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幻桃花坞-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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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怎么知道的啊?”花萼疑惑地问道。
“你们忘了你们的相公是半个修道人啊?何况又是自已的亲人要出事,所以有感应哩。”
瑞儿插嘴说道:“相公的话我信,我家相公是神人……嘻嘻……”
苏亦星把自已反关在书斋内,插好了门栓,然后盘坐在竹榻上,眼睛似眯非眯似睁非睁地向北方凝神而入定。快得很,现在他的元神出窍与以前不同了,只觉得眼前是一片云雾弥漫,稍等眼前一亮时,只见身已至山东与江苏的交界之处了,前面是大运河的一条主干道,河上千舸争流,帆影点点,是一段流量十分繁忙的河道。
苏亦星肉身老爹的船只就停靠的前面不远处的堤岸处,其时天色刚晚,船上正在开饭的辰光,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安祥,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发生,苏亦星宽心地向船只慢慢趟去。在离船只尚有二十几步的时候,忽听得一阵喊杀声,只见十几个人蒙着黑色面巾,高举着火把,冲向了苏亦星的肉身老爹封庭贵的船上了。
一名船工瞬息间就被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匪首斩落水中,惨叫声长长地划破了夜空,河畔的柳树林中惊飞出一片野鸟。情势危急了,苏亦星意到形到,瞬时便到了船舷上,一挥手将另一名船工推开,避过了匪人的劫杀。那几个贼人见凭空中忽地出现一人来,都愣住了不知所措,纳闷不知道这人是从哪里钻出来的。苏亦星的动作快得不是人做的,没等他这十几个人反应过来便全部点倒在舱板上,唉!武功太高了,没有一点儿悬念,也没有什么打斗缠绕之类的故事发生就结束了。
封庭贵这才颤颤悠悠地钻出舱来,向背着自已的苏亦星拱手谢道:“多谢这位壮士的相救之恩,使我全家免遭贼人毒手……”
苏亦星转过身来了,封庭贵一怔,失声大叫:“是铭儿?……”
苏亦星没办法,只好下跪了,舱内肉身老母听到救全船危难的是自己的儿子封德铭,也惊喜莫名地喊叫着从内舱出来,一把拉住了苏亦星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又是伤心又是喜悦地唠唠叨叨说了一大箩筐话。
苏亦星的肉身弟弟德彰也从舱内出来了,也跪在一旁呜咽着,看来这小子的胆子真的小呢,刚才肯定吓得不轻。
苏亦星把老母扶了起来,安慰道:“没事了,进舱吧,外面风大别着凉了。”说罢把她扶进了内舱。出来对老爹封庭贵说道:“这一帮子匪徒可是要报官处理?还是废了他们扔进河里?”
封庭贵做惯了官,按他的习惯处理当然是要交官家来处理,所以对于苏亦星的问话迟疑了一下才道:“怕还是该交官方吧……”
“也行,不过有些烦。依我看这些人不是一般的土匪呢,可能这里面有些原故的,看他们的行径好象只是想杀人而不是为了财物……”苏亦星心中感觉里面有些问题。
“不会吧……有谁与我过不去?”封庭贵心想不会有人对他这位削了官职过了气候的人作对吧?
“抓一个问问就知道了。”苏亦星说罢顺手拖过了一个土匪问道:“说吧,说了真话可以活命,说假话就没命。”
那土匪被苏亦星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可嘴巴照样还是很硬的,咬牙切齿地回道:“小子别得意,你惹了我们可是没有好下场的,会死无全尸的……”
“别费话,说!”
“老子不说,你咬我的球?”
