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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长生录-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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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壁上的光影忽而变得鬼魅,赵小玉从没觉得,即便是自己的脸也会在那一刻变得如此狰狞可怕,似乎洞内还夹杂了其它的声音,如鬼魅低低哭泣,又有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连续反复地低语,扰乱心智。
  赵小玉顿觉双目一片漆黑,目不能视,耳不能闻,可那声音却是如此不真实,仿佛从四面八方涌入,钻进她的耳朵里,似幻似灭,萦绕不断……
  “老婆——”身边那人如往常一般,悄悄地凑近她的耳畔,轻咬她的耳垂,拉着她的手轻笑。
  这是在灯火通明的二十一世纪,他掏出一个宝蓝色的小盒子,神神秘秘地递给她,她打开一看,是颗周生生的戒指。
  是不是要爱情永远如这名字一般,生生不息,到死到老,才叫了这个名字?
  是他!是她的未婚夫,这一刻她该是幸福的,简单的两个字,是约定,也是他对她的承诺。
  赵小玉泪流满面,不知为何又看见他。上前抱住他宽厚的肩膀,紧紧地拥抱,似乎带着不舍。生怕他会消失一般。
  “你别走——答应我,永远别走!”赵小玉沉溺在那人的怀抱里,脸上挂着泪,却嘴角含笑。
  忽而那人却变了腔调,一切都如从头来过一般陌生。
  “玉儿,原谅我,我……我不能……”那是令狐行的声音。
  赵小玉张大了嘴,推开眼前那人,却惊见眼前景象一闪,却是那片静默如黑夜般的修仙观外,蔓草深深,情丝缠绕,是令狐行决绝的拒绝。
  “不——令狐哥哥!请你你……别拒绝我!别抛下我一个人……”她涕泪哭泣不止,冥冥中,这一幕,似乎又重新上演,可她至今不忘,铭记于心。
  令狐行摇摇头,双眉紧蹙,面色冷漠,一步步向后退去。
  她伸出手去碰那人,手轻轻一挥,只听令狐行嘴里不断重复着那句“原谅我……”,眼前的人便如沙漏中的沙粒一般,倏忽一声散去,幻化不见。
  赵小玉呆愣愣站在那里,四周漆黑一片,身子不断下坠,下坠,呼吸越来越难受,似乎掉入了无底洞一般抽空了她整个灵魂。
  忽而听见一人信誓旦旦地说:“我……我绝不会看着你在我面前死去的!”
  她心头一喜,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是辰弑!”
  “辰弑——”
  赵小玉双手挥舞着,忍不住喊了一声,猛地睁开眼,心中脏器狂跳不已,却见方才那相士看着自己。
  “赵姑娘……赵姑娘……”那相士摇摇她的身子,见她初醒却眼神涣散,知道她还未清醒,又将手掌贴于她的掌心上,发功运气。
  赵小玉顿觉心神逐渐凝聚,不似方才那般难受了,忽而胸闷难忍,猛一咳嗽,呛出一口水来。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直起身,环顾四周,入眼却是亭台楼阁,清雅别致的一处清修别院。
  院中种植了各类奇花异草,清香馥郁,假山水榭,树影婆娑,往前几步,一片翠竹掩映之下,云雾之上,却是在万丈峰顶之上。
  “这是老夫修行密地——仙鹤峰,却是方才那洞府之内。赵姑娘方才误闯了老夫布下的‘梅花悬镜阵’,若不是老夫及时赶到,恐怕姑娘已经溺水而亡。”那相士面有歉意。
  “啊!那那……那我方才看见的,都是什么?”赵小玉忽而想起了方才她自从踏上第七块青石板后看到的那些景象。
  “呵呵,那些都是幻象!也是赵姑娘的心魔!魔由心生,镜像也不过因人而异,这梅花悬镜阵,乃老夫结合梅花阵和悬镜廊自创而成,但凡闯入之人,耳不能闻,目不能视,若身处幻象虚空一般,虚虚实实,无论怎样运足目力,都辨不清道路。若想克制此阵,必须因循法门而行,或者彻底摒弃心魔。”
  那相士捋捋黑胡须,淡淡一笑,谈起阵法,胸有成竹,镇定自若。
  试问天下间真能摒弃心魔的,焉知有几人?
  “啪啪——”赵小玉闻言兀自打自己的脸,拍得红肿发痛,这才停手。
  “赵姑娘,你这是为何?”相士不明所以,问赵小玉。
  “我想看看我是不是还在做梦?”
