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弃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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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君安吐出两个字便不再说话。
殷桃是一路走回去的,慢慢的走,一步一步的走,仔仔细细的走,边走边看着这繁华世界,看看这明明是一个模样却有千种万种的变化的尘世。
手里的铜盆掉在地上,喜儿看见门口的身影,一时间竟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殷桃不在府中的这几日,大家伙都觉得顿时
冷清了不少,虽然殷桃平日里也不爱说话,但有这么一个人在那总是好的。
看着喜儿,殷桃笑了,这丫头怎么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主子。”过了半响,喜儿终于能找到自己的声音了。她朝着殷桃小跑了过去。
不管离开多久,再回到这个地方总是有莫名的感动袭上心头,突然之间,她想放手一搏,赌上自己的后半生,看是否能逃脱这早已安排好的宿命。
看着殷桃但笑不语,喜儿感到些莫名其妙,今日的主子好像有些不对劲,仿佛是注入了一股力量,又仿佛是在垂死挣扎。
呸呸呸!在想什么呢!最后她否认了自己的想法。自家主子一定会长命百岁,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
“喜儿,我有事跟你说,你随我回房。”殷桃率先走进了自己房中。
虽然极力压制住自己心头的猜测,但喜儿还是忍不住想,这段日子主子是否遭遇了什么。
一个明朗的男子影像浮现在脑海,会不会是那个男子对主子做了什么?
“主子,要不要先吃点东西?”这样的殷桃让喜儿觉得有些陌生,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殷桃望了喜儿良久,叹了口气把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包括她的身份和君安的身份一股脑的跟喜儿说了一遍。
当喜儿知道殷桃的身份时,立马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我是把你当成自家姐妹才对你说这些,你这样倒是让我后悔跟你说了。”殷桃把喜儿扶了起来。
“娘主子,您当真要这般做?如若被当今圣上知道了,您”说到最后话语梗在了喉咙。
“所有后果我已想到,现下你便把府内下人全部打点安顿好,想归乡的就给他们些盘缠,无家可归的就多给他们些银两,你和小六子跟在我身边怕也要受牵连,所以,从今日起你与我便是陌路人,互不相干、从未相识。可记住了?”殷桃的内心有些焦躁,这些事情须要趁早趁快。
“喜儿誓死跟在您身边!喜儿什么都不怕!”听说殷桃要赶她走,喜儿连忙抱着殷桃的腿。
“傻丫头,我这不是出门游玩,而是要出逃,我死了不要紧,但你还未出阁,什么事情都还没经历过,你就甘心这般去了?”听到喜儿的话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她不能明知道此路风险极大还冒着这危险让喜儿陪她一起送死。
“喜儿什么都不要!喜儿就要主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喜儿连连摇头。
殷桃无奈的看着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她。
“快起来,跟着我可以,如若有危险,你要听我的,莫要开口说一句话,记住了吗?”不安感越来越强烈,殷桃现下
不敢耽搁过久,只有交待喜儿,如若她们不幸被君安抓到,届时莫要开口把罪过揽到自己身上。
两个人慌慌张张的忙活开了,府中的下人只有小六子死活要留在殷桃身边,其余的人返乡的返乡,去到别处的去到别处,原本热闹的府邸只一会的功夫就冷冷清清。
小六子跑去安亲王府给君尚捎话,喜儿去准备路上能用上的物事。
殷桃也简单的收拾了包袱,这次逃走,如若成功,那便是真正的解脱,如若失败,那她必将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纤纤玉手有些颤抖,不知是来自于恐惧还是兴奋。
希望她此行出师顺利,放了她也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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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入宫门
君尚听完了小六子的话,心里有些担心起来,君安的脾气秉性他是再清楚不过,此次殷桃离家出逃,如若一旦被他发现,恐怕她往后的日子便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了。
