方才自己只是一时岔了气,全败小玉那丫头所赐。
  正打算找她算账,却感觉唇边一阵酥麻,一条温润的小舌轻轻拨开他的唇,丝丝兰气,透过齿间传进他的心肺。
  她这是在干什么?该不会是知道自己醒来要罚她,干脆来个主动请缨吧?
  不过,这种感觉倒是令人有些心思散乱,那小舌带着柔和的温度,轻轻的在他齿间撩拨,饶是他再怎么清规戒律之人,也无法抗拒。
  看着月光下,她那张不施粉黛却满面柔光的脸,挂着盈盈泪光。
  小玉竟然为他哭了,是在担心他吗?
  他忽感心潮澎湃,伸手一手揽住她的细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一个翻身狠狠的回吻了她。
  赵小玉忽感令狐行竟然已经醒了,而且居然把她压在身下回吻自己。
  他一定不知道,刚才只是在救他,而不是吻他。
  但如今这有区别吗?
  她惊异的微微睁开眼,看着那张与她未婚夫如此酷似的脸,没有拒绝。
  虽然她还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有多爱这个前世,但既然吻都吻了,那索性以吻封笺吧!
  她双手顺势圈住了他的脖子,回应起他的吻。
  寂寞、苦涩、不舍与爱恋,在彼此的舌尖纷纷扰扰的纠结。
  令狐行渐渐迷失自己,看着身下的佳人如美人蛇一般扭动,甜蜜的双臂,白皙透亮的肌肤就在近前,香气袭人。
  他几乎不能自持,伸出手竟然有些颤抖,轻轻解开那雪白胸前的粉红袂带。
  那粉红袂带上,用金丝线细细密密的刺绣了一朵精致的金色牡丹花,花蕊艳红,隔着那若隐若现的酥胸,竟如处子身上的守宫砂一般耀眼夺人心魄。
  黑夜寂静,长空漫漫,飘来一片黑云,黑云越积越厚,风云变幻着,如两个在草地上纠结的人影。
  忽然,黑夜长空之中,划出一道战栗人心的闪电,映得山腰雪白明亮。
  “噼里啪啦——”
  好端端的山头,竟然打了一个闷雷。
  赵小玉在他身下一声娇喘,搂住他的脖子定定地看着他的双瞳,似乎要看向他灵魂深处。
  “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第三个条件?”赵小玉直觉自己便快要被那柔情蜜意化掉。
  令狐行抬头喘息,道:“什么?”他没想到,小玉居然在这个时候跟他谈条件,真是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
  “就是,就是……今后,我便一直叫你老公,而你……你,你要叫我……叫我……”佳人含笑羞赧,始终说不出来。
  他笑了笑,又吻向那蜜乳深处,有些心不在焉,道:“玉儿……唔……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玉儿?这个称呼倒也不错。不过我想让你现在叫我……叫我老婆——”赵小玉总算说了出来。
  可随即天空又响起一道闷雷,令狐行忽然醒觉,难怪觉得这“老公”的称呼熟悉,当他听到赵小玉让他叫她老婆的时候,他总算想了起来,师娘也曾这般叫过师父的。
  冥冥之中,记得师父也曾叫过师娘“老婆”,后来师娘走后,他问起师父,为什么师父叫师娘“老婆”?是不是老了的婆婆?怎么师娘喜欢做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吗?
  师父却神情黯然,只说,这是个无法完成的约定。那眼里分明刻画与铭记着对师娘的爱意与思念。
  难道……难道,这小玉,让他叫她老婆,也是也是和师父师娘一般……?
