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祁贵女-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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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国公府的那个?”项书生扯开嘴角,似是自言自语一般。
“是。”掌柜的眼皮跳了跳,每次看到少东家这个眼神,他便有种不安的感觉。
这位少东家来历他并不知道,只晓得,自个的酒楼因为经营不善,而打算盘出时,正是此人出了一大笔银两给他,改成的茶楼,还让他留下做了掌柜。
至此已然三年有余,却没有人知道他才是茶楼真正的主人,而他也越来越看不清面前的这个男子。
除了知道他名叫项少白,他对他的来历、身份,一无所知。
而这个名字,或许也未必是真名。
项少白让掌柜下去,他便恭恭敬敬的回了原位。
正文 179。分析与狗血
虽然陈茹兰一直极力保持镇静的模样,可心底还是揣着小鹿似的蹦蹦跳跳,几跳出胸腔。她不知道蓝锦甯是否看出了些什么,又或者压根就没有察觉,毕竟回程的路上,她一直端着一成不变的笑容和她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
可是那双眼睛,那双仿佛清澈却又幽暗的眼睛,让她无法这样坦然的说服自己。
“陈姐姐,甯儿有些累了。”郡守府门口,她的小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一丝天真,弯弯的眉眼里全是倦意:“姐姐跟陈伯母说一声,我就直接回家,不进去了,改日再上门致歉。”
这怎么行?陈茹兰大急,是她非要将她带出门,如果没带回家里去,母亲还不以为是自己得罪了她?虽然不至于兴师问罪这么严重,但总还是会教训她一顿的。
出门前母亲便叮嘱过,让她一定和锦甯打好关系,就算不能成好姐妹,也要融洽和睦。
有一度,她认为自己办到了,可是忽然发觉,锦甯的亲近客套的就是她的丫鬟都能看的出来。
连忙拉住了她的手,说道:“甯儿妹妹还是吃过饭再回去,左右郡主府离的也不远”
“不了,”锦甯摇头,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也不知陈茹兰是紧张还是如何,竟出了一手心的汗。强忍住了拿帕子擦手的念头,客气地微笑着:“妹妹真的累了。”
说罢,也不待陈茹兰回答,自顾自的回了轿子上,听魏紫清冷的喊:“起轿。”
陈茹兰愣在自家门口,等锦甯走远了,这才跺了跺脚,嘟起嘴,有些忐忑又郁闷的进门。
锦甯从来都是一个体贴的人,不管是王氏还是几个兄弟姐妹,恐怕都是这么认为的。她向来很少去做为难人的事情,也乐于帮身边的人解决一些小问题或许这其中有过一些隐瞒或是不能坦言之处,但她是出于好意的,所以大伙也都能够理解,并且坦然接受。
当然,对心怀叵测的人,她也会给予凌厉的反击,用尖锐深刻的手段,告诉他自己并不好惹。然后将那人拉入自己的黑名单中,在他所存在的区域范围内保持一颗警惕并怀疑的心,至于以后是继续防备还是把这个人忘记——还的看对方的表现来决定。
陈茹兰并不在蓝锦甯的黑名单之中,甚至一度属于友善的范畴。毕竟是蓝绣明面上的亲戚,又关系那么近,她老爹还是她的直属下官,面子是一定要给的。
她性子明快、活泼,也是锦甯极喜欢的那一类人,即使有些小小的心思,那也无可厚非。她自己就不是什么善良单纯的玩意,又怎么能期待别人洁白如纸?
只是,她也有三种最不想理会的人,一者是痴情种子,就如同琼瑶阿姨追书的女主角,纯真善良的无可挑剔,同样也纯白的无可挑剔;一者是自作多情,自以为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对身边的人也许还不错,但属于一定黯淡于他的光芒之下,一旦出挑了,就要狠狠踩上两脚的“太阳公转”型;最后一种,便是打着朋友的旗号,却在没有知会一声的前提下,利用了朋友,并且事后还觉得理所当然,没有半点悔悟的人。
这三种人,她是不喜欢,也不讨厌,纯粹的当成是路人甲或是风景看板。有闲心时或许还会兴致勃勃的看两场戏,以调节一下枯燥乏味的古代生活——但前提是,不要把她当做是龙套演员,偶尔还客串一把女配。
不是想当主角,只想站的远远的观望。好似前世那样,窝在开着空调的客厅里,把佣人都赶到厨房去,一个人开着全套家庭影院,看巨白的八点档的飙泪戏码。
可以感动,却绝对不能置身其中,否则人生,就是一个大大的杯具。
她的前世已经堆满了餐具,可不想再来一次,哪怕只是无关紧要的龙套也不行。
这一出“富家小姐与落魄书生相恋相知”的大戏,她真的很腻味了。更别提这其中还充满了漏洞和补丁,还是据说万能的windows无法修补的那种。
陈茹兰明知她不爱喝茶,还拉着她去茶楼,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败笔。就算里头的玫瑰花茶再怎么好喝,也勾不起她半分的兴致,更何况她并没有一点询问的意思,而是大大咧咧的决定——这已经不是东道不东道的问题——做主人的,想要请客的时候,总得询问一下客人的意思再决定下什么样的菜单?所谓看人下菜,便是这个意思。
小二问起陈茹兰是否要换个茶博士的时候,那晶亮的眼神明白的告诉了她,这其中有J。蓝锦甯可不是刚刚重生时那个对大梁习俗一无所知的幼儿了,自然知道这茶楼的规矩,一般有了惯用茶博士的客人,小二是不会推荐别人给他的,而客人一般也不会选择更换——好笑的是,陈茹兰还做贼心虚似的问了句“宋博士可有空”,如果有空,岂不是打乱了她的盘算?