“我随你去一趟。”拿定主意,两个人匆忙上马往清城方向赶去。
殷桃看着面前的博贤,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怎么?有什么烦心事?”博贤望着欲言又止的殷桃微微笑到。
“我决定离开这里,今日是来向你道别的。”殷桃的面色有丝不自然。
“他要你入宫了罢?”疑问的句子,肯定的语气。博贤心中的苦味更甚。“他是你心中所想的男子不是吗?此次入宫,你便能日夜见到他。”
“那里的生活不是我所想要的,即便他是我心中的男子,也改变不了我对那里的厌恶。”说到皇宫,殷桃的语气里掺杂上了些许痛苦。
“你真是个狠心的女子。”博贤的笑如清冷的月光,有寂寞,亦有苦涩。
是啊,她从来都是个狠心的女子,可他却偏偏爱上了这样的一个她,死生覆灭,他心中都只有她一个。
“博贤,就此别过,如若以后有缘再聚,那时的我,一定是另外一番模样。”说完就转身走了。
“你觉得我会这般让你从我眼前消失吗?未免太小看我对你的感情了。”博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放眼尘世间,唯有你是我所想要的。”
殷桃再也无法移动自己的脚步。
“殷小姐如若不嫌弃王某人是个累赘,那便一起带着走吧。”
殷桃有些哭笑不得,他何时也变得这般油嘴滑舌了。
博贤的府上本来也只有他一人,需要携带的东西自然是不多的,收拾了一些素日所能用到的东西,她们便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刚出府门,迎面就驶过来一辆颇为华丽的马车,两个人同时呆愣在原地,看着一只修长的手撩开车帘,殷桃只觉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君尚从车上跳下来便看到了呆立在前方的殷桃和博贤。
看清来人是君尚,殷桃顿时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一瞬间,她真心以为是君安赶了来,几乎有些站立不稳,她不怕他对她的打击和折磨,只是在这个时候,如若被他撞见了其他的人,只怕会牵连无辜。
“三哥。”她开口轻唤。
君尚微微点了一下头,目光扫向博贤,问到“这位是?”
“在下姓王名博贤,是殷桃的一位友人。”博贤看了殷桃一眼对君尚说到。
“幸会。”君尚扬起嘴角。
“想必三哥也知晓我现下的打算了。”一直站在一旁的殷桃说道。
“桃儿,你当真决定走
这步了?后果你都考虑好了?”说到此事,君尚一脸担忧。先不说她自小在宫内长大,对于这民间生活不适应,就单说这次的决定如此匆忙,相关的事宜都还没有安排好,如若此次成功了还好说,那如若不成功呢?所有人都会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三哥,人这一生太过苦短,有些事何必考虑的太清楚,说不定就这样迷茫的往下走,也会有另一番天地。”
君尚知道殷桃是个固执的人,此时此刻,千言万语也不会劝动她半分。
良久,君尚终于笑了。
“一路保重,找到了落脚的地方,给三哥来个信,莫要让三哥心急。”
“三哥。”殷桃的泪水湿了君尚的衣襟,一切一如孩提时期的他们,她受委屈了,君安便去帮她讨要说法,而君尚的怀抱则永远在她面前敞开。可是现如今所有的所有都回不去了,这让殷桃怎能不心伤。
“这么大的人了,还像小时候一样哭哭啼啼的,多不像话!”君尚拭去了殷桃脸上的泪水,“博贤还在等着你,快些走吧,走的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
“三哥,你要多保重,有机会我定会回来看望你。”殷桃勉强的扯出了一抹笑容。
让在一旁默默看着他们的博贤心里徒增一抹忧伤,眼前这个女子身上背负了太多太多常人无法体会的东西,怎能不累?
“带上这些银票,路上不要委屈了自己。”最后,君尚把匆忙中所带来的银票塞到殷桃手里。
“三哥,这些银票你自己留着,我所带的已经足够我们四人用的。”殷桃说什么也不接,她欠君尚的已经足够多了,有些东西更是一辈子都还不清。她有时会抱怨上天亏欠她,可现下她才觉悟,她也亏欠了许多人。
把银票如数塞回君尚手中,殷桃转身上了马车。
君尚望着马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这才苦笑着盯着手中的银票,到最后了,他到底还是没有帮上她什么。
风,从天的那边吹来,带动了白色的衣衫下摆,白衣男子手中的扇子应声断裂,薄唇向上扬起了一个适当的弧度,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没想到无意来到此处,竟让他碰上这么大出戏。
小六子在外面赶车,殷桃、博贤和喜儿坐在车内,不知怎的,殷桃内心始终惴惴不安,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一般,她努力稳定自己的心绪,不愿让她们看出她此时的慌乱。
“主子,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早就察觉到殷桃的面色不对,喜儿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不要胡思乱想,静下来。”虽然博贤的心中也有不好的预感,但是他面上还是稀松平常,只是暗暗的握紧
