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亲孩子复仇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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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如果苏涵知道他今晚带着钟泉到外头扮恩爱,苏涵她,,,,,
林楚有一瞬间连呼吸都要停止。他站在那里,站在整个会场的最阴暗处,透过外头明亮的光,看见钟泉与于海青肩并肩,头挨头,举止轻密的一路轻言细语交谈着向大厅走来。
林老爷子临终前曾对林楚说:“钟泉这些年不容易,看在她是然然妈妈的份上,善待她。”老爷子象是已经知道他在外头的事,忍了又忍,终于说:“你年轻的时候,并不是我顽固,定要与你作对。”
林楚明白,是那时的他,年轻气盛不懂得苏涵的好,只知道用强。也唯有现在,他才晓得,缓下来,去掉心头的那股子逞强好盛的劲儿,与心爱的人携守相知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
苏涵,苏涵。
林楚硬生生咽下心头的这口血,满脸堆笑问道:“与于董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林楚对钟泉温言责备说:“去哪里也不说一声,叫我好找。”
于海青打趣道:“不用这样子现恩爱给我们看吧,我不过是向林太太请教了一下茶艺而已。”
茶艺,就她?钟泉?
再怎样涂脂抹粉,粉面含春也已经是四十的人,额角的细纹都掩不住,没成算没涵养的女人才会使出这种对男人的笼络手段。
林楚再不是那种二十出头的小子,既要用女人,又要把鄙薄不屑挂在脸上。和从前相比,如今的他成熟,大方,周到,把一丝内疚,三分感谢,恰到好处的挂在眉梢眼角,只在与钟泉独处时露给她看。
他们一道坐在车里,林楚开车,钟泉后座。从后视镜里,他偷觑了几眼,淡淡说:“你辛苦了。”
钟泉拧着眉头,平静的回应说:“都是为了然然。”
说起然然,林楚这才惊觉,不晓得然然到家了没有。
见林楚手忙脚乱的打电话,钟泉又说:“然然已经到家了,之前确认过。”
他和钟泉实无话可说。
林楚呲笑,他甚至不能拿出应付客户的那一套,无所不及的吹捧,天南地北的狂侃。
林楚与钟泉相处的模式,从来就是一个下达指令,另一个接收执行。
好啦,她现在拽了,以为他有求于她,所以他必须臣服,必须有求必应。
林楚心头大为不齿,话就压在舌尖上,他恨不能大声说:“你做梦。”
但钟泉的声音疲倦的从后头传来,钟泉说:“我就在前面的路口下。”
且不说她还穿着晚礼服呢,今晚的应酬到底能有多累啊?跳两只舞,喝喝酒,与人说说话。林楚记得从前他们全家外出旅游,哪怕夜半到家,他说声累了,钟泉都会下到厨房为他煮一碗麦片粥,等着他吃完收拾好厨具才会上床睡觉。他有时吃得快,一仰脖子就是一碗,有时不耐烦,凉在桌子上,一放就是半小时或是一小时。钟泉从来就不曾嚷累,精神头极好的坐在沙发上看综艺看得咯咯的,活象只下了蛋的母鸡。林楚想,其实他也不是真的一定要求“必须把厨房收拾整洁才能睡觉”,是钟泉强迫症发作,所以才把自己逼到那个地步。
林楚真的很讨厌钟泉这种不管不顾的性格。在前头路口停车?一长溜的大排档,她是想穿着露肩晚礼服当众秀香肩?
难得他今晚心情好,林楚温言道;“是饿了?想吃什么我买给你。”
钟泉的眼睛突的一下在后视镜中瞪得老大。
林楚窘迫的为自己解释:“今晚的事,虽然是为了然然,但是也难为你了。那些应酬,不是人人都能适应的。”林楚含蓄的说:“风大,冷。”
钟泉是真饿了,只想热热的吃碗招牌牛肉面好暖一暖。一时倒忘了自己身上穿的是什么。
钟泉坐在车上,眼瞅着林楚停车,熄火,拨钥匙,穿着数万的西服套装去到小店门口,排在队伍最后头,为的就是买一碗招牌面。
不少人探头探脑,对着这辆车指指点点。好似现在上映的是长篇言情剧。
钟泉摇下车窗。
林楚身姿颀长,感觉到她的目光以后,回过头来摇摇手向她微笑。
人群中不知是谁低呼一声:“哟,居然不是小三,而是原配。”
这个先生好。
林楚不解释,不反驳。
夜宵他买了两份,清汤的是给林然。
林楚向来细心,吩咐店家包装得十分妥贴。当夜宵拎回家里,温度刚好。林然果然没睡,穿着睡衣裹着毛毯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温书背单词。
