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三定律-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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蜥蜴车继续飞,经过一座城市,从一栋举世闻名的古老钟楼旁边飞过,玺克惊呼:怎么跑到垛洲来了?因为纬度差异的关系,阳光有差,景物的基本色调就不同。他看到街上走的大多是垛洲民族,有一些盖洲和因洲人。招牌全都是他不认识的字。
这样走比较快。阿洒说。
你们到底怎么过来的?玺克更介意这个问题。只是去个邻国,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隔半个地球的异大陆上空?
就过来了啊。阿洒说这话的语气,彷佛玺克问的是多余的问题。然后她又大喊:阿咪,出来跟市长大人打招呼。
阿咪从车厢里钻出来,站在玺克后面对着天空挥手:市长大人好——
玺克没看到任何穿西装的家伙在跟阿咪说话,他只看到云里有类似太阳的光芒,但太阳并不在那个方向。想到太阳,玺克停了一下,思考。从太阳现在的位置推算,现在时间可能是中午前一点点,也可能是下午。
刚刚明明就是黄昏。就算把异地时差算进去,仍然不该是这个时间。
玺克难以置信。他遮住眼睛,过五秒再放开,底下仍然是异国的街道。他考虑用灵视看看,但他想到人太好奇不会有好下场,而且他才受过这个教训没多久,于是打消念头。
阿洒说:玺克,进去帮阿咪摆盘子,我们该吃中餐了。
玺克钻进车厢。车厢里有夹层,所以他刚进来的时候觉得厢顶都要撞到他的头了,但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厢顶就离他的头越来越远,直到他觉得恰到好处。
车厢里的墙壁是淡黄色,同样带着珍珠光泽。窗户和窗户中间挂着动物图案的织毯。地上铺着蛋黄色粗毛地毯。车厢底端有扇木门,上面挂着一张全球地图。两边排着矮柜,看起来都没有固定,但玺克自从走进车厢以后就没再感觉到蜥蜴前进时的跳动了,他怀疑就算车厢上下颠倒了,这些柜子也不会移动分毫。
一张长长的木造矮桌在车厢中间。玺克刚进来时觉得那张桌子高度只到他膝盖,椅子也像是小孩尺寸,但他走近之后,桌子高度就到了他大腿,他在椅子上坐下的话,高度刚好。
阿咪忙着从柜子里拿瓷盘出来摆,玺克也来帮忙,他抬手垫脚从一百二十公分高的矮柜上面拿下一迭碗。
他们摆了八副碗筷、八个盘子。阿咪走到底端的门里去,端出来很多装在大陶锅和竹篮里的食物,放在桌子中间。
阿咪喊了一声:开饭了!
很多孩子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他们突然从蹲在地上玩玩具的姿态站起、从趴在地上画图的动作爬起来,从原本应该没有人的地方转而走向桌子。
桌边一下子就坐满了,只留下阿咪跟玺克的位子。
玺克愣愣的站在位子上。他知道那些都是人类小孩,但他怎么也看不清他们。当他盯着那些人看的时候,他很肯定他看到了那些人,他看到了他们的发色、眼珠颜色、脸的形状、骨架的样子……但他一回神,他就什么都忘了,连他们穿什么衣服都不知道。
他也听到那些孩子说话的声音,听到他们和阿咪交谈,但他记不住他们说了些什么,他一听完,就连他们用的是什么语言都不知道了。
只有两个孩子他看得清楚,而且能够记住。一个是长头发的男孩子,脸上有超龄的稳重,坐在位子上也不怎么乱动。他穿着有好几处破洞,太小的衣服,指甲不是太长就是断裂。他的头发没有修剪过的痕迹,一低头就会挡住视线。那是一头在艾太罗民族里相当罕见的自然白金色头发,发质也很好。虽然还是个小孩子,但玺克看他的五官相当精致,如果能平安长大的话会是个美人。玺克看他的指甲状况,担心他的身体恐怕不好。
另一个是黑色短发的女孩子,头发剪得像男生一样。小小年纪穿了一堆耳洞。一身艳紫色的亮片装,看来价值不斐的皮衣皮裤。甚至还上了浓妆。她看起来很不高兴,一直皱着眉头。
玺克坐了下来,他坐下后跟孩子们一样高。他注意到奇怪了,但觉得没必要大惊小怪。
他比较介意看不清楚的孩子。阿咪也坐下了,正在分派食物。玺克问她:为什么有些人我看不清楚?
