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祁贵女-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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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爷老婆婆还得立在院子里给你磕头您就不能等到了春天才来?
也就李大个敢在心里埋怨了。
当然,锦甯也没料到。起先几家还好,只有几个小孩儿
在家玩耍,问问大人呐,说是串门去了。也是,大冬天的能干点啥?小孩子天真,锦甯给了他们几包麦芽糖便欢天喜地的玩去了。
越靠近里边,慢慢就见到大人了。多半是些老人,在家中院子里晒太阳。今儿难得天晴,虽然有风,却还是愿意在院子里呆一会。
人老成精,这话是不错的。人家看你一眼,就知道庄子上来贵人了。刚开口问了几句,人家就给你跪下磕头,你能怎么办?
锦甯老大尴尬了,到了后头,几乎是一路狂奔着去大院里。
看见李大个才松了口气,一挥手:“带路,我害怕”
难得有您会害怕的时候。。。
381。缘故
蓝锦甯其实不是害怕,而是羞愧。
看着一双双眼中的感激和期待,她只觉得受之有愧,心中发紧。她其实什么也没做,只是想把庄子建的好一点儿,笼络一下人心,却不知道他们竟然这样感激。七八十岁的老人,当着面一路给她磕头,真的是受不起。
阿常看的好笑,他倒是比锦甯好些。人家李大个是个好管家,哄的一干人等只认郡主不认世子,听说是郡主的夫婿,这才恭敬了些,面上带了些笑意,全然不如对锦甯那般是发自心底的感恩戴德。还听李大个提起,有几家逃难过来的佃户都给人偷偷立上长生牌位了。这事儿不能告诉她,只怕她会更担心,不过那长生祠,还真是要不得,改明儿就让李大个偷偷嘱咐人家毁了去。
两人在庄子上吃了顿饭,又晃荡了一圈,锦甯就迫不及待的带头溜了,好似那些淳朴的农人比刺客还可怕似的,狼狈不已。可心里却是暖烘烘的,至少知道,自己做的有多么正确。
地位、权势,很多人拥有了,却究其一生都不明白真正的意义。地位或许只是为了彰显自己,而权势,更多的时候,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他人,用自个的羽翼张起一张保护伞——相对的,别人同样会给予回报,这样的权势,才有意义。
即使不能护住所有人,但终究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人生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缺憾。
回到王府,靖王爷和王妃都亲自出来迎接,看的出来他们是真的很担心。靖王爷虽一如往常的严肃,可语气温和了不少,王妃的眼圈儿都红了,拽着锦甯的手握的她都觉得疼。锦甯心想,她或许更想抓着自己的儿子,只是当着仆人的面,不好意思太失态。
她心里明白,面色就愈加温柔:“娘,我们不是没事儿么?咱们到屋里去说。”
“进屋吧”靖王爷赞许的瞧了蓝锦甯一眼,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善解人意,他就从没见过她失态的时候,还真想瞧瞧看又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为老不尊,不禁一笑。
先头回来的侍卫已经将事情大略说过一遍,他们也见了那个受伤的海子,还好,伤口不深,总算是捡回一条命。也是那下手的人,只求迫开他,并没有诚心想取他的性命,不然,只怕真的危险了。
关上门,一家四口就开始了审问。当然,审问的对象是阿常,毕竟王爷和王妃都觉得,锦甯既然一直都在马车里,那大部分的情形都该没看到才是,只偶尔插两句话就行了。
阿常长这么大,还真没跟这对父母在一个屋里呆过,还是旁边都没什么下人的这般模样,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家人。靖王爷很少出现在他面前,也很少摆出父亲的威严,两人的“父子”关系很淡漠在靖王妃的有意阻碍之下,这是必然的状况。
还好,阿常这一次挺老实,靖王爷问什么他答什么,一句假话都不带说的。
锦甯心道,您也老实的太彻底了,一边担忧的瞧着靖王妃。别看两父子仿佛说闲话般的随意,可这边竖着耳朵听的靖王妃,都已经差些昏厥好几次了。
坦白说,阿常真不是个适合说话的人,他压根不会说话的艺术,拐弯抹角什么的,好像他从来就缺少哪方面的细胞,话说的又直又白。
可偏偏是这种直白的叙述,才更让人心惊肉跳,靖王爷这才意识到,身为被刺主角的儿子和儿媳妇,到底受了多么大的惊吓。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听完了阿常异常呆板又无比真实的“故事”,靖王爷沉吟。
不是大梁的人,这一点基本可以肯定。不过其中一定有混进来的奸细,否则不会将儿子和儿媳妇的动向打探的这么清楚。不过听儿子说,他们这回分明就是临时起意,又谈何动向的问题?要说人家能猜到他们的想法,那也太天方夜谭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是在他们准备出门的那一段时间,有人出门通风报信了。
这并不好查。
那段时间出门的人不少,有采买的,有回家的。王府里这么多人,总有些细枝末节鸡零狗碎的事情要做,有嫌疑的人海了去了,总不能一个个的都言行拷问吧?
