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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老衲还年轻-第11部分

小说: 老衲还年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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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定住六个人,实际上有四个在外租房子住的,另一个是家境实在有点差。
    还是一个都没有来,还有一个星期才开学呢,提前来的基本要么有什么创作要做,要么有什么业务要搞。美术学院的学生找勤工俭学的机会还是很多的。
    伍文定躺下,拿出今天顺便买的几本书,开始扫描式的学习《文物鉴赏初论》、《经济学原理概论》、《股票操作入门》。
第十四章 老冯和老陈
    其实冯主任找他还是那些事情,最近有台湾画商要过来搞一个艺术沙龙鉴赏会,就在市中心最高档的四星级酒店,伍文定需要做的就是所有场景,挂幅,背立板,酒店外横幅等各种画面,文字的电脑制作。
    伍文定接过那个白色的信封,是预付的费用:“谢谢冯老师,具体的资料我回去仔细看看,有不清楚的再来问您。”
    冯主任递过一支烟,笑着说:“不着急,九月底才搞。”
    伍文定接过烟,去客厅茶几上找到那个5厘米见方的银质小烟碟,放在书桌上。
    老冯四十岁不到,现代派国画高手,很有宽厚长者的气质,只是两颗上门牙有点暴,略微影响了整体形象,说话斯条慢理,穿的是对襟绸衫,牛仔裤下却又是白底黑布鞋。
    伍文定对这位老师却更有父亲的感受,只因为两年前某次悲惨失恋的伍文定被往来不久的老冯喊去谈话。
    本来就不是一个系的,自己还是个附中生,国画系更是没有管理权,自恃自己谈恋爱也不太违反校规的伍文定去了。
    老冯就是找出那个小烟碟,点燃烟单刀直入:“我都听说你失恋了?”
    伍文定浑浑噩噩的不想说话;只点头。
    老冯看来很擅长做思想工作:“你一直在帮一些老师打理电脑,张成知道我需要,才推荐你给我。”
    伍文定继续沉默点头。
    老冯也不在意,继续练单口相声:“有老师给我说过,你是有名的三道坎。”
    伍文定第一次听人背后给自己一个有名这样的定义,还是老师,抬头看。
    老冯有点笑:“说你坐在电脑前,开机以后不论是什么问题先是叹口气,这时要发烟给你,什么烟倒无所谓。”
    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个习惯?伍文定在回想。
    老冯继续:“你就一直摆弄,也不说话,这时就要问你喝点什么,拿茶、水果或者饮料了。”
    伍文定脸皮有点发烧,一定是张成找乐子哄领导开心,拿自己开涮。
    老冯还在不留情:“喝了水你就会沉痛的说:‘这个问题很严重啊,’这个时候就要说好今天晚上吃什么了……”
    伍文定终于不好意思起来:“他们开玩笑的,我最多也就吃个小火锅。”心想在副院长夫人家就从来没有叹气过。
    老冯哈哈大笑起来:“我觉得你有趣,就叫你来帮忙,你还是很收敛的。”
    伍文定羞愧:“本来就是他们开玩笑的,好些老师都算是师兄。”
    老冯说:“你不错,没有把自己定位在学生的位置上,吃技术饭嘛就是这样的。不然我随便找个学生开的广告公司也是可以找人来帮忙做这些的。”
    老冯不等伍文定做自我批评就把话题转移过来:“既然你不把自己当学生,我也当个兄长和你说几句。”
    伍文定有点惶恐。
    老冯又点一支烟:“我大学时候失恋过一回,跑到成都她家楼下,傻乎乎的站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又坐车回来,坐在教室里还是不知道自己都做过了什么……”
    伍文定听见高层秘史,更惶恐。
    老冯说:“这就是我要给你说的,很正常,一个男人应该经历的,也值得经历的一段珍贵的记忆。虽然我现在都不太记得她的样子了,更像一个模糊的符号。”
    “那么,你可以为这段记忆做上标记,标志着你成熟的记号,你看看你在附中都做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连一个国画系的主任都知道伍文定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他现在都还是开除留校察看的处分期呢。
    在伍文定的记忆中,那是第一个长者对他讲述有关做人的事情。他当时没有感动得泪涕横流,只是有点发呆,之后就起身鞠躬说谢谢走人,老冯也当没发生过,有活儿就喊学生找他,没事也不介意他死活。
    老冯看他点燃烟,才说:“我有个朋友介绍个广告公司,要个设计师,你如果想去,就打这个电话。”递过一张名片。
    伍文定收下说:“这次东西有点多,我不能在您家来做,可能时间慢点。”现在可没有哪个学生自己买电脑,8M内存都一千二,伍文定自己只有个光驱。
    老冯斜眼看他:“消息很灵通嘛……”声音拉长,打官腔。
    伍文定冤枉:“什么消息?我没有提条件的意思啊?保证十号左右完成拿过来您过目修改。”
    老冯暴牙都笑得翻出来了:“还会掩饰了,不用继续了,新成立那个电脑教室只有一个武大计算机系的毕业生过来当老师,开学后你去找他借用电脑,叫他打我办公室电话确认。”
    伍文定算是六月飞雪了,谁叫你自己名声不好呢?
