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斗:冷宫弃妃不受宠-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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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卫,赵介仆?”
她的视线微微眯起来,看着那中年汉子。
“好眼力!没想到老夫多年,居然还有人识得我。”
赵卫点点头,冷峻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一点变化。
“没想到,不但捕圣大人亲自出马,连皇帝身边的八大锦衣卫也都动用了,看来我的面子不小啊!”
她的视线一一扫过那八个紫衫人,勾勾嘴角,居然露出了一点淡淡的笑意。
“你是在嘲讽老夫,以多胜少吗?”
“素闻赵大人对付盗匪不择手段,你还怕我的嘲讽吗?”
她撇撇嘴角,口气不以为然。赵卫也不以为忤,兀自上下打量着她:
“可惜啊,可惜!你这样的人才,为何却沦落为草寇?”
“你不觉得,正是那些草寇,成就了你眼中的人才吗?”
☆、第五十一章 刑求
人生的磨难,要什么时候才会使尽头?
四周阴暗、潮湿、腐烂、血腥的味道,身上那疼到近乎麻木的痛,似乎又让她想起了那曾经经历的遥远的时光,那看不见尽头的折磨。黑漆漆的空中微弱的灯火,如鬼火一般地摇曳着,将人的影子放大好几倍后投射到渗着水珠的石墙上,更增添了几分鬼魅般的阴森感觉。
这是地狱吗?难道老天爷听到了她的感召,真的让她下了地狱吗?
“欧阳洁!欧阳洁!!”
是谁在叫她?这名字如此陌生却又这么熟悉。就像那欧阳皓洁四个字一样,是她的,却又都不真正属于她,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其中的含义却是天差地别。
阎王也会叫错名字的嘛?还是她用这假名字太久了,久到连她自己,也忘了自己到底是谁?
她倏地睁开了眼睛,瞪向眼前的那个人,那一双黑眸中陡然间射出的光芒,太过摄人,让周围昏暗的灯火顿时都黯然失色。
那人被瞪得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半步,随后自嘲地扯扯嘴角,咧嘴笑了,身上的紫色丝织衣衫和金色的腰牌在黯淡的室内闪着淡淡光芒。
“原来,你果真是欧阳洁?头名状元?”
这种地方,居然还有人能认出她来?
“你是谁?”
“我叫卢博。”
“卢——博?”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来,半闭的眼睛中眸光一闪,虽有又暗了下来。
卢博心领神会地笑了笑。
看来,传闻不假,堂哥和这位欧阳洁或是欧阳皓洁,果然是关系匪浅。这样一个冷静到如铁似冰的人,连听到和卢这个姓氏,都能激起这么大的反应来。
“是,我姓卢名博,正是神捕卢渊的堂弟,在京城做圣德皇上的贴身侍卫。琼华宴时,我就站在皇上身边,所以识得你。”
卢博人长得高高大大,却有着孩子一般阳光的性格。他说话时语气温和,亲切,仿佛在和老朋友谈天说地一般,丝毫不曾顾及彼此的敌对关系,也似乎不介意欧阳洁一身伤痕,衣衫褴褛,发丝凌乱的狼狈模样。
“我没见过皇帝!”
“你们虽然没看到皇上,可是并不表示皇上看不到你们啊!还记得皇上当时第一眼就注意到你,和你的诗文,还夸说你是个才思敏捷,卓尔不群的女子呢!”
能让皇上如此夸赞的人并不多,更勿论还是个女子,所以他当时悄悄地注意了一下子,记住了她。
“”皇上也喜欢偷看?她无语!
“可是谁会想到,才名满天下的琼华宴状元欧阳洁,居然会落得如此下场?怎不令人唏嘘!”
就差那么一点,她就成了宫中的娘娘呢。
想想也够悬的,万一真让如此桀骜不驯的她,一个女强盗头子做了皇上的宠妃,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天大的事呢!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欧阳洁冷冷地哼了一声。
“你道,这便是我的下场了吗?盖棺论定尚早。不到最后一刻,谁能知道最后的结局?”
她双臂用力一收,只听哐啷啷一阵巨响,四根粗大的铁链被扯动得哗啦啦直响,身子只稍稍突出半步,她就被用力拉扯回去。
她被用铁链栓深埋在石头的墙壁中的四个铁环上,每根铁链足有指头般粗细,十分坚固,紧紧地拷住她的手腕和脚腕。
“不用挣扎了,你逃不脱的,又何苦徒增疼痛?”
卢博叹口气,苦口婆心的劝道。
“困兽犹斗的道理,你不懂啊?”
她突然笑了,笑得嫣然如花,衬托着嘴角残留的血丝,居然是一种震摄人心魂的,如此惨烈的美丽。
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还不知要呆多久,有个人拌嘴才不会寂寞吗!
