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惊呆了! 作者:花知否-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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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吵吵有些无措的垂下头,可是,这有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这样一想,她又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我想找你说会儿话,可以吗”
宁恪虽然事情很多,却也没驳了她的意思,关了书房门便让她进来了。
“你很忙吗”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宁恪给她拉了一张矮些的椅子,自己坐了回去,漫不经心答:“是有些忙。陛下出事了,作为百官之首,难免要多处理些政务。”
“陛下出事了!?”宋吵吵吃惊的看着他,你就这么淡定?
“忠心耿耿的随侍太监突然化身刺客,谁也防不住。”宁恪淡淡道,“陛下重伤在床,宇文皇后代掌朝政。虽然御医说并无大碍,但作为臣子,我还是十分悲痛的。”
话是这么说,却也没看出来他有多悲痛该吃饭吃饭,该喝水喝水。
“哦。”她也没再多问,毕竟这些事情她也不懂,只隐约嗅到了一丝奇怪的味道,有一种他动机不纯的感觉
“对了,你父亲现在是正六品承议郎,品级虽高,却是个闲散官职,他现在年纪也大了,不适合担任要职。”宁恪轻轻叩着桌子,“什么时候让你大哥过来一趟,如果他能为我所用,倒有些事可以同他谈谈。”
“”宋吵吵一下子懵了,这是个什么情况啊。
宁恪这么一提,她就越是不敢开口了,只将头缩在脖子里,一声不吭。
“你怎么了?”宁恪语气有些微妙的宠溺,“如果是嫌六品不够高,以后还有机会”
宋吵吵鼻子都快要酸了,嘟囔道:“你这样以公谋私会让人说的。”
宁恪有些好笑,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不过提拔一个小官,谁敢说我?”
他的手指温热的触过她的鼻尖,宋吵吵脸一红,忽然想起了梁夫人在江海楼里说的话。
“这才几天的功夫?你觉得,他真的有那么喜欢你吗?”
宋吵吵抬起双眸,有些忐忑,却充满期冀的问了一句。
“你提拔我的父兄,是因为喜欢我吗?”
你喜欢我吗?
她的眼神充满了光彩,像是一泓月色倒映在水中最初的纯净。
宁恪怕她有心理负担,只淡淡笑道:“孝敬岳父,举手之劳而已。”
而已。
宋吵吵僵在了原地。
☆、吵吵卷铺盖走人了
宁恪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听见宋吵吵躲在被子里小声的啜泣。她背对着自己,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做了什么可怕的梦给吓坏了。
已是将近深夜,眼睛早已习惯了黑暗,屋子里的一切都看的很清楚。
他轻轻将身子挪了过去,宽阔而温热的胸膛贴在她的后背上,似乎是想给她一些安全感,末了,带着一声方睡醒的鼻音问道:“哭什么。”
宋吵吵僵着身子,怯怯道:“你怎么醒了?”
“我问你哭什么。”宁恪永远都是那么一副淡漠的口气,却字字之间透着关心,有着说不出来的温暖。
“啊有些冷。”她的鼻子都堵了,说句话都有些艰难,“冻哭的。”
宁恪明显不信,只当她做了噩梦不愿说,却还是安慰道:“立冬了,是要冷些。明日多穿点,在后院晒晒太阳就是了。”
“嗯,我多穿。”她把头缩在被子里,带着鼻音闷闷的回答。
宁恪毫不犹豫的把她的小脑袋从被子里拽了出来,顺手将她翻了个面,正对着自己,语气责备道:“不知道这样会把耳朵冻坏吗”
“不知道。”她诚实答,低头避开他的目光。
宁恪有些无奈,伸手将她周身的被褥封好,将她软软的身子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柔声道:“别哭了,睡。”
话刚说完,闭了眼,仿佛刚刚只是一场短梦。只有那安定而温暖的姿势,证明他曾醒来过。
宋吵吵忍住抽泣,抬起兔子一般的红眼睛悄悄打量着他的睡颜,薄唇轻抿,俊逸如天神。夜晚很安静,还能听见屋外树叶轻轻抖动的声音,她把头缩在他的臂弯里,感受着他胸口安定而沉着的心跳,一声又一声,咚,咚,咚
相爷,我真喜欢你。
我真想一直呆在你身边。
宋吵吵鼻子酸酸的,下意识屏住呼吸,却忍不住又掉了眼泪,吧嗒吧嗒打在宁恪的里衣上,濡湿了一片。她想要伸手去擦,却又怕再次吵醒他,只能憋着泪往眼眶里缩。委屈地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
她以为他睡着了。
