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阿基米德-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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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小声说:“还有言小溯呐!”
言溯鄙视:“它头大,露一只耳朵就好了。”
“好吧。”甄爱看着屏幕,不太好意思地凑去,微微仰起脸贴住他的下颌,抿唇一笑。
咔嚓,非常好看,非常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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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爱开始说的要礼物是开玩笑,但到了那天晚上,她才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言溯平日里做饭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在餐桌上放几根蜡烛做成烛光晚餐,气氛就有些暧昧了。
安然闲适地吃过晚餐后直接去图书室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他一句话不说把甄爱搂进怀里,并关掉整个图书室的灯,气氛就有些微妙了。
图书室里静悄悄的,没亮灯。但夏季的夜色很好,月光穿透彩绘玻璃窗,投下一道道朦胧而迷彩的光。
言溯倚靠着月光洒落的圆形书架坐在地上,甄爱抱着大熊也坐在地上,依在他怀里,歪着脑袋听留声机。
半明半暗中,甄爱心里平静又安详,抬头望天,透过半透明的玻璃窗,可以看见夜空中繁星点点。
留声机里女孩儿的歌轻得像纱,最适合这样月光朦胧的夜晚。Don’tyouworry;I’llbethereforyou;I’llcatchyouifyouwouldfall。别担心,我在这里;如果你摔落,有我接扶住。
甄爱听着歌词,忽然笑了。
这是言溯想和她说的话么?
她往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靠着,仰头问:“你是想干嘛?约会?”
月光下,他的脸更显白皙。他拢住她,散漫地低声道:“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干,就这样抱着你,感觉挺好的。”
她一愣,再度笑了,歪头贴着他的脖子嗅了嗅,他身上清新的味道真好闻:“我也觉得真好。”
就这样什么也不说,偎在一起,偶尔蹭蹭他,感觉真很好。仿佛身上的月光都有了柔软的温度。
“对了。”他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礼物。”
她松开大熊,让它自己倒在地上,接过盒子一看,是一只复活节彩蛋!
可似乎有哪儿不太一样。
这枚彩蛋大概有男人拳头那么大,蛋壳是珐琅材质,复古又典雅,白色基调,壳上有红色玫瑰,蓝色蝴蝶,绿色小草。
“真漂亮。”她黑黑的眼睛里星光闪闪。
他下巴压在她肩膀上:“打开看看。”
她立刻扭头望他,一脸兴奋:“可以吃么?”
言溯的脸瞬时灰掉,没好气地说:“还给我!”他才不会说复活节那天,她望着彩蛋眼里放光的表情,他一直懊恼又自责地记在了心里。
“不给。”甄爱赶紧一缩,把彩蛋捂在肚子上,“逗你玩呐!”
彩蛋腰上一圈金线和小摁扣,她是笨蛋才看不到。
甄爱小心打开,一瞬间,金色的光从蛋壳缝隙里挥洒出来。
壳里“种”着一朵镂空的花儿,中心一块透明水晶,小花旋转,水晶散着光,一圈一圈,通透的金色像流星一样旋转飞逝,细细碎碎洒满整个图书室。
她望着墙壁上浮动的光影,惊叹:“好漂亮!”
他不自觉搂紧她纤细的腰,贴住她的脸颊,慢慢地说:
“沙皇亚历山大三世和尼古拉二世都喜欢给王后送彩蛋。收到彩蛋的人会幸福。传说俄罗斯的工匠曾打造过一枚收录了沙皇家族图片影像的彩蛋。我没有那么厉害的手艺,只能送你最简单的。不过,”
他吻住她的耳朵,“以后的每年,我都送你一颗彩蛋,保证一次比一次精致。或许等到七八十年后,我能送你一个传说。你把它打开时,墙壁上灯光旋转,映着我们一辈子的相片和经历,好不好?”
甄爱望着满天金色的星光,感动得一塌糊涂,她扭过身子,一下子搂住他的脖子,小声咕哝:“言溯,你对我太好了!”
他昂昂头,理所当然地骄傲道:“我就喜欢你一个,当然要对你好!”
“我也只喜欢你一个呐!”她扭头,亲亲他的脸颊,“这个礼物我太喜欢了!”
“哦,因为今天是我们在一起一个月纪念。”
甄爱一梗,以后谁还敢说偶家蓝盆友情商低!!!