就在这时,地牢的门被打开了,一束惨白的阳光射进来,只见无数的尘埃在光柱中上下舞动跳跃着。
卢博转过头看去,却见是卢渊带着几个人出现在门口。
卢渊回身去对属下讲了几句什么,那几个人诺诺退下,他一个人走了进来,石门哐啷一声又关上了,石室中顿时又陷入一片昏暗的灯光中,水滴落在地上成了屋里唯一的声音。
他终于来了!
卢博突然感觉到石室内的温度陡然间又降了几度,更冷了。
卢渊走过来,在卢博身前停住,始终没有抬头看向被锁在墙上的欧阳洁。
“你不走吗?还没聊够?”
这算是嫉妒吃醋吗?
“我赵大人说,不能私自提审”
“是吗?”这语气充满了威胁!
“好好,算我没说!犯人就在那里,你尽管去提审她!你放心,我呆在一旁,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这还不行吗?”
他就差赌咒发誓了。说完后,他低头,闭眼,退后三步。说什么他也要赖在这里!
笑话,堂哥年仅三十,感情生活还是一片空白,好容易对这样一个女子青睐有加,居然还是个堂哥以前最痛恨的强盗。他怎么能错过如此好戏?
只听得卢渊轻轻吸了一口气,似乎被欧阳洁的惨状惊吓到了。
“你,这是何必呢?”
如此的惨状,她是被刑求了吗?素闻赵卫对对手心狠手黑,没想到对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他手下也不曾半分留情!
“什么?”
“你为何执意不肯交出豹子的信物?”
欧阳洁哑然失笑。
“几日不见,你是来劝降的吗?”
卢渊顿了一下。那天她被捕的情景,几乎每一个细节他都已经听说了。
虽然被严令禁止外传,可是那天在场的几乎所有官兵们,都在小心翼翼地彼此谈论着,那个在八名锦衣卫高手的围攻下,受困于“天罗地网”中,面对着捕圣赵卫,依然岿然挺立,不肯低头认输的奇女子。
他现在依然历历在目对他讲述经过的那个士兵,那激动地样子和满心钦佩的神色。这一幕,只怕终将会成为一项传奇。
如此倔强而坚韧的她,他又如何能动摇得了她的意志?
“你该知道,赵卫不同于我他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
他的语气无奈而又坚决。今天即使再重重地伤她一次,他也要拿到他要的东西。
“是啊,我最错算的一招,便是赵卫。我原以为,我终究会落到你的手中,没想到你却躲起来了!”
“我没有躲,我在剑池山下!”
他轻轻地叹了一声,突然抬起手,轻轻地撩起她散落在额前的散发,小心地勾在了她的耳后。
“几天了?”
欧阳洁疑惑地看着他的脸,突然问道。
“三天了。今天是第四天。”
“剑池山,被攻下了吗?”
“还没有。”
赵卫伤害的是她的身体,而他想要磨损的是她的意志,伤害的是她的信心,谁会比较狠?
☆、第五十二章 背叛
卢渊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耳轮,顺手拂去她嘴角的血迹,那轻柔的动作中,毫不掩饰对她的怜惜之情。
或许是隐忍和掩饰了太长时间了,也或许早就在心底想过很多次,他的动作自然到仿佛他曾经做过了无数次。
欧阳洁的身体突然变得有点僵硬。
一旁等着看好戏的卢博不觉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一道冷光瞥来,他赶紧调转头去,不敢再看下去。
“官兵在剑池山封山已经半个多月了。”
“我知道。”
“朝廷下了决心,不管牺牲多少人,一定要拿下剑池山。”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不管剑池山防守的多么严密,你们的内部多么团结,有多少武艺高强的英雄豪杰,可是区区千人,依然还是抵挡不住上万名训练有素的官兵的攻击。剑池山,早晚失守。”
“是又如何?”
“没有你坐镇,剑池山早晚会乱的。更何况,你自己也明白,这些人,本来就不是铁板一块!”
“你是想说乌合之众吧?那你此时为何还出现在我面前,浪费时间?你不是正应该率领人马上进攻,免得迟则生变!”
欧阳洁冷笑了一声,瞳仁乌黑乌黑的,看不到一点亮色。话吐出来,仿佛是一道道冰冷的箭矢,脸上的笑容带着一点冷眼旁观的残酷。
这样的欧阳,是陌生的,不是那个自由自在的,无拘无束的,洒脱的欧阳皓洁,倒仿佛是来自深不见底的炼狱的修罗!
卢渊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胸腹间翻腾的气流,掉开视线,不让她看到自己的眼中。
“你知道,若是没有豹子的信物,攻打剑池山,会死多少人?”