  “呵呵——是梦也罢,不是梦也罢,其实我们如今又何尝不是在一场梦中?”那相士口中喃喃,又想起往事。
  赵小玉见这人虽看起来甚是年轻,不过四十出头,可如何每每接近,总觉得此人如神仙一般,透着玄秘,心中暗忖:“此人到底是何人?又怎会出现在这观风台上?方才那洞府中的梅花悬镜阵法,断然是不想轻易被人觉察他的踪迹。”
  “你你……你到底是何人?我看你根本不像是个相士!”赵小玉不得不问出心中疑问。
  那相士兀自苦笑,道:“老夫姓李,倒沾了大唐的皇姓。老夫的确不是相士,准确的说,老夫是个道士。若不是赵姑娘和当年的她长得如此相似,老夫也断然不会救下姑娘。毕竟老夫已经多年不问世事久矣。
  “她?你夫人?道长你……这么挂念她,怎么不算算她在何处?”赵小玉不明白,如何这人总是将自己与她夫人相比,是一种长情吗?虽这人不是相士,可这五行玄术却甚是精通,想必要找个人也不难。
  “唉——老夫何尝没有算过?”那李道长叹了口气,神情颓然,目光看向院中那假山背后的一尊白玉人形塑像。
  赵小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原来那假山背后还兀自高高塑着一尊白玉女子塑像。
  她缓步走过去,细细看那白玉塑像女子,身穿白纱,头梳云罗象牙倭颓髻,玉指轻弹琵琶,眼神妩媚羞怯,神情甚是生动,再看那女子容貌,她不由惊得叫出声来:“咦?天!”
  赵小玉回身看轻步走近的李道长,舌头有些打结道:“她……她是你夫人?”若不是先前被那追杀她的恶妇错认成这道长的夫人,又或者不是听这李道长亲口所言,她绝对不会相信,初见这雕像,栩栩如生,还以为是自己被哪个人塑了像在这里呢!
  “是——正是内子!”那李道长眼神灼灼,掐指微算,复又神情无奈道:“我始终算不出她在何处!我只知道,她在不属于三界之内的一个时空生活着。总之,不在我能控制的范围之内。”继而叹了口长气,抚摸着那塑像的脚底裙边道:“绿儿,绕我上百年修行,也还是算不出你在哪里?你是故意要逃去我找不到的地方,是吗?”
  “上百年?”赵小玉听得糊涂了,干笑两声道:“道长真会说笑,你不过四十来岁,怎么会有上百年修行?难不成你真是神仙?”
  “我不是神仙,如今我也不必隐瞒了,老夫只不过是长生不老而已。”李道长淡然道。
  “长生不老?你?”赵小玉瞠目结舌,她有些不相信,难道,除了她之外,还有人能长生不老?难道也吃了那“金斥候”?
  那道长回转身,笑笑,眼神似乎能洞穿一切,道:“若不是赵姑娘也同样身系长生不老之谜,我也不会将你带到此处!想若是成天面对一个同她如此相似之人,岂不是庸人自扰吗?更何况,老夫与赵姑娘还颇有师徒之缘!”
  “谁说要拜你为师了。你方才的打赌都还没见分晓呢?你不过是刚好说准了会下雨,可你那故人断然是不会找到这里了!”赵小玉心忖,即便是那卞延和还活在世间,也绝不会破得了那阵法到得这仙鹤峰。
  李道长闻言,哈哈大笑,捋捋深黑的胡须道:“老夫虽只能算别人却算不准与自己有关的一切前因后果,但赵姑娘与老夫素无瓜葛,这点,老夫还是算得准的。老夫等的故人,不出三日,便会到此,届时,赵姑娘可得要拜老夫为师了!这三日须臾便过,仙鹤峰一切物事齐全,还请姑娘自便。只是不可再私自折返回去,若是又闯了那梅花悬镜阵法,老夫先前已救了你两次,若是下次,我可不敢保证还能救你脱难!”言毕,便笑着踱步走进那别院房中。
  赵小玉看着那李道长的背影,呆立半晌,待得回过神来,已是后脊冰凉,想想这如神仙般的李道长,的确已经救过自己两次,一次便是方才那梅花悬镜阵法之中,一次却是在那日从狮子楼仓惶奔出,远离辰弑之后……
  那追杀她的恶妇,有一双深蓝的眸子,冷艳逼人,那寒光如刀尖一般径直刺入赵小玉的心里,是何种仇恨,才可恨人入骨?
  赵小玉有些茫然,抬头望向身边那尊白玉塑像的丽人清颜,双眸如水,看这个同自己如此相似的女子唇角含笑,指尖停留在那琵琶上。
  她忍不住想:“李道长口中的绿儿,弹出的琵琶曲,一定比那琵琶行中的贾人妇胜出许多吧!”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正文 第115节:情仇不眠即成殇(十九)
     更新时间:2008…8…23 18:47:29 本章字数:4676
          沈慕容匆匆前行赶路,她在一处小摊处停住,随手拿起摊贩摆出的小玩意儿假意欣赏,却用眼角瞄向身后不远处。
  那个人果然还在那里,自从和李知贤分开之后,这人便一直跟着自己。
  沈慕容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是个专卖女子饰物的小摊,眼前的老货郎有些本钱,卖得都是些较为昂贵的女子饰物。
  “姑娘好眼力,看中的这条传情扣链,是我这小摊上现下最贵的,也是最上等的绝好货色,看这上面镶嵌的金色小钿朵,配姑娘这只玉手雪肌再合适不过了……”这货郎捋捋胡须,开始夸耀自己的货品。
  沈慕容微微蹙眉,也一心注意着那个身后一直跟踪的人,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只是兀自奇怪,回转头,却见那小摊货郎要将那条灼灼其华的手链带上,急忙推却。
  “这链子我不要!”