宁恪闭着眼睛,胸口那片濡湿又凉又淡。
长久的沉默之后,化为一场无声的叹息。
陛下身体抱恙,暂歇了几天的早朝。宁恪一大早起来就去了刑部,也没人知道他是去做什么的。出门前吩咐厨房炖了一碗川贝雪梨,说等夫人醒了再送过去。
刑部大牢。
脚步声沉沉回响在幽暗的甬道里,一下又一下。烛火晃晃悠悠,晦暗不明的光映在脸上,更添冷冽。
那人从黑暗中缓步走来,无声无息,脚步一顿就停在了一个地方。
领路的狱卒悄声无息的退了下去,眼神敬畏又忐忑。
“想不想出去。”半晌,宁恪漠然丢下一句话。
昏黄的烛光之下,朱员外连忙朝后挪了挪屁股,惊恐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宁恪有些不耐,只淡淡问:“张尧奉命把你关在这,可有问过你之前同吵吵的事。”
朱员外连滚带爬了这么多年,还是有点眼力的。仔细观察了一下眼前的人,在心中思索半天,连忙答:“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贵人来此究竟”
“无论是谁问你话,装哑巴,或者变成哑巴,自己选。”
朱员外的话还没有说完,宁恪已经不耐烦的打断了,他性子急,不要紧的东西多听一会儿也是浪费时间。
“吵吵什么问什么”朱员外又畏惧又茫然,也不敢多问,抖着手站在原地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他本来一直踏踏实实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吃喝不愁,人见人怕的活到了五十岁。有一天他正在柔和的阳光中抠脚,顺便调戏了一下以前的小妾,下一秒就被关进了刑部大牢,这落差换做是谁也接受不了啊。
朱员外双手攀着牢门,哆哆嗦嗦的问道:“你究竟是”
毫不意外的没有回答,似乎对这个人一点兴趣也没有,宁恪悠悠上前,将一个雕刻精致的银镯子丢在了他的身边,清脆一响,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去。
看见地上那泛着银光的东西,朱员外一下子如遭雷击。
这是他独生女的嫁妆之一,专门请人打的,全天下绝对没有第二个。联想到刚刚那个神出鬼没的人,朱员外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他拿女儿的性命威胁自己,只是为了昨日那个丫头的名声
那狱卒提着嗓子眼送走了一尊大佛,忙不迭的奔到这里来,有些好奇又有些鄙视道:“头一回见相爷亲自探监,你本事倒不小。说说看,你犯的什么事呀?”
朱员外想起了自己的女儿,于是谨遵吩咐,开始装哑巴。
半天,啊?什么!相爷?!
大牢外。
“哟,刑部大牢这种地方也能偶遇丞相?什么样的事儿能劳您亲自大驾?莫非是我前天拿了你夫人的姘夫,你紧张不成?”云嘉带着有些讽刺的语调,喊住了他的背影。清晨的风萧索无比,毫不留情的钻进了领口和袖子里,只淡淡的阳光也起不了什么升温的作用。
宁恪刚要上轿子,一听见这声音,不紧不慢的收回了腿:“我倒也很好奇,云小姐这么懂得享受生活的人,如何也能起这么早?”
吵吵昨天晚上有些怪异的举动让他上了心,费了些功夫知道了昨日在街上发生的一切,出了这种事,担惊受怕都在情理之中,更何况她胆子一向小。现在他已经给处理好了,她应该不会再伤心了吧。
“你一向坦荡,什么时候喜欢管起别人的家事来了?”
云嘉面色不豫,争辩道:“你那个夫人先前在外面做了些不守妇道的事,可被我瞧见了!我把人拿了可都是为了你好,你可是当朝丞相!哪里能容得一丝污点?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你放心,到时候审问出个一二来,我是绝对不会外传的。”
“她哪里不守妇道了?”宁恪反问。
云嘉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气冲冲的奔到他面前:“我说怎么我前脚拿了人后脚你就知道了!你若是在那个劳什子员外身边安插了眼线,那他在大街上欺负你老婆的时候你怎么就不知道?”
宁恪觉得跟她争执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淡淡道:“我回府了。”
“宁恪!你别以为我做这些事情是因为还惦记着你!”云嘉气极,神情间带着难以掩饰的傲气,“我告诉你!我云嘉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才不稀罕你!”
“那是因为什么。”永远都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让人觉得怎么回答都戳不到痛痒似的。宁恪看着别处,似乎心思不在这里。
云嘉昂起头:“你可是我曾经看上的男人!你娶的人,必须要比我好才行!没我好,也不能差太远,否则怎么对得起本小姐送给你那三坛稀世的玉酿秋!”