那些人你要是认识他们,就会有关系。阿咪说。她回答的语气跟阿洒很像,都是在说一些理所当然的事情。
怎么样的关系?玺克追问。
不能够发生的关系。
玺克把阿咪的回答记在心里,打算以后再去查书。
阿咪分派热腾腾的烤肉,是玺克没吃过的肉,调味料都是用水果作的。还有烤鱼跟奇形怪状的水果。玺克拿到一个有点像小型西瓜,皮是黑白双色的果实,破开来里面却像橘子一瓣一办。子很大颗,果肉味道有点辣。
他认不出这个果实,其他水果也有很多不认识。于是玺克吃完就把种子放到口袋里。
第二十章 具神鲸
舒伊洛奴跟雅莫萨买好票,坐在月台等车。舒伊洛奴问雅莫萨蜥蜴车的事情: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把人带走?
我也觉得挺奇怪的。正常那个不会把完整的人带走。雅莫萨边啃晚餐便当的主菜鸡腿边说。
舒伊洛奴的晚餐是潜艇堡。她掩着嘴说话:不完整的就可以带走吗?
也不是这么说的。雅莫萨指着舒伊洛奴的潜艇堡说:就像妳的面包可以分割成两个一样,妖精可以分割各种事物,包括时间。雅莫萨顿了一下:对他们来说并不是所有事物都可以分割,但是很多对人类来说不能分割的东西他们都觉得可以分割。因为妖精是那个样子,所以他们对自然分割开来的东西很熟悉,像是妳知道三魂七魄的说法吗?
舒伊洛奴点头。
类似那样的东西。对他们来说人类是各种不同部件组成的,有时候会有零件因为某些原因跑掉,他们就会把那些零件捡走,等时机到了再还回来。
舒伊洛奴花了一点时间理解,然后她问:如果时机一直没到呢?
我还以为妳会问哪些原因会跑掉,或是问怎样才是时机到了。雅莫萨挑眉说:妳提的问题跟一般人不太一样。
不行吗?
这样很好。
妳为什么出来旅行?舒伊洛奴问。在买票的时候,她已经对雅莫萨说了很多她的事情,现在该换人了。
妳觉得这个好吃吗?雅莫萨夹了一块卤豆干放进舒伊洛奴嘴里。
不错啊,我喜欢咸的。
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
妳喜欢晴天还是阴天,下雨还是下雪?
晴天好些,雨雪都不要。
那妳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只是对食物比较不挑剔吧?
不,不一样。就算雨雪一起下,我知道那很讨厌,但我其实不会觉得讨厌。雅莫萨说。天色已经全暗了,这时候几条街外有人在放烟火,两人抬头看到金色红色的烟火在天上炸开,火花缓缓落下又熄灭。
雅莫萨看着烟火说:漂亮吧?但我没有感觉。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舒伊洛奴感觉雅莫萨好像不在这里。坐在她旁边的只是个看起来像雅莫萨的空壳子。里头某个非常重要的东西跑掉了、跑得很远了。
雅莫萨漠然的看着烟火:工作地方的同事问我要不要当他的副手。那家伙是个灵魂很强大的人,不管对什么东西的反应都比一般人强上一倍。他坐在我桌子前面滔滔不绝的说他想怎样改造组织,想建立什么样的团队,那时候我才惊觉我这个人缺了好多东西。虽然很多人都说我作得很好,我也觉得自己作得不错,但我既不高兴,也不难过。
妳要找妳搞丢的零件吗?舒伊洛奴问。
听起来该去妖精领的人是我才对啦。雅莫萨笑说。
舒伊洛奴装作非常认真的对雅莫萨说:妳不是说妳喜欢我吗?妳说谎骗我?
没有!雅莫萨:我想我喜欢妳。但我的心情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回音,我听不清楚。
舒伊洛奴知道雅莫萨奇怪在哪里了。她不管是笑还是别的表情,舒伊洛奴都觉得那像是样板表情。她像是从别人脸上学会了这些表情,然后应用在眼前的场合,并不是她自然而然的如此表现。不敏感的人会被她骗过,但舒伊洛奴察觉到了。雅莫萨想要作出情绪反应,她的心却不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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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连跟班纳图正在通魔话。瑟连一路追到雅莫萨的老家去,但她没有回家。
我拿到她的辞职信了!班纳图说:里面说她要去找她的灵魂。她到底脑袋哪里不正常了?没灵魂的家伙怎么可能有圣剑?都当上骑士了,灵魂当然是在她身上啊!
班纳图,冷静点。瑟连说:我觉得不要追她比较好。
怎么?你在她家看到什么?
她家人跟她十几年没联络了。她入团之后就没再跟家人说过话。
欸?
那个家不正常。一对超过四十岁的夫妻,穿得像街上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一样,家里全是垃圾,我还闻到毒品的味道。我该通知警察吗?
通知吧。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人,就算是成员家属也一样。雅莫萨自己早该报警了吧!
其实我已经报警了。因为那里有小孩,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
啊?男的女的?
