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小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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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的绣花针法。三娘并没有让她学习算账然后到前台做掌柜;将前掌柜辞退的第二天便又来了一位姓王的掌柜;五六十岁的年龄看起来和蔼可亲。福生她们叫他王掌柜;王掌柜总是笑眯眯的;看到福生总是问上一句;阿福;来了?福生冁然一笑;王掌柜好。
日子过得非快天气慢慢转暖;福生坐在桃花树下抬头看着抽出新芽的树枝;有些想家。她前几日往家里写过一封信;告诉爹娘她在京城很好不用担心;又给小红写了一封;里面只有一个地址。
福生有些矛盾;她既不想去找温戈又不想离开;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就连从村子来到京城的初衷都有些忘记了。
拿起地上的树枝轻轻的写下两个字;温戈。
几天前她曾站在温府门口的角落里静静的看过他;雍容闲雅;玉树临风。原本的温戈福生就知道她是配不上的;那现在的他呢?福生想到了两个成语;痴心妄想;天壤之别。
福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只知道自己不能离开;离他近一些就好。
“唐阿福!我请你来不是让你走神想情郎的;快快回神!”发呆的福生被三娘吓了一大跳;腾地一下红透了脸;然后急忙把地上的字用鞋底抹掉。
“三娘;别胡说。”福生不承认。
三娘体态轻盈的走至她身后;张嘴吃吃的笑了起来;齿若编贝;抬头轻嗅了一下桃枝:“我怎么闻到了春天的味道呢?”点点她的额头曼妙而去。
福生不甘心被三娘调戏了便起身追赶上去:“三娘;前日来的那位林公子今日怎的又来了?”
福生巧笑倩兮;扯扯对方的衣裳。
三娘停住脚步眉目微眯:“阿福;前日教你的席纹针可练熟了?今日我们就学习一下。。。”
福生拔腿就跑。
福生身后的三娘皱着眉头若有所思。温戈?温丞相。阿福;你个傻子。
。。。。。。
次日一早福生就被三娘从被窝中叫了出来;她睡眼惺忪抱着床柱不肯松手;“三娘;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看看这才几时!公鸡还没打鸣呢!”
三娘双手叉腰颇有悍妇的形象:“唐阿福我数到一百你给我收拾干净自己。”说完将她从床柱边拉开。
“好好好!”福生无法只能蔫蔫的起身穿衣洗脸。
三娘将她带到芙蓉斋后院;从货仓中拿出今年刚刚织好的几十匹质量花色上乘的绸布:“阿福;你可不能一直躲在芙蓉斋背后绣花;今天你先到丞相府混个脸熟。”说完唤在门外等候的小厮进来让他将布扛起放在门外的马车上。
“带上阿福去一切都交给她。”说完挥手先让小厮出门等着。
“阿福;眼见天气一天天转暖;昨天温府的夫人派人过来要芙蓉斋拿几匹新布去看看花样。这次你去把温府的老爷夫人看好的绸布记下来;把我们今年新出的样式和他们说说。阿福;快去吧;主子们可不等人的。”
福生没动;只是定定的看着三娘。她的耳边一直回荡着两个字;温府。
三娘推推有些呆愣的她。
回过神的福生有些欲言又止又可怜兮兮的看向对方:“三娘;我能不去吗?”
对方挑眉;“快走!”说完推她出门。
等福生坐上马车;她撩开帘子朝三娘挥手:“梁三娘!你想害死我!”说完气冲冲的放下帘子独自生闷气。
三娘轻笑几声走到芙蓉斋的大堂门口;看着马车驶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阿福;你要勇敢些。
。。。。。。
“福生姐;我们到了。”在外驾着马车的小厮常青停下马车。
福生坐在马车上不下来;撩开车上的布帘探头出来:“常青;你先进去好不好;我随后就到。”她作乞怜摇尾状。
常青长叹一口气;对她摇头:“福生姐没用的;三娘在出门前交代过我了;一定要看紧你把你领进温府。”
常青爱莫能助的看着福生等她下车;福生气得牙痒痒;心疼这些日子送入狼肚子里的肉啊。
常青不是京城人士;家在离京城不远的小镇上;镇上连着旱了五年民不聊生。家中有一个妹妹和娘亲;养家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当时只有十一岁的常青身上。
常青像镇上的劳力壮汉一样外出谋生挣钱。初到京城的常青只能在饭庄擦擦桌子扫扫地;掌柜看他是一个小孩又从外地来便经常克扣他的工钱;常青找掌柜理论并讲述了家中的艰难;不想掌柜并无一丝善心;反倒将他一巴掌抽倒在地上。常青想无论如何钱是拿不到了便扑上前去和掌柜扭打起来;庄上的其他伙计见状;蜂拥至上将常青围在中间拳打脚踢。常青被打得很惨;然后让掌柜仍了出来。
好在常青还算幸运;遇到了来饭庄吃饭的三娘;三娘上前看看还活着;就让人把他扛回了芙蓉斋。每当常青谈到这儿都会泪流满面;感激三娘的救命之恩;福生听后也非常为常青的遭遇心疼;一直到昨天还把自己碗中的肉分给他吃;福生这个悔啊!!