宁恪直视了她,忽而轻轻笑了起来,叹道:“有时候真羡慕你的性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你是有父兄庇佑,君王照拂,闯了什么祸也不用担心。但这个世上,还是有人只能靠自己的”
言归正传。
“她确实没你好,也没有必要比你好。”宁恪不再多言,转身掀开了轿门,锦袍一角泛起淡淡的光泽,如梦如幻。
云嘉愣在原地,仔细想了想他刚刚说的几句话,却怎么也琢磨不出个一二来,索性转身就去了刑部大牢,那天大街上的事没蹊跷?她就不信了!
宁恪确实回府了。
却从踏进大门那一刻起就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连扫地的丫鬟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些畏怯和怪异,空气里都带着莫名的紧张。
宁恪快步走向了后院,听见一些不算太小的动静,不免有些奇怪。他出门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这会儿吵吵应该还没起床
然后,他的身形就顿在了原地。
那些声响确实来自宋吵吵的房间,却是几个不熟悉的丫鬟小厮在里面搬进搬出,忙碌不已。
小桃站在不远处又气又急,想要靠近一步,被梁照棠身边的大丫鬟呵斥道:“什么人一点眼力见也没有,去打盆水来,别跟这儿添乱!”
指手画脚的大丫鬟转身又进了屋子:“呀,这摆的都是些什么呀,都给清出去!”
“还有阿禄你赶紧把香炉抬进来,大小姐喜欢熏香不知道吗。”
小桃被人呵斥,忍不住红了眼睛,这回看见丞相回来了,立刻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奔了过来,站在他面前犹豫了半天,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宁恪皱起了眉,出声问道:“这是在干什么。”
小桃这才哭诉道:“小姐大清早就不见了人,到现在还没回来,谁知道谁知道这些人说进来就进来,搬了家什不说,还对我们指手画脚的,说是正牌夫人回来了!”
没等她说完,宁恪抬脚就迈了过去。
那些忙忙碌碌的下人们一见,连忙放下手中的事情,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礼。有些丫鬟还忍不住悄悄的偷看,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姑爷,真俊!
宁恪看也不看他们,带着微微怒气,径自朝屋里走去。很明显的看到原先摆放的东西都变了位置,还多了许多新物件出来。
见有男子突然进来,梁照棠被吓了一跳,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但见眼前之人长发如墨,斜眉似剑,风姿卓然,定是传闻中的少年丞相无疑。
她急急朝前走了两步,柔声道:“夫君”
宁恪看了看她,双眸无星无月,声音清淡如水。
“你是谁。”
☆、男配你终于粗线辣
宁恪背对着她淡淡道:“不请自来,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就一杯茶,不要介意。”
这句话已经明明白白的表明了他的态度。
喝茶吧,我是主人,你是客人。
下人全都站在外面不敢进来,屋子里就剩下两人,气氛着实有些怪异。
“相爷是装糊涂?”梁照棠脸色一白,咬着下唇反问道。
“是。”依旧惜字如金,答得倒干脆,宁恪闲闲上前斟了一壶茶,“小姐在我夫人的房间里站着做什么,为何不去前厅?”
梁照棠生平哪里受过这样的气?被他呛的厉害,立刻换了一张脸,反身回击道:“这是我的房间!”
“逃婚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这是你的房间。”他接了一句,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淡,“梁小姐,您当成婚是儿戏吗?”
宁恪面无表情,却在心中冷笑了一声,国公府还真当自己是软柿子了。想走就走,想来就来。他不问罪,可不代表他从此不再追究。
梁照棠被噎在那里说不出话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瞪着一双凤眼恼火地看着他。
说实在的,她觉得自己真够倒霉的,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占了去,现在想要要回来却又成了自己的不是。梁照棠在心里暗骂,都怪那个负心汉!胆小鬼!连个名分也不肯给自己,生生毁了她一辈子的幸福!
宁恪将身子转了过来,客客气气的将茶搁在她手里,出口的话却淡薄如斯:“国公府偷天换日,就不怕惹上欺君之罪?”
梁照棠眯起了眼睛,坦坦然道:“欺君之罪?有什么可怕的,欺君的是先头那人,又不是我!”
“更何况陛下现在这个情况,怕是活不长了哪里还有工夫怪罪人?这一点,您和皇后娘娘最为清楚”最后一个词拖得很长,她的语气很是有些意味不明。
梁照棠很明显的看到眼前那人呼吸一滞,却不着痕迹道:“何来最清楚一说。你看,这不是连你都知道吗?”
她轻轻上前一步,微微攀附在宁恪的肩头。装模作样地凑在他白皙的耳边,带着几分慵懒的语调道:“相爷和娘娘什么心思,早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