苏亦星抬腿一脚飞起,那嘴硬的匪徒便飞进了河中,泛了几下泡泡便沉了下去。又捞起旁边一个匪徒来问道:“说吧……”
那匪徒见苏亦星说到做到,杀人不眨眼,吓得连连求饶道:“我说我说,我只是个小卒子,并不知道什么事,要问我们老大才知道的,我只是奉命杀人而且……”
苏亦星冷笑道:“还是不知道呀,那你没用了。”说罢也顺手往河里一扔,“扑通”一声便沉了下去。
舱面上封庭贵与封德彰二人及船上的几个家仆船工们哪里见过这等场面,都吓得呆若木鸡,张大了嘴巴瞪着苏亦星。
苏亦星又捞过了那位匪首,笑嘻嘻地说道:“你是个头领吧?想说吗?不说就点下头,我再问下一个……”
那匪首也没有见过下手这么快的人,点了穴位丢下河里是百分之百的死定了,还是赶紧说吧,说了可以活命呢,拚命点头说道:“我说我说,我们是严侍郎请来的,严侍郎关照只要杀了封家满门,可以赏黄金千两,船上货物私产皆归我等兄弟所有……请大侠饶命,我们是小卒子,只是奉命行事,有事您找严大人吧……”
封庭贵在一旁听了,咬牙恨道:“原来是这奸贼做的好事,把我挤掉了不算数,还想要我的命呢,不行,我得进京面圣,与他当面说个清楚,讨个公道……”
苏亦星问道:“是哪一位大人物啊?叫严什么?这么大胆哩,没有把我封德铭放在眼里吗?削官也就算了,这害命可是大不妥呢……”
“是严嵩,此贼僚惯于钻营拍马,一向与我不对,此次向皇上告发我曾是钱宁党派……新皇把我削下来,让他严嵩接替了我的礼部右侍郎的官职……”说起严嵩来,封庭贵依然是怒火满膛地忿恨不平。
“严嵩?咦……这么熟……”苏亦星想起来了,大明朝的有名奸相,想不到这朝庭里的奸臣是层出不穷哩,真个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呢;前面没多久才把刘瑾及钱宁等搞掉,现在又出了个严嵩了,这家伙的事到难弄了,他的气数未尽,还早着呢,要是把他给宰了的话,那大明朝的历史可是要真的改变了,可能未等到动手时那小仙女就会来找他苏亦星算帐了吧?算了,另想办法吧。
苏亦星拍开了剩余的匪徒穴道,说道:“滚吧,回去告诉一声严嵩,就说让他打听一下,先皇的结义兄弟‘钦赐布衣见官大一级’的封德铭是谁的儿子就行了。别玩出火来把自已的小命结玩掉。”
这一帮子匪徒们抱头鼠窜地逃之夭夭了。
苏亦星回头对封庭贵说道:“算了,别多事了,也没出什么大事,图个太平就罢了。问题在新皇的身上,而不是在严嵩的身上,这严嵩现在气势未盛,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寻事呢。你们继续向南航行吧,我去一趟京里,见见这个小皇帝,把这尾巴割掉它,省得以后多事。”
封庭贵说道:“那也行,过些日子再去京里吧,现在就随为父一起回家去。”
“那不行,这事要紧,我想现在就走。”苏亦星根本就不想在船上住,他是元神出窍,不想有什么担搁,所以急着要走。现在的苏亦星感觉与以前的肉身好象也没有多大的区别,一切自在得很,想想这仙人可是真的好呀,随心所欲,想到哪里瞬息便至。
拜别了肉身父母及弟弟,苏亦星瞬息间便来到了京城里;随着元婴出游次数的增多,感觉越来越方便了,熟能生巧嘛,不象刚开始时那般地僵硬生涩。苏亦星的身影一闪间便到了皇城乾清宫内了,稍一定神便发现内外***通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从乾清宫到乾清门之间砌起了一条高出地面一二米的专用御道,上面挂着一路的宫灯照明,还不时地有许多侍卫来回巡守着。
苏亦星象鬼影一样子地闪来闪去,一时也没有听到朱厚璁小皇帝,转了一个***下来终于在乾清宫两翼的弘德殿里见到了朱厚璁。这家伙的年纪还真轻,借着堂兄无子的福荫才捞了个皇帝做做,此刻他正在御案上批示着什么奏章呢,看来还算是个勤劳的皇帝。
苏亦星拉过了一把椅子坐到了他的对面,拖椅子的响声把他惊醒了,抬头一看,一位不认识的人端坐在他的面前,悄无声息,象鬼魅一样子。
“啪”的一声,朱笔掉落在奏章上,污染了一片,那奏章不好用了。
“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朱厚璁语音颤抖,口齿不清地问道。
苏亦星笑了笑道:“没事,不要惊慌,我不是鬼魅之类的……”
“剌客?……来人……”朱厚璁的嘴巴让苏亦星给捂住了。
“别乱叫了,想杀你的话你早死了,还能留到现在等你叫人吗?稍安勿燥呵……”
苏亦星把椅子拉近了一些微笑道:“说起来大家都是自家人,这宫里我也住过好一阵子呢……唉!物是人非啊……想不到我那义兄朱厚照年纪轻轻地就走了,与他扬州匆匆一别,也没有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你到底是谁啊?你与堂兄先帝是结义兄弟?”朱厚璁脸上露出了惊疑之色。
“天,从来没人告诉你我封德铭是何许人吗?”苏亦星也奇怪了,这小皇帝竟然不知道他苏亦星呢。
朱厚璁摇了下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摇头道:“以前好象曾经听到一些有关你的传言,早忘记了,朝内群臣中也没有一个人提起过……”
“唉,世态炎凉啊……你不知道先皇曾亲赐过一块金牌于我,上面是‘钦赐布衣见官大一级’,现在不知道换了皇上了那块东西还顶不顶用呢?也可能是人去茶凉了,你会不把先皇的东西当成回事的吧?呵呵。”苏亦星依然是笑眯眯地说道,这席话是在将小皇帝的军呢。
朱厚璁怔了下回道:“先皇……先皇所赐的金牌当然是有效的,而且比现在的金牌更加有效呢。”
“那就好,呵呵。”苏亦星从怀中掏出了那块金牌放在桌子上,那是在扬州时向朱厚照讨回来的。
朱厚璁璁拿过了桌上的金牌一看,果然是没错,点点头问道:“封公子寅夜入宫可是凭的此牌通行无阻?”朱厚璁暗忖,要是他凭着这块他刚刚得知的金牌入宫的话,那明天就把这当值的守卫全部砍掉算了。
“不是的,本公子仍是过了气候的人了,哪能凭此牌入宫啊,我是自已翻墙进来的。”
朱厚璁把脸一沉道:“大胆奴才,竟敢私闯禁宫,你该当何罪啊?”一扫刚才那付惊吓过度惨白面色。
苏亦星没想到这家伙的脸色说变就变呢,顺手拿起了御桌的的镇纸一拍,声音很大,吓得朱厚璁身子一缩,差点儿从龙椅上滚下来。
“别太把自已当成回事,朱厚照也从来不敢在本公子面前耍大牌呢,何况你这个小小的刚上来的小皇帝哩,客气一些我好来好散,若是惹烦了本公子,我让大明朝再改个皇上,要不试试看?……”
苏亦星的话很不好听,这些都是些欺君犯上的话,朱厚璁从来也没有见过哪个有这么大的胆子。
朱厚璁被苏亦星的强硬态度吓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嗫嚅道:“封公子进宫找本皇可有什么事要办?”