他低头,看见她惊诧的眼神,明白了她的心思,再度扬了扬下巴,倨傲道:“我跟你说过,我是个天才。这世上没有我不会的事,在谈恋爱方面,也一样。”
她噗嗤一声,埋头在他怀里咯咯地笑,笑完又仰头看他,可怜巴巴地说:“可是对不起,我没有给你准备一个月纪念礼物。”
他盯着月光下她白皙得几乎透明的小脸,真想说“把你送给我吧”,但终究是舍不得,只说:“那你亲我一下好了。”
甄爱点点头,乖乖凑上去吻住他的嘴唇。恋爱一个月,她和他在懵懂生涩中渐渐习得了亲吻的技巧。她不轻不重地吮吸着他,舌头调皮地划过他的唇齿,吻得动了情,小手竟伸到他的发间,捉住了他的后脑勺。
言溯浑身一僵,陌生的感觉紧张又刺激,仿佛心脏被她的手无声握紧,瞬间凝滞不再跳动。他本能地下意识束紧了她的身体。
她呼吸困难,却无比迷恋他身上的味道,仿佛怎么吸食都不够。或许因为黑暗,其余的感官更灵敏。她全身都细密地战栗起来,情不自禁地直起身来,跪在他两腿之间,双臂用力环住他的头,以一种俯视的角度亲吻他。
而他的手把她勒得更紧,仰望着扣住她的后脑,仿佛她是他的天神。
月光下,两人紧紧箍在一起,想化作了一体。
她吻得过了火,终究是支撑不够,贴着他的身体滑倒下来。
这一滑,坐到了他双腿之间,臀部一下坐到某个硬硬的东西上。甄爱惊得魂飞魄散,立刻跳起来:“呀,压坏了!”
“哎!”他手一抬就把她捉了回来,拦在怀里,微微笑着,脸却很红,“咳,不是。是礼物盒子。”
甄爱一愣,呼着气拍拍胸脯:“吓死我了。这个坏盒子,”说着,就要把那硬/梆梆的盒子抓起来。
一把抓住了还没来得拿起,言溯的脸色变了变,僵了一秒,像是被逆着摸了毛的猫。
他脸更红了,拿抓着礼物盒子的手背,蹭了蹭鼻子,咳了咳:“嗯,这次是真的。”
甄爱的手心硬硬的,似乎还在,一动一动地烫,却都不及此刻她脸颊发烫,她几乎是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松开,窘得无地自容,羞得脸都红到了耳根:“都是你,谁让你”她低眉看了一眼他的裤子,“谁让你它”
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言溯赶紧把她搂在怀里揉揉:“嗯,这是雄性荷尔蒙作祟,不是我。可能,嗯,每次亲你超过20秒,就会有,嗯,反应。”
甄爱咬他:“那你以后亲我的时候要计时!”
言溯:“你真残忍!”
甄爱不讲理:“你不是可以一心多用么?”
言溯:
这种时刻他哪里舍得?一心一意都不够用。
他看着月光下她白里透红的脸,无比的温柔娇弱,心里一动,说:“好,那我们再试试吧!”
吻上去了,计时与否还不是他说了算。
月光下的留声机碟片里放着一首很老的歌,I’llsendyouallmyloveeverydayinaletter;andsealitwithakiss。每日送你一封写满爱意的信,以吻封缄。
甄爱偎在他怀里,静静感受着他深情的亲吻,月光在她的睫毛上跳跃,她幸福得像是被他捧在心尖。
她温柔地闭着眼睛,还记得那天在他书桌上拾起的信,白色信封,印着红玫瑰封印泥。
质地料峭的纸张,清俊隽永的字迹,依旧中英文加印鉴——
“Ai,我多么喜欢你。
你经历了最黑暗的苦痛和折磨,却依旧相信最美好的情感,依旧纯良而美好,依旧真实而有尊严。
有人说虽然世界充满苦难,但苦难总是可以战胜的。这句话我愿意从全人类宏观的角度上看,它永远正确,因为人类的苦难总是可以战胜。但这句话放在个人身上,是让人心痛的坚强与挣扎。而从你身上,我看到即使是伤痕累累,你也一次次在沉默中战胜了降临在你身上的苦楚与磨难。从不屈服,从不倒下。
对这样的你,我常怀钦佩。
我相信,这世上总有一群人,在为他们心中的正确,而孤独地行走;偶尔迷茫,从不后悔;偶尔疲惫,从不放弃。正是因为这种信念,每一个孤独行走的人才从不孤独。因为我们有相同的目标,相同的坚持。就像我一直在你身边,你一直在我身边。
Ai,请不要害怕,不要自卑。爱默生说,只有战胜恐惧,才能汲取人生最宝贵的财富。你过去经受的一切苦难,最终都会变成最重要的珍宝。Ai,请你相信,你的人生并不空虚,而是满载着财富。
对这样的你,我常怀敬畏。
Ai,我们都认为,我们坚持一件事情,并不是因为这样做了会有效果,而是坚信,这样做是对的。
要做到这一点,多难啊。那么寂寞的路,谁能坚持?可是你,那么瘦弱的小姑娘,哪里来的那么坚定的信念,那么执着的毅力,在无处次失败和看似没有效果的实验中,更多次地坚持!
对这样的你,我常怀爱慕。
Ai,我真的好喜欢你。”
每每想起那封信,甄爱便觉温暖到了骨子里。
言溯,曾经,我那么忐忑,那么自惭形秽,那么羞愧自己的过去。可你的喜欢,你的赞许,你的认同,把我从尘埃里拉起来。
我好喜欢你,好喜欢和你在一起时的我自己。
那么光明,那么温暖。
愿此刻永驻。
愿永远和你在一起。
64糖果屋历险记
甄爱缩在被子里;没精打采地抬头眺望。白色的窗子外,是亘古不变的蓝色,浅蓝天蓝宝蓝深蓝海蓝
她重重倒在枕头里,脑子昏昏沉沉的。
这是在游轮上度过的第几天了?