雅莫萨的弟弟。
雅莫萨从来没说过这些事啊。其他家里有问题的人我都知道,她怎么从来没提过?
所以我才说别追她比较好。让她去吧。她的人生需要走丢这一次。
班纳图沉默了一阵子,说:你很懂吗?
你烦恼太少才会不懂。
我烦恼很多!班纳图看了一下他的行程,该开的会都开完了,该签的文件也处理得差不多了:你等我一下,我去跟你会合。
挂断魔话后,瑟连走出魔话亭,边走向警局边回忆他对雅莫萨的印象。班纳图对雅莫萨有种英雄惜英雄的情谊,所以他对着心腹念雅莫萨缺点的频率远高于念其他位阶比他高的人。
雅莫萨是有法师执照的骑士,这种人在圣洁之盾里属于少数,大部分也有点独来独往的倾向,但雅莫萨不会。
班纳图身边怪人多,像阿寇儿这种单项能力特别突出的人才也是他这边特多。这些人遭遇训话的时候,绝大多数都有拿高阶骑士的骂人声当成夏夜蛙鸣,睁着眼睛入睡的倾向。落跑、擅自行动、独自作出重要决策之类的事情,在班纳图这边屡见不鲜。班纳图的评价之所以很高,跟他居然能把这些人统整起来变成一个团队有关。在几乎人人都有抗命劣根性的状况下,还能一个个按部就班的完成任务,实在了不起。据老骑士说他周围比较像是圣洁之盾早期的风气。
相较之下,雅莫萨的群体比班纳图这边更大,但大部分成员在团里知名度都不高(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方面),说好听点是正常人,说难听点就是平庸。但是在雅莫萨麾下团队作战,那坚不可摧的团结力量非常强大。照团里的说法,雅莫萨比班纳图亲民,但班纳图说她是不挑。外界通常比较喜欢雅莫萨,包括一些跟他们合作的国内单位,还有国外的人,都觉得雅莫萨比较友善,让他们安心。只不过班纳图从来不把友善当成一种称赞。
据笋子的说法,在班纳图这里,如果一整天都没听到他骂人,天要下红雨了;在雅莫萨那边,要是她一整天没说别人一句好话,那太阳要打从西边出来了。
瑟连两边都合作过,他觉得这两个人领导风格彻底相反。班纳图火花四溅,雅莫萨却像个大家庭。
但他有时候会感觉不对劲。可能是因为他在班纳图旁边看过太多怪人了,他特别会注意别人不寻常的地方。雅莫萨被笑话逗笑的时点总是比旁边的人慢一点。就好像她不知道那时候她会觉得好笑,而等到别人笑起来的时候才注意到。
瑟连觉得,雅莫萨好像还没露出真面目。就像镀上其他外层的金属砖,光用看的没人知道里面材质是金还是银。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那个对谁都很友善,总是笑脸迎人,充满包容和温柔鼓励部下的那个骑士,并不是真正的她。瑟连认为雅莫萨之所以会闹出很不像她那一派作风的落跑事件,一定是因为她注意到这件事了。
看过雅莫萨的原生家庭后,瑟连知道原因了。骑士必修课程里教过,在极大的压力和心理创伤面前,人类为了保护自己不至于崩溃,会将自己的心和外界隔绝开来——雅莫萨有解离症自我感丧失的情况。就算握有圣剑,她还是要靠自己从解离中恢复过来。这是一段漫长而重要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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玺克喜欢妖精们处理鱼的方法,在鱼外面洒上切片果肉一起烘烤。他吃了很多鱼和肉,嘴里的味道却是清香的。
阿咪边注意大家吃饭的状况,一面唱歌。
不存在的时间里,永恒之心弥补裂隙。
别献给大王蜥蜴尾巴,猫咪扑打脱落的羽毛。
草根是伟大的战士,种子将智慧流传。
闭上眼就能看见,世上处处有人性。
诲涩不明的书卷,描绘当前的国度。
我们在风之影下繁茂,在水之光中茁壮。
我们计算开天辟地的时刻,静待时间之轮转动。
完全听不懂意义的歌词,但在妖精文化里应该是有许多典故的。
阿咪分完食物,走到窗边去看,突然,她神采飞扬的露出笑容:孩子们,快来看,具神鲸在我们旁边!
包含玺克在内的所有人都挤到窗边,玺克看到那只在天上飞行吃黑字的独角鲸鱼,牠的同类现在和蜥蜴车平行飞行,距离他们大约三十公尺。原来那个不是玺克的幻觉。
玺克看到一堆鸽子停在鲸鱼背上。他想,地面上的人这时候应该会看到鸽子收起翅膀停在空中吧,但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目击记录,所以鸽子停在鲸鱼身上的时候,就会跟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