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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国家责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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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病情之后,想了一个整夜,决心不治病了,也不将生病的事告诉大觉和儿子海男,回到渔村去,等待命运之神对她最后的宣判。

海男对母亲生病的事一无所知,阿宝的逝去,让他悲痛得无法自已。他是在上班时听到这个消息的,他想立即去大觉家,看个究竟,但是工作在身,他无法擅自离开。他冲进厕所里,放开水龙头,用水哗哗地冲洗自己不止的泪水。海男哭得浑身都在哆嗦,他为自己失去一个在成长过程中一直关注和影响着自己的朋友而感到揪心的疼痛,他简直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更令他担心的是大觉夫妇如何经受得住这种打击?!

正在埋头抽泣的海男,突然感觉身旁有人在轻声叫他,并有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

泪流满面的海男转过头,发现身边站着一个熟悉的面孔,这人叫阿四,是一个报关员,人们都称他“蛇仔”。

所谓的“蛇仔”,就是西桐当地人里熟悉海关,能通过非常规途径为企业办理通关手续解决疑难杂症的人。

阿四面带忧戚地说:“节哀吧,我知道你与大觉关长一家的感情好,阿宝的确死得冤,我想为这事表示点意思,安慰安慰你另外在通关上,以后也请你多给些便利”说着将一叠人民币塞进海男的工作服口袋里。

海男用湿手掏出那叠钱,还给阿四,说:“你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如果再有第四次,我你别乘人之危前几天我扣住了你报关的货柜,我是有真实根据的,我做过调查,认真审核过你们厂的生产合同、报关单和货物,根本不符合通关要求。”

阿四凑近海男,压低嗓门说:“何必呢?你以为你正直、清正廉洁、拒收贿赂,人家就无法通关啦?告诉你吧,以前你认为有问题的几批货我们全从别的关员手中通过了”

阿四狡黠地对海男笑笑。

海男严厉地问:“谁?这不是犯罪吗?”

阿四扬了扬眉头,说:“你别问是谁,反正海关内部有那么一些人是吃了公家吃私家,吃了私家吃国家,就凭你们一月几千元的工资,能买得起高级轿车,买得起别墅养得起二奶吗?你知道海关有多少人已经拥有了”

阿四说着诡秘地四处张望

海男睁大眼睛望着魔鬼一般的阿四,他简直不敢相信阿四的话是真的,但是他知道阿四是海关里人人都认识的蛇仔,他对西桐的几千家企业的情况都有所了解,特别是对海关内部,阿四更是知之甚多。很多企业在报关上遇到难题都要请阿四帮忙搞掂,凭着阿四的三寸不烂之舌和他暗地里的手脚,确实让他在海关为许多过关困难的企业,疏通了道路。

其实阿四早已盯上了这个朴实又正直的海男,盯准海男的最根本原因是海男与大觉的关系,他指望在打开海男这道门之后,遇到了棘手的问题找海男,而海男又有大觉撑腰。

海男在听了阿四的一番话之后,神情恍惚了片刻,然后甩开阿四的纠缠,走出卫生间,此刻他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尽快见到大觉。

可是中午下班时间已过,查验现场没有交通车去西桐,海男站在公路边准备打的或者搭便车去大觉家。

正在海男心急如焚等不到车的时候,一辆车牌有3个“8”的红色小车从他身后悄悄驶过来,停在他的身边,阿四从车上下来,快步走近海男,说:“上车吧,我载你去要去的地方。”

海男厌恶地盯着阿四,阿四却笑吟吟地说:“别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那一套咱老百姓都看腻了,唬谁呢!”

海男冲阿四怒吼起来:“你说什么!?一上午你都像苍蝇一样围着我嗡嗡叫!你离我远一点!”

阿四做出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说:“兄弟,别发火嘛,想当年我从一个贫穷的农村来到西桐,没少比你老实和纯洁,可是十几年磨炼下来,我算是把什么都看透了,我那点纯洁和老实,早已像海边的泡沫一样荡然无存了,我看透了这个世界,看透了这个世界一切虚假的伪装,所以我干了这一行,拿人金钱,替人消难,而你呢哎!”

海男气得面孔涨得通红,他一时冲动,真想伸出拳头砸在阿四这张他越看越像魔鬼的脸上。

海男深吸了一口气,冲阿四吼道:“你快点走吧!”

阿四嘻笑着,钻进车里,朝愤怒的海男挥挥手,并不介意地说:“兄弟,那你就在这儿慢慢等车吧,有什么事打我电话,我走了啊!”

阿四的车开走了。

海男在路边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等来一辆出租车。

在大觉家里,海男首先感受到一种扑面而来的悲伤气息,顿时一股痛从心底涌起,他见了大觉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将滞重的嘴唇动了动,泪水就掉线似的落了下来。

大觉见到看到这个血气方刚、虎虎生威的小伙子,就无法不去想自己已经失去的儿子他有些支撑不住了,他把手搭在海男的肩上,身子摇晃了一下,眼看就要倒下去

海男大叫一声:“舅!”

