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竹断月-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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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子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说道:“我说啦,我不是说过学轻功最重要的就是找准落脚点,然后借力一跃而上。”
“这算什么啊?”唐初不满地抱怨着。
“这可是秘诀!”老夫子神秘一笑,又把唐初从地上拉起,然后背后一脚,毫不留情地把他踹了下去。
“啊!”又是一声惨叫,树林中的乌鸦受惊地四下飞走。
不行了,真是要疯了!唐初郁闷地看着站在上面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老夫子。
魔鬼,果然是名不虚传的魔鬼。
跌落山崖最难以承受的莫过于心脏的压迫感了,他转过脸,想要看看究竟离谷底还有多远。
突然,他瞥见了身下不远处居然有一根树枝横在哪里。
来不及多想,他一伸手死死抱住了那根树枝。
“不错嘛,还能看到树枝。”唐初不用抬头也也知道是老夫子横吊在自己头上。
“我不上去。”唐初死死抱着树枝,说什么也不放手。要是再被抓上去,然后再被丢下来一次,就算不会摔死,他也要心脏衰竭了。
老夫子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这里离谷底大概还有百十来米。你不走的话,我就先上去,忙了一晚上,我也该睡觉了”
唐初憋着一肚子的委屈,还没发反抗,他闷闷地看了一眼老夫子,把一只手伸给了老夫子。
一上去,唐初什么也没想,转身就要跑。
这算什么轻功啊!说是跳崖体验还差不多,他有不是什么想不开的丧夫女人,需要没事就来跳跳崖。
“啊!”唐初刚跑没两步,身体就被一根长鞭拴住了。
“不要想跑。”老夫子一挥手,唐初顺着长鞭,又一次飞下了悬崖。
第二卷 一楼烟雨 五章 真假嫣儿
五章 真假嫣儿
神呐,救我!
连叫都来不及叫,唐初就开始了又一次的自由落体。
“等你学会了轻功,我就告诉一个有关于你身世的秘密!”老夫子站在悬崖上喊道。
“什么?”耳边呼啸的寒风让唐初听不清老夫子说了些什么,但是他还是隐约听见了身世两个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急切地想知道自己的身世,落在半空的唐初竟然猛的一翻身,双脚也蹬到了崖壁。
“哇!”就连唐初自己也惊讶不已,原来自己还蛮有习武的天分的嘛!
唐初洋洋得意地想着,完全忘了自己处在悬崖的一半之处。
“你以为你是在地上啊,崖壁是用来蹬踏的,不是拿来站的。”老夫子没好气地说着,又拽着他的衣领飞了上去。
“我忘记了”唐初整了整衣服问道,“你刚刚说什么身世的,是什么意识?”
老夫子神秘一笑,“等你能独自上来的时候再来问我。”
啊唐初眼前一片黑暗。他站在崖边,深吸一口气,好吧,豁出去了。
他纵身一跃,不知是因为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因为跳崖的次数多了,这一次那种难受的压迫感似乎减轻了不少,他甚至感觉能控制自己身体的方向了。
好,就是现在,唐初用力一翻身,蹬踏到了崖壁,然后两脚迅速地运动着,就像是在陆地上的快跑。
好像真的可以耶!唐初兴奋地想着,一不留神踏空了一步。
“好险!”千钧一发的时候,他伸手一抓,身子挂在了悬崖顶上。
还好没有掉下去,要不然又要再跳一次
他努力地蹬着双腿,吃力地爬到了崖上。
“呼”唐初坐在地上,抬起头朝老夫子问道:“我上来了,可以告诉我了吧。”
老夫子俯下身,一张苍老的面容在唐初的眼前放大,吓了唐初一跳。
“你,其实不是唐家夫妇亲生的。”老夫子幽幽说完一句,便背着手,面朝悬崖站着。
唐初没有多少惊讶地表情,因为这种说辞他是在听的太多了,一开始也许他还很介意,可是现在仔细想来,是不是爹娘亲生对他而言又有多大意义呢?反正一直以来,娘都看他不顺,他也显得与唐家的风格格格不入。
“我是说真的,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老夫子奇怪地问道。
“这种话我都听了快十年了,有什么好奇怪的。”唐初看着他说道:“那你说说看,我的爹娘是谁?”
“这个”
唐初期待地看着他。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咳!”唐初郁闷地瞥了他一眼。
见唐初多自己的话反应这么平淡,老夫子有些受挫,他推了推老花镜说道:“我只能告诉你,你在五岁的时候被唐家夫妇收养。确切的说,是唐奉刀捡到了你,并且收养了你。”
“那我的亲生爹娘在哪?”
“他们,都已经过世了。”老夫子的声音很轻,看着远方的眼神也带着浓浓的哀伤。
唐初的眼神微敛。
“为什么?”过了半晌唐初问道。
“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正好不在广陵城,等我赶回来的时候,你的爹娘已经死了,而你也下落不明。”
唐初站起身,他看着老夫子,难得认真地问道:“你认识我父母?”