见到他们夫妻,林然小兔子一样跳起来,满脸惊惧的盯着林楚,牢牢把钟泉护在身后。
钟泉心里一酸,抢先一步安慰说:“没事,妈妈很好的。妈妈陪爸爸去参加一个晚宴。”
林楚把装夜宵的袋子高高举起,声音宏亮的说:“有吃的,还不进厨房拿碗。”
林然糊涂了,眼睛探照灯似的在林楚脸上射个不停。倒是钟泉自己,进厨房拿了碗筷把食物分分好,然后招呼这父女俩说:“还不快过来吃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病病,咬着牙码出来的。
☆、21
他们一家三口不是没有机会三茶六饭坐在同一张餐桌上,但是自林然记事起,她就不记得有一餐饭会象现在这样,由钟泉做话题主导,而林然与林楚乖乖的坐在一侧听讲,还时不时的附和两声。
钟泉首先从今天的晚宴谈起,客人有多少,餐食又有多精美,气泡酒又有多好喝,水果都是进口的,用的是金叉银箸,侍者清一色是白皮肤金头发的年轻帅哥,蓝眼睛,鼻梁高,轮廊好,身高至少一米八,个个英俊,穿上制服就好扮军人。钟泉笑咪咪的对女儿说:“然然,你不是制服控吗?如果你在现场,就可以告诉妈妈装上哪一套军装最好看。”
林楚一直默默的听着,心里盘算,要如何得体而不失颜面的问清楚于海青单独与钟泉究竟谈了些什么。关于钟泉的闲话,若照他平常的脾气,早摔筷子拉脸问:“跟小孩子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题做什么。”然后一转身就会和颜悦色对着女儿问:“然然,你对于人民汇率近期的走势有什么分析判断?”
这类高端的话题是钟泉无论如何也插不上嘴的,就钟泉那点文化的底子,真是给涵涵提鞋也不配。
也就是今晚,林楚觉得自己的喉咙被扼住了,他得有求于钟泉,所以不得不收声。林楚心内耿耿,脑子里有一个细小的声音在反抗:迟早有一日这一切帐目都是要算清楚的。
林楚勉强喝完自己跟前的那一碗汤。看着与钟泉说得十分兴致的女儿,心里颇有几分不顺眼。林楚轻轻的咳一声,扭头对林然问道:“今天为什么不去上课?”
林然懒洋洋的用筷子在碗沿磨来蹭去,若不在意的说:“累了,不想去。”
林楚气往上冲,努力控制自己说:“你就要中考了。”
林然反驳:“哟,中考,这事您还记得啊?”
她始终怪他不该在这关键时刻把苏涵带到面前来,却丝毫没有问她的莽撞给公司,给他的生意,他的人脉到来什么样的影响。还有苏涵,林然是亲眼看着苏涵浑身是血倒在地上人事不醒的,可是,林楚伤感的想,瞅瞅然然现在的模样,哪有半分心惊,半分受怕。她兴高彩烈的和钟泉帅哥长,帅哥短。
林楚推开碗筷站起来冷冷说:“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学呢。”
但钟泉不肯放过他,很自然的吩咐道:“然然先去睡,你再等等,我有话要跟你说。”
林然强打着精神,刻意营造阖家欢的劲头被林楚的冰冷眼神冻得全身上下都僵了,她烦透了这对父母,就想把事情彻底了结个痛快,于是尖着嗓子喊:“行了,别藏着躲着的,要离婚就趁早。我到底跟谁,生活费找谁要,学费谁出,人住哪儿,你们俩最好现在就给我一个痛快话。我今年虚岁十五,不是五岁的无知小儿。由得你们哄,你们俩,加起来都快一百岁,做的事真让我看了心烦。装什么装,拎一袋夜宵回来这事就算过了?得了吧。我是个人,不是件货。你们俩想搬哪儿就搬哪儿,这事关系到我的未来,我必须参与讨论。想把我支开,你们自个儿谈,门都没有。”
林然眼里全是怒火,全是仇恨,全是轻蔑,全是刻骨的瞧不起。
钟泉极力想安抚林然,试图去摸她,但被林然机警的躲开了,钟泉手脚都在抖,细声说:“然然,妈妈只是不想让你难过。”
林然迅速把枪口对准钟泉,反驳道:“你们这种粘粘糊糊的态度才是最让我难过的。你早干嘛去了,现在才知道站出来。得了,你想背着我跟我爸说的到底是些什么话,现在你就当着我的面跟我说明白得了。我听着呢。”
有多少天了,林然的精神状态都是高度紧张。
林然的眼泪流下来,她哽咽着问钟泉:“你是不是想问‘然然到底跟谁?’我现在就回答你,我不跟你,你听明白了吗?我不想跟着你。不,绝不。我要跟着爸爸,我要跟着林楚。”
林楚坐在边上,满心酸痛,只能一声又一声的喊:“然然,好孩子”爸爸没白疼你。
可是林然的枪座360度自由旋转,这一次对准的是爸爸。