不过也不是能揪出几个重点嫌疑的来,总归是锦甯阿常身边的人传出去的。虽然府里大半人后来都知道世子和世子妃的去向,不过要按时间看,还是能排除大半人的。
靖王爷的脸色有点阴沉,他道:“想不到我这个‘闲人’家里,还藏着这么些钉子,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这是觉得是有人在针对他,或者说,是针对大梁皇族了。
可锦甯不那么觉得,那个贼首给她的映像太深刻了,深刻的让她无法否认,那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可这话显然这时候说并不合适,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
因为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针对她。
亦或者,这么恨她,恨不得她死去。
“会不会和上次的事情有关?”靖王妃忽然冒出了一句,她扫了阿常一眼,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顿时激动起来:“我要去找皇上问个明白,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针对我的孩儿”
“胡说什么皇兄什么时候针对祥儿了”靖王爷皱起眉,看着面色因为愤怒而涨红的妻子,不悦的斥责道:“还不赶紧闭嘴”
靖王妃一点儿也不惧怕他的火气,她从没有怕过这个男人。纵然如今对他温和些不再那么针锋相对,也只是因为她想明白了,不是因为怕了。嘲讽的冷哼道:“别说你不知道若不是他,祥儿会三番两次的陷入危险?若是我儿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活了”
“陈氏”靖王爷吼了一声,吓了靖王妃一跳。她瞪大了眼睛望着这个男人,这辈子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大声的呵斥于她吧?
眼眶无知无觉的溢满了泪水,仿佛只要一个眨眼,就会落下来。
靖王爷见她这般模样,也自觉自个口气中了些,只能无奈的放轻了语气:“皇兄有皇兄的难处,但他一定不会与祥儿为难,这一点,你大可安心。”
能安心么?靖王妃苦笑,她真是有些后悔了,后悔不该爱上那个男人。
那个将帝位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男人。
不过,她也知道,有些心思她只能永远烂在肚子里,有些话,她开不得口。
“人我已经提往刑部了,过两天应该就会有消息传来。”靖王爷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实话说,他并不对刑部的人抱任何希望。倒不是怕他们心慈手软不够手段,只是那帮死士,只怕是不会开口的。他们当中,也可能每一个人能够开口。转头看着儿子儿媳,和声道:“祥儿甯儿,你们且先回屋里歇息去吧,今儿受了惊吓,不要想太多,睡一觉就好了。”
死士,俱是口不能言,手不能写之人,最后能不能有人存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是,父王,母妃。”锦甯与阿常对视一眼,退了出去。“儿臣告退。”
只留下站在案前的靖王爷和坐在椅子上抽泣不已的靖王妃。
锦甯偷偷捏了一把阿常腰间的软肉:“母妃说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事情?”
阿常侧头看了她一眼:“皇伯父曾想送我一个平妻。”
平妻?锦甯大吃一惊。
在大梁,的确有这样的事情,就比如她的亲奶奶祝氏,因为儿子被重用而被抬为平妻。只不过,在有正房妻子的情况下再嫁一个平妻过来,却极其少见。
以蓝锦甯的身份地位,又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和她平起平坐,让皇帝赐婚做那平妻?
莫非是某个公主?
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适龄的公主大都已经出嫁。就算还未嫁人,宸帝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给别人做侧室。平妻这名头说的好听,但终究不是正室,从祝氏的身上便可见一斑。
“那后来呢?”聪明如蓝锦甯,自然不会问出“她是什么人”这样的蠢话来,虽然她确实好奇的紧。
阿常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道:“是东盛国小皇帝的妹妹。”
锦甯一怔,方才明白过来,低声道:“就是停战的时候?”
阿常点了点头。
难怪。
蓝锦甯脑海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嘲弄道:“还真是没创意,打不过了,就想着和亲来拉关系。皇上动过心思?”
