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公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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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如苹究是女孩儿家,羞得把一颗头朝他怀里躲去。
十五号心旌荡漾,捧起她的脸,两片嘴唇一下就落在她的樱嘴之上,再也不肯离开。
方如苹但觉他把自己楼得很紧,心头小鹿撞得快要涌上喉咙,喘不过气来,身子软绵绵的一下仰跌下去。
十五天相处,本已情投意合,这回干柴烈火,终于星星燎原,点燃起生命之火!
一个近于强求,一个并没有坚拒,也算得是水到渠成。这本是好事,只不知这是悲剧还是喜剧,那只有听任命运去安排。
过了良久,十五号才红着脸讷讷道:“如苹,对不起……”
方如苹也涨红了脸,粉颈低垂,迅快整理了衣衫,坐了起来,羞涩的道:“你不用说对不起,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也坐好,我们商量商量。”
十五号喜道:“你不怪我么?”
方如苹轻柔的道:“是我愿意的,怎么会怪你呢?”
十五号大喜过望,说道:“如苹、你真好。”他又想去揽她。
方如苹嗔道:“快坐好了,方才我话还没说完,你就……”
十五号傍着她坐好,说道:“你要说什么?”
方如苹道:“明天我们就要下山……”
十五号道:“这里很好,我不去。”
方如苹柔声道:“你一定要去,我们回五云门去。”
十五号道:“回五云门去做什么?”
方如苹道:“你只要听我的话就好,不用再多问,你如果不听我的话,我就永远不理你了。”
十五号点头道:“我听,我听!”
方如苹像哄小孩般朝他嫣然一笑,说道:“这样才对,你别忘了,我们回去之后,体就不可以再叫我如苹,仍旧要叫我坛主,自称属下。”
十五号道:“这为什么?”
方如苹道:“我说过你不许多问,只要听我的话就好,还有,你自从练了洗髓经,神志差不多已经清爽了大半,但回去之后,就要装作从前那样,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疑问,都要放在心里,不可问出来。”
十五号道:“我都听你的就对了。”
“还有。”方如苹道:“我们不能说在山上一处石窟中练洗髓经。”
十五号道:“那要怎么说?”
方如苹道:“只说我在一处农家养伤,你一直跟随着我就好。”
十五号点头道:“这我会说。”
方如苹道:“你随我回去,等到我要你离开的时候,你就要赶快离开五云门,脱下这身衣服,也揭下面具,走得越远越好。”
十五号望着她,问道:“那你呢?”
方如苹凄然一笑道:“过些日子,我自然会来找你的了。”十五号总是心神被迷,看不出脸有凄色,问道:“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走呢?”
方如苹强作笑容道:“我和你一起走了,他们会起疑心,过些日子,他们就不会疑心我们在一起了。”
十五号道:“这话不错。”“好了。”方如苹脸上又飞起两片红云,羞涩的道:“天色已经黑了,你也躺下来歇一会吧,明天一早,我们就要下山去。”
四更天距离天亮还有一个更次,天色黝黑如墨。万松山庄后进一座厅堂上,依然戒备森严,灯火辉煌。
大堂上左右两侧站着八名劲装庄丁,手按刀柄,严密戒备。
入门左首一把椅子上坐的是万少岳,也一身劲装,腰悬长剑。右首一把椅子上坐的是副总管牟忠恕,也同样劲装佩剑。
他们今晚是负责看守夜袭万松山庄被拿下的五云门二十二个男女,这些都是神志迷失的人,如今都被点了穴道躺在堂上。
五云门的这次夜袭,可说全军尽墨,只逃走了紫脸坛主和一个紫脸汉子(十五号)。
虽然这些迷失神志的人不怕他们逃走,但总管公孙干还是十分小心,要万少岳和牟忠恕在堂上坐镇,另外,堂前、堂后,也各派八名庄丁守护,而至每一个庄丁胸口,都悬挂了一枚竹哨,只要发现不对,就先吹竹哨传警,另外在万松山庄四周,也加强了巡逻。
照说有这样严密的戒备,应该万无一失了,但却偏偏出了事。
那是四更方过,也就是万启岳、清尘道长、霍从云等人计议定当,各自回房休息,总管公孙干因明日一早就要陪同盟主前往白石谷去找夺命郎中仲孙萱,本待回房休息,心里还是不放心,又来至后厅,察看了一番,觉得时已四更,不可能会有事,就向万少岳、牟忠恕叮咛了几句,回身走了。
他刚走没多一回,檐前忽然吹进一阵轻风,万少岳面前登时多了花白头发的黑衣老婆子,朝他咧齿一笑,自顾自朝中间走去。
万少岳蓦然一惊,要待站起,竟然没有站得起来,要待大喝,也没法出声,一个人就像梦魇—般,动弹不得。
他心知自己已在不知不觉问受制于人,但他还希望黑衣老妇制住的只是自己—个,在这一瞬之间,她不可能把厅上的人全都制住,他们武功纵或不是黑衣老妇的对手,但只要有一个人吹起竹哨也就够了。
但他这一希望,也马上就消失了,因为黑衣老妇这时已经走向躺在地上穴道受制的那些人中间,牟忠恕和站在两边的八名庄丁,依然毫无动静,连手也没举一下。
黑衣老妇朝一排排躺着的人低声叱道:“起来,起来!”