  “不要?”那货郎闻言脸色一凛,想这买主故意装模作样趁机压价是常有的事,复又赔上笑脸道:“姑娘,你不要也罢,反正看看也是无所谓的,这传情扣链本是带了一段传说,据传是月老红线所化……”
  “传情扣链?”沈慕容喃喃,心思却始终没有放在上面。
  这老货郎很懂经营技巧,指指一旁的签盒道:“姑娘,不瞒你说,小人如今做得,都是些女儿家的生意,但以前小人是那普济寺算命解签的,如今有了点本钱,才转行来做了这买卖。人人都说,买卖不在人意在,但凡来光顾小的货摊的,小人也顺带送解一支如意月老签。姑娘如此年轻,想必还没找婆家吧,不若抽一支,看看你的如意郎君在何处,若何?”
  沈慕容见那老货郎将一装满签盒的红木盒子放在眼前,要她抽一支,不觉暗自好笑,想自己都这把年纪了,若不是那雪魅果辅以那玉颜功修炼,驻颜有术,恐怕现下自己当和那卞延和一般老丑的。
  “本姑娘不需要这些——”她一边伸手推却那老货郎送过来的盒子,一边又转头看向那身后之人,却不见了那人的踪影,她回头四望,看街里街巷,这洛阳南市街头,人来人往,却独独不见了方才那跟踪她的后生。
  沈慕容心中正兀自称奇,忽闻“啪啦——”一声,闻声一看,竟是一支月老红签自那签盒中掉了下来,却是老货郎和她推却之中兀自掉落的。
  “哎呀——此可谓上签啦!”那老货郎眯着眼,照着那红签上的签文念叨起来,也不管沈慕容愿不愿意听。
  “良人月下逢,
  女儿托终身。
  一人之善恶,
  本心若假冒。
  假亦真时真亦假,
  戏假情真渐疏离。
  谁问红线断处?
  观乎本心,断亦不可断,
  问痴情寄望何处寻?
  抽刀断水情自留。”
  “哎呀,这位姑娘,看来今儿个,你是非买小人这传情扣链了!”那老货郎一门心思揽生意。
  沈慕容盯着他,有些奇怪:“你倒是说说,凭什么本姑娘就非买你这链子?”
  老货郎不慌不忙,举着那红签,淡淡道:“姑娘可别见怪,小人只是依签文直解,这签文头两句是说,姑娘的姻缘到了时候,却是在月下成其好事,但……此人是否可值得姑娘你托付终身,还得依那个人的本心,有道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即便姑娘你这段恋情中,有所劫数,但也可趋吉避凶的,不若买下小人这传情扣链,可保姑娘姻缘美满。”
  沈慕容只听得老货郎说的什么“月下成其好事”,顿觉怒气上涌,又想起那个明月夜,那贼子在皎洁月光下对她做的事……若不是如此,恐怕如今她早就和卞延和出双入对了,又怎会让他临死还想着那蓝后?
  此事对她是奇耻大辱,此恨也深埋在心底整整二十年,此仇也不是不报,只是当年她受了古墓派掌门遗训,于二十年前那场江湖仇杀中,誓守莫邪谷,又因与师姐的约定,才不得不将私仇暂且放下,而那老货郎无意间的话,却又伤及往事,触及了她敏感的神经。
  “啪——”一声,沈慕容一掌拍在那货郎的货摊上,绕她平日处事谨慎精致,如今闻言,忆起往事,也恨得咬牙切齿,心中怒气难平,怒道:“什么成其好事?胆敢来骚扰本姑娘的,全都得死!你这老头——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本姑娘连你一并杀了!”
  那货摊顿时在沈慕容的掌力下四分五裂,碎成一片片的,那满摊的饰物,珍珠,簪花,珠翠掉了一地。
  周围的路人指指点点,却不敢聚拢过来。
  那老货郎见这白衣姑娘出手又快又准,断定是个练家子,不敢招惹,打落了门牙也只好往肚子里吞。他摇晃着双手,吓得面色发青,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蒙面的白衣姑娘,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在沈慕容没有再出手伤他。
  但见沈慕容一袭白影,轻灵飘然离去,那老货郎这才哆嗦着吐出一句话:“我我……也只是依签文所解……”
  “晦气!晦气!我招谁惹谁了,姑娘家,性子如何这般烈?”
  老货郎见周围人越聚越多,正唠唠叨叨,自顾自捡起地上的货品,以恐有人浑水摸鱼,忽听一人朗声道:“刚才那位姑娘看中的链子,我买了!”
  老货郎本自恼火今日生意没做成,却招了一武功高手的晦气,微微抬起头,忽而眼前一亮,接过眼前的金子,喜上眉梢,对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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