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门前有桃花桃花劫又劫-第2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气息。
主人朝阿黄甩了一记鞭子,阿黄却一点都不觉得疼,一点都不疼。顺从地迈着蹄子出发,出发去那遥远的地方,带着我心爱的姑娘。
一路上,阿黄尽量做出优雅的姿态,试图将步子迈得翩然些,以引得她的注意。她也时常望着我的蹄子发呆,我看不到她,却能感觉到她灼灼的目光。那目光扫在身上,像是冬日的暖阳,灼得阿黄很舒服。
但没走多远,前方的雪堆里突然跳出十来个黑衣人,堪堪拦住阿黄的去路。
主人吓得从车上滚了下去,对着他们连连求饶。阿黄很鄙视他这种行为,觉得太没有骨气,还特意做出个昂首挺胸的姿势,想给车后的姑娘看看,阿黄是个很有气魄的公牛,临危不乱。但姑娘没有看我,直勾勾盯着下车的玄袍男子看,阿黄很伤心。
但一想到所有人都下车了,如今只剩下我和姑娘在一起,又十分欣喜。这是属于我和她的时间,这是我们的时间,再没有什么横在中间。
可那黑心又胆小的主人却对姑娘说:“小娘子,你还是快些下车罢,老朽不做这趟生意了。”
我很生气,朝身后的姑娘拼命甩着耳朵,示意她不要下车。但她并没有看我,沉默半晌,终是叹气走了下去。我仍在拼命甩着耳朵,她似乎这才注意到我,立马掏了张纸递给主人。我知道,那张纸是人类交换货物所使的纸,叫做银票。
阿黄很高兴,因为那姑娘说:“你的牛本夫人买了。”
主人拿着银票在雪地里看了半天,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二话不说丢下阿黄奔了。我的心情很澎湃,姑娘买下阿黄,便代表阿黄以后天天都可以见到姑娘了。正想得入神,突然屁股一痛,我条件反射地撒开蹄子奔出去,路上撞飞一堆人。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两旁的景致都模糊不清。也不晓得奔出去多远,直到阿黄入得一片小树林,这才省起情急之下将姑娘弄丢了。
我很后悔,也很伤心,觉得自己真是太不勇敢,竟然因为这么一点小痛便逃了,很害怕姑娘会嫌弃阿黄,觉得阿黄不是一头具有公牛气概的好牛牛。
沮丧地走了几步,阿黄蓦地觉得屁股不那么疼了,只有点痒痒的。用尾巴扫了扫,发现屁股上有个东西,回头看了看,发现那是支带花的物件,是姑娘原本带在头上的物件。阿黄瞬间悔恨不已,方才为什么要跑呢?姑娘是在送我礼物啊!
姑娘一定是喜欢我,才会将她发间的物件送给阿黄,阿黄就这样奔了,姑娘一定很伤心。低头啃了两口小草,又抬头吃了几片树叶,阿黄终于决定去寻找姑娘。哪怕走过千山万水,看过花开花落,阿黄也一定要找到她,找到她。
雪落得愈发的大了,凉凉地堆积在阿黄背上。阿黄却不觉得冷,只要一想到姑娘,便有无限澎湃的心情,无穷无尽的力气。
阿黄不敢奔得太快,怕自己的脚步声影响听力,错过与姑娘的相遇,也怕见到姑娘的时候姿势不太优雅,影响在自己在姑娘心中的形象。
大约走了一两个时辰,阿黄隐隐听得前方有人在哭。那萦萦绕绕的声音,像极姑娘的声音。阿黄激动异常,立刻整理好姿势,迈着翩翩步子走向前方。
近了,越来越近。那草堆边的人类,果然便是姑娘。哭都哭得这么好听,不愧是我爱上的姑娘,不愧是心地善良送我礼物的姑娘。只是姑娘身上的羽毛却变到了另一人的身上,阿黄不大明白。但姑娘没了羽毛依然漂亮,依然是我爱上的姑娘。我想,雪下得这样大,姑娘没了羽毛一定很冷,如若可以,阿黄也想将这身皮毛变到姑娘身上。
可阿黄不懂得如何变过去,只能施施然走到她面前,遥遥地将她望着。
她好似也发现了我,火急火燎地奔出来,看着我直发愣。那一双眸子,尽是欣喜。阿黄想,她定然也是喜欢阿黄的,否则怎会看到我如此高兴呢?