福生气气的瞪了常青一眼下了马车:“走吧。”
常青讨好一笑:“福生姐先走!”
相府大门早有一看似管事的婆子在等着;见福生和常青立即笑脸上前:“两位是芙蓉斋来的伙计?”
常青应道:“正是。”
婆子笑笑:“今年换了人?小哥和姑娘看着眼生呢。随我来吧。”回头让在一边等候的丫头们去把马车上的布抱走。
福生和常青踏进了温府大门。
福生本就通过宏伟壮丽的温府大门想象了里面的景象;可真正看见了还是让她瞠目咋舌。
宅子坐西南朝东北;美轮美奂;镶在墙壁上的宝石流光溢彩。廊檐勾心斗角;长廊迂回一眼睛看不到尽头。再往里走;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抬头一片湖水澄清;湖边竹林在风吹下左右摇摆;含隐蓄秀;奥僻典雅。
常青扯扯她的袖子;指指墙上的宝石;福生与他对视一眼;两人相互点点头。
婆子带着福生他们走过一片牡丹丛;而后在一间金碧辉煌的高屋前停了下来。
“我去通报一声夫人;你们先在原地等着。”
福生有些紧张;这种感觉很微妙;想见亦怕见。
婆子出来朝他们挥挥手两人跟着她进了屋子。
温戈不在。福生微松口气。
温夫人的屋子同样的富丽堂皇;福生和常青却不敢再四处张望。
“三娘怎么换了人?”座上的温夫人看着他们疑惑出声。
常青刚要上前回答三娘事先交代好的说辞就被温夫人笑眯眯的打断了。
“你们叫什么名字?”
福生看向常青;常青会意上前:“夫人小的常青;这是福生。”
福生抬头看向温夫人;是一个面目慈善的女人。皮肤白皙红润;秀气的鼻梁;樱桃小口;体态小巧;看似竟有些像温戈的。。姐姐?与温戈相似的凤眸一眯;竟有些孩子气。
温夫人点点头:“快把料子拿上来吧。”说完后竟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走至福生面前的圆桌旁坐下;福生好像又闻到了记忆中的木香。
常青将绸布抱到温夫人面前的圆形大桌上;福生上前。
“夫人;这都是今年的新花色。”温夫人点头细细摩挲着。
“秀儿;这批好不好看?”温夫人转头对领福生她们进来的中年妇女说。
叫秀儿的中年妇女点点头。
温夫人又看向福生:“你说我给老爷做身单衣合不合适?”眼睛中闪烁的喜悦。
福生呆愣一下才回答:“夫人;我想这匹布会不会好些?”
福生有些为难的看向温夫人手中的明绿色绸布;伸手指向了旁边那匹暗紫色的。
温夫人点点头:“也好。前几日老爷和几位老家伙钓鱼;还被嘲笑了那件我为他新做的桃粉色衣裳。”说完感激的看看福生:“你叫福生?”
她点头。
温夫人拉过她的手;指着那匹明绿色的布料:“那我们就把这匹布给丞相大人做了新衣好了。”
。。。。。。
福生一时无语。
正在温夫人和福生讨论衣裳花样时;丫头进来通报;谢小姐来了。
温夫人皱皱眉;“她怎么又来了?”
福生站到温夫人一侧;抬头看向这位自己一直好奇的谢姑娘。盈盈走来;丰姿尽展;身着白衣素净淡雅;云鬓斜挽;皓如凝脂;美目流转;楚楚动人。
真是一个美人。
谢韵语在福生打量间走了过来:“韵语向温夫人请安。”
温夫人应付点头拉过一旁的福生:“我们继续。”
福生有些奇怪;温夫人对谢韵语好像并不喜欢。
站在温夫人跟前的谢韵语抬头看了自己一眼;福生立即感到阵阵冷风。
“温夫人;韵语帮您挑。”谢韵语不甘被冷落;将她挤到一旁。
温夫人没有理她回头对福生说:“我说的你都记好了吗?”
福生点头。
温夫人对她亲切地笑笑:“好孩子。”说完起身:“秀儿;我们去园子里走走。”
福生和常青站在原地;等温夫人走后才离开。
第十二章 小红进京
更新时间2012…10…16 10:51:56 字数:3094
往回走的路上;福生撩开窗帘让风吹进来;闭眼感受着有些刺脸的冷风;有些失落和一团疑惑。
马车在芙蓉斋稳稳停下;福生下车跑进内堂。
“三娘!三娘!”福生直直的向正在和孩子们在河边玩耍的三娘跑去。
三娘听见叫声回头;看到她转身打发小孩子离开。
“唐阿福;叫魂呢?”三娘向河边的茅屋走去。茅屋里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
“三娘;这屋子怎么这么简陋?”福生好奇。
三娘白了她一眼:“你当还在丞相府呢?”
福生红脸低头。
三娘打量着她:“见着了?”
福生摇头。
三娘无奈:“没有什么想问的?”
福生点点头忽才想起自己跑进来的初衷:“三娘;有!”
三娘坐在床边示意福生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见过谢韵语了?”
