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胴体-第3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跟我借钱。
你知道,吸那种东西要花很多钱的。“
“但我看不出来她有什么异样。”
“只要不犯毒瘾就跟平常人一样。她跟你借钱了吗?”
“那倒没有,我觉着她过得还挺不错的。”
陈文杰笑了笑,没说话。
“羊子本来可以挺好的,为什么要这样?”林雪茵呆愣着喃喃地说,“你没
劝过她?”
“我?”陈文杰苦笑着口列口列嘴,“我算干什么的?我劝她她能听吗?”
“你还爱她吧?”
“没有。”陈文杰抬起头,迎着林雪茵的目光说,“没有!我跟她早就什么
都没有了,自从你”
“我得回去一趟,你回吗?”林雪茵打断陈文杰说。
第七章
两人往校园外走时,迎面碰上了马老师。
林雪茵冲马老师点点头,她看见马老师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她身边的陈文杰,
然后向林雪茵暖昧地一笑。
林雪茵想,他肯定把陈文杰当作我的情人了。
这种误会并没有使林雪茵感到不快,这源自于她对陈文杰突然滋生的某种好
感。
回头再看马老师时,林雪茵发现他也正在回头看他们两个,并向林雪茵鼓励
地点点头。这个男人为找到一个同谋者产生了信心,上台阶时,显得脚步轻松有
力。
林雪茵暗暗笑了,心中油然生出一种久违了的少女般的荡漾。
这时,她瞥见教职单身宿舍的一扉窗子被拉开了,探出一个男人的头。
那是上午那年轻的男教师,林雪茵刚刚知道他叫路宗平,教语文的,这时他
趴在二楼的窗口上,一脸的笑,大声向林雪茵说话:
“林老师,要走哇?”
林雪茵点点头,没理会他。但路言平又喊着说:
“林老师!”
林雪茵回头看着他,路宗平竖起大拇指,指指陈文杰。
陈文杰正好回头看见这情形。林雪茵忙说:
他把你当我丈夫了,刚来的,忒讨厌!咱们走吧。
一路无话,车到了省城。
林雪茵请陈文杰去家里坐一坐,也可以邀羊子过来,然后一起等吴明然。
陈文杰说:
“不了,我不过去了。”
“没什么,你怎么一下腼腆起来了?
“不是腼腆,”陈文杰笑着说,“我还有点事儿,等会儿我打电话给爸爸,
或者你去CALL找我 。”
两人分手,林雪茵在车站想了想,决定先到吴明然公司去。
吴明然公司的规模很大,办公室一共有十个房间,几乎占据了半个楼层。
林雪茵一路走过去,几个认识她的职员热情地和她打招呼,林雪茵问吴明然
在不在?
一个坐在电脑前的姑娘说在。
林雪茵站在吴明然的经理办公室门前,门关着。她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反应,
她又敲了敲,门才开了。
羊子果然在这里。
林雪茵发现吴明然看见她的到来,有些慌张,继而有些愠怒。
羊子坐在沙发里,见是林雪茵,马上跳起来:
“我就知道,我们昨晚上没去,你又坐不住了吧?是不是怕我把老吴给你抢
走了?我这刚和老吴商量着今晚上去你那看看呢,你倒真回来了。”
羊子面色坦然,并且先声夺人,让林雪茵半信半疑。
“就是,我们俩正商量呢。”
吴明然附和羊子的说法。
林雪茵听他们二人一唱一和,而且自称“我们”,让林雪茵颇不舒服。
再看羊子,林雪茵仍然没觉出她有什么不妥,相比之下,倒是羊子面色红润,
浑身洋溢着活力,而她自己却显得很萎顿。
“雪茵,我们逛商店去,在老吴这儿干坐着真没劲。”
羊子这么说,似乎她已经陪吴明然坐在这儿很长时间了。
林雪茵未来得及细想,就被羊子拖着出了门。
走在夏日的阳光中,林雪茵心情明朗了些。看看自己,再看看羊子,林雪茵
觉得这仍旧是几年前的环境、心情。
岁月的魅力让成熟女性的丰韵积极地体现在她们的身上。
与街头那吱哇乱叫,故作娇态的女孩子相比,林雪茵第一次觉得岁月在夺走
宝贵青春的同时,也给予了她丰富的礼物,那就是:自信。
“他们,你父母怎么样了?”林雪茵别有用心地问。
“等签字就行了。”
撒谎!林雪茵想。
“嗯你见过陈文杰吗?”
“没有,”羊子断然地说,“你见过他?”
又是撒谎!
林雪茵侧脸看着羊子,突然间有一种十分恐怖的感觉。一个满嘴谎话的女人,
她的目的是什么?