这时秀虎从里屋出来,见到海男双手扶着父亲,父亲苍白的脸上布满了绝望的悲哀。

秀虎突然发现一向坚强的父亲,一下苍老了许多,他在母亲和女儿面前,一直表现出来的坚强,那只是怕她们更加悲伤,当见到海男——这个与他的儿子差不多同龄的海男时,他内心的脆弱和伤痛马上显现出来,他是那样的脆弱不堪。

秀虎顿时泪流不止,她把父亲扶坐在沙发上。她默然无语地望着憔悴到极点的父亲。

大觉缓了缓情绪,抬起手摆了摆,用低沉的声音说:“不要让你妈妈知道,我不要紧的”

海男在客厅里看到了阿宝的遗像,他冲过去一把抱住阿宝的遗像,痛哭失声。

秀虎过来安慰他,从他怀里取出阿宝的遗像。

这时,付蓉从屋里出来,强打起精神招呼海男喝茶,秀虎把母亲扶坐在沙发上。

付蓉把正在抽泣的海男招呼到自己身边,慈祥的目光审视着海男,为他擦干脸上的泪水,然后长叹一口气,说:“要好好活着好好活着”说完,付蓉就什么也不说了,目光悲戚地望着大门,就像平时等待阿宝回家一样,目光中充满了期盼。

大觉轻声呼唤道:“付蓉,付蓉”

付蓉神情恍惚地动弹了一下,目光转向大觉。

大觉说:“陪孩子说说话,啊?”

付蓉摇摇头,什么也没说,想站起身来却没站得起来。

海男赶紧扶起她。

付蓉对秀虎说:“我困了,你扶我去睡一下,你给海男煮碗面条吃,啊?”

秀虎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因为每一次阿宝回家,母亲都要为阿宝煮面条,煮面条来得快。而且从来不让秀虎插手,这次母亲是无能为力了。

大觉的目光一直看着妻子付蓉,当看着妻子几天工夫就弯曲下去的背时,一股强烈的内疚和忏悔涌上心头,他猛然觉得自己是如此地对不住妻子,觉得付蓉跟随了他几十年,是那样地尽心尽力,把整个身心都献给了他大觉以及这个家。特别是当他们拣到弃婴秀虎之后,大觉更是感觉到妻子内在的善良和宽厚。大觉曾在心里发誓,这一生都要对得住付蓉,不容许自己有任何的差错,生怕伤害了付蓉。阿宝的逝去,大觉内心一直隐隐地自责和内疚,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伤及到妻儿。

大觉让秀虎坐下,对秀虎说:“等你妈妈身体好一点了,你陪她去云南散散心,她如果老呆在家里,怕是承受不了的”

秀虎说:“爸爸,你难道不能暂时放下工作,陪妈妈出去散散心吗?”

大觉摇摇头,说:“目前海关有几起走私大案正在追查之中,你们也看到了,走私分子,到了最后的疯狂,以毁灭江铁岩来扰乱我们的破案进程,他们好趁混乱过关还是你陪妈妈去,就连秋朴生也不能离开海关,要坚守岗位。”

大觉说完,默然地望着秀虎。

秀虎点点头,说:“爸爸,你放心,我一定把妈妈照顾好。”

大觉感触很深地说:“秀虎,爸爸有你这么个好女儿,真是一种莫大的安慰啊”

秀虎说:“爸爸,你怎么这样说呢?我不是你们的女儿吗?你们的一切安危都与我的生命连在一起的”

大觉点点头,示意秀虎不要说下去。

海男站起来,准备道别,刚才进门时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告诉大觉,当看到大觉和舅妈的处境之后,他把阿四说的一些话在他内心引起的震动,全部压了下来。

大觉让海男坐下,说:“刚才家乡的乡政府来了电话,说你母亲患了重病,让我通知你回家看看母亲,回去后你务必要让她住进医院,你告诉她这是我的意思”

海男一听说母亲病了,一下站了起来,按捺不住地问:“患的什么病?”

大觉疑惑地摇摇头:“他们没有明确地告诉我,你回去之后送你母亲住院治疗,等你母亲的病有所好转后,再回海关上班。”

海男应着转身要出去,却被大觉叫住。

大觉从一本杂志中取出一个信封,递给海男,说:“这是我和你舅妈这些年存下的5万块钱,你拿去给杏姑治病,如果医疗花费大,我们再慢慢想办法”

秀虎说:“实在不行,我把我的画卖掉一部分,给杏姑姑治病。”

大觉说:“目前还不知道她的病情如何,患的是什么病,等海男回去之后再说”

海男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他哭着朝大觉深深地鞠了一躬,说:“舅舅,我代表妈妈谢谢您。”

大觉和秀虎送走了海男。

令海男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在长途汽车站等待去家乡的长途客车时,阿四又出现在他面前,并塞给他装有10万元钱的塑胶袋,说:“你母亲患的是绝症,需要大量的医疗费,你这个做儿子的对自己的母亲总不能够见死不救吧?”