了双手。
努力的控制着,不让恐惧入侵自己的身体,可是它竟像有了自己的意识般,微微颤抖个不停。
马车飞驰在这街道上,说来也怪,今日街上的行人极其稀少,好似知晓她们有急事,有意给她们腾出来地方般。
心烦意乱的殷桃随手掀开车帘,风夹杂着阳光透进车内,路两旁的风景一闪而过,快的让她看不清景象,回忆随着它,快速的从眼前、从脑海里闪过。
从殷桃所在的马车后方,传来一阵阵马蹄声。让这清冷的街道瞬时热闹起来。
快速向前奔的马车骤然停了下来,殷桃的额头狠狠撞向了一旁。顾不上撞击带来的眩晕,殷桃急急的站起身走出车外。
面前立着一匹威风凛凛的高头大马,马背之上是同样英姿勃勃的君安,此时的君安邪笑着看着她。身后的锦衣卫则是面无表情。
所有的力气都随着那个笑容消失殆尽,浑身的血液好像倒流了一般。
博贤把殷桃拉回到自己身后,下了马车站到了平地之上。小六子和喜儿早已连话都说不出来,面如死灰的盯着地面。
君安与博贤对视了良久,两个人的眼神惊人的相似,同样被冷漠填充。
“杀。”冷酷的不带有一点温度的声音从君安嘴里飘出来,干脆利落的一个字已然诉说了主人的心情。
“皇上!”殷桃跪在地上惨白着一张脸急急的开口。“皇上,千错万错都是民女的错,求皇上高抬贵手饶过他们。”
君安翻身下马,走到殷桃身前,伸手抬起了她的下颔,眼中的暴风雪激的殷桃浑身发寒。
“因为你,他们都得死。”
在他面前,殷桃总是认识到自己的渺小,她最担心的事情终是发生了,她不畏惧死亡,只是怕让博贤他们受到连累。
“皇上,此行都是草民的主意,与殷桃无关,望皇上看在与她过去的情分上,饶了她一命,草民愿承担一切责罚。”不跪天不跪地不跪父母的博贤,因为他心爱的女子,跪在了君安的面前,把所有的尊严和骄傲都踏在脚下。
周围的百姓站在不远处看着街上浩浩荡荡的队伍窃窃私语。
君安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四个人,他嫉妒跪在殷桃身边的博贤他嫉妒博贤可以保护她,嫉妒他和殷桃之间没有隔着无法过去的万水千山。
君安没有说话,似是在考虑着什么。
“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喜儿和小六子一遍遍的磕着头,血肉渐渐模糊起来。
“是你入宫还是他们死?”没有理会其余的三个人,君安径直望向已经陷入绝望的殷桃。
“民女,随皇上入宫。”殷桃哽咽到。
虽然得
到了内心所想的答案,但是君安脸上却没有一丝动容。
这便是她选择的道路,把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如若她喜欢这般相互折磨,那么今后他定不会让她失望。
博贤双手抓着地面,说他自私也好,说他无情也罢,在这样的时刻,他竟然希望她选择第二个办法。最起码把他们全杀了,那便是不能同生,亦可同死。黄泉路上,他依然可以照顾好她。
“民女,随皇上入宫。”殷桃哽咽到。
虽然得到了内心所想的答案,但是君安脸上却没有一丝动容。
这便是她选择的道路,把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如若她喜欢这般相互折磨,那么今后他定不会让她失望。
博贤双手抓着地面,说他自私也好,说他无情也罢,在这样的时刻,他竟然希望她选择第二个办法。最起码把他们全杀了,那便是不能同生,亦可同死。黄泉路上,他依然可以照顾好她。
殷桃麻木的站起身,像失了魂魄一样。
“今朝一别,此生永不再相见。”她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双目无神。
“殷桃。”博贤开口道,“等我三年,三年之后,我定入宫。”
☆、安嫔娘娘
算算日子,已经进宫五日有余了,殷桃立在窗口,看着满天乌云密布,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往日里湛蓝的天空接连几日都黑压压一片,连着人的心情都变得压抑。
“娘娘,来把药喝了吧。”喜儿端着药走了进来,殷桃依然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娘娘?”喜儿又试着唤了一声,殷桃这才如梦初醒般的望向她。
近几日天气变的有些无常,昨日她染了风寒,总觉得有些头重脚轻,整个人也浑浑噩噩起来。
恍惚之间突然发觉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原点,回到了这个地方,没有希望,没有光芒,只有无尽的绝望和黑暗,以前的日子就好似一场美好的梦境一般,如今梦醒了,她又被打回原形。唯有看见喜儿的时候她才可以安心的跟自己说,那些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发生过在她的生命中。
“先放那吧。”殷桃轻轻摆摆手,不愿接过汤碗,谁会相信她是怕汤药的苦味的。
“娘娘,良药苦口利于病。”喜儿跟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