阿常点点头:“问过父王的意思,不过父王不肯答应。”
不是父王不肯答应,而是陈氏与阿常不答应吧?想起那时陈氏与她说的某句莫名其妙的话,如今似乎都有了解释。
“那时你为何要瞒着我?”锦甯记得自己依稀问过他,却被他搪塞过去。
“这事情和你没什么关系,我自己便能处理,你不需要知道。”阿常说道。
一脸无谓的态度叫人想狠狠的踹他一脚。
当然,锦甯知道,他真是那么想的。
至于陈氏,大概是怕事情解决不了,宸帝会一意孤行,才会有此一言,算是打了预防针。
但在态度上,陈氏是不接受的。
这让锦甯觉得很温暖。
除去性格里的偏激,陈氏其实是个好母亲吧?。。。
382。真心话,大冒险(一)
就如靖王爷所预料的那般,死士们的口舌都被割去,出了那个贼首,没有一个人能够开口。为首之人虽然可以说话,但此人傲骨难驯,无论怎样的严刑拷问都不肯开口,每天坐在牢房里,就像一个死人一样,亦或者,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所以干脆坐地等死了。
这么些人关在刑部大牢里总也不是个事儿,刑部尚书从御书房走了一遭回来,黑衣人便全部消失在了,只留下那个三十多死的贼首,也转移到了天牢关押。
天牢,那地方唯真爷爷是呆过的,想从里面出去,除非有皇帝的特赦。
固国公府。
一大家子人围坐在一起,连老爷子和唯真爷爷都到场,可谓是难得的众人齐聚的场面。锦甯和世子去庄子路上遇刺这么大桩的事情,京畿里早就传遍了。要知道那可就是在京城边上,不过几里路的地方,平时有许多达官贵人都会从那条路上经过。就是天气转冷了,这才人迹罕至。这事一传开,许多人心里就开始打起了鼓。
今儿是靖王府的世子和世子妃,明儿呢?后儿呢?一干人想到自己的人身安全,竟头一次有志一同的上书要求严查此事,可让宸帝郁闷的不行,京畿的城守差些就换人做了。还有刑部尚书,压力也不可谓不轻,平日里他这个二品大员也算是在京畿横着走的人物了,可这两天呢?天天有他得罪不起的贵人上门询问事情的进展,好像这个行刺的事情是他整出来的一般,害的他不得不夹起尾巴小心做人,心里面恨那帮子刺客恨的要死。
虽然那些人已经从这个世上“消失”了,这不还留下了一个活口么?心里的怨气自然只能冲着他发了,不过也于事无补。
于是又埋怨起靖王世子夫妻俩来,你说大冬天的,小两口在家里腻腻歪歪不就完了?非要去什么庄子,这下好了,受了惊吓不说,连带他们也倒霉。当然,也只敢心里埋怨,人家作为“受害者”,其实也无辜的很。那小两口谁不知道啊?出了名的不爱出门,谁乐意一出门碰上这种事?人家指不定怎么郁闷呢
固国公一家子人自然不可能不知道,特意让人把锦甯请了回来。主要还是老爷子的意思,想问问这个重孙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他对锦甯的了解,这娃子从小就主意大,心里只怕有底。让她过来,就是问个究竟,看看到底是和谁结了那么大的仇。当然,蓝老爷子不是打算息事宁人,把他当成什么人了?老爷子看起来年纪大温和了许多,骨子里的骄傲却是一点都没变过。只有他们蓝家欺负人,没有人家欺负咱的咱家闺女受了委屈,当然得欺负回去。
这不,蓝锦甯就回到娘家“散心”来了,阿常给送到门口,连门儿都没让进。
连带锦甯两个靖王府的大丫鬟都不带让进门的,只得跟着伺候世子爷去了。
你一个男人,连老婆都护不周全,还有脸上门?这么大的事情,一点由头都没听说,你好意思?老爷子金口一开,门子也没办法,只能拼着得罪世子姑爷,苦着脸挡驾了。
阿常倒是很好说话,笑了笑,带着侍卫去附近的茶楼喝茶去了。也不觉得委屈,也不觉得没脸,就那么淡淡的,引得护卫们交头接耳。
蓝锦甯一回府,就遭到众人的围观。这个摸一把,那个瞅两下,都怕她缺胳膊少腿。
等到确定了还是个完整的,这才放过她。蓝正杰看妻子递过来的眼神,心里松快了不少,脸却板了起来。
“出事了不知道给家里递个话?老子还没死呢”得,老爷子又咆哮开了,那句最经典的“家吼”也冒了出来,锦甯吐了吐舌头,真生气了。
“太爷爷,我这不是没事么?”蓝锦甯是什么人?从小就不带怕老爷子的,别人给震得不敢出声了,她依旧恬着脸凑了过去,笑盈盈的,一点不放在心上:“宽心,宽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