我有些不好意思,假装淡定地吐了口气,看着她扭了扭脖子。她激动地上前两步,继续将我望着。我又甩了甩耳朵,表示同样很激动。她再上前两步,仍是将我望着。我赶紧将脑袋往后歪了歪,告诉她说:“你送了阿黄心爱的物件,阿黄永远是你的牛了。”
她大约是看懂了,高兴地踱过来摸了摸阿黄的脖子,摸完又将阿黄背上的雪扫下来。那一双手轻轻柔柔,抚在阿黄身上很舒服。阿黄很开心,歪过脖子蹭她两下。她亦很开心,立刻便决定跟我走。三两步跑到另一人身边,将他丢到车后,拍了拍我屁股,这便出发了。
虽然不明白姑娘为何定要带上另一个人,但她既打算跟阿黄走,阿黄便不在乎她带上多少人,阿黄有力气,可以为姑娘做很多事,可以驼很多人。
姑娘没有问阿黄要带她去哪里,只盯着阿黄的屁股愣神。但阿黄已经想好要带她去哪,阿黄要带她去北边的青青草原,那里有吃不完的青草,最好看的风景,姑娘去了一定会开心,阿黄要把最嫩的草给姑娘吃,和她快快乐乐地生活一辈子。
怀揣着这个梦想,拐出这座山坳,阿黄立刻甩开蹄子狂奔,一路向北,向北。
但这个梦想却短暂得来不及回味。
没走多远,阿黄遇上一匹大马,马上有人呼唤姑娘的芳名。阿黄不想停下来,想带着姑娘一直走一直走,可那马的主人经过阿黄身边时“吁”了一声,令阿黄条件反射地停下来。阿黄没有想到,这一停,便永远地失去了姑娘。
姑娘带着车上的男人走了,和另一个男人走了,坐上马车走了。甚至都没有回头看阿黄一眼,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阿黄很伤心,阿黄追不上大马,也追不上心爱的姑娘,阿黄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没用。可阿黄不甘心,姑娘一定是情急之下将阿黄落下的,一定是不小心。阿黄要去寻找姑娘,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她。阿黄回头望着屁屁上的物件想,天下虽大,一定没有四蹄走不到的地方,只要阿黄信念坚定,就一定能找到。
阿黄怀着这个信念,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很远。
可一天一天过去,阿黄都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天,也不晓得走了多远,始终没有找到姑娘。阿黄很颓然,阿黄很孤单,阿黄想念很多家畜,可阿黄阿黄一抬头,看见面前是一片青青草原,草原上有个熟悉的短小身影。
它深深地呼了口气,长啸一声:“阿黄!”
阿黄呆呆地看着它:“小马哥”
☆、第二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感冒花了一千多,这个世界真神奇。
回想头一回去看病时,医生说:“发烧没?”
我不确定道:“有点吧?你给看看呗。”
她立马提高了嗓音:“自己有没有发烧都不知道,叫我看怎么看得出来!”
我十分苦闷地想,你不是医生么?有没有发烧都看不出来,究竟是怎么考上医师资格证的呢?
这一章写得有点郁闷,怎么写都觉得不满意,总觉得不够激情。
但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到时候再改。姑娘们见谅。
此话一出,举目哗然。
要知道,这姓白的将军府在黎国只此镇国将军白诚一家,而白家自独子白恒战死后便门庭冷清引人唏嘘。说是白老将军整日郁郁无心再战,且近年来举国太平已无战事,白老将军早已上交了兵权,再不理朝堂之事。如今贸贸然一说将军府即将娶亲,简直如同白恒诈尸一样不可思议。
然而不可思议的事正在发生。蕴华抬脚走出两步,原本聚集在一起的百姓瞬时自觉地让开条道来。我被他拖着手垫在后头,一路呆呆傻傻自众目睽睽之下离开。
步出两条街,直走到钱府门口时,沉默好一阵的司琴蓦地开口:“蕴华公子好厉害!三两下便将那些人唬住了。夫人您方才没看见,谢夫人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猛地回过神来,立马想起个问题。
这是个顶重要的问题。赶忙将手从蕴华手里抽出来道:“你冒充白家娶亲来救我这个法子好是好,但好像忽略了个事儿。那白家只有白恒一个儿子,已然战死,近年来也没听说白老将军认过义子,你是打哪冒出来的呢?”
他默了一默,没讲话。
司琴颇受惊地抚了抚胸口:“对啊对啊,方才我怎么没想到,幸亏我们走得快,否则等那些人想起来可就穿帮了。”
我琢磨着蕴华这个呆讷的神情定然是没想到这一点了,忍不住抱怨道:“你想帮我固然是好,但说谎也该说得像样些啊!方才是那些人没反应过来,等事后一反应过来,叫我如何跟他们解释啊?真是越帮越忙。”
蕴华非但没有为自己的过失感到羞愧,还抬了抬眉毛将我望着:“我倒以为,方才那些人被镇住是因为将我当成了死而复生的白恒,怎么,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
我无语抚额:“我自然不是这么想的。那白恒都死了七年了,出殡时许多百姓都跟去烧过纸钱的,难道还真能诈尸不成?况且,你不是一位皇子么?”