最大的败笔,便是出在那位项先生身上。
不说锦甯先前在法华寺对这位神秘男子曾有过惊鸿一瞥,单就是他身上那股闲适安逸的气质,便不能令人相信他是一个初出茅庐,因为家境困难而无奈步入此道的新手茶博士。最起码也该像那个秦书生一样,有点书生的傲骨和放不下的架子?
当然,最终让她定了结论的,自然是陈茹兰极力克制却没有掩饰住的眼神,看向项先生的时候,那般充斥着爱慕和欢喜的恋爱中的模样——什么一见钟情?请不要搞笑了好么?
最重要的是,陈茹兰是定了亲的人
锦甯并不反对自由恋爱,也不鄙视两情相悦,更没有门户之见。
只是,她看来看去,也没瞧出来,项先生对陈茹兰拥有同样热情四射的爱意。他的目光太平淡温柔了,就算偶尔闪过一丝火光,也并不是对她。
反倒像是在琢磨面前的人有没有什么值得他利用的价值一般赤果果的叫人厌恶。
锦甯对长得太好,太美丽,脾气也不错的男人,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深深戒备。
都是当年的孔雀男如今的六皇子造成的历史遗留问题,虽然她知道并非每个人都是如此,可深嵌在骨子里的东西,一时半会真的很难抽离。
当然了,让蓝锦甯如此对待陈茹兰最大的原因,却是因为她把自己当做借口,以逛街的名义,实行私会情郎之实——虽然项先生是不是她的情郎还有待考究,但她确实就是这么做了。
保持距离,应该是最明智的做法。
其后几天,锦甯都让魏紫姚黄推了郡守府里的邀约,找了诸多不伦不类的借口,有些连她都觉得好笑。比如小姐胃口不好——天知道她从来都是那么大的胃口,吃的不多不少,从来没有过一丝改变。再说,就算真的没胃口,出门散散心说不定还能改善一下?
一听就知道是借口的话,他们却也只能说一句“好好保重,身子好了在来家坐坐”之类的客套话,谁让人家是郡主,而她家老爷是郡守?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这样明显的推诿至此,让精于世故的陈夫人察觉了她的冷淡。私底下问了女儿,可听了她委屈的诉说和身边跟着的丫鬟们的补充,也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蓝锦甯。不过是逛了街吃了茶,听说还打赏了一个茶博士——心情应该是不错的?
陈夫人消停了几日,又捡了个天气极好的早晨,登门拜访,没带女儿。
“伯母,”蓝锦甯坐在主位上,起身迎了迎,以她的身份,本事没必要这样做的,郡守同知州,不过是四品下的“小官”,于她这个一品郡主而言,实在太过卑微。陈夫人也不过是五品宜人,压根当不起她这么一迎。只不过做戏做全套,既然先前已经认了亲戚名分,这会翻脸不认人,她也是会不好意思的,端着天真的笑颜,凝视陈夫人似乎消瘦了一些的圆脸:“今儿来,是找甯儿有什么事情么?”
陈夫人赶忙放下从接到手里就没有喝过一口的茶盏,笑道:“上回不是与郡主约好了去法华寺上香?前几日家里事多,一直都没时间,这不才消停了些,便想着出去松乏松乏身子。不知道郡主有没有时间?”
没时间还三不五时的上帖子请她过府?锦甯眸底闪过一丝笑意,却并没有戳穿,只是眨了眨眼睛:“不知伯母定的是什么时候?”
既然陈夫人也要去,自然就不是陈茹兰小盆友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想来陈夫人对女儿与某位男子有私情这事也是一无所知的,否则便不会这么淡定了。虽然那事怎么看都像是一厢情愿的居多,可保不齐那位项先生存了什么不良心思,打定主意要哄好了陈茹兰?