    之后伍文定就主要弄这些设计,期间还去了三个老师家弄弄电脑,直到一片鸡飞狗跳中开学。
    辅导员电话到寝室,喊伍文定安排人去做教室清洁,伍文定找个笤帚和抹布就自己去做了,顺便到系办公室领了课程表,贴在黑板旁边收工回去了,第一堂专业课就是陈康健的油画,得上一个半月。
    老陈的课程很简单,两件事,自己按照自己外出写生的创作草图,画成不低于一米乘一米的油画,另外每个人到街上去拍照,拍张大楼玻璃幕墙上莫名其妙支离破碎的反射组合,回来画张不低于一米乘一米的油画,他会每天不定时过来看看,指导一下,不打考勤,只验货,自己在出租屋闭门造车得不到指导是你自己的事情。
    三言两语说完下课,喊伍文定和他一起走,这还不到十五分钟,工资真好挣。
    和伍文定说话就不一样了,其实老陈是个很老实的画家,一直很勤恳的画画,可是一直没有得过什么大奖,作品也没有拍出过什么高价。年初他一个大学同学在香港拍出了一幅过五百万的油画,他仔细揣摩以后,觉得还是和大学时代一样,没有他画得好,所以自己得求变!大变!
    找伍文定来也就是这个意思,他想把电脑这个元素加进自己的创作里面,所以买了台尽可能好的电脑放在画室,但是还不知道能做什么。
    伍文定听完老陈的讲述,也不知道从何入手,就提出让他在画室呆一天看看老陈的画。
    老陈笑眯眯的答应,然后说今天晚上吃火锅。这张成的嘴真大!
    画室比较宽裕六七十平方,堆满了老陈的作品和空白的油画框,都是单边两米以上的大型作品,他就这个爱好。
    转悠的第一个结果是伍文定找到两幅一米二一米五左右的空白框子,说要拿去自己用。
    老陈舍不得:“你还画个什么画,浪费,98分太高了,92可以不?”
    伍文定眉开眼笑,连声说好。又继续转悠。
    有些大画还挂在滑架上可以拉出来,方便画商来选画的时候展示。伍文定就自己一个人拉来拉去看,看不懂的就问老陈。老陈自己回到画架前画一张巨大的喇嘛脸,有问必答。
    老陈的东西看不懂的地方实在不多,基本都是超级写实风格的,又大,冲击还是有,不过过时了,十年前流行。
    伍文定回来打开电脑打开PS,看见很多作品扫描好了放在一个文件夹里面,老陈说是配电脑的公司专门给他扫描的照片,为艺术家提供的免费服务。
    伍文定就随便打开一张研究,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他本来就没有什么艺术细胞,土益尼玛也没有,至空那个脑袋里只有金银兑换比率更没有艺术细胞。
    鼠标就在上面乱晃,无意识用拖拽工具把画面上的人鼻子拖到耳朵边,眼睛拖到下巴,就听见老陈一声怒吼:“好!”
    转脸看过去老陈一脸通红得象喝了半斤酒,伍文定就笑起来:“那就简单得很,把你的素材先扭曲一下再画就是了,有滤镜的,简单,我教你。”老陈不干,说他摸不惯鼠标。
    说是简单,艺术家都是难以琢磨的,鸡婆的要求这样扭那样扭,搞了几个钟头才有点满意的样子。
    伍文定开始推销自己的简单化理论:“陈老师,我有个想法,你看能不能用。”
    老陈还在兴奋期:“喊老陈,你说。”
    伍文定试探着说:“其实我看那些拍得好点的画家,基本所有作品都是有独特风格的。”
    老陈脖子一扭:“那当然,能成角儿的哪个没有自己的风格?”
    伍文定就放开点:“您这打算是开始扭了,也是风格,但是我看那些风格上还有个特点。”
    老陈另眼相看:“说说?”艺术学院就是这点好,探讨艺术的时候,文无第一,老师很少摆老资格,多听点学生的新鲜想法没准自己还可以探索出新路来。
    伍文定说:“符号化,你看那个谁,每张画主角都是同样的脸,男女都一样;还有那个谁每张画都有一个莫名其妙的破罐子,评论说是暗示失贞……您是不是也把这个扭的样式固定,一扭套百景,以后只要看见这一扭就知道是你。”天晓得,伍文定只是想自己的工作量低一点,每次直接把模板套上去就完事,不然次次都这么磨磨唧唧不害死人。
    老陈如同又喝了半斤酒:“好主意!”拍肩膀,搂肩膀就来了:“今晚吃黄角楼!”学院地界最好的酒楼!