脚尖蹴动,躺着的人跟着一个个蹶然站起。黑衣老妇脚步极快,眨眼工夫,已从两排人中问像流水一般流过,现在躺着的二十二个男女都已站了起来,
孙必显、冉文君一看到黑衣老妇,不由大喜过望,急忙朝她躬下身去,还没开口,黑衣者妇一摆手道:“时间无多,你们快走,老婆子还要把此子带走。”话声一落,举步朝万少岳走来,阴笑道:“你是万启岳的儿子吧?那就跟老婆子走。”
万少岳当然毫无抗拒之力,任由他一把挟起,迅速往后退去。
堂上依然灯火通明,但已人去堂空,只剩下副总管牟忠恕还是好好的坐在椅上,八个庄丁还是手按刀柄站立如故,和投发生什么事故一般,谁也不会相信没有半点动静,竟然出了大乱子。
现在天色已经大亮,第一个来到后进的还是总管公孙干。
他究是万松山庄的总管,职责所在,不敢丝毫疏忽,回到房中,只和衣躺下休息了一回,看到天色大亮,就起身走出,第一件事,当然就是到后进来了。站在天井两边的八名庄丁,看到总管,就一齐躬身施礼。
公孙干朝他们含笑点头,越过天井,跨上石阶,还没跨进厅门,目光一注,不由得呆住了,因为堂上躺着二十几个人.从外面看进去,可以一目了然,如今地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了。
公孙干只当自已眼花,急忙举手揉揉眼睛,再睁眼看去,堂上还是一个人都不见,那就证明不是自己眼花了!
这些神志被迷,穴道受制的人会到那里去了?
公孙干这一急,当真心头狂跳,三脚并作两步,急急跨进堂门,目光一注,牟忠恕看到他,但依然坐着不动,八个庄丁站立如故,对自己走入,也恍如不见,左首一把椅子空着,不见少庄主万少岳的人。
糟了,不但擒下的入悉数逃走,连少庄主都被他们劫持去了。
怎么会没有人吹哨子呢?
他此时已无暇多想,一个箭步掠到牟忠恕身边,伸手就朝他身上连推带拍了几处穴道。那知牟忠恕依然定着双目,一动不动。
这下不由得把公孙干给怔住了。
他追随盟主数十年,江湖上备门各派的点穴手法,大都是大同小异,总有个耳闻,何况他对打穴一道,也下过一番苦功不说,就是凭他几十年的经验,也不至于解不开被制的穴道。
难道牟忠恕不是被人制了穴道?心念疾转,右手又一连拍了他几处主要经穴,牟忠恕还是无法动弹。
公孙干不敢耽搁,匆匆回身退出,一脚来至上房。
一名伺候庄主的使女看到总管,立即躬身道:“公孙总管早。”
公孙干问道:“盟主起来了吗?”
那使女道:“还没有。”
房中万启岳听到公孙干的声音忙道:“公孙总管有事吗?”
公孙乾道:“启禀盟主,二十二名五云门的人都逃走了,连少庄主都不知去向……”
“什么?”万启岳披衣走出,一脸惊愕的道:“少岳也不见了?”那些人不是都点了穴道吗?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这许多人逃出去,怎么没人发现?没有人吹哨子?”
这一连串的问话,公孙干一句也答不出来,只是攒着眉道:“属下四更光景去巡视过一次,这些人应该四更以后才逃出去的,少庄主很可能被他们劫持去了。牟忠恕和堂下八名庄丁,全彼人点了穴道,而且是一种特殊手法,属下无能,无法解得开来,所以当时如何发生的情况,也无法问得出来。”
万启岳当然知道,公孙干使的是魁星笔,精于打穴,在江湖上也算得一把好手,连他都解不开穴道,那就不是寻常点穴手法了,一面点头道:“咱们快走,快去请清尘道长、霍兄他们到后进去。”
公孙干朝那使女挥挥手道:“快去宾舍请清尘道长、霍大侠他们到后进去。”
那使女领命,匆匆走了。
公孙干陪同万启岳赶到后进。
八名站在天井两边的庄丁一齐躬身施礼。
万启岳朝一名庄丁招招手叫他过来,问道:“昨晚四更光景,就是你们在这里值班?”
那庄丁应了声“是。”
万启岳问道:“那时你们可曾听到堂上有什么动静吗?譬如有人吃喝,或者打斗之声?”