“说了老半天,你这句话我才要听呢,老实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是要对你说一句话的,本公子的老爹封庭贵侍郎被你削职归田了,这也不算什么的,朱厚照在世时候我就对他说过了,要他把我老爹给削了,让他回家算了。可是接替他的严嵩却偷偷地集合了一帮强贼半路上去劫杀他,这可就不对了啊,所以你得管一下此事,告诉他别来惹本公子,行了,就这些了,你要是记住了呢我就走了。”苏亦星说罢转身向外走去。
快要到门口时忽地又转身过来说道:“哦,你可别记恨我呵,别做小动作,你不知本公子的能量呢?”说罢忽地人影不见了。
第八章 了尘缘 破空而去第八章 了尘
朱厚璁本来见苏亦星走到了门口,胆子忽然大了起来,张口准备喊侍卫进来砍了苏亦星,他是皇上,可是今天苏亦星的说话做事哪有半点把他当成是皇上啊,根本就象耍猴一样嘛,简直就是犯上作乱啊。现在见苏亦星在说话当口人倏地不见了,一惊之下,张大了口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了。正惊讶间,忽地有人在肩膀一拍了一下,吓得他又是一缩,扭头一看还是苏亦星,却是不知怎么转到了他的身后了。
苏亦星把他按进了龙椅中,说道:“告诉你吧,本公子已是仙道之流的了,你别多动脑筋来盘算着怎么拿我出气呢,白费劲的啦。万一一个不小心把你的小命给玩掉了,那可是麻烦了,那个杨廷和阁老会把卵蛋给急掉落的呐,哈哈……本公子去也。”说罢就在朱厚璁的面前倏地不见影了。
那朱厚璁眼睁睁地望着门外发了一阵子愣才叫道:“来人哪,你们都死绝啦……”
声音刚落,殿内外一片应诺之声响起,只见侍卫太监及宫女们一个个地全部涌了进来,跪下叩头问有何差遣。
“你们都瞎啦聋啦?刚才没有见到有人闯了进来吗?”朱厚璁的声音很大,站在他们面前吼叫道。
下面跪着的一片该死声,可都是在摇头,说没有见过什么人进出,连半点声响也没有听到。朱厚璁愣了半晌才挥手道:“算了,你们出去吧,朕要安静一下。”
苏亦星这一次与小皇帝朱厚璁的见面可是害了他,从此之后的朱厚璁对于朝政就越来越关心得少了,只是每天专心于修道炼丹合药,希冀能够象苏亦星那样地修成正道,得以长生永恒。他还别出心裁给自已起了个道号,叫做“灵霄上清统雷元阳妙一飞元真君”。因为他怕苏亦星,内心底里对他有些恐惧,不敢请苏亦星来做他的道门老师,所以只好到江西龙虎上清宫里请来了邵元节做他的道门师友,帮他解说道门真经及炼丹术。朝中大权之后也就慢慢地渐落严嵩之手中,这样又造就了一个明代大奸相。
苏亦星睁开眼睛下了榻,外面是白天,窗口上有许多的人影在晃动;打开门一看,哇……大小老婆一大堆都围在门窗上张望着,见苏亦星安然无事地出来了,都激动得上来把他围抱住了,莺莺呖呖娇声一片。
大老婆婉兰首先关节地问道:“相公没事吧,可把为妾们吓坏了呢,你已经盘坐在榻上整整二天二夜了,也不吃不喝地,为妾们记着相公的话不敢进来……只是焦急地在门口干等着……”
苏亦星怜惜地搂住了她们几个,伸了个懒腰笑道:“我没事呀,这不挺好的吗?先帮我泡壶好茶过来吧,有点渴呢。”
苏亦星喝着茶,思绪在飞驰,他只觉得自已出去才不过半天的时间,而在实际时日上却是整整地二个昼夜了,怪不得以前曾说过“天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