锦甯的意思自然是同意了,毕竟在雁乐城里实在是有些闷气。又没有好玩的小肉包蓝惇和小馒头蓝锦睿,也没有姐妹陪说话,更没有哥哥嫂嫂和捣蛋二哥给她逗乐子,实在无趣的紧。
陈夫人顿时大喜过望,忙道:“定的后天,请家里老仆看过了说是个宜出门的好日子。”
锦甯笑着应了声“好”,端茶送客。
正文 180。京畿惊变与回信
大梁京畿。
“公爹,您回来了。”王氏听见家丁回报,放才从信中抬起头来,唇边还带着一抹笑意。蓝唯真那一张紧皱的脸,全然看不出从前那般闲适淡然的样子,很有些烦躁之气在心头。见儿媳起身迎自己,忙抬手将她虚按下了,道:“坐着说话。”
王氏想起前儿早上的一道圣旨,让整个固国公府都懵了,随后便宜公爹便着正装进宫面圣去了,说是去谢恩,可他和老爷子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荫蒙固国公;其子唯真,忠孝两全,纯良秉善,册为固国公世子,世袭罔替”
想起那位公公不大好看的脸色,想起那颤抖的尖锐音调,王氏顿时收了脸上的笑意,小心翼翼的问:“可是那位不允?”
他们进宫,本就并非为了谢恩而去,而是恳请宸帝趁着这个消息还没传开之前,能够收回成命。倒不是老爷子偏爱亲生儿子要把固国公的家业留给蓝浩文这个本尊公爹继承,而是这旨意实在有些突兀又荒唐。满天下谁人不知蓝唯真只是老爷子的义子,就算进了蓝家族谱可还是没有蓝家血脉的人有心人稍一打听,就能知道他的过往与从前试问老爷子怎么能不傻不懵,蓝唯真怎能不惊不惧?
虽说蓝唯真并无子嗣,名下蓝正杰也是蓝浩文的亲生儿子,日后这固国公的名头还是落到她家相公头上,可她却并不觉得高兴。毕竟名分已定,到底还是没了瓜葛的,蓝浩文能真的一点都不介意么?再者,就算蓝浩文想得开,觉得无所谓好了,宗祠那边呢?好不容易能与武郡侯府那边进水不犯河水,宸帝这一纸圣意下达,可就搅浑了无数池水
因此蓝老爷子再度进宫面圣,自然也是希望圣上能收回成命,不过看现下便宜公爹的脸色,只怕这事没这么便宜
果然蓝唯真沉重的点了下头,眸中闪过一丝焦躁。捋了捋花白的鬓发,满眼懊恼,又是愧疚又是歉意的道:“早知如此我便不该入了蓝家族谱,还带累了你们一家”
王氏心下一怔,方才她虽也如此想过,却是一闪而逝的念头。如今见他愧色盈面,不觉劝慰道:“皇上也着实太这与公爹无关,您不必放在心上。”
念头一转,又觉得这事处处透着稀奇。且不说宸帝如何想法,至少太后那一边会拦阻?当年唯真公爹那泼天的胆子,可是直冲着太后去的。如果说她老人家不记恨,又怎会让他在天牢里困了十多年之久?令他从英姿勃发的青年将领,变成了出来时那个干瘪精瘦的囚徒
要知道当年宸帝以她千秋的名义大赦天下之后,得闻此事,太后可是气的已经好了许多的身子,又足足在床上三个月她们这些命妇,也没少进宫探望
太后厌恶唯真至此,又如何能够允许宸帝丢出这么一道荒唐旨意?
昔日阶下囚图,今日固国公世子?这差别实在是太过让人惊愕了
“皇上心意已决,我与爹跪了半日也不愿收回,最后还让宫中侍卫将我们送了出来”这个送可不太温柔,直接把两个老头拽上了御辇,拉回了固国公府门前。蓝唯真气闷之极,虽说他和老爷子并不敢对那些侍卫出手,但到底是多年练武的人,轻易拉动他们也不是件容易事。就在他们与侍卫僵持之时,只听御书房内传来宸帝清晰的冷哼:“既然唯真不愿领情,那不如朕就替锦甯寻一门好亲事如何?”
他当即和老爷子面面相觑,终于还是败给了这一句轻描淡写的威胁。而且他们心知肚明宸帝只是这么一说,根本不会真的那么做,却已然还是被威胁了,服软了。
锦甯啊,那是老爷子得眼珠子啊以那个小鬼丫头捉摸不透的性子,谁知道会不会闹翻了天去?他们不想为锦甯收拾烂摊子,因为,他们怕到时候根本就无法收拾。
老爷子一回府就铁青着脸上自个屋里生闷气去了,蓝唯真想着怎么也应该跟儿媳妇交代一声,这才特意过来了正房这边,毕竟人家今儿早上接到圣旨的时候也吓坏了
“既然事已至此,公爹还是想想是不是要宴客,毕竟立世子可是大事”说到这里,王氏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