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不从夫-第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句让人深思的话从长鸢的秀口中吐了出来,让皇帝怔了半响,跌跌撞撞的出了长鸢宫。
叶倾盯着那画面看了又看,着急的喊着紫容:让皇帝回去啊,救一救她啊。
但,画面依然流转,流转到了大明宫。
作者有话要说:
☆、长鸢(四)
大明宫内;人人安详,并无惊慌。对于安恒造反;并且似乎就要攻进长安的这一事件,大家都看的很淡定。起初皇帝还以为安恒的五万铁骑真的就这样被他的一万羽翎卫剁成了肉泥。他还怔怔的跑到城楼上。
可是;这一看,却是让他半响没有回过神来。
长安城楼之下;李君临带着数万铁骑而来。
金戈铁马;扬起无尽的尘土。李君临;他才十六岁,戴着金色羽翎盔,披着乌黑甲;提着一柄长戈;杀了过来。从长安城的后方杀了过来。
这一场战役如此之奇妙。安恒兵败如山倒,一路退去。
起初,叶倾以为那安恒真的是奔着长鸢而来的,多少为这个血性男子感动了一把,但是当她亲眼看到他凌乱的丢盔弃甲而逃,并没有像许多爱情小说里的那样,死着也要跑到他心爱的女人身边,拉着她的手说:来世再见。
由此,叶倾断定,安恒是有血性,可惜不是为了长鸢,而是为了江山。如果他安恒真的是为了长鸢而来,那他就不该逃,或者是必须死在长安城下。
又由此看来,安恒在数十年前就已经算好了这一切,算好了那皇帝会这么伤情的送他一半江山,甚至将整个江山都拱手送于他。可惜啊,他虽说是算的很准,却是少算了一步,十六年后的大唐朝还有一位皇子,那便是李君临。
长安城下,硝烟慢慢散去,遗留下的,是一堆堆血肉。看不清面容的尸体。
李君临踩着尸体登上了城楼,站在了皇帝的面前。
灰蒙蒙的天,滑过一道光,随着一记闷雷而来,天飘起了雪,雪,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还好,没有下冰雹。
四周的侍卫一个个上前,想要劝说他二人有什么事情回皇宫再说。可是谁都没敢上前。
他两父子,就站在城楼上,对望着。久久,李君临跪了下去,扯了一句:“我娘呢?”
皇帝随意的扬了扬嘴角,半响,反问:“果然,你与我最像,能够有胆子提走我的玉玺去搬救兵。却是不知,你是否有胆量弑父夺位?”
李君临依然跪在地上。
风雪刮过他额前的刘海,飘来飘去。耐人寻味。
灰蒙蒙的天又滑过一道光。李君临丢掉了长戈,举起了佩剑,佩剑适时倒转,就要□自己胸口的时候,皇帝的手抓住了剑刃,血珠里从剑刃上流出,顺着剑锋滴到雪地里,声音轻飘飘的传出:“她在长鸢宫。”
李君临走了。
皇帝猛然栽倒在地,顿时整个人就老了,真的老了,而且一病不起,这是后话。
画面再次流转。。。。
灰蒙蒙的天空依然还在下着雪,那雪,就像冰雹一样不断的滚落,却是弄的长鸢宫的空气格外的新鲜。而在长鸢宫的庭院内,那一株枯木桃枝上,殷红点点,那是梅花在缠绕。
这样的隆冬,大雪飘飘,着实适合打雪仗的。可是,长鸢却挂在了枝头上,挂的那么高,实在是让人难于理解她是怎么挂上去的。
那殷红的梅花,暗哑的桃枝,很匹配她的那身淡红霓裳装。
“娘。。。”
他在轻轻呼唤,声音暗哑而伤。
长鸢宫,长鸢,多好听的名字。长鸢宫的长鸢贵妃适合吹笛,适合舞。却是不适合谈恋爱。这或许就是她悲剧的根源。因为她从来都不晓得怎么去爱一个人,什么才是爱?她不懂,她只想活着,她只是想有饭吃,有床睡,有太阳可以望,如此便好。可是,这样的一个愿望硬是要加上太多的情爱理论。在男人的世界里,爱情不能只建立在活着上面。所以他们二人要争,争来争去,也不知道在争什么。
叶倾盯着那画面看,盯着那李君临的清秀面容,那便是她认识的秦阳?她不可置信的又看了看,却是清晰的看到了李君临在雪地里用剑划过了自己的左掌心,那左掌上滚落出来的血珠浸红了漫天的雪。
他是在自虐?还是在发泄?叶倾还未看清楚的时候,画面在此流转,转到了宣明殿。也就是此刻叶倾处的这个地方。
其实,紫容想要叶倾看的便是接下来的事情,因为接下来的事情才是叶倾真正的劫。但是叶倾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紫容的真正身份?她怎么会知道紫容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叶倾挽起了袖子叫:“回放回放,我要看长鸢,我要看长鸢的番外。”
紫容吹着笛,面色略微苍白,他抬眼瞧了瞧龙榻上的皇帝,容颜迟暮,却是嘴角上扬,因皇帝看的不是叶倾所见,也不是紫容所造出来的幻像,他见到的是他的美好幻想。此刻,紫容对着叶倾挤了一丝笑,片刻之后皱紧了眉,他的眉头蹙的那般妖艳,但是他的唇却是裂了开来,渗出了一丝血,映在了那玉笛上。
画面适时扭转,那是长鸢的画面。这是紫容动用了最隐秘的术法,只为了满足一下叶倾的好奇心,却是伤的紫容心肝俱痛。这是后话。
画面里又是一个隆冬的季节,这个季节是在长鸢的十四岁那年,她长的最水灵的那年隆冬,安恒在一次游玩牢雪城的时候一眼便看中了她。谁也猜不出安恒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不见天日的牢雪城,更是不晓得为何会在牢雪城里将她相了出来,难道是冥冥之中有注定的吗?