阿四用直勾勾的眼光看着海男。

海男手里捏着钱包,看着里边整齐的钞票,内心的确在那一刻颤抖了一下。但是他猛然想起阿宝的惨死、大觉夫妇的悲伤,他下意识地猛然将钱袋塞给了阿四。

海男问:“谁告诉你我母亲生病的事?”

阿四得意地说:“我每天都能获悉海关内部每一个人的信息,甚至隐私就连大觉关长也不知道你母亲患的是绝症,而我却知道”

海男咬了咬牙,顿时语塞。

阿四拉起海男的一只胳膊,把钱袋挂在海男的手上,说:“这个世界上哪里有跟钱有仇的人,再说,我阿四又不是傻逼,成天提着钱袋追着你屁股,让你收下,你以为企业的钱那么容易挣啊,还不是想让你在关键时候关照一下啊!你又何必呢?这种事情天不知地不知,再说,你母亲患了重病,有钱才能救母,你难道不明白啊!”

海男此刻心乱如麻,他仍然坚定地把挂在他手臂上的钱袋扔给了阿四,上了开过来的长途车。

海男在车窗玻璃里,看到了车下阿四转身离去时,脸上那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顽固样子。

海男把母亲送进医院检查后,医生告诉海男,他母亲不但患有子宫癌,而且还患有乳腺增生,如果不及时做切除手术,癌细胞会很快蔓延全身,最多活不过三个月。

海男几乎快被这种现实击倒了,他只有一个信念——救母亲的生命,哪怕割下他的头颅也在所不辞!

海男当即问医生:“治疗我母亲的病要用多少钱?您能有多少把握能治好我母亲的病?”

医生说:“大概要30万的医疗费,如果手术做得及时,手术后治疗是没有问题的,已经有好几例与你母亲同样的病,已经治好出院了。”

海男一下振作了起来,但是一想到30万的高额费用,心一下就沉下去了。

海男知道母亲生下他,就一直过着穷困的日子,要不是大觉夫妇平时的帮助,他连读书的希望都没有。这次大觉在痛失儿子之下,还把自己多年的积蓄拿出来,救他母亲的命。海男一想到这些,心里一股热流涌上心头,泪水就浮上眼眶。海男自从参加工作后到如今,一共存款不到两万,这次加上大觉给的5万,交了母亲的住院费和前期治疗费,就所剩无几了。

当母亲在病床上睡着的时候,海男来到住院部的花园里,自个呆头呆脑地坐在石头凳上,半天回不过神来。

海男脑子里不断地涌现出他儿时与母亲清苦且欢快的生活片段——母亲勤劳的身影,辛苦的劳作,慈爱的目光总看不够他他生病时,母亲背着他翻山越岭去求医的情景,像放电影似的在脑海里浮现

海男想到母亲被病魔折磨得几乎变形的样子,心都痛得要流出血来。

海男没想到治疗母亲的病初步的费用都要30万。在听了医生说出这个数之后,他的确脑子里一片空白。但是,他要救母亲,这个世界上他可以失去所有,但不能没有母亲。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儿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如果救不了自己的母亲,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在痛苦中思绪万千的海男,也深深地感到了无助和孤独。他内心尽管在呐喊要救母亲,可是现实却让他那般的无能为力,这个从小就没有感受过生父之爱的男人,却在此刻突然想到了父亲——那个在他的精神和物质世界里从来不存在的影子,渐渐被他的绝望和无助唤起——父亲你在哪里,你存在吗?你知道我的母亲在忍受着怎样的灾难吗?

海男再不敢往下想了,他振作起来,面对脆弱到了极点的母亲。母亲忧焚的目光望着他,说:“儿子啊,妈妈理解你的心情,为了治疗我的病,你会不顾一切的但是,你想一想,妈妈患的是绝症,是治不好的,何必去花这个冤枉钱呢?再说,现在的医院,从不跟病人说实话,为了挣钱,把压根治不好的病一顿乱治,哪里会管病人的死活!他们那些不负责任的话,让多少人家倾家荡产,为了一个治不好的亲人,耗尽钱财、债台高筑真是让人揪心啊!我求你让我出去”

海男扑过去抱住妈妈,泪流满面地说:“妈妈,我们要相信医生,他们能治好您的病的,前面都已经有人治好了,出院了妈妈,如果您拒绝治疗,您对不起大觉舅舅,也对不起付蓉舅妈,他们为了您和我,付出了这么多的心血,您看在他们和您儿子的一片苦心上,也要留下治疗,妈妈,儿子不能没有您啊,您就忍心看着您的儿子痛苦而死吗?”

杏姑早已是泪流满面了,她和儿子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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