两个人在商场里进出了一番,什么也没买。
林雪茵觉着有些累了,就请羊子一起去喝冷饮。
抽烟的羊子令一些人感到很惊异,林雪茵看见有几个男人一直在盯着羊子看,
羊子满不在乎地与他们对视着。
“我得走了。”羊子扔掉半截香烟,“我还有个约会。你今晚上不走了吧?
本来是昨天晚上的好事儿,让我耽误了,不过你们今晚可以补上。“羊子戏
谑地说。
林雪茵笑着打了她一下,但心中又犯疑起来。羊子怎么会知道她和吴明然星
期三之夜的“演习”?莫不是
林雪茵摇摇头,拒绝再想下去。
羊子走了。林雪茵看看表,时间还早。她想给陈文杰打个电话,却突然想起
她并没有跟陈文杰要他的传呼机号。
林雪茵洗过澡,在钢琴前坐下。
她发现钢琴被动过了,这个人很可能就是羊子。在她和吴明然的朋友中,只
有羊子跟她一样喜欢钢琴。
在弹柴可夫斯基的《小步圆舞曲》时,林雪茵心中有种异样的情感。神经质
的,脆弱的天才柴可夫斯基似乎在钢琴上复活了,而她的手指在琴键上的抚摸,
就似乎是对这个短命天才的抚摸了。
柴可夫斯基有幸与梅克夫人的恋爱,而梅克夫人又何尝不有幸于与这位音乐
之子的相交呢?
林雪茵把自己想象成那个多情浪漫的梅克夫人,但谁会是她的音乐王子呢?
吴明然在外面刹车的声音把林雪茵拉回现实。她合上琴盖,到门口那里迎接
吴明然,柔顺得如同一个明治时代的日本妇女。
“晚饭吃什么?”
“随便。”吴明然脱了上衣,走进卫生间。林雪茵感觉到了他的冷漠。
“你怎么想起回来了?”吃饭的时候,吴明然问。
“奇怪,我回家还非得有个规则吗?”林雪茵嗔道。
“那倒不是,我以为你是为我担心呢。”
“臭美!”
“哎,你说我让羊子给我做公关部经理怎么样?”吴明然问。
“你不提她我还忘了,”林雪茵把筷子放下,“你没觉出羊子有什么不妥?”
“什么不妥?”吴明然不在意地问。
“我听说她在吸毒”。
吴明然停下吃饭,斥责林雪茵:
“你别瞎扯!谁说的?你听谁胡说的?”
“那你别管,反正你还是少跟她沾边儿的好!她是什么人我很清楚。”
“行了行了!”吴明然摆着手说,“你只不过是道听途说,再说她吸不吸毒
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能给我干好活儿就行了。”
“她要是跟你借钱呢?吸毒的人可是无底洞,犯毒瘾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的。”
“她不像!好了,我们不谈她了,再说吧。”
话不投机,夫妻双方的演习之夜似乎并不那么美妙了。
女人身体的冲动在骚动着,林雪茵渐渐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
在柔和的灯光下,丈夫的赤裸的上身显得十分结实,而男性的野蛮的气息又
那么浓烈,令人心醉神迷。
她向漠然而坐的丈夫靠过去,双臂拢住他的身体,感受他的热量和力度。
吴明然还沉浸在吃饭时不欢而散的谈话里,对她的热情并没作出积极的反应。
林雪茵此时堕落成一个丧失了理性的荡妇。她的手在丈夫的前胸上逡巡着,
双唇开始在他的脖颈上寻觅。
吴明然终于降服于妻子的挑逗,但他并未感到热情。
事实上,对于林雪茵来说,这个主动进攻的晚上格外迷人,因为吴明然在勉
强的应付中,表现得十分顽强,而远远不像以往那些草草了事的“演习”。
但是,当林雪茵有暇想一想这种反常现象时,她又不禁满心狐疑了。
第八章
林雪冰打电话给姐姐说,她要和江涛去海边避暑。江涛准备在青岛的新区开
拓他的房地产生意,此行也算考察市场。
林雪茵问妹妹她在这里的生意怎么办?
林雪冰说陈文杰可以帮她的忙,如果林雪茵暑假里有闲,也可以帮她照料一
下,反正她跟陈文杰也相识。
林雪茵说再说吧。
“对了,你以前有个朋友叫路宗平的,你还记得吗?”
“路宗平?”林雪冰显然已经把过去的狐朋狗友忘在了脑后,“不记得有这
么个人,怎么了?”
“嗯算了,没什么?”
路宗平很快把自己看成了林雪茵的朋友。这个比林雪茵年轻三岁的小伙子,
具有不可抵估的对女人的死乞白赖的恝劲儿。
两天之内,林雪茵已经是第五次拒绝他的热情邀请了。
他现在又笑吟吟地站在了林雪茵的办公桌前。
“林老师,你先生是干哪一行的?”