安恒将长鸢接回了洛阳的晋阳府,当时的安恒还不是晋阳侯,他后来当上了晋阳侯也多半是因为长鸢向皇帝求的情,这个情,皇帝也是很好的给了安恒,还特意在诏书里面提了一点:安恒,忠君为国,最解君愁。
这个最解君愁让人觉得很有歧义,这是在夸赞安恒寻了一个好歌姬给皇帝呢?还是说安恒才是皇帝的枕边人?皇帝将他的女人带走,完全是因为他在吃安恒的醋?这个理论太过荒谬,叶倾遏制了这个想法之后,转而很认真的瞧着画面。
那样的画面,上演着活春宫。
十四岁的长鸢被压在锦绣床榻上,床榻的一侧是那戏水鸳鸯屏风。压住她的那个人便是正值年少的安恒,长的水灵水灵的,俊俏的很。他在她的身上压了许久,趴在她的耳边轻语:“过去十四年,苦了你了。”
说的好像,长鸢的十四年苦都是为了他而受似的。
长鸢,十四岁,在这最好的年纪的初夜,她没有哭,没有说话,只是笑。她笑的这般好看,笑的这般动人,笑的这般让安恒把持不住,又一次的压了上去。
这样说,或许会让人以为长鸢是个多《欲》之人,其实不然,只要是女孩子都是懂得,过了今夜便是意味着什么。这本该是值得她缅怀的夜,可是她没有精力和心思去缅怀,她只在笑,这个笑不是因为她被一个俊男压的多么销魂,她只在笑着她终于出了牢雪城。出了那个死牢,出了这个她一出生就必须在那个昏暗的地下牢里。
想想,能够亲眼见到明日初升的太阳,她便笑得欢。
长鸢,长鸢,长鸢的愿望有点多了,她想要让她的家人也能出牢雪城,于是便有了上文的那一幕。她被皇帝带进了长安,带进了大明宫。
其实,上文还有一个画面没有描述,因为这个画面太火敏感了。实在不能让叶倾看到。
那就是那夜,她与皇帝的春宫。试想,一个男人,一个权位高高的男人,怎么会这样轻易的带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回宫呢?难道真的存在这般清高的男子?只看重长鸢的舞艺,曲艺,要带她回去好好探讨一下艺术吗?
其实不然,一切全凭她的那似水一般柔的身子才让皇帝不得不将她带进了皇城,只为了他能够保持着沉水的销魂。
这样说,或许还是会有歧义,因为,后来皇帝确实爱上了长鸢,又或许不爱呢?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个画面里。长鸢一直在笑着。。。一直一直的在笑。笑的很欢脱,很欢。。
皇帝一直一直的追着她喊:爱妃爱妃。。。
那样温柔的声,那样温柔的眼。全部放在她的身上。
清纯的长鸢宫,那只长鸢鸽还未欢叫的时候,皇帝便为她亲手披上了锦绣貂裘,轻唤:爱妃,今日朕陪你一起守日初。
午后的茶水刚刚切好,皇帝便亲自为她品了品,半响,饶有兴致的说:有点烫。不过味道好。你闻闻。
夕阳的暖灰印在她娇美的脸上,她微微张嘴,接过皇帝亲手为她拨的荔枝。这是皇帝动用了八百里加急从岭南运送过来的纯露荔枝。
黄昏入夜的时候,皇帝抛弃后宫无数女子,又来临幸她。
这些都不过是小儿科而已,不足于感动任何一个女人,更别说感动一个可以闭月羞花的贵妃。但是,那个画面,她诞下李君临的那夜。
长鸢宫,长鸢,难产。
皇帝跪在雨中,瓢泼的雨,就这样打在一个帝王的身上,他的唇在颤抖,他指天而骂:天若不眷顾我爱妃,我便起大唐全部兵力,起战乱,杀万万民。
或许这样的皇帝确实是糊涂过了头,他的老婆难不难产,还得用天下来做赌注。这样的王朝还很繁荣着实是一个让人难于理解的事情。
但,天还是变了色。这个变色不是变的让皇帝满意的色,而是让他纠结的色。
长鸢宫内,数名产婆双手沾满了血,跪在了雨里:“长鸢贵妃难产,母子只能保一人。”
他怔了怔,长鸢的腹中是他唯一的儿子,数年来,唯一的一个子。
“保住皇子。”
“保住皇子啊。”
位高权重的侍监和几位贵妃都在那喊。
那产婆木讷进去的刹那间,皇帝抽出了身旁一位侍卫的刀,手起刀落。那位产婆的头颅便在雨水内滚了两滚。