那庄丁惊愕的道:“厅上一点动静也没有,属下等人就站在这两边,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属下等人一定会听到的。”
万启岳点点头,挥手命他下去,一面说道:“这就怪了,少岳一身武功也不算太弱,还可以说经验不足,牟忠恕随我多年,发觉不对,不可能不出声,除非昨晚来了一位特强高手,人未照面,就已出手把他们全制住了……”公孙乾道:“目前也只有这样解释、才说得通。”
万启岳踏进大厅,目光一注,果见牟忠恕坐在椅上,八名庄丁按刀而立,一动不动中间一大片空地,昨晚拿下的二十二个五云门的人一个也不见。
厅上没有一点打斗痕迹,这只要看牟忠恕坐得很安祥,八名庄丁手按刀柄,从他们神色上看,只是严神戒备,毫无惊怒之色,就可知道他们根本没有发现敌人,就被制住了。
万启岳缓缓走近左首儿子坐过的一把木椅,他一眼可以看出椅子是斜放的,可见当时万少岳面向堂门而坐,如果他发现敌人,必然迅快的站起,那么椅子就会移动,但如今看来,万少岳也没有发现敌踪了。”
万启岳道:“公孙总管,你去看看后面还有八名庄丁,是否也被制住了?”
公孙干迅快从屏后绕出小天并,两边走廊上也站着八名庄丁,手按刀柄而立,一动不动,显然被人制住了穴道,由此可见,贼人是从后面进来的,也是从后面逃出去的了。
他回入厅上,说道:“后面八名庄丁果然也被制住了。”
他不待盟主吩咐,走到阶前,朝站着的庄丁吩咐道:“你们去一个人,叫万禄,万兴两人到厅上来。”
万禄、万兴就是昨确分派在万松山庄庄后一带巡逻的两队领队,一名庄丁答应一声,就往前院奔去。
这时只见一名使女领着清尘道长,霍大侠、年嵩昌、柳飞燕四人从天井中过来。
公孙干连忙迎下阶去,拱手道:“道长、霍大侠、年大侠、柳姑娘早,盟主正在堂上恭候四位。”
清尘道长稽首道:“公孙总管好说,盟主一清早召见,不知有什么事吗?”
公孙乾道:“昨夜四更之后,五云门被擒的人全已逃走,连敝庄少主都被劫了。”
清尘道长一呆,说着:“会有这等事?那是咱们回房休息,就发生了这样事情,怎不立时通知贫道等人呢?”公孙乾道:“说来惭愧,这件事还是天亮之后,在下到这里才发现的,当时—点警兆也没有,连站在开天井两边的八名庄丁都没听到一点声息。”
年嵩昌听得大急,问道:“咱们怎不派人去追?”
公孙干苦笑道:“他们走了已有两个时辰,没有留下一点线索,副总管牟忠恕被人用特殊的手法制住穴道,无法解开,因此连当时到底如何发生的情形一无所知。”
霍从云道:“不错,咱们还是先了解了解当时情况,再作道理,年老哥也不用耽心,如今咱们已经知道令郎等人是五云门劫持去的,虽被迷失神志,好在目前并无凶险,大家慢慢设法去向五云门要人……”
说话之时已经跨上石阶进入大厅。
万启岳拱手道:“诸位道兄,这真是太意外了,昨晚四更后,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他们把人全救走了,而且还掳走了犬子少岳。”
清尘道长道:“盟主急也无用,事情既己发生,咱们就只有谋求善后,如何救人。这位牟副总管穴遭受制,咱们先设法把他解开穴道,也许可以从他口中,说出昨晚的情形来……”
他随着话声,已经走到牟忠恕身边,伸手在他身上推拿一阵,接着摇摇头道:“贫道惭愧,他好像并非穴道受制……”
回头朝霍从云道:“霍老施主行走江湖经验丰富,不知是否看得出他是被何种手法所制?”
霍从云心知这位老道乃是当代武当名宿,练的又是内家太极气功,连他都解不开,只怕自己也未必解得开了。闻言拱拱手道:“道兄是内家正宗,都看不出来,兄弟就更难下手,不过据兄弟所知,许多旁门手法中,有一种阴手封穴,并非点穴,但功效和点穴相同,不知内情,施解穴手法,是无法解得开的,但这种手法,子不过午,过午即解,用不着解穴,但牟副总管是昨晚在场的人、可能听到或者看到了什么此时距午刻还有两个时辰,时光宝贵,那只有一个办法或者可以一试,只是……”
万启岳道:“霍者哥既能说出阴手封穴那就请你试一试,能否把他解开穴道?”
霍从云为难的道:“兄弟也只是听家师说过,从未遇上过阴手封穴,而且也不确定牟副总管是不是被阴手所制?而且阴手封穴,在没到自解的时辰,要解开他被封穴道,唯一的手法,就是替他输气冲穴,万一稍有差池,就会逆血攻心……”
万启岳道:“不要紧,霍老哥只管施为好了。”
霍从云道:“盟主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