    最后没吃成,老陈太激动了,伍文定怕他脑溢血,早早泼冷水,说这种做法他好像听说过,别人没见成功,老陈冷静了点,但觉得那是没底蕴。伍文定借口说有事就溜了。中午饭都错过了。
    回到教室都是下午了,有些同学手快都把框子和画架排列上了,没有框子的也搬来东西画具占据有利位置。毕竟一个教室光线还是有不同,门口也比窗前容易被打搅。
    就伍文定打空手,多抢眼的,陶雅玲没忍住:“你租了画室?”她今天穿的黄色长裙子,米色凉鞋扎着带子在脚踝,那里有根银色的小链子,美术学院就算是再老实的学生也有点另类的因子。头发用丝带束在一起,刷了一点刘海在前面,单边一只松耳石耳钉,这次的收获。整体效果很有感觉,清爽又不失俏皮,煞风景的是两只袖套满是油彩套在短袖胳膊上,愈发衬得小胳膊白生生的。
    这个理由好,伍文定一边打望一边大力点头放大话:“老陈就那几招,附中就画过这种大画了,我自己画,自由点。”
    陶雅玲理解:“那你收拾干净点,别在那边睡觉,少抽点烟,别搞得跟张峰那象个垃圾回收站,我过两天去检查。”
    这谎话说得!
第十五章 耽搁
    伍文定张大嘴巴,瘪了两下:“我回家画。”真是一个谎话要更多谎话来支撑。
    还好陶雅玲真是无心的:“味那么大,你也不怕打搅你父母。”
    伍文定继续:“支持嘛,肯定的。”
    陶雅玲转换话题:“和林凌有通信往来没?”
    伍文定没想起这茬:“地址都没有,她还没有去学校报到,我的地址倒是给她了,估计过两天就忘了吧,开学多新鲜多忙的。”
    陶雅玲有关注:“朱青青陪他去报到的,有地址,你要不要?”要给就直接给了,问什么废话啊。
    伍文定有立场:“不用,兴许过几天就有新朋友了,如果记得迟早要写信过来吧。”
    陶雅玲笑:“杨主任喊我们下午去开会。”
    伍文定又想偷懒:“你去就是了,我都听你的。”
    陶雅玲不气馁:“有重要事情,应该有关学生会的。”
    伍文定更加想溜号:“学生会更烦,那些人都好上进的。”
    陶雅玲苦口婆心:“你也应该上进的,你有领导能力,有感染和号召的能力,能够做个好干部的。”
    伍文定很惊奇:“这样你都能看出来?你怀疑我有传染病?”
    陶雅玲想拿油画刀把厚脸皮刮下来:“不准走,等会和我一起去开会,不然我翻脸。”
    伍文定找把椅子坐下来:“内心来说,我很想看看你翻脸什么样子,但是又怕你真不理我。”
    陶雅玲得意的笑:“你说我这个草图好不好?我打算搞这个藏族女性的背影。”
    伍文定一看,热烈:“正面的照片呢?美女呢,都不喊我去拍,这个角度不错,背影浪费了,正面好。”
    陶雅玲又想举刀,奇怪:“你看见过这个藏族女?”
    伍文定小声说:“千万不要给张峰冯雷他们几个看见,那天没有拍到这个女的照片差点没哭起来。”
    陶雅玲拿刀的手都去捂嘴笑:“你们每次都去关心美女。”上次去贵州,他们几个也是围着一个全身银灿灿的苗女神魂颠倒。
    伍文定把自己摘出来:“我没有,我是去制止他们,帮助他们摆脱热情的陷阱!”他当时把那几个人支开,很嗨皮的和苗女喝了两碗米酒后倒下了,被女生嘲笑得不行。那个米酒就和糖水一样好喝,却是后劲十足见风倒。
    过一会,陶雅玲整理下自己的东西,挎上暗蓝色蜡染白花花的苗族包包,拖伍文定开会去。包包是伍文定教他们用发卡什么的和苗女们换的,很地道的风格样式。
    到系上会议室坐好,不多,一共就每个年级两个专业外加一个新专业九个班,加上几个学生会干部,不超过三十人。别人都是正在前,副在后,就他们两个反过来,他捧着陶雅玲的包包在坐她背后玩包包上的蜡染带子,陶雅玲坐端正,还摆个笔记本和钢笔准备做会议记录!
    系主任姓杨,中年妇女,北方人,水彩画家。美术院校非专业老师基本就没法上位,开个院领导会一水的画家头衔,纪委书记还是位版画家。
    喝口水,杨主任开始介绍会议主题,两件事:一个是明年九七香港回归,该做什么的做什么,搞艺术献礼是大头,各个班级都下去宣传,重头戏;二个是学生会主席大四了,按理就要培养和选举新的学生会主席,大家分头考虑一下,推选出来交院里。
    杨主任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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