“保住长鸢贵妃。”
“保住长鸢贵妃啊。”
“你们怎么这么没头脑啊。”
数十位贵妃与侍监终于保持了一致的看法。
皇帝瘫坐在地,冷眼望着天。
他的皇子,盼了这么多年了。
一般人都会选择保住儿子,因为女人如衣服嘛,何况他是皇帝,拥有的衣服款式数不胜数,就算一天换一件也要换到他儿子达到谈恋爱的年纪。
但,他最终选择了保住长鸢贵妃,这是怎么样的恩典,大概连皇后都未必能有这样的恩典吧。
但,天还是仁慈的。长鸢顺利生下了一个儿子,他抱着那娃取名:李君临。
☆、长鸢(五)
画面到此结束。
其实过去的画面再美;也终究是过去,竟然是过去;那又何必再去深究。反正长鸢已经吊死,谁也不知道长鸢死前究竟是怎么想的;叶倾也不知道。她看了许久,正在发愣的时候;紫容终于将画面调到了他想让叶倾看的那个画面。
那个画面。
大明宫;宣明殿。这是大唐朝景阳十年;这年,洛阳之乱刚平,却又来了一个东宫之乱。
皇帝卧在龙榻上;一头银发。不再那样的骄狂;而是颤巍巍的指着李君临。他紧紧的捏着李君临的肩:“大唐朝,毁在了我的手里。”
李君临半跪着:“父皇,你安心养病,大唐朝还在。你莫要忧心了。”
其实,大唐朝在这洛阳一乱之时,周围数个小国趁机四处掠夺,尤其是突厥国,往常都不敢对大唐朝有任何非分之想,但是在这一乱之后,他非得让皇帝好好想想。
而此刻,如若想让大唐朝稳住民心军心,唯有与吐蕃国联姻,联姻之后才能让广大人民群众相信这皇帝还是关心民生政治的,还是知道江山为重的道理。
但是,这个江山为重的道理却是要落在了皇帝的儿子,李君临的身上。李君临在大唐朝景阳九年的时候出兵洛阳,一举平乱之后就当上了大唐朝的太子,这是后话。
现在是大唐朝景阳十年,是大唐朝有史以来最危机的时刻,这一时刻,全部的重担落在了太子的身上。这皇帝在这伤情之余竟然也会幡然醒悟,着实难得。此刻躺在床榻之上干咳不停之时还不停的抓着秦阳说道:“江山为重,江山为重啊,废掉太子妃,迎娶吐蕃国雪崎公主。和亲。。。和亲!”
李君临愣了半响未说话。那皇后却是轻轻的拍了拍皇帝的胸口:“君临太子晓得江山为重的道理,而且,雪崎公主的身份也比那顾倾城高贵的多。”
“人本无贵贱,何况。。。他是我的。。”
太子还未说完,那皇帝挣扎的坐了起来,沉着脸。许久,一口血涌了出来。
宣明殿顿时大乱。
所有的人都开始慌张起来,似乎,只要皇帝一死,大唐朝就真的玩完了一般,而其实,正是有这样的皇帝在,才会搞的大唐朝在这短短数年间,由一个泱泱天朝沦为要与属国联姻的地步。但是,皇帝永远没有错,这是大家公认的想法。错就错在长鸢。一切的错都是长鸢贵妃制造出来的。好像没有长鸢就不会出现安恒叛乱似的。自古以来,一个王朝的颠覆都是要怪罪于一个女人,好像如果没有女人的天下就是最和平的话。竟然如此,为何每一个王朝的后宫群都在逐年递增呢?难道只是为了提供后世大家描写后宫时候提供一个绝好的素材?
长鸢吊死,安恒兵败回洛阳。
皇帝在长鸢吊死的第十天就将洛阳青侯府的嫡女青鸢升为了皇后。而就在青鸢成为了大唐皇后的数月之后,青侯成功的导致了安恒的洛阳内乱,洛阳之乱就这么被平了,于是这一切的功就被安在了青鸢的身上。
所以这皇后才是真正的母仪天下,一母仪,战乱就平了。
这样看起来很混乱的故事,其实道理也很简单,叶倾也是晓得其中的缘故。作为一代帝王,永远不会承认自己做错,更不会承认自己的想法错了。所以李长景将长鸢带回宫里宠幸是对的,最后赐给了她一条白绫也是对的,甚至皇帝逼得安恒造反,弄的大唐朝战乱四起也是对的。
试着反过来想想,皇帝做的这一切都是英明的未雨绸缪,拔掉了大唐朝这样的一个隐患,不然,等到这么一个英明的皇帝死了之后,安恒再造反,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