福生神情有点落寞:“她真美。”
三娘看着有些闷闷不乐的她;神情认真:“我们家阿福也不差。”
福生又红了脸;三娘见状好笑的拍拍她的脑袋:“你当我在打趣你?傻阿福!”
“。。。。。。”
福生知道自己长得并不比她差。自己比不上她的;是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气质。谢韵语和温戈甚至三娘身上都有的那种高贵优雅的气质。福生难过得想想;自己再怎么好看;在他们面前都像一只灰小鸭。福生一直不肯承认;其实她在温润如玉的温先生面前一直都是有些自卑。
三娘看出了她的难过。
“阿福;别灰心。”说着将福生的下巴抬起;让她直视自己。
“阿福;自信些。你比任何人都好。你已经见过了温夫人;你看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福生低头想想:“和蔼可亲又没架子;比我们店里的客人都客气。”
三娘笑笑:“你知她的出身?”
福生好奇摇头。“她爹可是一个屠夫。前不久还在两条街后杀猪呢;这几日心血来潮又回老家养猪了。”
她睁大眼睛不敢相信。
“温夫人年幼丧母;从小便跟着五大三粗的父亲过活;受了不少苦;直到遇见温大人。当温大人把温夫人领到老太太和老太爷跟前时;两人吓了一大跳;堂堂丞相的儿子怎可娶一个屠夫的女儿?两个老家伙和儿子僵持了一段时间;最终还是同意了。温大人是出了名的疼夫人;温夫人儿时有一个愿望;住进富丽堂皇墙壁上镶满宝石的高宅大屋。温家是书香门第;祖传的屋子青砖碧瓦高雅恬静;温夫人来后;温大人硬是在父母睁只眼闭只眼的情况下一点点把屋子修建成了现在的样子。据说;温府仅存有一处净土;没有被温夫人染指。”
三娘看向她:“谢韵语的父亲是温戈的死对头;但两家的老人是知己;亲事也是在两家老人还在世时定的。温夫人不喜欢谢韵语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我猜想和她的出身有关;温夫人是一个大大咧咧豪爽的女子;年轻时风风火火;见了如今风一吹就倒的谢韵语自然不满。温戈的爷爷是丞相;到了温戈父亲温大人这一代丞相之位却被谢韵语的父亲背后动作搭帮结派给抢了去;温夫人对她不满或许也与此事有关。”
三娘拍拍她的肩膀:“阿福;你要自信。”
阿福坐在小茅屋很久;等到太阳下山了才出来。福生深吸一口气;好饿啊。
。。。。。。
吃过晚饭的常青见到福生;扯着嗓子吆喝:“福生姐;你总算出来了!三娘叫我们不要去打扰你;晚饭我们都吃光了!”
福生走近常青笑眯眯地看了看他;奇怪地走掉了。
常青原地挠头;饿傻了?
三娘把给温戈做衣服的任务交给了福生。福生拿过明绿色;明黄色;桃粉色的绸布有些好笑;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在温夫人给温大人选好布后说好啊。福生把布抱紧想象着温戈穿上它们的摸样。
温夫人要求芙蓉斋在一周之内将衣服做好;福生跟着姑娘们忙活了五天就把温戈的衣服做好了;她比照着以前做给温戈的棉衣做了三件单衣;简单大气。
三娘看了看自己做的新衣摇摇头:“阿福;先不说绣工和针脚;这衣服未免也太简单太平凡了点;他可是丞相。”
福生笑笑没有在意;那是丞相大人;也是我们的温先生;何必一定要穿繁琐华丽的衣裳?
三娘看着福生脸上掩不住的微笑和透露的些许自信;长叹一口气:“唐阿福;你出去可千万不要说这衣服是我芙蓉斋出来的啊;砸招牌!”
今日一早常青就将衣服送去了温府。
福生吃过早饭跟着三娘坐在芙蓉斋的河边学习绣花;福生微呼一声吸吸手指。
她把福生手上的针线拿走:“阿福;你心不在焉。”
福生起身蹲在河边随手拿起地上的石头扔向水中。
“阿福;既然放心不下为什么不跟去呢?”
福生怔怔的看着水面;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
温府。
温夫人兴高彩烈的把常青送来的新衣挨个看了一遍;不时满意的点点头;忽然看到了她钟爱的明绿色一把拿起展开。温夫人皱皱眉看向常青:“这可是做给相爷的?”常青点头。温夫人前后挑出她选给温戈制衣的颜色;都是一样的款式;摇头又点头;看的一旁的常青冷汗直流。
温夫人笑了起来:“这衣服我喜欢;简单又舒服;我都好多年没有穿过了。不过少爷出门穿寒酸了点。”说完想了想拿出一件桃粉色的衣裳:“这件我留给老爷。那两件就留给少爷在家穿吧。”抬手招呼丫头们把衣服收好。
温夫人坐到椅子上喝了口茶;清清嗓子笑眯眯的看向有些紧张的常青;“小兄弟;我可看出来了;少爷那几件衣服可不是你芙蓉斋的手笔;和我说说;谁做的?”
常青深吸口气:“是我们芙蓉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