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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唯言 作者:年小初-第86部分

小说: 唯言 作者:年小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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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腿折起来紧紧地并在胸前,庄景玉弯曲双臂牢牢地抱著膝盖,然後将脑袋,也深深地埋在里面。然而很遗憾地,这个姿势并没有他想象中那麽温暖和具有安全感:哪怕只是轻轻吸一口气,感觉到的,也只是满满一肺腔的寂寞冷清。
  思绪越来越模糊,眼皮越来越沈重。渐渐地,庄景玉自己也没有想到,他居然就在这样铺天盖地想见而不得见的思念里睡著了。
  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隐约有光,天已微亮。尽管昨夜未醉,但一觉之後,喝那麽多酒的弊端就全部显露出来了。庄景玉觉得脑袋不仅又昏又沈,而且还隐隐作痛。而僵直生硬的入睡姿势,也让他现在全身的骨骼肌肉倍感酸疼。
  等到好不容易完全睁开眼睛想要撑著沙发坐起身来,庄景玉忽然感觉到,房间里,有一丝微妙的不对劲。
  自己明明睡在沙发的这一头,但现在另一头怎麽会陷下去那麽多?还有空气中那一丝,虽然微弱难察,但毕竟还只是难察,而不是完全无法察觉的平稳呼吸声
  这一切的与众不同,都带给了庄景玉一种,仿佛电流横窜过身体那般的心电感应。忽然他浑身猛地一激灵,好像瞬间被装上了发条的机器那般,砰一下就从沙发上弹跳起来,眼睛里光华四射流光溢彩,闪烁著难掩的激动和忐忑的期待。喉咙不受控制地吞咽颤抖著,两片苍白干裂的嘴唇哆哆嗦嗦了好久,终於在眼前那道逆光的身影即将显露出丝毫的不耐烦之前微微启开,沙哑地低唤出了那一个,在这段分别时日的分分秒秒之中,他早已不知在心里,默念过成千上万,多少遍的名字:
  “黎唯哲。”
  黎唯哲面无表情,目光幽深无底,直直射进庄景玉,那一片写满欣喜的眼底。他十指交握放在腿上,手指骨节分明脉络清晰,修长而有力,指尖也一如一月多前分别时那样,修理得圆润洁白,整齐而干净。甚至一眼望过去,哪怕只是看看他的手,都足以令人怦然动心。他的背脊沈默地挺直,即便庄景玉已经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但他仍然只是一副无动於衷的样子,依旧按兵不发不动声色,安静地坐在清晨第一缕阳光泻进来的地方,俊美深刻有如刀削一般的五官缓缓逆游在背光的阴影里,空气中,渐渐流淌出一丝,暧昧,却危险的意味。
  庄景玉压根儿没有想到黎唯哲竟然会不回答他。当然他更加不会想到,黎唯哲不仅没有回答他,而且,还这麽冷漠地看著他。
  一瞬间,惊讶,尴尬,生气,愤慨,难过,不堪种种负面情绪在心头一晃闪过,然而最终,都化为了自己,居然被黎唯哲这样对待的受伤,和委屈。
  庄景玉很快沈默了。并且慢慢地褪去了,刚才眼底,那一抹只剩丢脸的欣喜。
  两个人就这麽大眼瞪小眼准确地说,是黎唯哲一直目不转睛地盯著庄景玉,然而庄景玉却一直低著头盯著沙发看。过了不知道有多久,庄景玉终於觉得难堪实在叫人无法忍受,於是抬起脚就要准备起身离开。
  然後黎唯哲终於动了。
  庄景玉被一股毫无反抗可能的力气重重拉倒跌回沙发上,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惊得後背一阵冰冷。
  就算不用低头去看他也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黎唯哲修长有力的手指正灵巧游走在自己的皮带扣上脱自己的裤子。
  短暂的空白过後庄景玉终於回过神来,那一刻他简直不知道,究竟是黎唯哲疯了,还是他自己疯了。
  “黎唯哲!你唔”
  很可惜,庄景玉清醒之後,第一句反应过来的叫声,居然只来得及叫出身上这个罪魁祸首的名字,和一个尖锐短促的代词,然後就迅速被对方突然覆上来的滚烫双唇,毫不客气地,吞进了肚子里。
  黎唯哲的舌头像是一条极富攻击力的蛇,无比灵巧而又风卷残云那般,游走掠过了他口腔里的每一寸领土。高温裹挟著狂暴的力度,不断地侵略和占领,不断地扫荡和踏平。
  几近窒息的缺氧里,庄景玉觉得自己好像就快要死了。尤其当下半身猛地一凉,终於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时,庄景玉往旁偏过头,难堪地闭上微微湿润的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是死了。