欧阳冷笑不语。卢渊突然被她的固执激怒了,
“死几千人?上万人?无论是官兵,还是剑池山的人,难道他们都该死吗?难道你果真对这些都无动于衷吗?”
“笑话!难道是我让他们死的吗?若是你痛惜那些官兵,可以劝说朝廷放弃攻山!”
“你犯了一个大错。你不该肆无忌惮,居然对朝廷的东西动手,还如此张扬,惹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从而激怒了朝廷,为自己招来了如此大祸。难道这些你不该负责的吗?”
“这不是正中了你的下怀吗?”不如此,如何能叫引火烧身呢!
欧阳洁轻轻笑了一下,眼波流转瞥向一脸严肃的卢渊。
如果他知道她这样做是故意的,会怎么想?
“我”
他张了张嘴,却无法在她面前坦然承认。
他确实曾经如此想过,虽然不明其所以然,却很庆幸她贸然行事,授之以柄,让他能够一举剿灭剑池山吗?
“你们得到了豹子信物后,又如何?难道你是想要不战而胜,剑池山上上千号的人,你又要如何处置?”
“洗手江湖,改邪归正!规规矩矩地做一个正常的人!等到那一天,我必亲自奏请朝廷,给你们”
招降?
“你想要剑池山的人全都不战而降吗?那些人,哪一个手中没有几条人命?纵然是他们自己真想要退出江湖,可是他们的仇家也不会容许!他们更不会相信朝廷会旧事不再提,宽赦了他们!难道你要让他们相信:刚刚被杀死的那十三条人命,也就这么算了吗??你还是早早放弃如此妄想吧!?”
除了后山的人,和少数一些新收的弟兄,留在剑池山中的几乎都是亡命之徒。如何能让背负着无数条无辜人命的强盗逍遥法外,洗洗手,就成了没有过去的清白人?她就知道!
卢渊却完全误解了她此时真正的想法。话说回来,谁又能想得到呢!
“你以为你不在,还有石秀主持大计,剑池山还能完好如初,能够抵挡进攻吧?你失踪三日了,我们早已放出风声,说你已经被我们擒获,并且剑池山此时群龙无首,早乱成了一锅粥。”
“你们这是胜之不武!”
“或许吧。”
他突然想起赵卫的一句话来:和强盗,还讲什么信用和规则呢?看着的欧阳洁,他的心情没来由的有些颓然。
没想欧阳皓洁真的就是欧阳洁。如此一个文武全才的女子,为何却是在土匪窝中长大的呢?为何她如此倔强,一定要逼他动手,摧毁她所要坚持和相信的一切呢?
“难道你从来都没想到过,我们如何得知你下山,如何能梅香书肆中,布下如此精准的陷阱,抓住你的吗?你如此坚持,又是为了谁?为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我看错了人?信错了人吗?”
他刚才提到了石秀,现在又突然有此一问难道说,她最不愿意,最不敢相信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吗?
她的心情如沸腾了的沸水一般翻滚着,面上却平静若斯。
“请石秀进来!”
卢渊头也不回地对卢博下令。
“你确定?”卢博左右看看,心中居然有些不忍。
对一个自信的人最大的打击,就是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而更难受的,就是当着敌人的面,那个背叛的人出现在眼前,当面指认。难道那个所谓豹子的信物如此重要,需要对她如此苦苦相逼?
“快去!”卢渊陡然提高了声量,卢博吓地跳起来,赶紧敲开门出去了。
不一会儿,石门开了又关上,卢博带着一个人走进来。那人始终低着头,停在门口不远处,便不肯再向前走半步。
“石秀,怎么不过来见见你家老大?”
不知怎的,在卢博听来,卢渊说话时的语气讽刺的意味更浓些,似乎他对于这个背叛了自己老大的男子十分地不以为然。
石秀勉强向前慢吞吞地走了几步,又停下了,他匆匆瞥了卢渊一眼,却始终不肯看向被吊挂在墙壁上的欧阳洁。
“石秀,真的是你吗?”
自从石秀进来,她的视线始终停留在他身上,语气却平平淡淡的,听不出一点情绪来。
“老大!”
石秀匆匆抬起头又低下去。可这次只停了一下,他便又猛地抬起头,一脸不敢置信地注视着满身伤痕,一身狼狈,双手张开被悬吊着的她,眼中分明写着心痛,不忍,后悔,愤怒等等诸多复杂的情绪。
“不要叫我!也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早就知道这样的结局了,不是吗?我只是奇怪,你不趁机夺权,还跑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你也要我的豹子信物,好回去做你想当然的老大吗?”
石秀却不答话,只是愣愣的看了她半晌,突然转身抓住卢渊:
“你们为何不守信用,居然对她用刑!”
“石秀,你不觉得现在来追究这些,有些过于