“当然”老夫子适时收了口,他本想说在十多年前,武林中有谁不认识你父母。但是他没有说出来,在他看来,现在还不是将一切都告诉他的时候。
“他们很厉害么?”唐初对于他的父母充满了好奇。
“厉害。”
“他们的名字是什么?”唐初问道。
老夫子意味深长地一笑道:“等你学会不依靠崖壁就能从深谷中上来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唐初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夫子离去的背影。
老夫子身子虽然瘦弱却不失气场,他边走边说道:“你爹娘当时都喜欢梨花,这点你倒是蛮像他们的。”
呃?唐初愣了一下。
广陵城的夜晚,比白天来得更加热闹。
赌场,酒楼灯红酒绿,人们肆意地大声吵闹欢笑着。
唐初在一家茶馆前站了一会儿,今晚老夫子的话不停在他脑海里盘旋着,现在那个他生活了十年的家,竟然莫名地让他产生了畏惧感。
在街上闲逛了一个多时辰,他依旧没有回家的念头。
明知道爹会一直在家中留着一盏灯,等着他回去,可是他还是一横心,走进了那家叫醉香楼的地方。
他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一楼看去不过是间平凡无奇的小茶楼,然而,只要上了二楼,就是另一番天地了。
这里汇聚着广陵城最漂亮的姑娘,和最多金的公子们。他们在这里寻欢作乐,一掷千金的豪赌着。
唐初穿过混杂的人群,走到一处相对僻静的地方坐下。
“呦,这不是唐公子么?什么风儿把您吹来了!”一个长相娇媚的女子一下就凑了过来。
“给我两坛女儿红。”唐初不动声色地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挪开。
“好。”女子娇声应答着,让身边的丫鬟拿酒去,自己依旧粘着唐初说道:“唐公子今个儿怎么不去玩一圈?”
唐初敷衍的一笑,他知道她指的是赌桌。
要说到唐初,醉香楼里是无人不知,自从他八岁第一次进赌场,来的就是这家全城最豪华的赌场,那时身无分文的他,差点就被老板黄四娘扫地出门,然而那天他竟然用三文钱,赢了三百两白银,这下可让醉香楼的黄四娘看傻了眼,自那以后她便对这个小男孩刮目相看,每次他来四娘都会找上好的姑娘招待他。
而唐初也是打那以后,也渐渐觉得只有在赌桌上,才是属于他的天地。
“喂!快点拿钱来!”一个粗犷的男音从赌场一角传来。
唐初喝了一口酒,略略抬眼,这种在赌桌上一夜输的倾家荡产,然后无法支付欠债的情况,这里每天都会重复上演好多次,唐初早已见怪不怪了。
然而正当他准备继续喝酒的时候,却被站喧闹处的一个娇小身影吸引住了。
这不是他那天在梨树林见到公孙嫣儿么,她在这里做什么?
也不知是哪来的兴致,唐初竟然放下酒杯,朝那边走去。
“唐公子,不再喝一杯么?”那个坐在唐初身边的女子奇怪地问道。
“你们不要这样。”嫣儿被一群强壮的男人围着,显得孤立无援。
“哼!没钱还敢来赌!”一个带着一根粗大的金项链的男人轻蔑地说道,“今天,要么让我剁了一只手,要么把这女人抵在这里。”
“你们,你们知道我是谁吗!”那个被压着一只手的男人,声音颤抖地说道:“我可是当今丞相得儿子,公孙殷!你们要是敢把我怎么样了,我爹一定饶不了你们!”
“切!”带金项链的男人不屑地冷笑一声,“你爹是丞相,我爹就是天皇老子!告诉你,这里只认钱,不认爹!”
唐初盯着那男人的脸看了半天,公孙殷他今天早上才刚刚见过,他记得公孙殷不是长得这样的吖?可是站在他身边的公孙嫣儿倒挺像是真的,这是怎么回事?
“给我点时间,给我点时间,我马上回去拿钱”看着横在眼前的大刀,公孙殷的腿都发软了。
戴项链的男人,重重拍了一下公孙殷的脑袋,骂道:“你当我们是白痴啊,让你回去,让你回去你还不跑了啊!”
一个拉着公孙嫣儿的人,奸诈地笑着说道:“这女人倒是有几分姿色,不如就把她抵在这儿了!”
“哥”嫣儿无助地看着公孙殷,可是自身难保的公孙殷此时哪顾得了他这个妹妹。
正当那群打手准备对公孙嫣儿下手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把她拉出了人群。
“唐公子,这是我们的私事,奉劝你一句,还是少管为妙。”那个戴金项链的男人说道。
嫣儿一看拉着自己的是唐初,吓得她连忙低下了头,要是被他认出了自己假扮男装的事可就糟了。
唐初冷冷一笑,“虎爷带着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姑娘,不怕人笑话?”