  “不可以,不可以——”
  令狐行一把推开赵小玉缠绕的双臂,双手撑了起来,刻意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顷刻间雨淅淅沥沥地下起来,淋透了两人的发与衣服。
  令狐行逐渐清醒,但他与身下佳人的喘息声,却依然沉重可辨。
  雨水打在方才被令狐行扯开的衣襟上,透着冰凉的寒意,传至胸前。
  赵小玉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她见令狐行忽然神情呆滞,不由得狐疑的抬头望去,那人竟如木头一般,静默得可怕。
  她盯着令狐行呆呆的脸,这算是拒绝吗?还是在嫌弃她?她不由得想起那次中毒后的失陷。
  她有些瑟瑟发抖:“怎么了?连这第三个条件你也不肯答应我吗?”
  风呼呼的刮着,雨却越下越大,还时而夹杂着沉闷的滚雷,从夜空中隆隆而过。
  她看着他嘴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却混杂在风中清幽而过。
  一只蝈蝈伏在一支修长的草叶上,一边捋捋长长的触须,一边用油亮亮的脚沾着雨水不停的送到嘴边,周而复始,好像是在洗澡。
  这些,赵小玉都看得清清楚楚,可为何令狐行就在近前,她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亦或是他想说什么?
  真相,往往便是伤透人心的。
  赵小玉把双手挡在脸上,做了一把小伞挡住那拼命往下滴落的雨水,大声嚷着,兀自心中一阵发慌:“你说过你会答应我的,你说过你什么都会答应我的,如何这一声称呼你都不肯?”她还没要他真的娶她呢!
  “我不能!我不能!”
  令狐行看见身下那个俏丽的容颜,一想起方才的缠绵,不免耳红心跳,好在那记闷雷阻隔了心中的**,那幕桃红柳绿没有上演。
  看着那张无邪的脸庞,他几乎有些不忍说出下面的话,“玉儿——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可这件,却不能,不能……对不起,方才得罪了——”
  “那你为什么刚才又要吻我?”赵小玉冷若冰霜,满眼冰冷,看着他。
  可令狐行却双目呆滞,没有回答,心中却在兀自纠缠,“你要我如何答你?难道说方才的冒犯是情不自禁?情非得已?”
  他直直的起身,扔下她一个人在这满山的草坡上,逃也似的奔走,向山下一路跑去。
  记得第一次接住她的时候,两人就滚在这草坡上,那时她趴在他的身上,明丽皎洁的眸子痴痴傻傻的望着他,被他一个掀身伤了头。
  而现下,也是对着这同一双眸子,他不得不又一次抛下她,而这一次却是要伤她的心。
  两次的原因都一样,只因……
  生当不逢时,谁解愁人肠?
  两情何以堪,生我莫奈何?
  赵小玉傻掉了,她不能理解令狐行居然能在那春含微露的一刻弃她而去。这便是那“芝兰玉树,谦雅君子”么?这要换到现代,会不会被认为是有病?
  她幻想中的**戏未能上演,她原以为弓在弦上,但原来还有人能在这“蓄势待发”的时刻,鸣金收兵。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他忽然冷淡若霜。
  难道还真的是在嫌弃她?
  男人就是这样,女人日日忠贞,一次不幸的背叛,便被男人视为“淫妇”;而女人若日日放荡,偶尔一次忠贞,也会让男人把她日日捧在手心里,当作至亲至爱,当作宝。
  “那淫贼,吃饱了撑死的人,非礼我,轻薄我,难道我有错吗?长得漂亮也有错吗?”她恼怒地对着令狐行的背影大喊,可他已经听不见了。
  她第一次感到了服下“金斥候”之后,带来的麻烦。
  她无比气恼地拾起青玉履向那只洗澡的蝈蝈伏着的草叶砸去,不偏不倚,正中那片滴水的叶片。
  青玉履本就青翠的鞋身,一个翻转没入了潮湿漆黑的草丛深处,再也寻不回了。
  那只蝈蝈受了打扰,向前蹦了一下,隐进草丛不见了。
  盯着蝈蝈逃亡的方向,雨滴顺着那张明丽动人的面颊流下了,她愣在雨里半晌,突然放声大哭起来,脸颊浸在这冰凉的雨中,竟然通红发烫。
  第一次哭是攸关他的生死,第二次哭却是为自己那惨遭拒绝后,那半含半露的羞辱。
  她——赵小玉,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时尚美眉,居然被个古代的臭道士在“千钧一发”的关头给拒绝了。
  对于谦谦君子,她永远也无法懂得。可吻过又抱过,又算哪门子君子?