几天前,她和言溯计划去阿拉斯加最北边的旅游胜地威灵岛,在那作短暂的停留后;再去更北边的孤独岛礁silverland。
一开始甄爱准备定机票,但言溯查到silverland其实是一座私人岛礁;不对外开放。不过今年神秘的岛主举办了猜谜活动,猜对的人可以免费去岛礁上旅游观光;并住在岛主的神秘城堡里。
岛主把猜谜活动交给某旅游公司承办,只有坐豪华游轮去威灵岛的才有资格参与猜谜。
甄爱去旅游公司时,看到了游轮的广告牌;沿大西洋一路北上,途中风景变化,最终到达夏冬季共存的威灵岛。
广告牌上浓墨重彩的夏日风情冬日雪景,花花绿绿的船上宴会,各种色彩缤纷的室内装饰和食物。
言溯看见时,只有一种感觉:好多颜色!甄爱一定喜欢。
但,甄爱晕船了。
头一天上吐下泻,剩下的日子,趴趴地软在床上昏睡,分不清日夜。
她这次又不知睡了多久,懵懵地睁开眼睛,是下午吧?
外面的阳光很好,照得屋子里暖洋洋的。她轻轻地歪歪头,发怔地看向言溯。他坐在床脚的单人沙发里,拿着随身携带的记事本写写画画。
窗外是北方海洋的天空,好高好蓝;床角是他闲散安逸的脸,眉目如画,自成一景。
他做任何事,都是全神贯注的认真,心无旁骛,连谈恋爱也是。
她呆呆看着,真喜欢他这样认真时候的样子;
虽然这几天浑浑噩噩,对他的感觉却朦胧而清晰;晕船反应最重的那两天,她吐得肚子空空,不肯吃饭,他抱着她喂到嘴边,她不听话在他怀里乱滚乱扭气得直哭,可他仍是执拗而耐心地握着勺子,一口口盯着她吞下;
夜里她难过得哼哼呜呜,他搂着她轻声细语,哄她安眠;
白天她睡了多久,他就在床脚坐了多久,她睡得不好,难受地翻滚一下,他便立刻警惕过来低声询问她的情况。
回想起这几天他的温暖与体贴,甄爱心里柔得像春天的水,又有些犯傻,她以往并不是娇弱的女孩子。
从很小开始,感冒发烧都是自己搬着小板凳爬到柜子里找药吃,找针剂自己打针。逃路时,肩膀脱臼是自己接的,中了枪子是自己取的
很多事情历历在目,却不明白小小的晕船怎么就让她这么脆弱又刁蛮了。
她望着言溯出神,或许是有依靠了吧?
虽然幸福得甜腻,但她不免又自责内疚,她这几天把言溯折磨得够呛吧?
她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爬去床脚;言溯听到了动静,缓缓抬眸。
他原极轻地蹙着眉,目光胶在本子上,淡而凉,这一刻,眸光移过来落在她脸上,自然而然,就染了温暖的笑意。
她直接从床脚爬过去他的单人沙发椅。言溯放了本子,伸手接她,把她揽进了怀里,低声问:“还难受吗?”
他的声音纯净通透得像海上的蓝天。
“不难受了。”她不专心地回答,一门心思地在椅子里调整位置,小屁股拱拱,在他腿间找了空隙坐下,这才满意地搂住他的脖子,乖乖地唤一声,“阿溯!”
“嗯?”他低低地笑,一手托住她的臀,往椅子里挪了挪,椅子不大,两人挤在一张,有种心猿意马的暧昧。
她在他脖子上蹭蹭,因为刚醒,鼻音略重,听上去娇柔柔的:“都是我,你都没有好好玩。船票上面写了,有舞会晚宴和好多呢。”
他丝毫不遗憾:“我本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倒是你,”他低头看她,略带担忧,“这么一折腾,我担心你会不会生病。”
甄爱头靠在他肩上:“不会啦,我睡了那么多天,精神都好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温言道:“不过你真的需要出去走走。”
甄爱很快穿好衣服,又加了一条轻纱围巾,和言溯一起出了1003船舱。
她立在船舷,低头望着脚底下纯粹得像蓝宝石一样的大海,抬头一看,海平线上蓝天湛湛,美得惊心动魄。
冷风吹来,她脑中一片清明,晕船的堵滞感和凝重感都在一瞬间被风吹散。
她握着腰间言溯温暖的双手,眺望着清澈的海面,心情大好,扭头问:“对了,还有多久到岸?”
“明天早上。”
“这么快?”甄爱现在又觉得遗憾了,但并不可惜,“不是有猜谜活动的吗?”
他紧了紧她领口的纱巾,双手撑着栏杆,把她环在手臂里:“我已经填了,也帮你填了一份。”
甄爱诧异:“谜面和谜底是什么?”
言溯无意识地贴着她的脸颊,似乎神出:“谜面是狮子、MIT、星期一、和天才。”
“这些是什么东西?”甄爱拧着眉,在他怀里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