戴金项链的男人尴尬地清清嗓,说道:“这不关你的事。”
“他欠你多少?”唐初用眼指了一下公孙殷。
“三千两。”虎爷说道。
“我替他还。”唐初干脆地说道。
什么?公孙殷和公孙嫣儿都惊异地抬起头看着唐初。
唐初微微扬起嘴角,他看了公孙嫣儿一眼,然后放开她的手,把握十足地走到了赌桌边。
虎爷见唐初这么说,便示意手下人先放开了公孙殷,然后对唐初,不怀好意地笑道:“早有耳闻唐公子的赌技,今天有幸一见。请!”
赌桌上的规矩,开桌前先压东西。
唐初随手便从腰间摘下了一枚玉佩。
嫣儿的眼睛突然一亮。这个,不是她前阵子不见的玉佩么,怎么会在他哪儿?
唐初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目光,转过身,对她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吓得嫣儿赶忙又把头深深的低下。
玉佩的背面还刻了一个字——飒,不过唐初一直都没注意过。
第二卷 一楼烟雨 六章 替身生活
六章 替身生活
整了整衣服,唐初无所谓地笑着,走在下山的路上。
表面看来,他的生活就是平淡乏味,波澜不惊。
自他八岁的一次高烧醒来之后,他就一直生活在唐家,一个面容和善的男人对他说,他是他的小儿子,只是因为发了高烧而失去了记忆。
那时的他,相信了。
可是随着年龄的渐渐增长,他也渐渐发觉,虽然爹一直疼爱他,但是娘却总是对他不冷不热,似乎在娘的眼里只有哥哥唐轩做什么都是对的。
他开始变得叛逆,无论唐轩做了什么,他总是要朝着相反的方向去做。
唐轩懂事听话,他则调皮惹事。
唐轩常常穿着干净的白色长衫,他则穿着满是泥污的黑布衣,把自己弄得像街头的游走的痞子。
街坊邻里每每提及他们两兄弟,都是叹息地摇摇头。
渐渐的,闲言闲语也越来越多。
他们说,其实唐初并非唐家夫妇亲生,只是他们几年前在门口捡到的一个孤儿罢了。
第一次听人这么说的时候,唐初疯了似地把那个人狠狠打了一顿,但是那是他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扭打中他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带着一身伤,他跑回家去向爹爹证实,而唐奉刀只是沉默地帮他清理伤口,然后轻声说着:“初儿不要听别人胡说。”
那晚,十岁的唐初彻夜未眠,然而之后他再也没问过这个问题。只是如果还有人说他是捡来的时候,他依旧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前,与那人肉搏一番。
后来,唐奉刀得了官,成了一个小小县令。
说闲话的人渐渐少了,至少不会明着说了。
待家境稍有好转,柯芹便拿出家中所有的积蓄,送唐轩上了当地最豪华的书院——易安书院。
易安书院里的学生,家中不是有人当官就是家财万贯富家一方之人。
而唐轩也很争气,八岁进易安书院,十二岁就进了靖王府,开始在靖王府中做事。
唐初看着路上那些穿着易安书院衣服的富家学子们,眼神里带着不屑。
他心想着,这是唐轩去过的学习,他才不愿去。
可是,当他一次偶然路过书院的时候,他却站在那站了很久。
终于,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唐奉刀把他拉到院子里,高兴地对他说:“初儿,明天开始你就到易安书院去上课。”
唐初愣了一下,唐奉刀以为他是要拒绝,没想到唐初却点了点头。
不过他又说道:“我只想去银铜班。”
易安书院的等级制度十分分明,银铜班接纳的都是些稍有钱财的百姓人家,正如名字一样,只需交些银铜。而金班,坐在里面的都是些有品级的官员之子,交的都是锭锭足金。
“嗯?”唐奉刀不解地看着他,他之所以这么迟才让唐初去念书,就是想要筹集到送他去金班的钱,“可是金班不是更好么,你不用担心钱财”
“不是的。”唐初打断了唐奉刀的话,“我只是不喜欢金班里那些人的一身铜臭。”
唐奉刀了解他的这个小儿子,只要他决定的,别人在多说什么也没有用处。
于是,他开始了易安书院的生活。
易安书院的老夫子及其严厉,虽然书院的班级有贫富之分,但是在这个老夫子的眼中却是人人平等,对于那些高官的子弟,只要犯错被他抓到,照样严惩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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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在找什么呢?”刚服侍完嫣儿洗漱的偲偲奇怪地问道。
“项坠,项坠不见了”嫣儿说着,连头也没抬,继续在今日换下的衣物里寻找着。
那个象牙雕的鱼骨项坠是欧阳飒送给自己唯一的也是最后的礼物,她怎么能把它弄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