  闷死的,又或者疼死的。
  但黎唯哲总有办法,让庄景玉大吃一惊。
  当黎唯哲的嘴唇缓缓往下移去,从脸,到下巴,到胸膛,到小腹最後,温柔地张开,轻轻含住了自己那一根,微微抬头的小东西时,庄景玉猛地浑身一颤,心头霎时喷涌出万千情绪。当然最显而易觉的那一种,是难以置信。他甚至觉得自己现在的状况,简直比当初不愿开口讲话的那段时日还要严重成千上万倍:他感到自己,似乎连人话,都已经不会讲了。
  不得不承认黎唯哲的口交技术真的十分高明。很快,庄景玉就被迫从这种目瞪口呆的情绪之中,转而不可遏制地陷入了,燥热难耐的欲潮里。
  他死死咬著下唇,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呻吟出声的欲望。只是後来高潮将至,庄景玉只觉得脑子浑浑噩噩全身忽热忽冷,一会儿天堂一会儿地狱的,也不是很清楚,自己最後,究竟有没有发出那些丢人的声音。
  释放的瞬间庄景玉全身一软,彻底瘫倒在沙发上。激情过後的汗水打湿了睫毛和眼睑,模糊中庄景玉不太清晰地看到黎唯哲似乎站起了身来,随意抽出几张纸揩了揩嘴角,然後大步走进了卫生间。
  他想著以黎唯哲那样高傲的本性,一定会好好清洗几番。想到这一点,庄景玉顿时觉得心头一块大石头重重落下,变得异常轻松起来。於是困意见缝插针,瞬间爬满了他的四肢百骸。他太累了,想要再好好地休息一下
  很快,庄景玉又一次闭上眼睛,就这麽沈沈睡了过去。
  而等到这一次醒来,庄景玉就是被饿醒的了。
  中午天气渐热,黎唯哲在庄景玉睡著的时候开了空调,当然也给不忘给他身上搭了条薄毯。庄景玉睁开眼睛眨眨,表情呆呆地懵懂了几分锺,最後抓抓後脑勺那一撮乱蓬蓬的头发,终於清醒了过来。
  他想要支起身,黎唯哲坐在一旁,见状,体贴地搭出手,扶了他一把。
  庄景玉终於坐起来。两个人相望无言对视片刻,庄景玉刚想开口问他,“你刚刚发什麽疯”,就见黎唯哲的右手忽然向他伸了过来。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轻轻抚上了自己那两片,因为对方刚才的粗暴侵略,所以仍旧显得充血红肿的唇瓣。
  微凉的指腹在那上面一寸一寸缓慢滑过,庄景玉的身子瞬间一僵,真怕黎唯哲的下一秒动作就是化身为兽,猛扑上来。
  黎唯哲毫不客气地将庄景玉这一副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的害怕模样尽收眼底,怔了怔,不禁嘴角轻扬,莞尔笑了。只是那笑的弧度很浅,笑意,也很淡。
  
  “你居然背著我报名参加了去巴基斯坦学习整整半年的交流项目。”黎唯哲微微眯起眼睛,十分享受地观赏著眼前的人,因为瞬间被戳中心事,并且捉摸不透自己的心思,而紧紧皱起眉头,显得忐忑不安的样子。他高明地移动著手指,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一下比一下用力地,流连摩擦过那两片血色全无的柔软,冷冷道:“你不听话,所以这里,是我对你的惩罚。”
  然後他的左手慢慢地往下,往下,往下。从胸口,到肚脐,到小腹最後,虎口一张,就这麽毫无征兆地握住了庄景玉裤裆里那一根,刚刚才经过了一场激烈的大战,而现在,终於好不容易,安静疲软下去的小东西。
  “而这里,”黎唯哲慢慢俯下身去,深深望向庄景玉那一双,惊愕茫然的眼睛,“这里,是我对你的想念,对你的爱,和对我自己的惩罚。”
  庄景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可是怎麽听起来,黎唯哲此时此刻的声音,竟然会沙哑压抑得这般厉害?而且似乎还隐隐带了些颤音?
  可惜他没有时间去详细思考。
  黎唯哲忽然将他的整颗脑袋都紧紧贴上了庄景玉的脖颈,并且几乎将他的整个身子,都沈沈压在了庄景玉的上方。
  一个把人牢牢禁锢在怀里的,绝对防御姿势。
  “我很想你,想得都快要发疯了不,是已经发疯了”
  “我很後悔那一天,我为什麽没有拉住你,居然就这麽让你走了”
  “其实在你走了以後,我本来,是想要去找你的。可是你说我是不是很欠揍?我偏偏又忍不住,想看看你究竟能熬到什麽时候,什麽程度,才会来找我”
  “结果你这麽久都没有来。”
  “後来我这边的事情变麻烦了,没有办法很快去找你结果,你还是一直不来!”
  “呵,你昨晚一来就睡著了,大概还不知道,无论多忙,我每天都一定要回来这里一趟,把冰箱里过了期的牛奶和饮料全部扔掉,然後换上新的。”
  “因为我总想著,你大概明天就要来了明天就会来了”
  黎唯哲一边喃喃低语,一边近乎贪婪地舔吻吮吸著庄景玉的耳垂後颈,好像无论怎麽做,都永远要不够也补不回,在这一个多月的时光里,他所失去的,那麽多温暖,和快乐。
  “昨天我终於处理好了林家的事情,再也忍不住了,既然你耍性子不肯来见我,那我就把你绑过来,好好惩罚惩罚你!”