“无业游民!”林雪茵把面前的书合上,大声说。
“是啊,当官的可不就是悠闲无业?”
“他不当官!”
“那就是资产阶级了。”
“无产阶级。”林雪茵说,气色缓和了些。
“不像,无产阶级没那样的肚子。”路宗平推理说。
“无产阶级怎么就不能有那样的肚子了?你这是瞧不起无产阶级!很危险呀,
年青人!”林雪茵笑着说。
路宗平没接下去猜测,看着林雪茵的笑脸,直率地说:
“林老师,你笑起来真好看。”
“是吗?”林雪茵像所有女人听到类似的评语一样感到温暖,但却板起了脸,
装作很反感的样子。
“当然,板起脸是另一种美!”路宗平穷追不舍。
林雪茵白他一眼,低头翻书,不再理他。
路宗平肆无忌惮地盯住林雪茵,这使她很不舒服。
“你还想说什么?”
“我真难相信你竞然比我大。”
林雪茵听他又提这个下流的比喻,脸上有了愠色,目光透出一股冷气,直视
他那张童稚中带着一股秽气的脸孔。
“你别误会!”路宗平忙解释,“我这次是说真的。”
“谢谢你这么夸我!”林雪茵语气生硬地说,“我要走了,请吧,我要锁门!”
“真生气了?林老师。”路宗平一脸讪笑。
林雪茵没说话,径自走出去,等他出来,然后把门哐一声带上来,转身就走。
“嗨!嗨!,林老师,你别跑啊!今中午我请客。”路宗平在后一路赶上来,
与林雪茵并肩下楼梯,“嘿,笑了?一个人跑前边偷着乐呀?我请客,怎么样?”
林雪茵顾自向前走。
二人出了教学区,路宗平不离左右,紧随林雪茵。
“我不吃午饭,谢谢你!”林雪茵在林荫里停下,强硬地说。
“这是你保持青春的秘决?”
“是。”
“晚饭呢?”
“晚饭我自己做着吃。”
“我厨艺也不错,要不”
“我喜欢一个人吃,行了吧?”林雪茵无可奈何地笑起来。
“跟你先生也不一起吃?”
“那不一样!确切地说,我不和陌生人一起吃饭!”
路宗平难堪地摇摇头,目送林雪茵消失在树丛背后。
自从上次遭遇了马老师的秘密之后,林雪茵便把午后的漫游重新转移到山坡
上去了。从学校到山脚,约有三里地的距离。走到山脚下面,大概需要三十分钟,
而且由于这里是一片稻田,极少树荫,走完这段路,身上就总要有些微汗。
从白亮亮的阳光里一下子闯进山脚下的浓荫中,不免令人有些头昏眼黑。
林间蝉的鸣叫独霸了夏日午后的宁静。隔着蝉声,林雪茵听见自己的鞋跟触
地声音十分清脆。
山中的阴凉之气迅速抚平了她心头的燥热,并把午前路宗平带给她的烦扰一
并驱除了。
在树林繁茂的山中,她觉得灵魂澄明,身体充满活力,这是一种回家的感觉,
一种童年的余韵。
自然对于人类永远如同母亲之于婴儿,是温情而无邪的。
林雪茵把上衣撩起来,让凉意滑过自己的腹背,安享这母性的爱抚。
然后,她以自己清亮如银的歌喉,随意唱了一支歌,歌声震撼林巅,萦绕不
散,惊飞鸣蝉。
沿阶而上,林雪茵载歌载舞,仿佛一个快乐无忧的小牧羊女。
歌声和舞蹈是献给她自己的,如果山、林有灵,那它们便是唯一的安静的观
众。她喜欢这种默默的配合,而不是掌声和赞誉,因为这是纯洁的歌声与舞蹈!
拐过一道缓坡,林雪茵爬上一串陡级。
一边是崖壁如削,一边是沟堑斧劈。林雪茵不顾后果地循阶而上,不敢回头,
也不敢侧视断崖。石阶愈来愈陡,林雪茵开始后悔自己的鲁莽。俗话说:上山容
易下山难。等返回这段石阶时,她不知自己是否还有勇气。
但是半途而废折身而下的勇气也没有,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向上,
仿佛到了上面,会有更好的主意。这大概算是女人的固执吧!
陡阶终于爬完了,她现在置身在一道山梁上,隘口的风很大,这使她有些冷
了。
山谷间的云气与远处阳光与空气斑驳的景色很美,这算是一点收获。林雪茵
一时竞忘掉了自己身处绝境,而陶醉于面前的胜景了。
她试着高声喝叫,山谷为之相和,响起一片颤音,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