女儿漠然的说:“我跟着你,是想看着你日后怎么还能摆出父亲的架子,对我教养训导,指引我明白什么是尊严,什么是节操,什么又是女生的自爱与庄强自敬。你说得越多,我对你的爱就磨灭得越多。直到最后一滴也不剩。古有哪咤剔骨还父,我今天虽然做不到那一步,可是把你从前灌输到我头脑里的东西抛得一分不留也不是做不到。或许时间会长些,但是我想,你的好情人,一定会助我一臂之力。你的情人,喔,我想,苏小姐很快就会升职为你的第二任太太。有苏小姐天天在我跟前晃悠,提点,对于什么是‘做了biao子,又立牌坊’我一定会有很深刻的体会。
我的话你们俩都听明白了吗?别大张着嘴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呀。现在还想在我面前摆做父母的架子,晚了!瞧瞧我们这令人恶心的一家三口。怎么,还为我的话感觉到吃惊,你们能不能清醒一点,象正常的中年男女那样?依我的年龄,现在生个孩子都是挺自然的事,你们还想用大灰狼小白兔那一套来哄我。真是天真,天真到白痴。”
林然连看也不看自己的父母一眼,自己站起来把碗筷收了,在料理台前拿起帕子把厨房收拾干净,检查煤气,关好灯。蹬蹬蹬的就准备上楼休息。林楚与钟泉如死灰般仍然坐在餐桌前不动,不走,不说,不语。各自蹋着个头,活象是被人扭断根的麦苗,沉重的喘息。
林然有些不忍心,这种不忍心不是孩子于父母的感受,而是纯粹如怜悯路人,觉得这两只年岁也不小,活到现在真是白混了。头脑不清楚且不说,居然连当断即断的勇气都没有。一天到晚就指着孩子说事。
得,是她林然心软,索性好人做到底。林然今天翻来覆去的纠结了一天,一股脑的把心头想的话全说出来。
“这套房子我跟谁就是谁的,你们明白吗?不带我的人就搬出去。反正咱们家的房产又不止这一处。河边那不是还有别墅吗?地方好,房子也好,也清静,够体面,搬到那点去也不算是丢份失格。银行存款一人一半,公平合理。只是公司股权得折成三份。你,我,他,爸爸你再不能一人独大。如果我跟你,我的股权在我成年之前,就由妈妈代为处理一应杂事。不能因为我是你的女儿,我就失去了股东的相应权利。我要看年报,季报,现金流水。公司若有重大事项,股东要参与表决。我知道公司有骨干员工持有极少份额的小股。所以你在股权变更之前也征求他们的同意。”
林然今天由辜振良陪着在书店蹭了一下午的书。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小辜肯定是知道了。
但短暂的气恼之后,小辜的眼神变得既怜悯又同情,躲躲闪闪的隐藏在一片温柔之后。
这让林然很不爽,甚至在奶茶店还失手摔了一只杯子。
一声脆响之后,辜振良的表情总算接近正常。
不晓得是为了这一天的失礼向小辜道歉还是为了安慰她自己,林然漫不经心说:“我是谁啊,我是林然。”
我是林然,我是只能自己依赖自己的林然。
林然说完这一席话,再也懒得看父母半眼。自己蹬蹬蹬上楼,到药柜找出一瓶安眠药,随手就掏了两片吞到肚子里。
药瓶被扔到哪里林然不太记得,总之她一夜好眠,次日清晨,神清气爽,揽镜自照,连被打伤的部位都淡不可见。嗯,扑点粉,遮暇膏什么的,完全看不出来,再用唇膏转一转,林然为自己扎了一个花苞头,穿的衣服是嫩嫩的粉。这是一年中春末,再过数月,中考即将来临。她一定要考上心仪的中学,去过喜欢的日子。她可以住读的,天天和同学们做伴。脱离这个家,脱离这令人恶心的一切。至于他俩,林然下楼,餐桌前好象是有两个人影,可林然连正眼也不赏给他们,穿上鞋把门把一拉,背着书包就走了。
有钱还怕吃不到饭吗?
快餐店要多少有多少。有洋的,有中的,有煮的,有煎的。豆浆,包子,三明治,咖啡。再去便利店选一盒水果,这一早的营养都有了。
和平常一样,林然选择步行。走到学校,额上略有薄汗。同学和老师,认识或是不认识的都向她问好:“哟,昨天怎么没来呢?”
林然响亮的回答:“我妈住院,得照顾她啊。”
进了教室,她先把书包放了,拎了袋子跑到办公室,光明正大的把代买的化妆品送到老朱桌上。
附带着认错,怎么考这么差啊,为什么无故不来上学啊。
她是谁啊,她是林然。全市演讲比赛一等奖获得者。
三说两不说,三绕两不绕。老朱被哄得大笑着撵人:“还不快去上课。”
在课堂上林然积极回答问题,充分显示了年级第一名的实力。
放学后,她不回家,直接跟着彭馨走。
面对彭妈妈,林然大大方方说:“阿姨,我不当这事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考验,我只当它是无妄之灾。但是我扛得住。功课好,身体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