  “结果一去到你们寝室,周云飞却说,你聚餐聚到一半,忽然间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呵呵,虽然没能把绑回家我很失望,可是只要一想到,你终於也忍不住主动来找我了,我就又好得意。”
  “当然我还很高兴。因为我终於知道,无论我们是不是在一起,我们都一样默契”
  “再也没有别人了庄景玉,这世上再也没有别人能比你更加了解我,也再也没有别人能跟你一样,让我几乎,都忘记了自己。”
  在遇见庄景玉以前黎唯哲从来不知道,也想象不到,原来真正爱上和爱一个人的感觉,都能让人如此地陶醉和著迷。
  庄景玉早已经听得呆掉了。好久好久,他才恍惚抬起雾气蒙蒙的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在黎唯哲微微皱起的眉头里,有一种隐忍不发的深情。
  黎唯哲亲了一口他的脖子,坐起身来。
  “那个项目巴基斯坦,你想是真的想去,那就去吧。”
  原以为这个计划会被黎唯哲所强力阻止的庄景玉,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没能反应过来。
  黎唯哲微笑地看著庄景玉茫然变呆的脸,心头一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道:“我懂你的,我知道你为什麽会想参加这个。一个学期大半年,再加上这个暑假的时间等你回来,就差不多能看到孩子了,”停顿几秒,黎唯哲低低叹息一声,“去吧,去远一点的地方,到时候一回来就能直接看到一个活生生的孩子,也许心里也许我们两个人心里,就都不会那麽难受,会好过很多了。”
  听到黎唯哲这一番一针见血,完全将他那点儿小心思暴露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的坦荡分析,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庄景玉到底还是忍不住,全身僵硬了许久。其实有的时候,他倒希望他和黎唯哲,不要懂彼此那麽深,那麽多。
  “嗯,”庄景玉抬起头朝黎唯哲抿嘴一笑,很真心,也很真诚,“你和林微云的孩子,爸爸妈妈基因都那麽好,一定很可爱的。”
  黎唯哲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呵,是吗。”
 

  第五十九章

  八月中旬出发去巴基斯坦,黎唯哲没有来送庄景玉。
  没有商量没有通知,甚至连个提前报备的电话短信都没有这是他们,两个人的默契。
  在巴基斯坦的生活很艰苦,可是也很充实,与庄景玉想象中的基本一致。然而他却并未对此长吁短叹後悔抱怨,反而感到了一种,近乎虔诚般的感激。因为至少,在那麽多,几乎盈塞了他全部空闲时间的学习和工作里,想念的隙缝,就逐渐被挤压得越来越窄,越好越少,越来越细最後,终至於模糊不清。
  於是他就可以渐渐忘掉,在一抬头天空的东北方向,那个离这儿足足有万里之遥的城市之中,他最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的孩子,正在女人温暖的身体里慢慢长大,然後,就要出生。
  庄景玉平时还是和黎唯哲有一些联系的,只是那种联系频率和他们以往的频繁次数相比起来,就实在是少得,有一些不够看了。一方面当然是因为他们现在都很忙,但一方面更是因为,在这样一言难尽的尴尬状况之下,他们都不知道,彼此究竟还能跟对方,再说些什麽。
  究竟还再说些什麽,才能让他们两个人,都觉得没那麽煎熬,和难过。
  在很多夜深人静的晚上,庄景玉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工地旁边的宿舍里,翻来覆去地睡不著,身下潮湿坚硬的感觉一阵比一阵清晰,丝丝渗入他的身体。床位又窄又小,又冰又冷。旁边再没有那一份熟悉的气味,再没有那个人安心的体温。再没有一个人会突然拎住自己的领子,把他从柔软温暖的被窝里面猛地揪出来,手上端著一大杯热气腾腾的牛奶,然後恶狠狠地捏著他的肋骨,让他在做爱和喝完之间,速速做出选择来
  当然可预料的是,最後牛奶杯很快就空掉了,不过庄景玉这个人,也还是被吃干抹净了。
  每每想到这里,庄景玉总是会忍不住苦中作乐地笑出声来,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袋埋在枕头里的缘故,每一次的笑声,听起来,总是又涨又闷。
  然後第二天醒来,干瘪泛黄的枕头上,就又无可救药地湿透了一个角。
  後来两个多月的时间慢慢过去,庄景玉逐渐和工地上一位前辈熟悉起来。这位前辈是位女性。说实在的,这种性别,在像水利水电这样艰苦卓绝的工程项目中是绝难见到的。前辈名叫范菲,年纪大约应在三十七八上下,和黎晏心差不多。她到这儿来已经有五六年的时间了,几乎每天都是在不断的研究,考察,奔波中度过,风吹日晒孜孜不倦的;而且她在这边似乎非常非常牛,听说是好几个大项目的直接经手人和负责人,无论白天黑夜,无论哪一项工程,只要一出了点儿什麽毛病问题,不管大小,她都要本著对大家负责任的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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