他立马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是位皇子了?”
我傻了一会儿,茫然道:“啊?”细细想来,他确然是没说过自己是一位皇子,莫非是本夫人又猜错了?
蕴华笑了一声,摇头叹道:“我怎么忘了,你这个人思维逻辑向来跟一般人不大相同,我早该晓得的。”
我愣了半晌,讷讷道:“那你究竟是谁?”
他低头想了一会儿,施施然走上石阶,忽然转头道:“准确来说,应该是你未来夫君。”
我有好一阵不能反应,等反应过来立马被惊得差点从石阶上摔下来。踉踉跄跄退后几步,好不容易扶着司琴和大门口的石狮子站稳脚跟,又听得蕴华道:“方才我已经当着众人的面说要娶你,不是你未来夫君是什么?你现在的这个反应,莫不会是欢喜得疯了吧?”
我一口唾沫呛在喉咙里,半天没顺过气来,艰难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嫁、嫁给你?你不是为了帮我解围才唬他们的么?”
他颇贴心地过来帮我拍背,慢悠悠道:“我何时说过是唬他们了?况且,你不是说撒谎也要撒得像样些么?若是不娶你,到时如何跟那些百姓交差?”
我噎了一下,一时间不晓得该如何反驳。司琴哭丧着脸道:“夫人要是改嫁了,那司琴日后伺候谁去啊?”
我没理她,转头朝蕴华道:“可我是钱家的夫人,我是个寡妇。”
蕴华不置可否,反漾出个笑来:“是个寡妇又如何?黎国的律法当中也没有说不许寡妇再嫁,左右话已经放出去了,你准备准备安心嫁给我便是。”
我撑着硕大的石狮子痛苦地揉了揉脑袋,奋力回想事情是如何发展到当下这一步的。前些时候本夫人还为他将我看做替身而置气,全身尽是血窟窿都没肯让他进门,今日这蕴华怎的就摇身一变,变作我未婚夫婿了呢?这简直让人无从反应。
本夫人此番憋了半天,最终憋出八个字:“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他没讲话,抄着手靠上大门口的石狮,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将我看着。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不由自主地去握司琴的手,抓了半天却没抓到人,立刻诧异道:“司琴呢?”
蕴华淡淡道:“方才我看见她颇激动地进了府,大约是报喜去了罢。”
我“啊”了一声,讪讪道:“这可不大好,我得去找找”
还没来得及完全走出去,已被蕴华一把拎回来,困在他与石狮子中间。我惊了一跳,本能地退后一步。却没计算好距离,后脑勺撞上石狮,疼得我倒抽一口凉气。蕴华两手撑在石狮子上,将我圈在中间,全然一个流氓行径。
他面无表情地将我望着:“你觉得我像在儿戏?”
我观研了一阵目前局势,摇了摇头正色道:“不像。”
他朝我靠过来些:“有件事我觉得必须要同你说清楚,否则依你的性子,恐怕要十来年才回得过味儿来。”
我不动声色地往石狮子上贴了贴,等着他说这个十来年才回得过味儿来的事究竟是个什么事。
他扫了眼路边打瞌睡的李秀才,又继续将我望着:“我们相识也有一个多月了罢?这一月来,你觉得我待你如何?”
我想了想说:“除了有些斤斤计较外,其他的都很好。”
他皱了皱眉,继续问道:“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同你斤斤计较?”
我的真实想法是觉得他小气。但当着人家的面说出来,是个颇需要胆量的事儿。我诚然是没有这个胆量。况且目前这个逃无可逃的形势也对我不大有利,斟酌一阵,终是没敢讲真话,反不得已违心地摇了摇头。
他用力吸了口气,忽然在我唇上舔了一口。
我懵了半晌,愣是呆在原地没敢动弹,只觉得唇上暖暖的,以及耳根子烫得不大自然。他道:“因为我喜欢你,想时时刻刻都赖着你,要你请我听书亦是,要你替我磨墨亦是,要你陪我下棋亦是,要你看我算账亦是难道你竟一点都没看出来?”
我傻了好一阵没缓过神来,他幽幽道:“你果然没有看出来。”
不知什么鸟从头顶飞过,“嘎”地叫了一声。我突然想起个问题,低头以袖子揩了把唇上的口水,讷讷道:“可十三公主说,我是个替身。”
他垂眸看着我眼睛:“你便是你,我从未将你看做过谁的替身。你可听过我当着你叫过旁人的名字?”
我挖了挖耳朵想了一想,想完木讷地摇了摇头。
他笑了笑:“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但我又立刻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