  赵小玉感到从未有过的失败与屈辱向她袭来,一点一点将她那颗寄情于未婚夫前世的心,撕成了细细的碎片。
  生当不逢时,爱你的时候,你推开我,拒绝我,
  等到我娉婷转身,心碎的时候,绝情的时候,
  不爱的时候,你却满眼真诚,在我耳边倾诉,宝贝,我爱你一生一世。
    正文 第37节:青花瓷枕中的秘密(一)
     更新时间:2008…8…23 18:46:47 本章字数:2444
          秦岭之下,渭水之滨,一座富丽广阔的都城掩映在一抹斜阳中,更显几分辉煌雄伟。
  这座富丽堂皇的都城,有一个响亮久远的名字——长安城。
  八水绕长安,气候宜人,人们亦长长久久,安居乐业。
  长安城东西稍长,南北稍窄,金碧辉煌的皇城座落在北面紫微星宫正对的位置,庄严而肃穆地屹立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之下。皇城以北为承天门,以南为朱雀门。承天门处宫殿林立,错落别致的分布着,太极宫、大明宫、兴庆宫这三大瑰丽的宫殿立在万千宫群之中,宛若鹤立鸡群。
  太极宫为隋朝传下的大兴宫,曾是唐高祖李渊和太宗李世民执政三十年的地方。其中又包括太极殿、两仪殿、甘露殿、武德殿等众多小宫阙,前门为玄武门。相传太宗时期“玄武门之变”便在此处发生。
  许是这里包括了太多的皇权腥风血雨,贞观八年,太宗李世民又在东内修筑了大明宫,再由太极宫迁此居住,处理朝政,其中又尤以含元、宣政、紫宸三个大殿中含元为首,含元殿成了整个长安城最为雄伟的宫殿。此后,高宗李治在麟德年间又兴建了麟德殿,它是大明宫中最大的宫殿,是举行宴会的地方,一直传承往后世。
  兴庆宫是现世玄宗李隆基过去的离宫,如今却按照旧习传承修葺,成了君王听证起居的正式宫殿。
  朱雀门往下便是朱雀街,将长安城平分为东西两市。西市为利人市,东市便是都会市。两市商贾云集,邸店林立,物品琳琅满目,贸易极为繁荣。
  在西市利人市的小街角落处,搭着一个简易的木棚房,房外用竹片扎成一排小篱,与外街天然隔断,店家摆上几座木桌板凳,冲上一壶飘香四溢的大盖碗苦茶,便成了一个茶馆,还美其名曰——和氏茶馆。
  茶馆里里外外围着一堆看客,男男女女以及三五个小孩子,一边喝着大盖碗,一边聚精会神得听着一精瘦的老者说着话。那说话人不过五十来岁的年纪,穿一身洗得有些褪成青白色的长裾衣,却是个说书先生。
  他抬起那打着补丁的长窄袖,一手将两片竹板敲得琤琤响,另一只手拿着一把颜色约微发黄的折扇子,噗得一声,展开扇面,唱道:“周有砥厄,宋有结缘,梁有悬愁,楚有和璞。”
  那说书人端起大盖碗,咕噜噜喝下一大口苦茶,又道:“这周宋梁楚各有国宝,那楚有和璞,便说得是和氏璧。这和氏美璧,色泽如蓝,温润而泽,背螭钮五盘印记,实乃罕之珍宝。”
  他拿起竹板又硁硁蹡蹡地敲了几下,又唱:“抱玉入楚国,见疑古所闻。良宝终见弃,徒劳三献君。”
  “方才小人已经说到,这诗是前日刚来长安城这小茶馆小坐的一位李相公,听了小人说此一段后所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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